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淮城詭譎_第423章 心中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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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草回到官邸的時候,謝洛白已經(jīng)回來了。 因為上次小妻子擅自行動,差點讓蘇青得手,是以關(guān)于溪草的事宜他關(guān)注頗多??v然今天溪草的行動他全權(quán)知曉,甚至還參與了布置,可還是忙完公務(wù)第一時間趕回官邸,要親眼看到溪草安然無恙,才能安心。 起居間的房門一開,在椅上閉目養(yǎng)神的男人霎時睜開微闔的眼。 見溪草精神頭還好,謝洛白就知道事情已然了結(jié)。他幫溪草解去身上披著的風(fēng)衣,還未發(fā)問,小妻子已經(jīng)懶洋洋順勢靠在了他的身上,似一只沒有骨頭的貓咪。 “肩膀痛,幫我捏捏。” 她很少這樣主動和自己撒嬌,謝洛白心中一動,目光中頃刻被柔軟覆蓋,輕輕環(huán)住溪草的腰,把她扶在沙發(fā)上。 肩膀上力道不輕不重,舒服地溪草直哼哼。 “你兒子今天一直鬧,等他出來,一定是個能折騰的!” 提起腹中的寶寶,謝洛白眉目越發(fā)溫柔,他伸手撫在溪草拱起的肚子上。 “夫人受苦了。他出來后交給我,再皮癢的小子,也能管得服服帖帖?!?/br> 溪草橫了他一眼。 “我可不準(zhǔn)你虐待他?!?/br> 都是初次為人父母,說起這個未出世的孩子,謝洛白的語氣無意識都帶了一層憧憬。 “我懂得分寸,再說男孩子小時候不嚴(yán)加管教,將來怎么子承父業(yè),和我一起保家衛(wèi)國?” 一提起孩子,他就理所當(dāng)然讓他繼承自己的衣缽,這讓溪草十分不贊同。 “整天打打殺殺,多危險。我倒希望他能好好念書,保家衛(wèi)國的方式很多,可不止上戰(zhàn)場這一條?!?/br> 謝洛白不干了。 “慈母多敗兒,我謝洛白的兒子,怎能做文弱書生?虎父無犬子,這小子一定似我,斷不能沒有出息。” 溪草的聲音也不免提高了。 “好好念書怎么沒出息了?再說你是你,兒子是兒子。人家陸錚狡詐jian滑,他兒子陸淵卻斯文天真,完全就不一樣。” 聽罷,謝洛白瞇起眼睛。 事到如今,他怎可能還不明白小妻子兜這樣一個大圈子的目的,他目光瞬時凌厲。 “你放走了陸錚的種?” 溪草表情很是平靜。 “洛白,陸錚是陸錚,蘇青是蘇青,他們已經(jīng)死了。而那個孩子人生還長,送回雍州,經(jīng)陸太爺和陸@四爺好好教養(yǎng),等長大了,他會明白是非恩怨的?!?/br> 生怕謝洛白會反對,她捉起他欲抽離的手,目光中盡是懇求。 “就算為了我們肚中的孩子積點德……” 很多時候,謝洛白不理解溪草的婦人之仁,他不會為自己增加未知的風(fēng)險和隱患,會把一切掐滅在萌芽階段,根本不給它生根發(fā)芽的機會。 然小妻子可憐兮兮地服軟,讓他根本無法拒絕。他定定看了一會溪草,轉(zhuǎn)繼把她抱在懷中。 “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了,那這件事就算了。不過另一件事,卻要聽我的?!?/br> 溪草唇邊方泛起笑意,聞言不由一收。 “我明天就把鄭金花放出來。你和她說,只給她一個月時間,董憐和她只能留一個?!?/br> 溪草一瞬有些懵,可下一秒就明白了謝洛白的打算。 說是只能留一個,他的目標(biāo),明顯只是董憐。 董憐假孕一事瞞不過三月,別說她一個尋常的風(fēng)月女尚且讓人無法容忍,甫一得知這個女人竟還是宣容手下的?;庶h,謝洛白更不可能讓其繼續(xù)留在官邸。 君子不立危墻,而讓鄭金花和董憐內(nèi)斗,二人此消彼長,何樂而不為。 謝洛白表面對女人風(fēng)度翩翩,實則是個冷血克制之人,對于無關(guān)人士,有時候無情地近乎冷漠。 董憐的出現(xiàn),是在自身的陰謀和謝洛白的算計之下共同催化的?,F(xiàn)下知曉了樓奉彰的秘密,便對她過河拆橋,顯然有些不地道。 然聯(lián)系董憐對謝洛白異常執(zhí)著的愛,溪草心中的顧忌就少了一半。 “那如果我能借這個機會,cao控淮城的?;庶h,你會反對嗎?” 看她一臉小心翼翼,謝洛白深深嘆了一聲,把溪草擁在懷中。 (本章未完,請翻頁) “真希望你也是尋常女子那般,只消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平素珠寶華服,天真喜樂就好……” 溪草勾唇一笑。 “那樣的我,你會喜歡嗎?” 謝洛白也笑了。 揮霍青春恣意人生的富家千金華夏數(shù)不勝數(shù),根本就勾不住挑剔的謝司令,若是遇不上溪草,大抵這輩子也會找門當(dāng)戶對的小姐了卻此生,感謝上蒼,終究讓二人沒有錯過彼此。 饒是和心中違和,謝洛白還是一把擁住溪草,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邊吹氣。 “自是喜歡,只要是你,怎么樣都喜歡?!?/br> 溪草被他下巴上的胡渣扎得皮膚一陣麻癢,笑著躲開他親昵的觸碰。 “騙子,我才不信呢……” 剩下的話就被一陣身上一觸又一觸的潮涌淹沒,被抱上床的時候,溪草推拒著謝洛白的胸口。 “馬上要吃晚飯了,而且現(xiàn)在天還沒有黑……” 謝洛白聲音黯啞,俯身把溪草壓在柔軟的被褥間。 “先吃你,白天還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第二天溪草起床剛推開起居間的門,就看到鄭金花守在了門外。 見到溪草,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雙目中都是惶恐難安。 “都是奴婢的不是,害格格差點陷入險境,奴婢罪該萬死,格格要怎么處置,奴婢絕無怨言。” 說完,在地上深深一伏,額頭觸地的當(dāng)口只聽重重一撞,發(fā)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鄭大夫言重,若是沒有你,我恐怕在穆騰手上就折了半條命,你的恩德,我始終不會忘記。至于元宵燈會一事,也是對方太過狡猾,二十八星宿不是綁了他的兒子嗎,左右事情已經(jīng)了結(jié),不用再提了?!?/br> 溪草把她從地上扶起時,只見她額上青紫一片,溫聲。 “謝洛白在牢中有沒有為難你?” 她目光一片真誠,聽得鄭金花心中動容。彼時在獄中,謝洛白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手底下的護(hù)兵見其態(tài)度,自沒少為難鄭金花。 就在她以為自己會死在牢獄中時,謝洛白卻命人把她放了,同時讓人把她送回官邸,依舊留在溪草身邊伺候。 前后的反差實在太大,這中間若沒有溪草轉(zhuǎn)圜,鄭金花才不相信。 她嘴唇在顫,好半天才擠出幾個字。 “……司令就是打死我,也是應(yīng)該的!只是奴婢任務(wù)未完,實在舍不得四格格……” 她故意強調(diào)“四格格”三字,一副已然認(rèn)定主子的態(tài)度,溪草卻恍若沒有聽懂。 “你不在的這段日子,二十八星宿無法聯(lián)系我,只能通過董憐;她向我投誠,表示愿意取代你,助我拿下保皇黨。” 這話說得直白,雖沒道盡,可其間內(nèi)容,一下讓鄭金花變了顏色。 她身體猛地一顫,又是噗通一聲跪在溪草面前。 “格格……” 董憐被溪草不喜,鄭金花尚且還可以作為中人左右周旋;如今這個女人居然想取而代之,若是溪草答應(yīng)了,自己定只有死路一條。可現(xiàn)在她又重新回到了官邸,是不是代表著溪草拒絕了董憐的投誠? 然這個猜測卻未能讓鄭金花輕松下來,溪草性格古怪,誰知她會否按理出牌? 看著向來老成世故的鄭金花煞白著一張臉,溪草這一次沒有立即把她扶起來。 現(xiàn)下已經(jīng)春暖花開,二樓小廳茶幾上放著一只青花瓷花瓶。此刻,瓶中幾枝迎春開得正燦,觸黃的花朵順著藤蔓伸展開來,熱鬧鬧一大片,煞是鮮活可愛、 溪草從瓶中取出一枝,放在手中把玩。 “你不是常說,董憐若為我所用,必是讓我如虎添翼。可縱是她再誠懇,一來她不過位列十二地支,比不上十大天干的你;第二點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對我丈夫虎視眈眈的女人,我始終信任不起來。” 溪草的雙眸驟然陰沉,聲音陡然冷厲。 “誰能保證她今天要的是洛白,明日要的是我的命呢?” 咔嚓一聲,手中的花枝被其折成了兩斷,從蔥白的指尖滑落,被軟底的繡花鞋踩踏,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對比桌上開得正燦的同類,觸 (本章未完,請翻頁) 目驚心。 鄭金花瞳孔一縮。 “格格的意思是……” 她抬起手臂,比了個手起刀落的姿勢。嫉妒是人心的毒藥,溪草本就看董憐不順眼,現(xiàn)在故意這番鋪陳,顯是想借她這雙手除去眼中釘。 換在平常,鄭金花定不會參合,然而小小的十二地支,竟然妄圖取代自己,真是猖狂得礙眼啊。她不介意成為溪草手中的刀,助其除去情敵。 可出乎鄭金花的預(yù)料,溪草竟沒有答應(yīng)。 “你們都是姑姑的得力干將,現(xiàn)在正是用人之際,怎么能自相殘殺?” 她的表情很是嚴(yán)肅。 “我之所以和你開誠布公,便是希望你一如往常,與其和平共處。再者,董姨娘還懷了洛白的孩子,在這個家中,她也算半個主子,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你可明白?” 一個“半個主子”,如一根刺深深插@入鄭金花內(nèi)心,引得她胸口一陣翻騰。 鄭金花沉默了幾秒,才有些不甘不愿地應(yīng)了一聲“明白了”。 見狀,溪草才把她從地上扶起來。 “鄭大夫,別怪我干涉太多。這個家中我最信任的就是你,本來我完全可以把這一切隱瞞,讓你心無旁騖繼續(xù)與其合作??啥瓚z既有了取而代之的心,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你,別莫名其妙間吃了暗虧。” 一番推心置腹的話,讓鄭金花內(nèi)心越發(fā)觸動,她再次鄭重地向溪草表達(dá)了感謝。發(fā)現(xiàn)她面有疲色,溪草體貼地放了她一天假,目送鄭金花走遠(yuǎn),溪草才慢悠悠從二樓下來,去餐廳吃早餐。 正在享用陽春面,何副官闊步走了進(jìn)來,他屏退左右,壓低聲音。 “少夫人,東印度那邊已經(jīng)發(fā)來電報了!” 溪草目光一聚。 “快拿來看看!” 何湛連忙從軍裝口袋中摸出一張紙。 溪草飛快攤開,紙上只有簡短的四個字“得手,船歸”。 “太好了,太好了……” 溪草呢喃,一時間連吃早餐的心情都沒有了,只想立即致電安潛農(nóng),直接向他索要答案。 如果安潛農(nóng)真心對謝夫人沒有男女之情,那就立即兌現(xiàn)退婚承諾;而如果真如前番猜測,二人彼此傾心,溪草則會幫助他們離開淮城。 而無論哪種結(jié)果,謝夫人都不能再回雍州,蓉城是她的理想歸宿,正好可以和姜萱攜伴而行。 想到這里,溪草再不耽擱,起身就去打電話。 剛從座上站起,就聽何湛咳嗽一聲。 “少夫人,我有一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br> 見溪草蹙眉看將過來,何湛硬著頭皮道。 “早上去取電報的時候,二爺命我給陸欽也發(fā)了一封。內(nèi)容是關(guān)于他大哥的遺腹子的,告知他陸淵抵達(dá)雍州的時間和火車班次,請他好好‘照顧’?!?/br> 后面兩個字,何湛都不敢加強語氣。簡簡單單一句話,硬是讓他說得一頭冷汗。 溪草一愣,一時間不知作何感想。 這個謝洛白! 說是答應(yīng)留陸淵一條性命,可偏生把孩子的信息透露給和陸錚同父異母的弟弟陸欽,還強調(diào)好好“照顧”,這家伙就是不想讓那小子好過! 原以為熬到陸錚死了,陸家和華興社的資源勢必勝券在握;如今不僅要提防隨時可能回來爭權(quán)的陸銘,還莫名其妙多出一個侄兒。 陸欽會善待他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罷了,陸欽好歹是陸淵的叔叔,讓他提前知道照應(yīng)一下總是好的。至于這孩子的造化,也是陸家的家務(wù)事,容不得我們插手?!?/br> 溪草表情太過平靜,讓何湛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少夫人居然不生氣?! 何湛如蒙大赦,謝洛白故意指使自己去發(fā)這通電報,顯就存了向溪草透露的心。原以為會是一樁兩頭不討好的苦差事,竟然這樣就結(jié)束了?! “老何,你說少夫人會不會一氣之下,提前趕你回雍州見黃珍妮?” 想起小四一臉欠揍的討打表情,何湛就來氣。 雖然……他也有些想念那位不解風(fēng)情的女軍官…… 一時間,何湛說不出是慶幸還是失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