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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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過道空蕩蕩的,有夜風從外面灌進來,吹得人周身發(fā)寒,一直寒到心底。 . 宣室殿中的死寂壓得一眾宮人跪伏在地,連頭都不敢抬。 “誰許你擅自調兵做這樣的事!”皇帝怒然冷喝,“你清楚他是什么人!” “所以臣不能讓他留在長陽?!毕R川頷首抱拳,眸中卻沒有半分悔意,他堅毅道,“陛下若尋他回來,臣也會再逐他一次;若不能,臣就拼死殺了他?!?/br> “你威脅朕?!?/br> “是他屢次威脅大夏!”席臨川的聲音不覺間提高些許,上前一步,又道,“長陽是大夏的都城,臣不能任由百余赫契王廷的人潛在長陽而坐視不理!” 他半步不肯讓的態(tài)度讓皇帝面色愈沉,殿中復靜了一會兒,皇帝口氣森寒地提醒:“驃騎將軍,你的職責是帶兵打仗?!?/br> “但帶兵打仗是為守護大夏?!毕R川并未示弱,一語駁回后耳聞周遭宮人齊吸冷氣的聲音,強自平復一番心緒,始終緊握成拳的手終于一松,“陛下。” 他單膝跪下去,垂首道:“此事臣問心無愧,但于例律而言,是臣錯了。陛下依律懲責便是?!?/br> 十二旒后,傳來一聲沉重嘆息。 “有人讓你這樣做了。威逼,或者利誘?!碧熳拥脑捳Z意有所指,“告訴朕是誰。” “陛……” “不會是你自己的意思。”皇帝又道,沉肅的語氣讓人發(fā)寒,“久經(jīng)沙場的將軍不會這般行事。是誰讓你這樣做的?” 席臨川自然明白皇帝的意思。 亦有那么短短一瞬,他也想將這罪責推出去,尋個不相干的、無關緊要的人來擔這罪…… 但這想法轉瞬即逝。 “長陽城里都在說,你對一個舞姬很上心,是清惜手底下的人。”皇帝站起身,一步步踱向他,在離他還有兩步的時候才停了腳,居高臨下地睇視著他,“她從祁川回來后,跟你說了什么,告訴朕。” 紅衣! 明明白白的帝王心思擱在了眼前,驚得席臨川渾身悚然。他放在地上的手狠狠一按,凜然道:“與她無關,陛下多慮了。” “朕再告訴你一次?!被实劬o咬牙關,氣得恨不得動手打他,“這不是你自己的意思!” “但這就是臣自己的意思?!毕R川抬起頭回望過去,“陛下覺得久經(jīng)沙場的將軍不會如此行事。但若臣把此事推給個不相干的女子,臣就連人都不是,更枉為將領?!?/br> “席臨川……”皇帝面色鐵青,語中的警告森然。 “是臣擅作主張驅逐的聿鄲?!彼┥硪话荩捳Z輕松起來,“紅衣素愛瞎想,臣怕她思慮太多、顧慮太多會出言阻攔臣做此事,故而著人將她扣在了澤平。” 他語中一頓,說得十分明確:“和她沒有關系?!?/br> 沉寂中,離得近些的宮人不由自主地往后縮了縮。 良久,聽得皇帝又一聲沉嘆,一壁轉身回去落座,一壁淡聲道:“傳旨,驃騎將軍擅自調兵,著……”他說著短促一喟,才又續(xù)言,“著令禁軍都尉府嚴查個中原委,驃騎將軍暫入詔獄看押?!?/br> 一時無人應聲,倒是當即有侍衛(wèi)進來,押了席臨川出去。皇帝冷著臉緩了緩氣息,又道:“傳鄭啟?!?/br> . 十數(shù)匹快馬踏著清晨的第一縷晨曦,直入澤平城。 在客棧前,諸人一齊勒馬停下,為首以黑巾遮面的女子翻身下馬,提步便要進門。 門口的士兵剛欲伸手攔她,一見她舉在手中的腰牌又忙退至一邊,幾人大眼瞪小眼地愕了一會兒,心中忐忑地向里望去。 “紅衣!”她推門而入,房中二人一驚。看她臉上遮著黑巾,一時還倒是江湖人士。 直至她伸手一拽,露出面容來,紅衣綠袖才同時一訝:“翁主?!”“速隨我回長陽?!敝斒缥讨骶o蹙著秀眉,睇一眼二人的怔然,緊抿的朱唇輕啟,“君侯入獄了。他著人遞了信出來,怕陛下為給他脫罪將驅逐聿鄲的事情安到你們頭上?!?/br> 二人一嚇,綠袖愕然:“驅逐聿鄲?!” 紅衣同樣愕然:“將軍入獄?!” “馬上跟我回竹韻館?!敝斒缥讨饕贿呎f著一邊轉身叫來隨從,“把人都叫出來,東西先不必收拾了?!?/br> 這么急…… 紅衣頭中發(fā)木,聽著馬車行駛中的轆轆聲,不言不語。 連日來的風波也太多,而且這和她先前所歷過的事都不同:從前,孤兒的事、縷詞的事、淮鄉(xiāng)樓的事……都不過是她在其中格外恐懼,事后才知其實一直有人在其中斡旋,趨利避害。 可這回…… 席臨川竟然入了獄! 他是戰(zhàn)功顯赫的少年將軍、皇帝親封的冠軍侯…… 紅衣直想得失了神,也無法想象一夕間如何會出現(xiàn)這樣驟然的起落,更腦補不出……親歷其中的那個人,心中該是怎樣的陰霾。 “翁主……”紅衣輕輕喚了一聲,謹淑翁主回過頭來,她道,“翁主去見過將軍么?” 謹淑翁主搖一搖頭:“沒有??偣膊贿^兩三個時辰而已,還沒來得及。” “哦……”紅衣輕應一聲,心中思忖著,猶豫不已地又道,“那……將軍遞出來的那封信,我可以看看么?” 謹淑翁主眉心稍蹙,神色復雜地端詳她一會兒,從袖中將那信取了出來。 并沒有信封,只一張信紙而已。 紅衣強沉了氣,竭力平靜地將信打開。字跡映入眼簾的同時,心中皺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