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黑道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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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陸良嬰?yún)s不這樣想。 說好的打臉呢?說好的戳穿呢?說好的笑話呢? 分明打的是自己的臉!戳穿的是自己的肺!看得是自己的笑話! 而再聽到陸太爺和杜九一唱一和對溪草的褒揚,陸良嬰氣得肺都要炸了。 陸良嬰幾乎咬碎一口銀牙,盡管都是親眼所見,但是她還是不想承認眼前的鄉(xiāng)巴佬真的有這樣的本事。 一定是哪里錯了! 她又嫉又恨,忽然雙眼一亮,勾起了唇角。 “爺爺,您看我沒有騙您,云卿棋果真下得不錯吧?”陸良嬰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做出一副天真無邪的表情,不經(jīng)意道。 “只是我有些不明白,陸四爺教的東西云卿都銘記于心,怎么偏生就記不得自己的身份呢?畢竟陸家雖遠在雍州,要尋親卻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一句話,可謂戳中了所有人的心事。 溪草的出現(xiàn),疑點重重,完全是謝洛白的強買強賣。 且既然他敢把人接回來,自然不會露出任何破綻。 是以,當華興社有人打算替陸承宗打探溪草的來歷時,陸承宗冷笑著拒絕。 “真的假的又有什么重要,謝二既然要玩,那我陪他耗上幾日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說白了,對于華興社的掌舵人陸承宗,溪草無非是雙方博弈的一枚棋子,無謂真假;可對于傳統(tǒng)守舊的陸太爺就不同了,雖只是個姑娘家,然關(guān)系到血脈傳承香火綿延,哪里容得下半粒沙子。 是以,盡管對這個女孩子印象不錯,但陸太爺卻無時無刻不在關(guān)注著溪草的一舉一動。 本來有些東西拿在臺面上說,未免倚老賣老,說出去顯得老人家心胸狹窄。 不過既然陸良嬰拋磚引玉,陸太爺干脆直言發(fā)問,畢竟溪草袖下那雙比陸良嬰還顯得白嫩的雙手,完全不像混亂世道里鄉(xiāng)下長大的姑娘。 “云卿,你在鄉(xiāng)下那幾年是怎么過的,就沒有想過回家?” 看眾人果然對溪草的身份產(chǎn)生懷疑,陸良嬰暗自高興。 只可惜這一切溪草早有準備。 “說來也怪,我雖然記得爸爸教導(dǎo)的東西,可對自己的身份卻記憶模糊。況且阿爹阿娘對我很好,便是農(nóng)活也從舍不得讓我去做,只可惜那一場霍亂……” 說到這里,溪草雙目不由晶瑩。 半真半假間可謂惜字如金,讓人挑不出破綻,卻又尋不出錯處。 想起方才小丫頭精湛的棋意,杜九狀似無意道。 “你習過棋?” 一句話提醒了陸太爺和陸承宗。 老四陸承宣思想開化,雖然受的是傳統(tǒng)教育,然而少年時便對洋學的推崇至極,從里到外也把自己折騰成半個洋人,身上的國人因素盡數(shù)摒棄,這樣的人,會教女兒中式象棋? “依稀小時候父親教過西洋象棋,只是那時候只覺得棋子上的人怪模怪樣。直到后面被養(yǎng)父母收養(yǎng),閑暇時看到村里人下象棋,看著看著便也會了。說來都是象棋,這一西一東某些棋理卻是相通?!?/br> 溪草說得滴水不漏,輕易讓人找不出破綻。 她的棋藝完全來源于慶園春。 逢迎賣笑的姑娘要賺銀,除了一身皮rou,自然便是使盡渾身解數(shù)投其所好;慶園春在燕京府胭脂街也是拍得上號的,招待的都是非富即貴,喜好也不盡相同。 單輪下棋,溪草發(fā)現(xiàn)舊式宅門出來的素喜圍棋,黑白相錯間運籌謀略,講究一個氣定神閑的恣意風雅。 而軍閥武將就不同了,多喜歡象棋直來直往的碰撞廝殺。 亂世中以命博運的武將大多出身低微,象棋不比圍棋需要排場,只一張紙便能大殺四方,可謂是最沒有階級門檻的品類。 而陸家的發(fā)家史便是一部草莽英雄的白手起家,和那些用生命賭前途的大兵異曲同工,陸太爺發(fā)跡之后也想把陸家上下培養(yǎng)為真正的簪纓世家,奈何根基有限,在黑白棋子和紅黑象棋中,他發(fā)現(xiàn)骨子里自己更接受的還是后者。 說話間,下人把那對作為彩頭的文玩核桃取了來,眾人的注意力立時被轉(zhuǎn)移。 見陸太爺一副割rou的心痛情形,杜九調(diào)侃。 “多看幾眼吧,畢竟看一眼少一眼?!?/br> 陸太爺臉一紅。 “誰想看,快走快走,免得我改變主意!” 杜九也不耽擱,笑著告辭。 目睹陸承宗把杜九走出花廳,溪草想了想,對著表情落寞的陸太爺小聲道。 “祖父也不用遺憾,那對核桃是假的?!?/br> “假的?” 陸太爺一愣,只當是孫女哄他老人家開心,并不相信。 “那是你大堂哥花了五千銀元孝敬我的,不說價錢,世人都知道他混世魔王的名聲,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大堂哥?陸錚? 提起這個名字,注意到陸良嬰的面色變了一變,溪草心中有數(shù)。 陸承宗盤踞雍州,跺一下腳雍州城都要抖三抖。 三個兒子中,長子陸錚最似其手段殘忍,冷血無情,最得陸承宗疼愛,人稱華興社太子爺。 誰敢愚弄太子爺,除非是活膩了。 然而溪草卻不這樣認為。 “看祖父的表情,想來那對核桃是您的心愛之物,平常一定不少拿在手中把玩。” 陸太爺沒有否定。 “請問祖父,那個核桃有多少年頭了?” 陸太爺報了個數(shù),溪草又問了幾個問題,這才接著道。 “方才我沒有看錯的話,那對核桃應(yīng)該是‘四座樓獅子頭’,它樁型端正,大肚,小山字悶尖,紋路整齊,呈流水疙瘩紋……這些都是獅子頭的特征。” 陸太爺眼前一亮,聽得頻頻點頭。 “只是聽祖父和杜九公都說那核桃是舊王府流出來的。云卿記得舊時旗人無論男女均慣用羊乳制成的手膏,混雜汗液,久而久之滲透到所盤核桃的顏色便會紅中帶褐。 方才那核桃即便形狀挑不出差池,顏色卻有些淺淡,一眼看去期間還夾雜暗斑,顯是被刻意做舊。即便核桃無假,這出處也蹊蹺!” 陸太爺眉頭一皺,雖然還是不太認同溪草的說辭,但關(guān)系心頭所愛,不由主動詢問了她幾個問題,都被溪草一一解釋。 聽她說得頭頭是道,心中的疑慮不免越來越大,到了最后越想越覺得是那么一回事,一拍大腿懊惱道。 “壞了,恐怕那核桃真有問題,趕緊找個借口讓人去杜九府上要回來,免得被人揭穿,豈不丟了老頭子的臉面?” “丟什么臉?” 懶洋洋的聲線,帶著游戲人間的散漫。 溪草抬起頭,便見花廳口陸承宗帶著一個玩世不恭的年輕男子踱步而入,他看起來和謝洛白的歲數(shù)差不多大,比起謝二的傲嬌冷漠,透著一股正邪難辨的詭秘。 被冷待良久的陸良嬰難掩激動。 “錚少爺……” 那人循聲望過來,視線好似帶著電流,陸良嬰半個身體幾乎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