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大房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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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草接過來翻了一下,果然見冊子上登記著“銀制十字架一支,備注有法文刻字,主顧名叫嚴(yán)大運,這是嚴(yán)曼青陪嫁到陸家的傭人,算得上她的心腹之一。 “太好了!白紙黑字,這本冊子送到陸太爺面前,便可洗清二伯母的罪名,嚴(yán)曼青要除掉的人,我就偏要保下來!” 她心情很好,臉上綻開笑容,似玫瑰初開,梅鳳官心中一動,低聲笑問。 “幫了你一個大忙,總該有所表示吧?” 說著,他似笑非笑地將臉頰湊過來,豐艷的唇抿了一下,溪草就懂了他的意思,面上瞬間紅得滴血,要她主動吻他,溪草是絕對做不出來的,可梅鳳官一幅不達(dá)目的不罷休的樣子,讓她十分無奈,生怕鬧起來被陸家傭人看見,便趁著左右無人,鼓起勇氣抱住梅鳳官的脖子,飛快地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女孩子臉皮薄害羞,梅鳳官能理解,便也滿足了,可兩人靠得近了,他就發(fā)現(xiàn)她下唇有一處顏色格外殷紅,似有傷口,便抬起她的下巴,憐惜地用手指在她唇上摩挲。 “你的嘴唇怎么回事?破了?” 溪草猛地一驚,下意識摸上嘴唇,想起方才在駐地時,謝洛白把她按在墻上,那時她下唇似有痛感,應(yīng)該是被謝洛白咬破的,只是這么一點痛,因呼吸不暢被忽略了。 她心中又緊張又羞愧,生怕被梅鳳官瞧出端倪,推開他別過身去。 “不過就是吃早飯的時候,不小心咬破的,你快別動手動腳的,這是陸公館,當(dāng)心被人看見!” 梅鳳官覺得她怒得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多言,畢竟這里確實不是卿卿我我的地方。 溪草平復(fù)了一下情緒,又想起一件要事,轉(zhuǎn)過身來。 “對了,我想知道,趙寅成最近有沒有來往特別密切的外國朋友?” 梅鳳官有點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你問這個想干什么?” 溪草覺得既然已經(jīng)和梅鳳官到了這個地步,凡事也沒有必要瞞著他,便把趙寅成拿下熊家織坊準(zhǔn)備辦藥廠的事說了。 “如今列強對華夏虎視眈眈,我擔(dān)心他勾結(jié)洋人,會做出對整個華夏民族不利的事,他那么信任你,你一定知道些什么?” 梅鳳官秀眉深鎖,沉默半晌,才握住她的手,柔聲勸道。 “溪草,如今國家局勢動蕩,處境風(fēng)雨飄搖,民族大義的事,自有愛國人士愿意為之拋頭顱灑熱血,你和陸家周旋周旋也就罷了,有些事,不是你一個小姑娘能左右的,你何苦與他一個亡命之徒作對?” 梅鳳官這番話,多少對趙寅成懷有袒護(hù)之意,他確實厭惡那人對自己的覬覦之心,可他亦不是個忘恩負(fù)義的人,趙寅成對他的恩情,也注定梅鳳官不可能隨便出賣他。 雖然知道,梅鳳官和謝洛白不同,他所追求的,只是遠(yuǎn)離是非偏安一隅,可這種置身事外的漠然態(tài)度,還是讓溪草有些心寒。 “你果然知道內(nèi)情,只是不愿意出賣趙寅成罷了,我不勉強,我會自己去查!你若是想告訴他我準(zhǔn)備對付他,我也不會攔著。我阿瑪畢生之愿,就是振興華夏,驅(qū)逐列強,我身為赫舍里家的女兒,身上流著我阿瑪?shù)难?,自然也和他一般,有些傻氣的民族大義,即便為此而死,也不后悔。” 說罷,她把手從他手中抽出來,頭也不回地走了。留梅鳳官站在原地,薄唇緊抿,目送她的背影久久無言。 和梅鳳官不歡而散,溪草心情便一直不好,她強打著精神,囑咐玉蘭把如意樓那本賬冊送去馮家,想必以馮五爺?shù)男宰?,女兒受了如此冤屈,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接下來馮家準(zhǔn)備怎么和嚴(yán)曼青對質(zhì),就無需她出面干預(yù)了。 果然到了第二天,她去陸府上課,就遇上了馮五拿著賬冊大鬧陸府。 “老哥你看看,我早說過,玉蓮是行端坐正的人,反而是你們陸家大房,欺負(fù)她丈夫早死,膝下無兒,什么餿水都往她身上潑?” 陸太爺看到賬冊上嚴(yán)大運的名字,又摸到了馮五扔過來的十字架底座如意凸紋,果然勃然變色。 他一把將賬冊摔在面色蒼白的嚴(yán)曼青腳邊,怒罵。 “你自己看看,這是什么意思?” 嚴(yán)曼青撿起賬冊一看,也是面色微變,她沒想到馮五居然能順藤摸瓜找到如意樓,更沒想到那個愚蠢的嚴(yán)大運居然留下這種證據(jù)。 她的眼神流露出幾絲慌張,溪草正微笑等著看她怎么圓場,陸錚卻在此時趕到了。 “爺爺,嚴(yán)大運雖然是我姆媽陪嫁過來的,但這件事她確實不知情,如果真是他偽造證據(jù)陷害二嬸,我姆媽也不肯放過他,您若不信,大可把他傳來拷問,若他親口指證說是我姆媽指使的,陸錚愿意代我姆媽任五爺打罰,絕無怨言!” 溪草冷眼看著,便知陸錚已經(jīng)搞定了那個嚴(yán)大運,東窗事發(fā)之后,他早已做好了獨攬罪名的準(zhǔn)備。 果不其然,那個將近六十的老傭人一進(jìn)廳中,就跪下認(rèn)罪了。 “太爺,這件事和大太太無關(guān),是我一個人做的,我兒子葉生和二太太身邊的香芹,相好十多年了,可二太太自己守寡,就一直不放香芹去嫁人,我們一家心中恨她,才聯(lián)合香芹想了這個辦法,希望她趕緊改嫁,也好放香芹出來嫁人?!?/br> 他說得合情合理,聲淚俱下,加之香芹失蹤,無人對質(zhì),陸太爺和馮五爺面面相覷,一時也挑不出嚴(yán)曼青的問題,陸太爺只得把氣撒在嚴(yán)大運身上。 “下作東西!虧你在華興社呆了這么多年,居然想出這種混賬主意來污蔑主子清白!按華興社規(guī)矩,拉出去斷一只手!” 嚴(yán)大運也算華興社里的老一輩了,何況他本意和馮五爺不謀而合,都是希望馮玉蓮能夠改嫁,馮五爺反而不如何恨他,既然安德烈死了,馮玉蓮改嫁一事是黃了,今后女兒還要在陸家立足,也不好讓陸家難堪,便向陸太爺說情。 “算了,老哥,可憐天下父母心,易地而處,嚴(yán)大運的做法我也能理解,把人趕出去便罷了,玉蓮那孩子心善,又信教,也不愿有人因她流血受罪。” 陸太爺就順著他給的臺階下,揮手讓嚴(yán)大運滾了,他對馮五嘆道。 “這件事,確實是誤會了玉蓮,改日,我讓曼青帶著阿錚、阿欽兄弟倆親自登門,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把玉蓮迎回家來?!?/br> 嚴(yán)曼青松了口氣,可是想到馮玉蓮就這么沒事了,心中始終不岔,她悄聲對兒子說。 “我真是想不通,馮玉蓮那賤人沒什么本事,馮五也不是心細(xì)的人,怎么竟能查出那十字架有問題……” 陸錚目光如刀,定在默默立于陸太爺身后的溪草臉上,面無表情地笑了一下。 “馮玉蓮在醫(yī)院照顧了那丫頭幾天,這事情就查出來了。姆媽,事到如今,您還看不明白嗎?” 嚴(yán)曼青緊捏手帕,暗暗磨牙,正要說些什么,一個人大步流星闖進(jìn)了廳中,絲綢馬褂,琺瑯金蟬打簧表,身后的隨從拎著皮箱,是風(fēng)塵仆仆歸來的陸承宗。 陸家近年來,逐漸將買賣做到了外地,甚至和多方軍閥都有交易,華興社在雍州的生意,很多時候都是陸錚在打理,而陸承宗則經(jīng)常在外,接到陸太爺?shù)碾妶?,才迅速趕了回來。 “老爺,你回來了?” 嚴(yán)曼青見了丈夫,神色突然變得有幾分緊張,剛擠出一個溫柔的微笑,陸承宗卻突然揚起巴掌,毫不留情地將嚴(yán)曼青摑得身姿搖晃。 這突然的舉動,連溪草在內(nèi)的所有人俱是驚呆了。 不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陸承宗又揚起手來準(zhǔn)備掌摑第二下,陸錚馬上挺身而出,擋在嚴(yán)曼青身前,于是那重重的一巴掌,就打在了他臉上。 “住手!你發(fā)什么瘋!一回來不問青紅皂白就打老婆兒子!” 陸太爺雖不怎么關(guān)心兒媳,但孫子被打,卻是十分心疼,立刻喝止陸承宗。 陸承宗目中怒火熊熊燃燒,八字胡都在抖動,看得出來是非常生氣了,溪草饒有興致地觀望著,表情仿佛一只聞到了血腥味的小豹子。 真有趣,她還沒有出手,陸家大房竟然自己內(nèi)訌起來,這背后的秘辛,要是好好挖掘一下,恐怕不得了。 陸錚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跡,冷笑了一下。 “爸爸,您要發(fā)脾氣,也得看看場合,這么多人呢!” 陸承宗這才注意到溪草站在陸太爺身后,他于是收斂了怒氣,對馮五鞠了一躬。 “五叔,陸家讓弟妹受委屈了,承宗愧對五叔,但請看在二弟和阿鎧的份上,繼續(xù)讓弟妹留在陸家,否則咱們陸家二房,當(dāng)真是一個人也不保了,我這做大哥的,看著心里實在不是滋味?!?/br> 不管馮玉蓮的事,和嚴(yán)曼青有沒有關(guān)系,陸承宗上來就當(dāng)眾掌摑妻子,馮五也不好說什么了,何況他原本就打算把女兒送回陸家,聞言忙道。 “承宗,你和承憲兄弟情深,想著好歹要為他留住媳婦,這份情誼,我這老頭子也頗為感動,又怎么會計較那些小事呢,有你在,我就相信陸家不會虧待玉蓮,將來我也能安心閉眼了?!?/br> 溪草就在心里盤算,同樣是親弟弟,陸承宗舍得讓陸承宣染上鴉片,慢慢死去,怎么對陸承憲就那么親了?恐怕不對勁,但看他那憤怒,又不像是裝出來的,畢竟在自己這個眼中釘面前,暴露出大房的不和,可沒什么好處。 那么問題一定出在馮玉蓮身上! 她連忙瞥了嚴(yán)曼青一眼,發(fā)現(xiàn)她捂著臉頰雙目通紅,看陸承宗的目光充滿了怨恨。 心中便有幾分了然。 難怪啊!二房現(xiàn)在對大房毫無威脅,嚴(yán)曼青不至于摳門到連養(yǎng)個馮玉蓮都有意見,非要趕她出門,那就只有一個理由了。 溪草唇邊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今天真是收獲不小呢! 趁著陸承宗一家子鬧不清楚,溪草悄悄告別陸太爺,先出了正廳,她預(yù)備去杜家一趟,看看碼頭血案一事,傅鈞言處理得怎么樣了。 才走到中庭,就被人叫住了,溪草回頭一看,竟然是陸欽,她不由有點意外。 “二堂哥叫我?” 陸欽點點頭,示意她跟著他走到一個相對隱蔽的角落,溪草靜靜地等著他開口,對方卻似乎猶豫不決,抽出一支煙含在嘴里,滑動打火機卻幾次都點不著,溪草看著他神色緊張,心中有了盤算。 陸欽作為陸承宗的庶子,在陸太爺面前,遠(yuǎn)沒有陸錚得寵,上次十字架的事,又被嚴(yán)曼青當(dāng)了槍使,若是那母子倆把這事推到他頭上,陸承宗恐怕也少不得遷怒。 他和他那個做姨太太的娘,在陸家的日子,看來也十分憋屈,找上自己,為的是什么,溪草大約能夠猜到。 陸欽的煙終于點燃了,可顯然抽煙只是為了緩解他的焦躁,他并不善于此道,嗆得直咳嗽。 溪草皺眉。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陸欽雖然年紀(jì)比她大,但他看上去就是個只會念書的呆子,根本不是這里頭的人物,沒什么用處。 “二堂哥如果沒事,我先走一步了。” 陸欽見她轉(zhuǎn)身就要走,終于急了,脫口道。 “你是不是在查碼頭的血案,我知道是誰在背后嫁禍給杜家?!?/br> 溪草猛地站住腳步,緩緩轉(zhuǎn)過身來,一改剛才的冷淡,微笑道。 “原來二堂哥是來幫助我的,你慢慢說,不急。” 陸欽卻不肯說,他有點警惕地盯著溪草,這個堂妹非常狡猾,是能和陸錚相斗的人,他絕不能冒著被嚴(yán)曼青母子發(fā)現(xiàn)的危險,平白被她利用。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有條件?!?/br> 溪草失笑,看來這個書呆子堂哥,也不完全是個愣頭青,他還是有點頭腦的。 “二堂哥請說?!?/br> 陸欽就道。 “你能不能,介紹我和謝司令認(rèn)識?督軍府也可以?!?/br> 溪草眼珠一轉(zhuǎn),很快就明白了陸欽的打算。 代表陸家在交際場上游走的人,向來都是陸錚,那些權(quán)貴云集大場合,陸太爺從來沒有考慮過讓陸欽拋頭露面,認(rèn)為他書呆迂腐,陸太爺雖然愛大宅門的風(fēng)雅,骨子里卻始終還是匪氣更重,瞧不上文人。 陸欽的朋友圈很簡單,無非是學(xué)校里那幾個同樣學(xué)究氣息的同學(xué),都對華興社沒什么價值,甚至華興社另外那幾家大佬的孩子,都和他沒有密切的往來。 這個被邊緣化的庶子,如果能結(jié)交上雍州的風(fēng)云人物謝洛白,甚至是雍州的土皇帝沈督軍,那么陸太爺和陸承宗,一定會對他刮目相看。 溪草笑道。 “好??!還以為是什么難事,督軍府我并不相熟,可能有點困難,但我若去姨媽家,一定叫上二堂哥,表哥那邊,也可以為你引薦,我表哥是很尊重有識之士的,相信你們會很投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