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螳螂捕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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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陸家以后,溪草沒有回陸公館,而是去了正隆祠。 梅鳳官不辭而別,梅影班少了臺柱,生意一落千丈,臺下聽?wèi)虻娜讼∠±?,臺上唱貴妃醉酒的,是梅鳳官的徒弟蓮生,身段、姿勢、唱腔都與梅鳳官有明顯差距。 趙寅成坐在戲臺下,八角燈籠透出暖黃,映著他一張落寞的臉。 溪草走到他身后,靜靜聽了半晌,心中越發(fā)傷感。 一出戲唱完,趙寅成這才背對著她開口。 “陸小姐這幾日,春風(fēng)得意,怎么還有空過來?” 溪草就轉(zhuǎn)到他對面坐下,給自己斟了一杯熱茶,抿了口,蹙眉道。 “明前龍井?大冷的天,似乎飲紅茶更好?!?/br> 趙寅成哼了一聲,唇邊勾起一絲嘲諷的笑。 “你自稱愛慕阿鳳,卻連他喜歡什么茶都不清楚?” 趙寅成這話,倒是把溪草給噎住了,一顆心又緩緩地沉了下去,她和梅鳳官的回憶,一直停留在忠順王府,卻忘了他們在彼此的人生里,已經(jīng)缺席了這么多年。 重逢后兩人的相處少得可憐,以至于他喜歡什么,她都一無所知。 帶著點被揭破難堪的惱羞成怒,溪草放下茶杯,聲音不自覺地加重。 “鳳哥還是沒有消息嗎?” 提到梅鳳官的名字,趙寅成犀利的目光帶了幾分哀色,他嘆息。 “沒有,我的人已經(jīng)找了火車站,碼頭,淮城的各個會館、飯店,也都派人去搜了一遍,他就像一縷煙,徹底地消散在風(fēng)中,一點痕跡都沒留下?!?/br> 溪草就沉默了。 梅鳳官容貌出眾,走在街頭不免引人側(cè)目,而趙寅成門路又廣,按理說,總該留下些蛛絲馬跡,怎么會一點線索都沒有? 除非,是梅鳳官不想讓人找到自己,刻意做了變裝。他已經(jīng)決定割裂過去,才故意不叫人發(fā)現(xiàn)他的行蹤。 想到這里,溪草就不由悲從中來。 華夏之大,一個人要銷聲匿跡是如此容易,他要是有意躲避,那是不是意味著自己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他了? “你特地過來,就只是為了問阿鳳的下落?” 溪草這才想起正事來,尋找梅鳳官固然重要,可她也不能在關(guān)鍵時刻掉了鏈子,連忙把陸承宗的事告訴了這位合作伙伴。 “他不可能是真瘋,但又不像是裝的,我搞不清楚其中門道,就無計可施。想起趙先生的生意,沒少沾偏門,特來請教!” 聽說陸承宗裝瘋逃過了牢獄之災(zāi),趙寅成目中溫柔撤去,恢復(fù)了往日的陰狠,手中的茶杯幾乎要被他捏碎。 “想跑?世上可沒那么容易的事!這一次,他一定要死!” 趙寅成臉上的表情幾近猙獰,那種咬牙切齒,讓溪草不由一怔,不禁猜測陸承宗究竟對他做過什么,否則不可能有如此深刻的恨意。 “那就只有揭穿他,才可以立即把他送進(jìn)大牢!” 趙寅成沉思片刻,放下茶杯。 “人身上七百二十個xue位,其中一百零八個要害,三十六個死xue,除此之外,還有三百四十五個奇xue,這些經(jīng)外奇xue,千變?nèi)f化,莫測高深,有的能致人假死,有的能讓人聾啞,難保也有幾處,可以讓人暫時發(fā)瘋?!?/br> 溪草目光一聚。 “真有這種可能?” 趙寅成點頭。 “陸承宗這種狀況,我雖沒有見過一模一樣的,但也大致差不離,我記得那位點xue高手,既有致人發(fā)瘋的法子,也能給人重新扎清醒過來。你等一等,說不定我還能在雍州找到這樣的人,讓他跟你過去?!?/br> 說畢,他抬手看了一下腕上的瑞士表。 “那人在鬼市擺攤,現(xiàn)在時間還早,鬼市不開,我也沒辦法找到他,等到晚上八點,你再過來?!?/br> 溪草聞言,就此告辭,又去了一趟杜家,略過趙寅成,把這件事向杜九公說了一下。 “我已經(jīng)讓人去請那位高人,等入夜之后,就一道去瘋?cè)嗽?,拆穿陸承宗的把戲??晌医裨绲乃魉鶠椋@然已經(jīng)和爺爺對著干,很難說動他跟我一起去,但要是爺爺不去,那這件事就沒有意義了?!?/br> 杜九公微微一笑。 “小丫頭,我還不懂你嗎?和九公可以不必繞那么大的圈子,你盡管去吧!時候差不多了,我會把你爺爺帶到瘋?cè)嗽簛怼!?/br> 溪草感激道謝,正要告辭,杜九公又叫住她。 “等等,瘋?cè)嗽旱教幎际顷戝P的人,你一個女孩子怎么行,我讓阿翔派些人跟著你,萬一有個什么,也不至于吃虧?!?/br> 此前碼頭命案,趙翔能夠脫身,溪草沒少幫忙,如今聽說要保護(hù)溪草,他二話不說,就把自己手下身手最好的十幾個打手清點出來。 “我讓他們先去瘋?cè)嗽和忸^候著,等云卿小姐到了,有什么安排盡管吩咐。” 冬日的白晝越來越短,溪草七點多到正隆祠,天已經(jīng)黑透了,她足足等了一個鐘頭,趙寅成才踏著夜色匆匆歸來。 他后頭跟了個四五十歲的男人,個子矮小,瘦骨嶙峋,混身黑衣黑褂,讓人看著不太舒服。 “他叫袁老七,是我以前倒斗的伙計,祖上是針灸世家,很懂些旁門左道。” 溪草點點頭,問。 “你有把握嗎?” 那男人雖然看上去陰沉猥瑣,但回答倒是很有自信。 “沒問題,如果確實是針灸致瘋,只要在膻中xue、神闕xue、尾閭xue、足三里xue這四處施針,馬上就能清醒過來,不過得盡快,拖得久了,神志就壞了,再扎也沒效果。” 事不宜遲,溪草帶上袁老七,驅(qū)車趕往城郊的瘋?cè)嗽?,醫(yī)院門口,趙翔安排的人早已等候多時了。 “云卿小姐,瘋?cè)嗽旱那昂箝T兄弟們早都安排上了,我打包票,陸承宗插了翅膀也飛不出去!” 瘋?cè)嗽旱拈L走廊上,陸錚帶了兩三個人,從一間病房里走出來,見了溪草,他唇邊挑起一抹笑。 “表妹,這么關(guān)心我爸爸?中午才送進(jìn)去,這就過來探望了?” 溪草也笑。 “自家大伯,自然關(guān)心了,表哥不陪陪我嗎?” 算算時間,陸太爺也該到了,陸錚在場更好,叫他心服口服。 “不了,爸爸住305病房,你去看他,他會很高興的?!?/br> 說畢,他打了個哈欠,擺手與溪草擦肩而過。溪草扭身,盯著他的背影,心里總覺得有些不安。 以雙方如今的關(guān)系,不用想也知道,她出現(xiàn)在瘋?cè)嗽?,一定別有用心,陸錚就這樣輕輕松松把她放進(jìn)去嗎? 是他太過自信,覺得不會被看破手腳,還是他已經(jīng)設(shè)法,轉(zhuǎn)移了陸承宗? 溪草隱隱覺得有點不安。 按在門把手上的右手,半天都沒有扭動。 “陸小姐,咱們不進(jìn)去嗎?” 袁老七等了半晌,不解地開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