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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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有些窄,兩人一前一后,并不交流,更像是某種急行軍。 到半山腰,林煙走累了,她停下來喘氣。察覺到她的動靜,寧則遠也停下腳步,側(cè)身望過來。一雙澄黑的眼睛清冽,淡漠,透著涼意。 這樣沉峻的目光讓人煎熬,林煙決定先發(fā)制人,“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她問。 “昨天?!睂巹t遠的聲音清清冷冷,像是吹過山間的風(fēng)。 林煙又理直氣壯地接著問:“跟你一塊兒來的那女的是誰?你不是討厭女的嗎,怎么轉(zhuǎn)性了?”還是說……他對錐子臉大胸妹比較有興趣?林煙不自在地掃了掃自己胸前。 “逢場作戲……”那邊輕飄飄答。 林煙以為自己聽錯了,她不可思議地盯著寧則遠,一臉驚詫:“你居然也會逢場作戲?” 薄唇抿了抿,寧則遠嗤笑:“誰不會?”他斜斜看了眼林煙,似乎意有所指。 林煙立刻反擊:“我是來工作,和你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寧則遠轉(zhuǎn)身,繼續(xù)往上,“我也是來工作?!?/br> 他昨天才從瑞士飛回來,時差還沒倒,今天就來這里與一幫人“聯(lián)絡(luò)感情”,沒想到……呵呵,他的寧太太也在這里聯(lián)絡(luò)感情! 真是一出好戲! 既然說開了,林煙惦記著去許源生面前刷存在感的事,她沒有再跟上去,只是說:“那我先下去了……” “你上來!”林煙還沒說完,寧則遠突然打斷她,聲音平靜卻又強勢。 一雙深邃暗沉的眸子凝視著她,沒有多余的一個字,卻讓人不得不遵從。 “我……”林煙看了眼手表,“我還有事,別的回去再說?!彼f著,轉(zhuǎn)身就走。 寧則遠闊步下來,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男人的力道極大,被他鉗制住的地方隱隱作痛。林煙掙了掙,滿臉不悅:“我真的只是工作,你知道的。” 林煙的態(tài)度和口吻徹底觸怒逆鱗,寧則遠忍了許久的怒意此時通通宣泄出來,他毫不客氣又尖酸刻薄說道:“我知道,可是,林煙,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了不了解許源生?還是說,你為了沈沉舟,愿意……” 一連串的話到了這里,他再也沒有說下去??裳酝庵?,林煙很清楚。 她的心一瞬間忽然涼了,又沉了,沉在湖底,永不見天日。 “你就這么看我?”她問。 聲音淡淡的,透著真正的疏離與冷漠。 寧則遠一滯,動了動嘴角,卻說:“難道不是么?”又添了一刀。 “你說是就是吧……”林煙偏頭,看著遠方連綿的山脊,只覺自己的渺小與無力。 “則遠,我們離婚吧。” “林煙,離開安信!” 兩人異口同聲,只是一個淡漠,一個微怔。 林煙收回視線,望向?qū)巹t遠,認真說道:“則遠,你考慮一下?你明明就是喜歡那個人,為什么不直接跟她表白,為什么要和她賭氣,為什么不向你母親多爭取一些,為什么非要把我牽扯進來?我承認我一開始錯的很離譜,可是……你從國外回來,難道還看不開這些事嗎?則遠……” 她說到最后,更像是祈求。 這一句句扣在心田,漆黑的瞳孔微微收縮,緘默良久,寧則遠終于說:“林煙,對不起……” 讓寧則遠說出“對不起”三個字,大概真的是他的極限了,林煙一時怔住。 轉(zhuǎn)而,他又平靜地說:“對不起,我剛才不該說那些話,但是,林煙,很抱歉我不能和你離婚,我母親身體……而且……” 他垂下眼,有四個字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那才是他此生最大的污點! 既然寧則遠搬出寧母這座大山,林煙只能認慫:“算了,不離就不離吧……” 可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林煙怨憤地瞪他一眼:“我去工作,你不許再攔我,也不許胡思亂想?!?/br> “林煙,盡快離開安信,宏遠的項目你別再管?!睂巹t遠還是如此勸她。 他那樣的篤定,林煙竟不知該說什么好,她只能無可奈何地笑:“我會離開的,只是……我想做完再走?!?/br> 她的笑容很輕很淺,愈發(fā)像隨波逐流的浮萍,寧則遠微微一怔。 林煙抽出胳膊,獨自往下走。滿目蕭索的山間,她的身影顯得越發(fā)孤寂,像一往無前的孤者…… 可寧則遠知道,林煙在一步一步走向深淵…… ~ 中午吃過飯,大家湊在一起打牌,一共好幾桌。他們打得極大,林煙在許源生后面,可不自覺瞄到寧則遠那兒去了。這人今日有心來散財,不一會兒就輸了很多。雖然他有錢,可也不是這么個玩法啊…… 何況,這些錢名義上還有一半是她的呢……林煙有些rou疼。 她偷偷看了寧則遠好幾眼,可那人不理她,林煙默默收回視線,心里暗罵*。 好不容易一把結(jié)束,寧則遠說:“抱歉,時差沒倒過來,我得歇一會兒……”他頓了頓,又說:“林煙,你替我?!?/br> “我?”林煙嚇了一跳,又一臉窘迫——她沒這么多錢,根本輸不起…… 寧則遠卻像是沒看出她的窘意,不容分說拉她過來坐下,自己則退到她旁邊,一臉“準備指點江山”的表情。 許源生來解圍了:“林煙,你玩嗎?要不要我們出去走走?” “我還是陪大家打牌吧。”林煙笑道。——她才不想和許源生單獨相處呢。說著,她低頭從包里掏錢,寧則遠卻又摁住她的手:“用我的?!边€是那樣的口吻。 林煙一怔,又“哦”了一聲。 看她這樣,寧則遠眼底浮現(xiàn)出淺淺的笑意。趁旁人不注意,他對林煙說:“替我贏回來?!?/br> 他的聲音清潤動聽,林煙望了他一眼,淺淺笑了。 結(jié)果這牌林煙還是一直輸,她玩的是心驚rou跳,卻終于過了把有錢任性的癮。 不過,她也知道這是寧則遠故意讓她做關(guān)系,這么一想,早上對他的怨憤,終于消了一點…… 牌局散場已經(jīng)很晚,吃過飯,有人帶了烤箱,新鮮釣上來的魚,撒上孜然,很香。 林煙坐在一邊看,許源生遞給她一條烤魚:“嘗嘗?”林煙接過來,笑著說了聲謝謝。 女人的聲音糯糯軟軟,聽上去格外甜美,許源生很開心,相隔不遠的寧則遠則微微蹙眉,這女人用他的錢做了那么多人情,他怎么就聽不到一句謝謝…… 烤魚有些糊,林煙吃的雖斯文,嘴角卻還沾了些。她沒有察覺,一旁的許源生卻用面紙幫她擦了……這個動作未免太親昵,林煙臉上滑過一絲尷尬,故作鎮(zhèn)定地笑:“臟了嗎?我去趟洗手間。” “我已經(jīng)幫你擦了……”許源生如實說。 林煙卻還是笑著走出去。等走到外面,她的笑意才徹底僵掉,一種無奈取而代之,該死的社會就是這么殘酷。 她洗了臉,并還不愿意回去,抱臂在外面站著。過了一會兒,后面?zhèn)鱽泶掖夷_步聲,還有男人沉穩(wěn)清冽的聲音: “林煙?!?/br> 林煙回頭,就見寧則遠立在冬日漫天璀璨的星輝之下,俊臉的眉眼奪目又耀眼。 她有一瞬間的怔愣,倏地,手機響了。 看了來電,林煙不情愿地接起來:“許……”她話還沒說,手機就被寧則遠搶過去。林煙連忙要搶,可那人個子比她高,他微微一讓,林煙就差點撞個滿懷……男人的胸膛很結(jié)實,林煙有些尷尬。她站在一旁,聽寧則遠說:“是我,則遠。” 聲音清冷,像今天的星光。 電話那頭的許源生明顯愣住了,他呵呵笑道:“你和小林在一起?” “嗯。” 簡簡單單一個字,那邊愣的時間明顯更長了…… “那你們聊,我就跟小林說一下,我要走了?!痹S源生哪兒是真走啊。這只老狐貍聽出一些不對勁,又不愿意得罪寧則遠,隨便找個借口開溜罷了。 林煙已經(jīng)聽見電話里的內(nèi)容,她無可奈何,只瞪了寧則遠一眼。 看她滿臉憤憤,寧則遠掛掉電話,說:“放心吧,這人對你一定會青眼相看的。” 那倒也是。既然寧則遠故意漏了風(fēng)聲,許源生肯定猜到他們關(guān)系不一般,看在寧則遠的面子上,他也會給林煙一個面子。 林煙挺挫敗的。她努力了這么久,都比不上寧則遠輕輕松松一句話。 既然大魚走了,她沒必要再耗下去。林煙想要回去,可這兒是郊區(qū),位置偏僻,往來市區(qū),要么自駕,要么打車,要么……徒步。 她心虛地看了寧則遠一眼,寧則遠說:“我住這兒?!?/br> 和那個錐子臉? 林煙“哦”了一聲,又默默拿起手機,想叫輛車過來。 “你也住這兒?!彼@人從來都是這樣,不給人選擇的余地,霸道的很。 林煙“嘁”了一聲,說:“我要回去?!彼幌肟此湍莻€錐子臉逢場作戲…… 寧則遠抬手看了眼腕表:“從這里回城要兩個小時,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點。我昨天時差還沒倒過來,到現(xiàn)在都沒睡,你覺得我能開車嗎?要不……你開?” 故意戳林煙軟肋,她啞口無言。想著就住一個晚上,也不算什么,于是她說:“那好吧。” 誰知道前臺很抱歉地告訴她今天全部滿房,沒有一間空的。 林煙只覺悲劇,寧則遠看了她一眼,淡淡說道:“去我房里?!?/br> “我才不要妨礙你們……” “沒有你們,就我們?!?/br> ☆、第十一章 走廊里,寧則遠身形瘦瘦高高,邁著長腿,大步走在前面。薄唇微抿,神色淡漠,看不出什么心緒。 落在后面的林煙卻有些不自在。 一想到要跟這人獨處一室,她就如坐針氈。其實,她并不怕這個人,可是,寧則遠今天白天替她解了好幾次圍,尤其,月色下,他那張清峻挺秀的眉眼清晰地浮現(xiàn)在眼前,林煙沒來由地就有些慌。 這大概就是拿人手短…… 前面那人頓住腳步,林煙也立刻保持距離停下來。 看著那扇棕色的門,她忽然有點害怕,可具體害怕什么,她也不知道。 房卡刷過,叮的一聲,門開了。 寧則遠率先走進去,林煙卻沒有動,她站在那兒,靜靜看著,看著那扇門緩緩闔上,倏地,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扣住門邊! 門又緩緩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