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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將軍妻不可欺在線閱讀 - 第40節(jié)

第40節(jié)

    旭日東升,紅霞染紅了東邊的天。皇帝已經很久沒有醒過了,皇后原先棋差一步,給皇上斷藥,不僅沒有讓自己的兒子提早登上皇位,反而砸了自己的腳。太子日益被打壓,原先皇上清醒時為太子定好的婚事,現在丞相一拖再拖,聲稱此事待皇上病愈之后作為慶祝再辦不遲。皇后知道她想替太子拉攏的這一勢力多半是不成了。

    更讓皇后咬牙切齒的是,司桓宇越發(fā)的不將她放在眼里,就連她要去看自己丈夫都要經過他的同意。進宮的各人,無論王公大臣,一律不得擅自帶兵器進入禁內。司桓宇竟然藐視祖宗規(guī)定,他身邊的常劍隨時隨身佩劍進出皇宮大內。太子幾次氣急攻心,在太zigong修養(yǎng)了一月有余。太后久居佛門,早已不理俗世,家里的勢力不高,又指望不上?;屎笥蟹N走投無路的感覺。

    而就在這時,她將最后的籌碼拿出來。而這個籌碼的運用還需把人找到。也就是說現在明著暗著搜尋風紀遠兩人的人馬不僅是大內和李銳,還有一股就是皇后的人。

    司桓宇依舊是那一副不管對什么事似乎都不上心的樣子,可越是這樣各個正在觀望的大臣越不敢有異動。這位王爺就像一匹假寐的狼,看似眼睛沒有盯著你,但是一旦你動一動身子它就會立馬撲上來將你撕得粉碎。

    前不久是他的誕辰,各路官員紛紛備了厚禮去恭賀。丞相張慎竟帶了自己的女兒張苓之去,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丞相是何意思。果然是要變天了.....

    前方征戰(zhàn)不斷,玉津依舊可以歌舞升平,這種氣象,怕是要不好啊....

    司桓宇坐在高座上,張苓之獻舞完畢上前謝恩時似乎不經意間向他傳遞了秋波,司桓宇卻只覺得好笑,撫掌笑道,“難為未來太子妃為本王這樣煞費苦心了....”言外之意,你未來的夫君剛剛從病榻上下來,作為皇上欽點的太子未來正妻卻為另一個男人煞費苦心演練歌舞.....這不僅譏諷了太子,連丞相也毫不避諱了,一句話說的張苓之面紅耳赤。

    不顧丞相臉色由紅轉綠,自顧自的陷入沉思,有多久沒見過她了?快五個月了吧,若是換了她在他的生辰上歌舞助興,司桓宇覺得自己應該是受用的,可惜,她太不聽話。脫了韁繩的小母馬,跟著匹公馬跑了。司桓宇怒笑,等他把她抓回來,一定要好好收拾她,叫她張張記性,看清楚主人的怒氣不是那么容易能夠承受的了的!

    常劍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有些困惑,因為他不小心窺見了主子身上一點東西,以前是沒有見過的。那次在行宮溫泉,他有急事稟報,在外面叫了幾聲都不見主子回應。一著急,疾步就進了簾后。

    水汽氤氳的溫泉池中,司桓宇墨云一般的長發(fā)散落開來,濡濕的幾縷黏在胸前,他伸展雙臂在玉石上,微仰頭靠著石壁像是睡著了。慵懶的面相帶著邪氣與魅惑,即便是閉著眼睛也攝人心魄??v然常劍是個男人也有些失了神,就要低頭退出的一瞬間,他瞥見了司桓宇左手臂上一條紫紅的線條,不像是外傷,倒像是內里透出來的,長長的一條,快到肩膀處。常劍納悶,以前沒見他手臂上有這個東西的。奇怪....他一直跟在主子身邊,他受傷自己不能不知道。

    常劍悄悄退出去,倚在殿外的石碑上沉思,想到近一年的時間,主子洗浴一律不準仆人近身....莫非跟這個東西有關?主子對自身形象完美的要求近乎到了苛刻的程度他是知道的,這條長線添在身上可不就是個缺憾?可因此不讓人貼身伺候豈不是說不過去?

    常劍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司桓宇不提,他也不敢問,生怕觸了逆鱗惹他發(fā)怒,只得自己一個人琢磨。曾經一個中毒的念頭閃過,駭了他一跳。可觀察主子平時的行為舉止毫無異常,不像是中毒的樣子,這讓他稍稍放了心。

    北邊剛過上沒幾天太平日子,戰(zhàn)事大大小小的又開始了。司桓宇只是松松緊緊的束著,讓人猜不透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实鄄≈?,只要稍微使點手段皇帝的活頭兒也就沒有多少了,趁著大權在握,一朝稱帝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墒撬?,甚至還讓御醫(yī)用上品的好藥吊著皇帝的命。

    最近他似乎耐性越來越不好了,每次侍衛(wèi)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來報沒有找到人,他的怒氣根本不需要隱忍了,暴躁的時候連殺幾人。這段時間以來不消說王府,就連整個玉津城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

    司桓宇親自去拜訪了平南王府,于是平南王妃被“請來”了庸親王府做客,平南王被士兵架住了身子,根本動彈不得。臨走時司桓宇無視平南王要殺人的目光笑得無害,“若是寶珍有信兒回來,還請平南王告訴她一聲,本王挺想她的,在外面饑一頓飽一頓的還是回來吧.....”

    ☆、第65章 終于不再混沌

    自從那日以后,日子似乎還是照往常一樣的過??墒撬偰芨杏X得的到他心里裝了很多事,每次開口問他他總會說別cao心,他會處理好??墒翘幚砗檬裁茨兀坑衷趺刺幚砟??

    風吹兩岸綠搖曳,月照湖上舟靜默。窗外月明,清輝灑滿大地,山下那一汪湖水平靜無波,明晃晃的湖面如鏡子一般與天上的月盤相呼應。

    竹屋里靜的只能聽見綿淺的呼吸聲,有月光從半開的窗子擠進來,靜悄悄的灑在地面上、矮幾上還有美人面上....風紀遠看一眼床/上安然入睡的人兒,悄悄起身披衣。

    窗口處有一只飛鷹,鉤子似的精神飽滿的圓眼睛一動一動。風紀遠走過去,摸摸它身上灰撲撲的羽毛,嘴角有了點笑意,跟它對了個口型,“辛苦你了。”然后伸手解下它腿上綁著的信箋。解了縛的飛鷹彈彈有力的腳爪,撲棱的翅膀發(fā)出不小的聲音。低頭看信的風紀遠被它唬了一跳,連忙回頭看床/上的那人,只見她依舊是那個姿勢,安安靜靜的睡著,這才放松的呼出了一口氣。

    風紀遠是這兩天才跟李銳聯系上的,信上告訴了他最真實的邊關信息。監(jiān)軍是個庸才,不僅對戰(zhàn)事毫無經驗,還就愛憑著手中好不容易得來的權力對眾位將軍做出的部署指手畫腳,危急時刻胡亂下命令,懷陰關一役損失慘重,整支風家軍被他攪合地烏煙瘴氣。朱天甚至差點與他大打出手,卻被監(jiān)軍重重參了一本。上頭竟然罷了朱天的職,大家敢怒不敢言。若不是看在這支軍隊是風家一手建立起來的,幾個將軍真能撂挑子不干了。

    李銳說大家都盼著將軍回去,帶領風家軍重整旗鼓,再樹軍威,捍衛(wèi)燕道關,還百姓一個安寧的日子!

    風紀遠將不大的信箋攥進掌心,捏成一團?;覔鋼涞男埴椫貧w天際,很快便不見了蹤影。在他看不見的身后,有一雙杏眼早已掙開,將他的所有動作看在眼中。

    終歸他們都不是能夠狠下心來的人,做不到對一些事情的不聞不問。風紀遠也終歸不是池中物,他有他的責任要背負。他站在窗口望著連綿一片的遠山,久久沒有回身。安樂心閉上眼睛,有件事不能不承認,這段日子....本就是偷來的。不管他做什么決定她都不會阻止,也不會過問,就當什么都不知道,她想平平靜靜的。如果他真的打算將她留在這里,那她就聽話,在這里等,等到他回來。

    他在她身邊躺下來,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將她攬在自己懷里。他身上沾有夜色的涼意,樂心的臉貼在他的中衣上,涼絲絲的觸覺冷得她想哭。什么時候她變得這么愛哭了?或者她本就是個無能又愛哭的女人,主人拿捏她的時候她只能掉淚,現在對他不舍時也只能掉眼淚,什么都做不了。

    這一夜過得混亂不堪,頭昏昏沉沉的痛,有什么東西像是要發(fā)芽一樣破土而出,可是又被狠狠地壓抑著。彷徨、迷茫、吶喊、掙扎,安樂心迷迷糊糊中覺得自己的腦子要炸開了一樣,繼而閃電一般的影像在眼前忽閃而過,看不清、更抓不到,模模糊糊花花綠綠一片,似曾相識的場景一幕幕呼嘯而過。忽然場景轉變了,她好像看到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姑娘輕飄飄地昏倒在自己面前,她驚恐萬分,提著裙角上前去拉她起來,可是她為什么那么重?她使盡渾身的力氣,每次只能拉起她一點,復又倒下。她不甘心,即便身上已經汗水連連,她還是要咬著牙一次次重復著將她拉起來的動作。她很奇怪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執(zhí)著?這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是誰?

    正在她滿頭大汗地苦惱時,一陣混沌的風刮過來,風力之大,她差點被掀翻。她被風吹得睜不開眼,風的源頭隱隱約約有一個人負手而立。那人頭發(fā)束起,嵌一頂寶石紫金冠,冠帶系于下顎;深紫的廣袖寬袍用金線勾勒著枝攀花繞;腳蹬云靴,他如玉樹一般站在風源處。她能看清他身上的衣飾,卻看不清他的臉,即便看不清那張臉卻也深深地感受到那人向她傳來的森森冷意。

    睡夢中的樂心眉頭緊蹙,汗津津地臉上透著驚懼。

    是誰?那人一步一步朝她走來,一道強光撲面而來,她幾乎睜不開眼睛,那人朝她張開手掌,她驚恐的搖著頭,卻被他掐住了脖子,手指一點點收緊....

    那人的臉從光暈中顯現出來,她吃驚,主人?不,他是庸親王司桓宇!

    司桓宇看了眼地上依舊躺著的女子,咬牙切齒地轉過來對她說,“想重拾記憶?想背叛本王?告訴你,不可能!”

    她快要喘不過起來,要死了嗎?可是她還沒有跟紀遠道別,她不甘心,她不想死。她掙扎,不知為何她漲紅了臉,就想要發(fā)出聲音叫醒地上躺著的那個女人,就在她以為自己要魂飛魄散的時候,她終于叫出了聲“??!”

    “樂心?醒醒....”

    她發(fā)出聲音的那一瞬間忽然身上的重壓不見了,能夠大口大口地呼吸,她貪婪的呼吸著這天地間的靈氣。有人在喊她,這聲音又溫柔又急切,她聽在耳朵里,眼睛卻落了淚。好像用盡生命找尋了許久一樣....

    “樂心?是不是做惡夢了?”風紀遠給她擦著那滿頭的大汗還有眼角流出的淚水,“好了,好了不哭,只是做了個夢......”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突然撲上來的女人撞了個岔氣。

    多久沒見他了?她被司桓宇綁走了他知不知道?!安樂心抓著他的衣襟哭得不成樣子,嘴里嗚嗚咽咽地說的什么也聽不清。風紀遠被她突然的嚎啕大哭弄懵了,以為她做夢嚇著了,輕拍著她的后背哄她,“沒事了沒事了,我在呢,不怕的....”

    “你跑哪里去了?!”她哭著終于說清楚了一句話,想起來明明自己被抓去親王府了,一邊抹眼淚一邊摟著他的脖子,“司桓宇呢?”

    風紀遠蹙眉,把她從身上拉下來,“你在說什么呢,還沒從夢里出來?我不是一直在你身邊嗎,還有你夢著司桓宇了?”司桓宇這個人讓他有點不悅,前前后后一堆事情還不都有他的份?

    樂心抽搭著有些魂不附體的樣子,懵懂的杏眼圍著這間竹屋掃視了一圈....最后視線回到穿著中衣的她與風紀遠的身上來。他們...好像是在一個漁村....

    風紀遠不解地凝眉看她,看她神游的樣子不禁有些擔心,在她眼前揮揮手,“樂心?”

    她終于遲鈍的將目光定在他身上,“嗯?”

    “做什么夢了嚇成這樣?”順順她有些凌亂的發(fā),扯過被子給她蓋一下,“現在沒事了,定定神,想吃什么嗎?我煮點粥給你吃好不好?”

    “.....你煮粥....”咂摸著這一句話,暫時失去的記憶漸漸回籠,是了,他們跳了江,來了這個世外桃源,這里是他們的小家,屋前還有他親手種的鮮菜.....她想起來了,她就是安樂心,根本不是冒名頂替。平南王是她父親,王妃是娘親,眼前的....就是那個與她相愛的人。她幾乎要喜極而泣了,她不是別人的替代品,她就是他嘴上一直掛著的安樂心!是司桓宇,他給她吃了亂七八糟的東西.....

    安樂心不管不顧地撲上去抱住他,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咸濕的淚水滑進嘴角,她壓抑著過分的激動,“好啊,我要吃蔬菜粥,還有,要吃你腌的兔子rou?!?/br>
    清早起來一驚一乍兩次,前一晌抱著他哭還罵人,這會兒又哭又笑,力氣大得都快把他的脖子勒下來了,風紀遠哭笑不得,剛剛因為司桓宇的那一點不悅被她弄的哭笑不得。風紀遠拍拍她,“快被你勒死了,勒死我就沒有人給你煮粥了。”

    “呸呸呸,大清早胡說什么。”樂心趕緊放開他,不準他胡說八道。

    風紀遠擺弄著手上的兔rou,想到她剛剛起床的反應,帶有濕意的杏眼笑得艷光四射。感覺她好像有點不一樣了,至于哪里不一樣也說不上來,但是他都喜歡就是了。

    風紀遠在弄吃食,坐在銅鏡前的樂心卻陷入了沉思,想到先前司桓宇對她又親又抱那些事....面上怒紅不已,她不敢跟風紀遠提這些事,大半是因為心有愧疚,再來她私心里不想讓他知道,怕他多想。既然想起來自己自己是誰了,腦袋再不像之前那么混沌,她的父母都在玉津,她逃婚父王娘親必然是要受些牽連的。昨天晚上他站在窗前孤獨的背影,她久久不能忘。

    劫親實在是無奈之舉,可是他還有他的責任未完,而她不想成為拖延他的理由。阿緹爹說邊關的百姓正因為和親公主逃婚一事飽受戰(zhàn)爭的摧殘,即便她的出嫁本就是赤峰大軍入關的一個計謀??伤械淖锩急池撛谒退纳砩?...安樂心咬咬牙,她做了決定。

    ☆、第66章 百蝶谷

    可所有的罪名都背負在她和他的身上....安樂心咬咬牙,她做了決定。

    轉眼進了六月,就是在和暖如春月牙村也感受了夏天的熱情。繁花越發(fā)妖艷搖曳,小小的低谷處竟能瞧見百蝶紛飛的景象。據這里的村民說也只有這個時候才會出現這么一個驚人的景象,小小的低谷有個雅俗共賞的名字——百蝶谷。不大的幽谷,百花競放,芳香濃郁,香味飄出好遠去。這里五彩的鳥雀兒也多,樂心來這里整整半年了,競才知道湖光山色里居然還藏有這么一個水月洞天。

    每年六月初一到六月十五的這段時間,月湖的人都要吃百蝶餅,有情的男女不管已婚的還是未婚的都會去百蝶谷游古,成了親的夫婦一起去討個婚姻美滿、子孫滿堂的好彩頭;有情的小伙子大姑娘借著這個節(jié)日相邀游谷,若是被邀請的一方也有情自然會欣然前往,也就是表明了自己的心意。類似于月湖之外的乞巧節(jié)。

    百蝶谷有個美麗的傳說,當年天上的花神來人間布施花種,途經這里的時候瞧見月湖所及之處處處花香鳥語一番美景,只唯獨這百蝶谷不受月湖的眷顧,獨自枯枯的居在一隅,像個不受喜愛的瘦巴巴的孩子。于是美麗的花神從天上走下來,她將月湖的水化成雨露引過來,洋洋灑灑地潤了這塊枯瘦的小谷地。柔夷所指之處,星光點點,光暈萬千,幾天的時間這谷里便長出了搖頭晃腦的嫩/草,在此之后百花繽紛,競相開放,香味引來了方圓百里的蝴蝶?;ㄉ裨诨êEc百蝶中飄然起舞,一顰一笑都迷醉了這里的山神。英武的山神對花神展開了強烈的追求,最終在百花與眾蝴蝶的見證下共結連理。

    這是月湖美麗的傳說,不知從哪一輩傳下來的,這里世世代代的人都虔誠的信奉著這個象征著姻緣美滿的故事。

    樂心聽風紀遠說起的時候特別開心,她拉著他的手說想去湊熱鬧。他們兩個的將來渺茫,看不到將來的時候就會找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信仰支撐害怕惶恐的心,或許會增加足夠的勇氣面對接下來的荊棘。

    風紀遠算算,“再過五日就是你的生辰了,我們不妨等你生辰那天再去?,F在剛剛進六月,百蝶谷的話還沒完全開放,再過五六日正好是百花盛放,百蝶翩飛的好時候,那時候去精致最華美,也最得人意?!?/br>
    她眨眨大眼睛,喜滋滋地問,“你是想給我在花海里過生辰嗎?”那倒是個新鮮的主意,心中暗暗忖度了下,“到時候再帶上你前幾個月釀的桃花酒,對月小酌,也是美事一樁。你說是不是?”不過轉眼有嘟起嘴巴來,絞著袖角嘀咕,“只不過我又老一歲了,”抬眼兒打量他,“以后等我滿臉褶子了你會不會找小姑娘去?”

    這女子真是想一出是一處,剛剛還眉開眼笑的同他說著要對飲桃花酒呢,轉眼垂下嘴角多愁善感起來。風紀遠真有些忍俊不禁起來,他捏捏她紅撲撲的腮,“我都已經二十多了,比你老多了。放心吧,要擔心也是我先擔心你會不會嫌我?!?/br>
    她想想也是,他可比自己年長了五歲呢。不過想起來他上次誆騙阿緹娘說他比她年長七八歲,她就想笑,揶揄他,“說的也是,你可比我大了七八歲呢?!弊屗判乃频呐呐乃?口:“放心,我不會嫌棄你老的?!?/br>
    風紀遠無奈,在她腦門兒上彈了個栗子。

    轉過身的瞬間,淚水再也控制不住。那日過后,他們恐怕.....相見也不能了吧....

    風紀遠整好衣冠去學堂了,常年舞刀弄棒的原因,身材格外健美,就連一個背影都讓她迷戀。不像京都里那些王親貴胄肥腸滿肚的,也不像書生那樣羸弱。

    等風紀遠走遠了,她才走出家門。

    阿緹上山采藥的時候在山腳見到了她,簡直喜出望外。她長得好看,身段也柔柔美美的,就算身上穿著粗布衣裳,往那兒一站,阿緹仍然覺得他的阿心像個仙女兒似的。好久沒見她了,心里一直惦記著她,想去看她又想不出什么理由去,撓撓腦袋,他還是有點怕那個不茍言笑的季元的。

    阿緹嘴角咧得很大,這會兒好了,叫他在這兒碰上了。索性采藥的事兒又不急,阿緹背著空藥簍子,三跑五跳地就到了她跟前。少年白白的面上透著緋紅,有些喘,“阿心你怎么在這兒?”往她身后探頭看了看,“季大哥沒來?”

    樂心雖比阿緹阿緹大不了多少,但經歷的事多了,總是一副老道心態(tài)了。盡管上次阿緹娘說了那些話,但是她還是愿意把阿緹當成弟弟看的。她笑笑,“你季大哥沒來。我知道你上山一般從這邊過,就過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著。想找你幫個忙?!?/br>
    聽著先頭的話阿緹是高興壞了,她特地過來等他。不過他也知道肯定是有事,阿緹將背上的簍子放在地上,手里的鐮刀也扔進去,抹抹臉上的汗,“阿心你說什么事,你說的我一定幫?!?/br>
    她撫了撫前襟被風吹起來的衣帶子,他們爺孫已經幫了她與風紀遠好大的忙了,這回又來麻煩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好在求他幫的不是大忙,只這一回,“能不能幫我找一些助眠的草藥?”

    阿緹皺著眉咦了一聲,“阿心晚上睡不好嗎?”

    她小小的撒了個謊,點頭道,“這幾天夜里一直睡不好,想著喝點助眠的湯藥應該會好些。”

    “是藥三分毒,何苦作踐自己身子呢?我爺爺一手的好針灸,睡眠這玩意兒扎上幾回就好了?!闭f著就拉著樂心往回走,“阿心你跟我來藥廬,我讓爺爺幫你扎幾回針。保管你睡得香香的?!?/br>
    找郝大夫紀遠不就知道了嗎,那她找他還有什么用。樂心不抵他力氣大,被他拽著呼呼走了幾步,好容易將他拽住了,“阿緹你先別忙,我就是不想找郝大夫才找你的?!?/br>
    “阿心你好奇怪,爺爺的醫(yī)術那么好,”他有些不好意思,慣性地撓撓頭,“我醫(yī)術不精的?!蹦睦锸遣痪?,根本就是個皮毛都學得半吊子。

    “我只是一點小毛病,不用找郝大夫,再說也不想讓大家跟著cao心。弄點草藥煮個藥湯就成了,你能給我點草藥嗎?不能的話就算了?!?/br>
    “別別別,哪里不能啊。山上一堆,我今兒上山正好順道幫你采點?!彼芟氲秸宜麕兔?,阿緹是很高興的,這樣就有借口再見她一面了,“阿心你回家去,等我回來就把藥給你送去?!鄙倌昴樕贤钢t潤,高興地跟她揮揮手,一溜消失在矮樹叢中。

    她站在太陽底下看著他高興的鉆進了山上的樹叢,心里總算有了點著落,算計著的事情也算是進程了一半了。

    阿緹留了個心眼兒,他知道下午學堂里不上學,從山上下來的時候沒有往他們的竹樓子去,徑直回了藥廬。第二天上午,尋了個時間在衣襟里揣了石決明去了竹樓。

    她在屋前的那一塊菜畦里擺弄著什么。阿緹左右瞧瞧,果然只有她一個人在,這才放松下來,叫一聲“阿心。”見她回頭,連忙笑嘻嘻的將揣著的石決明捧到她眼前,“吶,我想了想還是給你點這個東西吧。藥效比較好,不過不能吃多,不然就成睡神了?!?/br>
    她笑著接過了,“謝謝,今天晚上我可要睡個好覺了?!?/br>
    阿緹撓著腦袋笑,“我沒告訴我爺爺,季元大哥也就不會知道了,你放心吧?!痹谒劾铮苤兰驹恢赖年P于她事就是壓了季元一頭,他高興的很。

    樂心笑著搖搖頭,招呼他在石凳上坐下,“我給你倒茶喝?!碧靸河悬c熱,屋前的石凳正好被罩在樹蔭里,坐在那里捧一杯茶,吹著徐徐的山風,格外享受。

    阿緹卻不想喝什么茶吹什么山風,他憋著嘴躑躅。

    樂心一邊倒茶,一邊瞧著他在原地拿腳尖杵面前的小土堆,隨口問道,“阿緹是怎么了?”

    阿緹走過去,把那碗燙人的茶水一股腦兒倒進嘴里,也不嫌燙,完了說,“阿心你要不要去蝴蝶谷看看?那里的花都開了,可好看了,還有很多蝴蝶呢。我一直想去,可不好意思去?!?/br>
    “嗯?為什么不好意思去?不是很多人都去嘛,昨天我還看見戚奶奶跟戚爺爺去了呢,你一個小孩子怎么就去不得了?”老年人都紅光滿面的去了,他一個活蹦亂跳的小伙子怎么就去不得了。

    阿緹鼓鼓腮幫子,一下子站起來拉著她就走,“阿心你就陪我去一回吧,人家都是有伴兒的,我一個人去有什么意思?沒的還要被那幫小子嘲笑我娘們唧唧的賞花看蝶去了?!逼鋵嵥桓艺f的是,他想帶她去蝴蝶谷,讓花神看看她,他想求花神和山神開開眼幫他一回。

    樂心被他拉著走,她真的只以為他活潑好動,這個年紀的男孩兒估計都愛逞男子氣概,既想湊熱鬧又怕同齡人說他娘,只好拉自己當擋箭牌??煲叩纳倌辏瑐€子抽的很快,看起來瘦瘦的卻有一把好力氣,他拉著她走的很快,樂心有些跟不上,“阿緹你慢著點,我跟不上了?!彼蟾攀菦]想到自己把她的手腕子拽的生疼,生怕她不答應似的拉著人就走。這會兒聽她的話,才有點高興,停下來笑道,“阿心答應陪我去了?太好了,等我回來給他們那幫不屑的小子講講百蝶谷有多美,饞死他們!”

    樂心抽回自己的手腕,在袖子底下揉兩下,面上還是溫婉的,“去看看也好,只是你別拽著我了?!?/br>
    少年倒是高興的,一口答應,“成!你肯陪我去我就開心了。我長這么大還沒在百蝶戲花的時候去過呢!”

    樂心奇怪,“嗯?怎么不去呢?在月湖長大,竟沒去過蝴蝶谷嗎?”

    阿緹自知一時嘴快,差點說露了嘴,暗里吐了吐舌頭,只是嘿嘿了兩句,也沒說啥,就催著樂心趕緊走吧。他怎么會告訴她,每年這個時候去百蝶谷的人都是成雙成對的戀人呢?

    百蝶谷離月湖有點遠,她第一次來,真的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起伏緩慢的坡子,綠草成茵,連綿成片,滿頭茂盛的矮樹溫柔低垂,像是嬌羞的處子。無數紛繁的花兒嵌在成片的綠蔭中,輕輕柔柔地隨著暖暖的風搖曳,星羅棋布一般,竟像天上的星子一樣眨眼,花香彌漫,沁人心脾。隨處可見的蝴蝶翩躚起舞,是彩蝶,樂心伸伸手指好像它就能在之間停留一般。那彩蝶都浸了光一般,扇扇翅膀,帶著五彩的光暈流轉。

    周圍被一圈綠山環(huán)繞,景致美,無水則無魂靈。一股瀑布水從山上垂直地垂落下來,猶如白練。水落地,砸在石上,濺起珠玉無數。悉數的瀑布水順著天然的溪道汩汩流進了谷中央的一汪淺灣,淺灣的水似乎永遠都是平平的猶如一塊寶玉,有一層薄薄的霧氣在上方裊娜,竟原來是——瑤池本是在人間。陽光下一座虹橋搭起,上面還有彩蝶振翅,長尾彩鳥兒啁啾。

    煙柳畫橋,風簾翠幕,真真一副人間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