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漠城黃昏_第344章 自投羅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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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貴妃醉酒,讓這華光照彩的鳳鸞宮都暗淡了幾分。 周遭人都醉了,便是廢帝也被這宛若天籟的歌喉吸引,久久忘了放下手中已經(jīng)空置的杯。 溪草腦中嗡嗡直響,她看著場中水袖搖擺的絕美人,只覺得每一秒都是煎熬。 梅鳳官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蘇和泰大費(fèi)周章弄這樣一招,到底又在打什么主意? 清湛幽沉的眸子轉(zhuǎn)到了蘇和泰的面上,或許是因為心虛,大冷的天,他一直拿帕子擦著額上的汗珠,根本不敢往周遭看上一眼。 想起開場之前,蘇和泰和潤淑的對視,溪草的目光又移向了上首的皇后身上。 她今日穿了一件藏藍(lán)色的禮服,梳著的兩把式上簪著一對璀璨的明珠,慵懶地?fù)P著手中的孔雀毛羽扇,媚眼如絲,似一只優(yōu)雅的波斯貓。 似乎感受到溪草的注視,潤淑微微側(cè)臉,撞上溪草飽含警告的眼神,對她回敬一個粲然的微笑。 這一個笑,和潤淑一直給自己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對于溪草,她向來是厭惡的,可因為有求于人,那一份厭惡還夾雜了一份拙劣的討好??涩F(xiàn)在,潤淑雖說在笑,可眼神卻冰冷徹骨,什么東西在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悄然改變。 溪草心中一凜,招呼身邊的婢女過來,低聲交代了幾句。 潤淑狀似在欣賞場中梅鳳官的表演,可余光卻把溪草的舉動盡收眼底。瞥見她故作鎮(zhèn)定的臉盤上閃過慌亂,潤淑心中突然涌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 原來你也有怕的時候! 就算這丫頭本事再大,可戲馬上就要演完了,她到是要看看溪草到底還有什么扭轉(zhuǎn)乾坤的本事。 潤淑當(dāng)即就招呼自己的心腹跟著那婢女過去。想到被郭布羅氏一雙女兒踩在腳下的日子就要結(jié)束,潤淑的面頰上不由添了幾份喜色。 可不過幾分鐘,婢女去而復(fù)返,潤淑正奇怪,卻聽她俯身輕道。 “四格格仿佛算準(zhǔn)奴婢會跟出去,讓那婢女在路口堵著,說有話要轉(zhuǎn)告娘娘……” “什么話?” 婢女猶豫了幾秒,終是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聽罷,潤淑明顯一怔,隨即浮上一絲詭笑。 “想讓本宮后悔?真是大言不慚呢!” 當(dāng)初大福晉把這個計策送到她面前時,潤淑并不贊成,骨rou相殘最終便宜的還是外人??煞讲诺弥獜U帝贈給溪草的禮物竟是那對傳說中的翡翠赤鳳耳環(huán),潤淑心中的僥幸霎時被恨意填滿。 那對翡翠赤鳳耳環(huán),乃是西太后被封為皇后時先帝所贈的禮物。雖說不若鳳冠、朝珠貴重,可卻包含了先帝的一份真心,意義非凡。 潤淑小時候就聽大福晉說過,西太后當(dāng)初把這對耳環(huán)賞給了一團(tuán)孩氣的廢帝時說過,若有朝一日等不到其大婚,就讓他把這對耳環(huán)親手給自己的皇后戴上,就當(dāng)西太后她老人家也參加婚禮了。 彼時大人們只把這當(dāng)做一樁美事,笑笑也就過了。可小小的潤淑卻聽到了心坎中,她從小就希望能入宮成為廢帝的女人,天知道在漠 (本章未完,請翻頁) 城皇宮第一次看到被廢帝呵護(hù)備至的潤沁時,心中的嫉恨。 所幸他雖然許給潤沁后位,最后還是把她送給了日本人,而那對心心念念的耳環(huán)也自始至終沒有出現(xiàn)在潤沁的耳廓上。 可現(xiàn)在他竟然把它送給了另一個女人! 鎏金的護(hù)甲深深地陷到了rou里,對比溪草的禮物,送給自己的那只白俄音樂盒,完全是敷衍了事。 這樣的東西,哪怕再工藝精妙,可用錢哪里買不到? “皇后,皇后?!?/br> 耳邊的呼喚讓潤淑回過神來,她連忙側(cè)臉,對廢帝露出了一個得體的笑。 “皇上有什么吩咐?” “你在發(fā)什么呆?”廢帝皺眉。 “這位馮老板的戲已經(jīng)唱完了?!?/br> 今日是潤淑邀請赫舍里一族到宮中赴宴,既在她的主場,那賞賜也應(yīng)先由皇后來提。這是廢帝給她的尊寵,在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上,他向來周到體貼。 潤淑心中嗤笑一聲,面上卻做出一副幸福的形容,隨意點了幾樣讓婢女送下去。 在梅鳳官跪地謝恩聲中,她久久沒有讓人平身,如此反常,連廢帝都察覺了異樣。 “皇后?” “哦,馮老板的戲太好,扮相又極其出色,若非事先知道馮老板是男子,臣妾還不信呢。” 她這般言說,到是說出了眾人心中所想。 漠城不比雍州開放,特別這些宮廷貴婦,為了延承廢帝提倡的前朝體統(tǒng),平素不輕易去外面走動,咋一看到色藝雙絕的梅鳳官,難免驚艷。 廢帝不疑有他,目光從梅鳳官面上淡淡劃過,笑道。 “既然這般喜愛馮老板的戲,讓他再唱一出不就成了?唱得好了,朕有賞!” 帝后琴瑟和諧,看得臺下的赫舍里氏眾人心中寬慰,潤淑也難掩愉悅,投在廢帝身上的眼神帶著光芒,恍若情竇初開的少女。 她故作沉思。 “臣妾久居北地,可也知道有一位叫做梅鳳官的伶人,風(fēng)采和唱腔都是一等一,而他也很是擅長貴妃醉酒,不知馮老板和他相比,是個什么光景?” 梅鳳官?這不就是一年前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在淮城自立為總統(tǒng)的叛賊樓奉彰的兒子嗎?據(jù)說和溪草還有些不清不楚。 廢帝目光一厲,瞟向淡定吃菜的溪草。 “聽說,那個叫梅鳳官的戲子,還是出自忠順王府?” 潤淑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緩緩地笑了。 “是啊,從前府中的老太太喜歡聽?wèi)?,就招了個戲班子常駐王府。那時候我們年歲都不大,那個叫鳳哥的小戲子又長得最為精致漂亮,四meimei和他從小就玩得好,還鬧著長大要給鳳哥做媳婦呢!” 話音剛落,廢帝手中的杯盞已經(jīng)重重地扣在了桌上,潤淑嚇了一大跳。 “皇上,難道臣妾剛剛說錯話了嗎?” 這女人,放著大清的皇后不做,卻哭喊著要和下三濫的戲子成親,難道他堂堂九五之尊,連一個低賤的伶人都不如? 可轉(zhuǎn)瞬一想,當(dāng)年溪草不過稚齡孩童,對其 (本章未完,請翻頁) 遷怒似乎有些苛刻。 “看來大福晉當(dāng)年治理王府后宅很是力不從心,竟讓一個外男如此逾越?;屎竽阋〗逃?xùn),后宮之事朕不過問,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br> 潤淑完全沒料到竟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心中一跳,張惶地望向下首的大福晉。大福晉也被廢帝的怒意搞得不知所措,正想起身解釋,是側(cè)福晉郭布羅氏太過縱容一雙女兒,角落中一道清冷的女聲已經(jīng)在她前面率然響起。 “不過是童言無忌,皇上這樣較真就沒意思了。” 溪草放下手中的筷子。 “既然大家都無心聽?wèi)颍蝗糇岏T老板先退下,這樣吵著著實沒有意思。” 廢帝面色一訕,也覺得在外人面前吵鬧十分沒有意思,正欲開口,潤淑已經(jīng)冷冷道。 “四meimei,你如此急著讓馮老板下去,莫不是心虛?” 溪草也凝了顏色,袖側(cè)的雙手一瞬收緊,一雙眼如刀般盯著潤淑的雙眼,話中警告意味不言自明。 “皇后娘娘這句話來得委實奇怪,你到是說說,我有什么好心虛的?” 被那雙若野獸一般的眸子盯住,潤淑頭腦有些空白,下首大福晉急了,清了清嗓音道。 “這么多年過去了,臣妾雖然沒有見過成年后的鳳哥,可他少時的印象還是有的。前些日子,馮老板在行云樓一唱出名,又被宮崎夫人、甄夫人等大力追捧,臣妾也好奇,于是就讓蘇和泰請人到王府唱一場堂會過過癮,哪知蘇和泰走了一遭,發(fā)現(xiàn)竟是一個故人!” 什么東西已經(jīng)呼之欲出,廢帝盯著下首的年輕人,面目陰晴不定。 大福晉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她心中舒暢,吩咐長子。 “蘇和泰,還不快向皇上說明始末?!?/br> 溪草憤然從座上站起。 “花有雷同,人有相似,大哥這樣指鹿為馬是否也太無恥了?” 她在蘇和泰身邊站定,聲音很輕,每一個字卻都分外鏗鏘有力。 “別忘了,若不是鳳哥顧念舊情,你恐怕都無法安然無恙離開雍州!” 蘇和泰額上的汗越多。 潤淑終于回過神來。 “潤齡,你可知什么是欺君之罪?到底是不是鳳哥,讓人帶馮老板洗去臉上的油彩,拿照片比對一下不就行了?” 她準(zhǔn)備充足,聲音中透著自信。 “馮老板不遠(yuǎn)萬里過來找你,我們和他也算是半個舊識,你這般攔著,是在害怕什么?” 溪草騎虎難下。潤淑故意在廢帝面前揭露他的身份,除了想讓廢帝對自己徹底死心,同時還向廢帝遞一張王牌。 作為淮城總統(tǒng)的獨(dú)子,如果讓日本人也知道他的存在,將來以他性命為脅,后果不堪設(shè)想。 若是樓奉彰顧念父子情誼,于華夏則是災(zāi)難;可萬一樓奉彰大義滅親,等待他的便是…… 溪草手心冒汗,根本不敢繼續(xù)想下去。 鳳哥啊鳳哥,明明知道鴻門有宴,為什么還單刀赴會? 現(xiàn)在,她到底要怎么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