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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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臨川神色淡泊地默了一會兒,猶是道:“我以我所見判斷事情?!?/br> 陳夫人的面色分明一白,紅衣眼看著越說越僵,剛欲接過話來再勸席臨川,陳夫人又道:“今兒我若不能把她好端端地給你帶回來,你就是從此不認我,我都不怨你,成不成?” 紅衣聽言一嚇。 席臨川更是一震,看向陳夫人:“您……” “我分得清輕重?!标惙蛉寺燥@疲乏地喟出一口氣來,“我喜不喜歡紅衣都是自家事,皇后娘娘那邊是另一回事?!?/br> 這話說得言簡意賅。席臨川沉吟著,須臾,他看向紅衣,紅衣即道:“不會有事的?!?/br> 席臨川無奈一哂:“皇后娘娘生辰,陛下必定在。你若見到他……” “陛下大約也不會把我怎樣?!奔t衣微微聳肩,輕松而笑,“這么多日子了,陛下要是想折騰我,一道旨意的事,還用等到我進宮去面對面掐架?” . 于是沐浴更衣、梳妝打扮,過了約莫兩個時辰,紅衣與陳夫人一并出了府。 馬車在寬敞的街道上行著。因旁邊坐著個陳夫人,紅衣連挑開簾子看看窗外的心思都沒有。 她雙臂環(huán)著腿、下頜擱在膝上,興致缺缺地腦補一會兒可能會發(fā)生的事情,想著想著,不覺長嘆出一口氣來。 接下來就又是安靜。整整一路,誰也沒同誰說話,直至馬車行到皇宮門口。 恰是天色漸黑的時候,紅衣先一步下了馬車,轉(zhuǎn)身去扶陳夫人。 陳夫人猶豫了片刻才將手遞過來,搭著她的手下了馬車。立即有在宮門口候著的宦官迎上前來,笑著朝她一揖:“夫人安好?;屎竽锬镏婪蛉吮乇扰匀说降迷缧?,吩咐臣在此候著?!?/br> “有勞中貴人了?!标惙蛉丝蜌獾匾活h首,遂脫開原攙著自己的紅衣,轉(zhuǎn)而搭著那宦官的手進了宮門。 紅衣心中惴惴,在這半黑的天幕下緊張得愈來愈厲害。終于到了長秋宮門前。 巍峨的宮殿里燈火通明,與天空的黑映襯著,襯出一派獨特的靜謐感。殿前的長階雖不比三大殿的長階,但也足夠懾人了,紅衣忍不住輕吸了口涼氣,撫一撫胸口,暗自寬慰:不怕、不怕,現(xiàn)下心虛的該是皇后…… 陳夫人提步前行,紅衣隨在身后。有知道些底細的宮人遙遙看著這兩道華麗的背影,或暗懸一口氣,或搖一搖頭,覺得必會出事。 正廳空蕩蕩的,宦官領著二人直接去了寢殿。陳夫人未及見禮,皇后便已迎上來,笑執(zhí)了她的手,一福:“長姐。” 陳夫人便也只回了個淺福:“皇后娘娘萬安?!?/br> “皇后娘娘萬安。”紅衣恭謹下拜,話剛出口,眼前顯然一靜。 陳夫人看一看她,又看向皇后,微一笑,思量著道:“聽聞皇后娘娘有些話要問紅衣,妾身就不打擾了……先去側(cè)殿等著。” “側(cè)殿?”皇后顯有一怔,未及說什么,陳夫人已然福身告退。 視線下移,皇后看向紅衣,端詳了她一會兒,才道:“起來吧?!?/br> “謝皇后娘娘?!奔t衣復一叩首,斂裙起身間,見皇后揮手示意宮娥皆盡退下。強自定一定神,隨著皇后一并向案桌的方向走。 案桌兩側(cè)皆置了席,皇后先行落了座,又一睇她:“坐?!?/br> 紅衣輕應了聲“諾”便上前落座了,不推辭也不道謝,只等著皇后的正文。 皇后仔仔細細地看了她好一會兒,從眉眼到神色都看盡了,才沁出一笑:“是有幾分姿色,本事更是有些的?!?/br> “皇后娘娘謬贊。”紅衣稍欠了身,笑意清淺。 “本宮是臨川的親姨母,這么多年了,還沒見哪樣賜進席府去的東西被他送回來——他讓清歡轉(zhuǎn)達的話我也都知道了,你可真是好本事,讓他為了護你,連自家人的顏面都不顧了!” 皇后說著,聲音發(fā)了狠。紅衣卻仍雷打不動地端坐著,未顯懼色,更沒什么為此謝罪的意思。 須臾,皇后只得徑自將這怒色收起來。 轉(zhuǎn)而一笑:“本宮聽很多人說過你的舞,知道從前的唐昭媛曾為此想把你獻給陛下,后來你去了竹韻館,連本宮的弟弟都說你的舞不錯……” 紅衣眼簾輕垂,等著她說完鋪墊點明中心思想。 “本宮曾是歌姬。知道歌舞姬里能出類拔萃的,必定都非僅是逼著學出來的——想來你自己也很喜歡舞,是不是?” 紅衣順著她的話往下想,不難猜到接下來大概會有什么內(nèi)容。只是皇后既如此清楚歌舞姬的事,她扯謊否認騙她,想也是不能的。 “是?!奔t衣頷首承認,不卑不亢,“那是妾身畢生追求。若有兩日不練,就覺得渾身別扭?!?/br> “這就是了?!被屎蠛龅匾宦曅?,“那份《霓裳羽衣曲》殘篇,臨川雖是拒了,但本宮猜著,你大概還是想要的?!?/br> 何止是想要…… 自那日之后,紅衣一想到這東西就直磨牙。從前從未奢求過有生之年能得見這種后來遺失在歷史長河中的藝術瑰寶,眼下擺在她面前,問她想不想要…… 傻子才會不想要。 紅衣強忍著心里的私欲,笑音低?。骸罢f實在的,那份殘篇怕是比許多人的命還要值錢些……妾身不明白皇后娘娘為什么要這樣給妾身?!?/br> “勸臨川娶清歡?!被屎蠛喍痰赝铝肆鶄€字,紅衣睇著她,凜然一笑:“妾身不認為您只是因為女兒喜歡才如此執(zhí)著?!?/br> 皇后面色驟冷。 “同樣……”她帶笑的目光往下挪了兩尺,定在皇后微隆的小腹上,“妾身也并不認為,您是僅為了這個沒出生的孩子,而動這么大的干戈。” 雖然不知還能有什么別的解釋,但紅衣和席臨川都覺得,說皇后是為扶親兒子做太子而痛下殺手逼得原太子造反是件很奇怪的事。 畢竟……這孩子現(xiàn)在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算真是個男孩,萬一天資不濟呢?古代嬰幼兒死亡率這么高,萬一夭折呢?留著原太子怎么也為皇后的太后位添一道保險系數(shù)啊…… “妾身都已經(jīng)知道這么多了,您不妨把原因也告訴妾身。”紅衣笑意悠悠地看著她,“為什么要除掉養(yǎng)了那么多年的兒子、又為什么這么急著逼將軍娶您的女兒……興許妾身體諒了您的苦衷,一心軟,就答應了您的要求了呢?” 這話說得頗不怕死,然則紅衣卻真沒什么懼意——從皇后拿出那份《霓裳羽衣曲》殘篇開始,她就知道皇后今日必是不敢動她的,所以只能這么下血本收買。若能直接要她得命,哪還有這么多九曲十八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