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漠城黃昏_第365章 他的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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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的路上,梅鳳官薄唇一直微微上翹,眉眼中都含了幾分歡喜,溪草十分不解。 今天在落玉坊救了胡金璞一命,雖說讓胡家二房欠下一個人情,可梅鳳官一向不愛算計這些,也值得這般高興? 她并不知道,方才在落玉坊的默契,其實讓梅鳳官想起了當(dāng)初舊王府中,小丫頭曾拉著他,一同去偷廚房里藏的花雕酒,竟讓他找回了幾分從前的甜蜜。 下車之后,他扶她上石階,溪草突然停下腳步。 公館門前,臥著一只毛團,梅鳳官回頭細(xì)看,才發(fā)現(xiàn)是只瑟瑟發(fā)抖的小橘貓,在公館的屋檐下頭躲雪。 溪草眉心微蹙。 “哪來的貓,看上去快凍死了?!?/br> 亂世之中,滿街都是餓殍,溪草早已漠然,更別說流浪的貓狗,可這只幼貓,看上去才剛足月,氣息微微,那樣孱弱。 或許是快做母親的緣故,她竟動了幾分惻隱之心。 梅鳳官似看出她的不忍,微笑道。 “那不如咱們撿回去養(yǎng)著吧?” 從前在慶園春,目睹了大茶壺利用貓向女孩們施虐,溪草本來是討厭貓的,一時有點猶豫,梅鳳官卻已彎腰將貓抱了起來,那小貓蹬了兩下腿以示掙扎,到底貪戀溫暖,就乖乖縮在他手里了,橙色的小腦袋直往他懷中鉆。 既然他喜歡,溪草便沒再說什么。 兩個人抱著貓回到屋中,梅鳳官拿毛巾給小家伙擦身上的雪,又命玲瓏取來牛乳和碎rou,親自用小碟子盛了喂它。 溪草只是默默地看著,他本性原就十分溫柔,就算照顧一只貓,也細(xì)膩體貼,將來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必定也是個好父親。 突然冒出來的想法,讓她自己都有點嚇到了,好在梅鳳官并未察覺她臉上的異色。 這小貓很知好歹,等肚子喝得脹鼓鼓的,便走到梅鳳官腳邊來回蹭,發(fā)出咕咕的聲音示好。 梅鳳官被逗笑了,伸手輕輕摩挲它的背脊。 他生得絕艷,笑起來仿佛有花次第綻放。 漂亮的人,連動物都格外愿意親近它,那貓于是瞇眼仰了頭,讓梅鳳官搔它的下巴,模樣十分慵懶可愛。 溪草本來只打算觀望,見狀,也忍不住在那毛茸茸的腦袋上摸了摸,小貓回頭舔了一下她的手指,她唇角便也勾起來。 “溪草,給它起個名字吧?” 梅鳳官偏頭看她,星眸漾著無限柔情。 溪草低頭去摸貓,避開他灼灼的眼神,思索著道。 “它是橘色的,不如就叫柿餅吧。” “柿餅?” 乍聽見如此隨意的名字,梅鳳官不由失笑。 “你想吃柿餅了嗎?那我讓人去買?!?/br> 她有那么饞嗎?溪草面色微紅,嘟囔道。 “誰想吃了!是它團起來的樣子,很像只沒抹糖霜的柿餅?!?/br> 梅鳳官也笑,他今天心情格外好,自謝洛白介入,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日趨沉重,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般輕松打趣了。 等柿餅吃飽喝足,他便命傭人把它抱去洗澡,又讓人準(zhǔn)備軟墊給它做窩,非常用心。 (本章未完,請翻頁) 這是屬于他和溪草的貓,比起溪草肚子里那個胎兒,這弱弱的小動物,似乎更像他們的孩子。 展若男回來的時候,梅鳳官和溪草正坐在沙發(fā)上,溪草擺弄著毛線針,準(zhǔn)備給未出生的孩子打一雙小襪子,梅鳳官在旁邊幫她整理線團,頗似一對新婚小夫妻。 展若男看著他們,心中生出無限苦澀與酸楚。 就在此時,一團影子從花架底下鉆出來,蹭她的腿,展若男嚇了一跳,下意識一腳將那東西踢出去。 柿餅慘叫一聲,翻了幾個跟頭,落在地毯上,興許是吃了虧,它也知道展若男不能親近,飛快地竄到溪草身邊。 展若男高聲喝斥。 “阿竹!有野貓跑進(jìn)來了!快攆出去!” 女傭阿竹慌忙跑過來回話。 “展小姐,這……這是沈小姐撿回來的?!?/br> 阿竹是個勢利眼,不敢說梅鳳官,只往溪草身上推。 溪草卻無所謂,笑瞇瞇地抱起柿餅,幫它揉肚子。 “展小姐別怕,柿餅很乖,你要是不喜歡,以后我讓它離得遠(yuǎn)些。” 溪草撿的貓,展若男當(dāng)然是討厭的,可是在梅鳳官面前,她只得假裝喜愛,堆起笑來欲摸一摸毛。 “原來如此,是我大驚小怪了,看著倒也挺可愛的?!?/br> 柿餅被踢了一腳,對展若男心生警惕,吹著胡子一爪就打在展若男手上。 她驚叫一聲,低頭去看,瑩白的手背破了些皮,頓時沉下臉。 溪草也沒料到展若男會伸手來摸,而柿餅竟如此抗拒,橫豎傷了人,她只得在它腦袋上打了一下。 “再抓人,我就剁了你的爪子?!?/br> 梅鳳官命玲瓏取了碘酒來給展若男擦,歉然道。 “抱歉,若男,你別和它計較,我們以后會看好它。” 兩個人雖各自說著道歉的話,但語氣卻像在斥責(zé)自己的孩子,自然地將她劃分到了外人行列。 展若男勉強笑了一下。 “怎么會計較呢,它始終是動物,我沒什么,只是你大病初愈,這些流浪小動物,身上都帶病菌,最好還是不要養(yǎng)。” 梅鳳官頓了一下,眼中似有不舍,隨后看向溪草。 “對了,你懷著孩子,會不會……” 溪草搖頭。 “不妨事,我小姨說過,懷孕不能養(yǎng)貓狗的話,都是謠傳,不可信真?!?/br> 梅鳳官便柔柔地笑了,溪草愿意留下柿餅,他很開心。 展若男胸中的火越燒越旺,她借口入廁,大步走進(jìn)洗漱間,捧了涼水潑面,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卻聽見女傭們在外頭竊笑。 “樓公子和沈小姐越來越像兩口子了,這還沒生呢,倒先弄了只小畜生當(dāng)兒子養(yǎng)?!?/br> 展若男看著鏡子里,自己那張美艷扭曲的臉孔,捏緊拳頭。 下午的時候,溪草繼續(xù)織她的毛線襪子,梅鳳官無事可做,就坐在她旁邊,一面將柿餅放在膝上撫著,一面靜靜地看著她。 溪草終于有些不自在了。 “鳳哥,你實在無事,不如出去走走?在這里呆著也著實無趣?!?/br> (本章未完,請翻頁) “不了,外面冷,就這樣很好,身子是暖的,心也是暖的?!?/br> 溪草一噎。 雖然現(xiàn)在他們假扮男女朋友,可那終究不是真的,她很怕梅鳳官陷入這種虛幻中,清醒后會更加失望。 就在她不知該說什么的時候,出門去玩的玲瓏回來了,手里還拎著一只籃子,獻(xiàn)寶似地拿給梅鳳官看。 “師父您瞧!這樣的大冬天,一般也只有蘋果、冬棗之類的賣了,乖乖,這么些新鮮水果,也不知是哪里弄來的!” 聽如此說,溪草也不由抬頭望了一眼,只見那籃子里頭,滿滿地疊了好幾層,最下頭堆著香蕉,再來是蜜柑,最頭上那層,則是紅艷艷的草莓和青翠欲滴的葡萄。 梅鳳官皺眉。 “這是誰送的?” 玲瓏道。 “我回來就放在門口了,不知是誰送來的。” 好幾樣反時令的水果,絕非東北所產(chǎn),要花費大力氣從遙遠(yuǎn)的南方去運,金貴不提,一般人哪能弄到?就算是權(quán)貴之家,也沒有這個心思。 若是胡家大房或二房所為,何不光明正大地敲門送進(jìn)來?要這樣放在門口。 東西是誰送的,溪草和梅鳳官自是心照不宣。 溪草心情有幾分復(fù)雜,謝洛白不是個細(xì)膩的人,可總愿意在自己身上費心思,雖然此時,他的心意她不該領(lǐng),可若說毫不動容,也是假的。 梅鳳官的好心情一掃而空,冷下臉道。 “拿去扔了,來歷不明的東西,怎可隨便入口?” 玲瓏哦了一聲,表情顯然十分惋惜,但他不敢違逆梅鳳官的意思,拎著籃子出去了。 溪草低頭,沒說什么,手中的毛線卻錯了好幾針,等她發(fā)現(xiàn)的時候,襪子已經(jīng)織歪了,只得拆掉重新織。 梅鳳官看著她,面上罩了一層愁緒,許久沒有說話。 入夜,溪草吃過飯,也沒什么精神頭,提前回房休息了,梅鳳官看著她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終什么也沒說。 剛關(guān)上門,還來不及開燈,她便撞入了一個寬闊的懷抱中,微涼的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來,火燙的唇迫不及待地壓下來,封住了她的叫聲。 熟悉的清冽香味鉆進(jìn)鼻尖,溪草只驚恐了一瞬,便冷靜下來,她掙扎了一下,徒勞無用,干脆垂了雙手任他折騰。 或許是感受到了懷中人的漠然,謝洛白也覺無趣,半晌之后,放開了她。 溪草用袖子在唇上抹了一把,這才將燈打開,她冷淡地問。 “你怎么進(jìn)來的?” 話剛說完,她又覺得自己是多此一問,三樓他都爬得上去,何況自己住在一樓,這位大爺當(dāng)然來去自如,就和逛街一樣。 她走過去將窗戶關(guān)上。 “你來干什么?” “樓元煊那個小心眼,扔了我的水果,不過沒關(guān)系,我重新準(zhǔn)備了一份,你記得吃,我問過包醫(yī)生,這些對孕婦都是很好的。” 溪草這才發(fā)現(xiàn),梳妝臺上,多了只果籃,她扶額。 “我現(xiàn)在的身份,始終是樓元煊的女朋友,請你不要太猖狂,被人看見,對誰都沒有好處?!?/br>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