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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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美麗在門外早等得不耐煩,因為考慮到那個老年地球男性很可能馬上就會死去,所以一時半刻也不想耽誤。她本來想自己先跑回去,畢竟自己的真實速度比汽車快多了,但之前救修斯特的時候能量消耗了不少,這幾天她又沒怎么喝油補充能量,所以有點擔(dān)心很可能跑不到家在半路上就歇菜了。 此刻見到張夢遙出來了,外星人也不說二話,掉頭就走,腳下生風(fēng),一米八幾的漢子二哥得一溜小跑才能跟上,一邊還賤兮兮地問:“美麗,美麗,妹子啊,到底怎么啦出啥事了?這么著急?” “待會說?!睆埫利惸_下不停,等電梯的時候就特別暴躁,差點忍不住就想把張夢遙扛起來直接從樓上跳下去??上惨庾R到了,現(xiàn)在天色已黑,這一帶又是廣寧最繁華的路段,一到晚上黃金時間就燈火通明的,她要是往下這么一跳,難保不被人發(fā)現(xiàn)。 總算搭著電梯到了底層,出了大樓上了車開在回家的路上了,張美麗才心情沉痛地嘆了口氣,悶聲說道:“母親的父親就快要死了?!?/br> “……哈?”張二哥不明覺厲,反應(yīng)了三遍才反應(yīng)過來,頓時嚇一跳,“你說外公就要死了?怎么回事?” 張美麗頓了一下,眉頭蹙起,心里深深覺著之前老爺子說的什么香啊露啊那一串名字簡直就是她的恥辱,但畢竟這個老年男性是張夢瑤的血親,既然他問起來了,那么不告訴他又不太好,于是只好含糊其辭:“……他想給我改名字,我不同意,他就說他要被氣死了。” “……啊哈哈妹兒啊,‘氣死了’什么的只是句氣話不會真死的,你不用擔(dān)心……”張夢遙覺得自己小心肝從天上到地下翻了好幾個來回,總算定下來了,先是為妹子的較真精神默了一下,而后忽然想起什么,扭頭看看張美麗陰森森的表情,忍不住撲哧一下就樂出來了。 “哈哈哈哈哈美麗啊咱那個腦抽外公是不是又跟你說那幾個奇葩名字了?”比腦抽外公更腦抽的張家二少想也沒想就大聲嘲笑了出來,看到自家老妹難得吃癟的表情就欣喜不已,“那些什么香啊露啊麗啊娜的,噗哈哈哈哈——嗚啊啊啊啊救命!!qaq” 原來,在他連說帶唱笑得快岔氣的時候,外星人已經(jīng)把車子停到了路邊,而后整個人探過身子湊到副駕駛座張二哥旁邊,右手蒿住他的衣領(lǐng)把他的腦袋摜到了車門上,而后左手狠狠一拳砸在車窗玻璃上,剛好就在倒霉的二少耳朵邊的位置,傳來一陣噼里啪啦令人牙酸的玻璃碎裂聲。 外星人兇狠地盯著張二哥,提起兩邊臉腮亮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無邊的殺意和怒火席卷而來,沉聲咆哮:“你知道得太多了!人類!” “……嚶嚶嚶mama……嗚嗚嗚……qaq”張夢遙涕淚滿衣襟。 “別再讓我聽到那些惡心的字,明白了嗎!”張美麗又是一個手刀打斷了二哥座椅上方的頭枕,咔吧一聲鋼管斷裂的聲音異常清脆。 “……嗚嗚……知、知道了……┭┮﹏┭┮”張二哥深刻地覺得自己今天開這輛還在蜜月期的r8來是個錯誤……早知道就把大哥的那輛保時捷開出來了。 外星人深吸口氣,這才覺得略略解了心頭之恨,一邊悶聲不響地開車一邊心情越來越沉重。既然張夢遙都知道了那些難聽得要死的名字,那難保其他人就不知道啊。 回到家,外星人絕望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擔(dān)憂變成了事實。 上至有頭臉的管家吳嬸、司機小劉,下至隨便一個打掃庭院的女傭修剪草坪的工人,一個個見了她都笑逐顏開的。 生點的就打個招呼說聲提前祝小姐生日快樂,熟點的類似于吳嬸之流,就神神秘秘地湊過來說:“小姐,準備改名了是吧?我這里有幾個,都找文化人起的,你看看,冰清,玉潔,高貴,冷艷……怎么樣啊?” 張美麗沒辦法把所有人都像張夢遙那樣威脅一遍,時間也不允許,只好釋放出生人勿近的無敵冷氣,黑著臉大踏步朝屋里走,張二少只好苦哈哈地跟在后面和吳嬸他們解釋。 此時已經(jīng)接近晚上九點半了,進了家門,朱瑜就迎了上來,皺著臉埋怨閨女兒子:“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吃飯了沒?你們外公外婆剛被我哄睡下。” 外星人一聽這話頓時放心了一半:“他……我是說您父親,還健在?” “怎么說話呢這孩子!”朱瑜板起臉來佯作生氣,“行了阿遙你先去洗個澡然后去吃飯吧,我得和美麗說幾句話?!?/br> 張美麗跟著朱瑜進了主臥室,這里原本是朱瑜和張凱華夫婦倆的共同房間,但自從張凱華搬走之后,就成了朱瑜的私人領(lǐng)地,足足躺得開十個人的圓形大床擺在臥室正中,看著就讓人覺得舒服懶洋洋的。 不過外星人對這些全都無感,她一進房間就先開了口:“母親,我不想改名字?!?/br> 也許是許久不曾見過女兒這樣鼓著腮幫子沖她撒嬌——麻麻你想多了——的樣子,朱瑜臉色一下子慈祥起來,拉著閨女坐在床上,柔聲問:“乖寶,你外公一輩子都那么倔,當(dāng)年雖然是信了那個江湖騙子的話,但那份心也是為了你好的,你可不許生他的氣。” 張美麗點了點頭,又重復(fù)一遍:“我不想改名字?!?/br> “哦呵呵,乖寶。”朱瑜慈愛地摸摸她的頭發(fā),“我知道你現(xiàn)在性格變化了,對‘美麗’這倆字應(yīng)該也不像以前那么討厭了,我會去繼續(xù)勸你外公外婆的,不過——”她頓了頓,接著說,“如果真的非改不可,你喜歡什么名字呢?” 張美麗憤怒地抬眼,剛想咆哮一句“魚唇的人類我誓死不改”,但轉(zhuǎn)念一想面前這個人類女性也是說過類似于“死給你看”的話的,心里頓時一緊,于是改口道:“……總之,您父親母親想的那些名字,我都不喜歡。” “哦呵呵其實我覺得那些名字挺美的,而且你以前不是蠻喜歡這風(fēng)格的么,還記得那個本子上記著你一星期要換七個——哎呀你這熊孩子那么兇地瞪mama干嘛!說,你喜歡什么名字?” 外星人無奈了,只好低頭專心想名字,半晌抬頭道:“如果非要改的話,和現(xiàn)在這個差不多就好。張漂亮,張帥霸,張炫酷,張英俊……都可以?!?/br> “……你說啥?”朱瑜呆了。 外星人頓了頓,看到朱瑜活活咽下兩個雞蛋黃噎得半死的表情,腦筋詭異地一轉(zhuǎn),自以為明白了她的心思,于是慷慨說道:“哦,如果你不滿意我依舊頂著那個男性人類的姓氏的話,我也可以從母姓。朱漂亮,朱英俊……” “……啊啊啊?”杯具之朱mama繼張二少之后,再度被外星人刺激得發(fā)出了小沈陽吊嗓子的聲音。 “哦,對了!”張美麗忽然眼睛一亮,“或者叫我最愛吃的食物,朱大油也可以!” “……”朱瑜覺得呼吸困難。 “還有!”外星人越說越高興,剛才改名字的低落心情早已蕩然無存,“母親你剛才說的‘熊孩子’,熊是地球上戰(zhàn)斗力很高的生物吧?那我叫‘朱熊孩子’也行!” ☆、28第二十八章 朱瑜虛弱無力地看了自家閨女幾秒鐘,終于后知后覺地醒悟過來,孩子這其實是跟自己鬧脾氣呢。 原來不管性格再怎么變化,孩子終歸還是孩子,還是以前那性子,就喜歡在mama跟前撒嬌。 朱瑜自我安慰 腦補了一番之后,終于露出慈愛的笑容,拍拍外星人的臉蛋:“好了,美麗乖,這事我會跟你外公外婆商量好的,放心吧,既然你不喜歡改名字,mama就絕對支持你?!?/br> 一邊說就一邊站起身,“好啦,和mama一起下樓吃飯去,吃完了飯早點睡,大后天就是你生日宴會了,咱們可得養(yǎng)精蓄——哎!對了!” 張美麗正在為不能改名叫做“朱熊孩子”這么威武霸氣的名字而黯然神傷,猛然間又被朱瑜一驚一乍的驚了一下,于是臉色很不好地抬起腦袋,看過去。 只見朱瑜一臉神秘地湊過來,目光莫名復(fù)雜,還有一點點擔(dān)心:“那個……美麗啊,這個月大姨媽來了沒?平時每個月不都是這幾天嗎?” 因為女兒還不到十八歲,身體正是青春期發(fā)育的時候,再加上面臨高考難免壓力大,自從十三歲初潮那年起到現(xiàn)在,月經(jīng)周期就一直不怎么正常,最近一年多好不容易規(guī)律了一點,但這陣子孩子又性格大變,恐怕這生理期也是…… 以往張美麗每次來月經(jīng)的時候,都疼得躺床上死活爬不起來,而且昨天吳嬸還一臉擔(dān)心地告訴自己說,打掃小姐房間的女傭最近都沒發(fā)現(xiàn)有丟棄的衛(wèi)生巾什么的。 朱瑜頓時就發(fā)愁了。 然而外星人卻是一臉迷糊:“大姨媽?你的jiejie來不來,我怎么知道?” 朱瑜對這倒霉孩子時不時的神來之語已經(jīng)差不多習(xí)慣了,拍了她肩膀一下:“你這孩子,mama和你說正經(jīng)話呢。是不是已經(jīng)來過了?肚子疼不疼?昨天吳姐告訴我她沒見你換下衛(wèi)生巾來……” 張美麗還在思考“大姨媽”這個親屬來拜訪和自己肚子疼之間的必然邏輯關(guān)系,冷不防聽見“衛(wèi)生巾”一詞,頓時就想到某天晚上自己似乎……嗯……曾經(jīng)改過某些文字內(nèi)容好像和衛(wèi)生巾有關(guān)?怎么改的來著? “你問那些東西?”外星人立刻反應(yīng)了過來,“哦,都被那個姓程的女性偷走了。” “……???” “可以去找張夢遠核實,”張美麗說,“這事他也知道的?!?/br> 朱瑜覺得自己整個世界觀都要崩壞掉了,閨女的意思是……是那個姓程的小姑娘……偷、偷她用過的衛(wèi)生巾?這都什么玩意兒……何等臥槽的神展開啊這! 她整個人還處于斯巴達的狀態(tài)中,張美麗已經(jīng)站起了身:“沒事我走了?!?/br> “……哎……等、等等!美麗!”朱瑜趕緊一把拽住,“你剛才說……剛才……那是怎么個情況?” ……人類的反射弧超乎想象的長,這一點終于得到證實了。外星人默默在主腦考察錄里記了一筆,而后板著臉繼續(xù)扯淡:“情況就是,名叫程落雪的那個女性偷走了我的衛(wèi)生巾,具體情況可以咨詢?nèi)祟惸行詮垑暨h?!?/br> 朱瑜呆呆愣愣地坐在床上,完全沒回過神來,眼看女兒快要走出房間了,忽然反應(yīng)過來,又趕緊問:“哎哎美麗!那啥,你這個月月經(jīng)到底來了沒有??!” 張美麗一頓,頓時聯(lián)想到剛才“大姨媽”那個詞和月經(jīng)之間詭異的聯(lián)系,遲疑一下,點了點頭:“來過了,這月你見不到了,下個月請早?!比缓缶统鲩T了。 下樓到廚房直接搬了小半桶花生油,在張夢遙習(xí)以為常的目光中淡定上樓回房,然后開始一邊喝油一邊打開主腦資料庫查詢有關(guān)人類女性生殖系統(tǒng)發(fā)育的資料。 然后大約看了一個多小時才略略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中頓時對外表看似孱弱的地球女性肅然起敬,每個月固定時間都要流失這么多的鮮血,并且相當(dāng)一部分人群還會伴有劇烈的腹痛……果然即使是這么弱小的生物也不容小覷啊。 話說星際聯(lián)邦不管是科技文明還是社會文明都要比地球目前的社會狀態(tài)要發(fā)達好幾個世代,在經(jīng)過了幾百萬個恒星年的歷史演變之后,聯(lián)邦社會真正做到了男女兩|性高度平等,在各個領(lǐng)域方面的資源利用和權(quán)力分配,憑的全都是各人綜合實力,已經(jīng)和性別完全無關(guān)了。 而聯(lián)邦社會之所以能做到這一點,究其根本原因,還是女性聯(lián)邦人自身身體情況的進化。 在幾百萬年前,星際聯(lián)邦還處于機械文明向人工智能文明轉(zhuǎn)型的階段,也就大體類似于當(dāng)代的地球社會。那個時候,的確哺乳類聯(lián)邦人是社會的主流,而那個時候生育后代的任務(wù)也是落在女性身上的。所以那個時候的聯(lián)邦女性當(dāng)然也擁有zigong卵巢,也會來月經(jīng)。 但經(jīng)過近二十萬恒星年的演變,期間發(fā)生了許多次幾乎可以稱之為慘烈血腥的女權(quán)革命,以及一些人為的手段促進女性身體的進化——現(xiàn)如今,聯(lián)邦的哺乳類女性的zigong已經(jīng)徹底退化成了一個沒什么大用處的器官了,就好像人類的闌尾差不多。 她們依舊擁有卵巢及乳|房等等性|器官,也會分泌雌性激素,但那唯一所起的作用,也不過是讓人辨認出她們的性別而已。 女聯(lián)邦人的身體不會再自主生成卵細胞,只有當(dāng)她們和她們的配偶打算要孩子了,才回去專門的醫(yī)院注射一種催化劑,利用藥力使女性的卵巢產(chǎn)生卵細胞,而后取出體外,和男性的精細胞結(jié)合后,受精卵將在人造zigong箱內(nèi)發(fā)育長大。 所以……她們就可以毫無后顧之憂地享受無孕危險的美妙性|愛了。 而在解除了懷胎十月的巨大負擔(dān)的同時,女性聯(lián)邦人的身體素質(zhì)也大幅進化,不論是身高、體重、智力,還是各項體能和力量,都變得和男性一樣,這就令她們不論是在競技賽場上或是商政博弈或者是前線戰(zhàn)場,都有了和男性完全平等的起跑線。 所以……這種為期漫長的、從生理上的根本性變革,終于導(dǎo)致了如今星際聯(lián)邦社會兩|性地位的高度平等的局面——一切全都以憑實力說話,無關(guān)性別。 而卵生類的聯(lián)邦女性,她們則更簡單了,想要孩子就也去打針,完了不到24小時就可以生出蛋來,而后放到人造zigong箱內(nèi)慢慢培養(yǎng)長大。 所以說在生孩子方面,生蛋的的確比造人的更加簡單輕松一些。 所以……完全不能怪張美麗對于“月經(jīng)”這種東西一無所知啊。 她只是個完全在軍營里長大的糙女漢,對于聯(lián)邦史只是有大致的了解而已,建國日和大的軍事戰(zhàn)役知道,其余的一概不知。 所以……劇痛和鮮血什么的——他們身為出生入死的聯(lián)邦軍人當(dāng)然經(jīng)歷過不少,但如果每個月都有那么好幾天而且一下子就要持續(xù)幾十年……外星人腦補了一下那種可怕的場景,心情更加凝重。 一定要戒驕戒躁啊……即使是一粒宇宙塵埃也會有值得人敬佩的地方!她一定要更加謹慎小心地在這里生活,地球人什么的……一向認為他們孱弱可欺的自己實在是太可笑了。 于是,在這樣一個平凡普通的地球之夜里,星際聯(lián)邦艾爾芒多戰(zhàn)士17號暨張美麗同志更加堅定了信心,明確了目標,放低了姿態(tài),仆下了身子,謙虛了思想,務(wù)實了精神,對于模擬空間中的地球人類和自己肩負的任務(wù)使命有了嶄新的認識,同時感到自己的靈魂境界和精神層次都得到了穩(wěn)步的提升和升華。 不過第二天一大早,當(dāng)張美麗踏著輕盈的步伐懷著愉悅的心情走進餐廳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朱瑜、張夢遙、外公朱學(xué)林還有外婆秦芳老太太都面色嚴肅地坐在餐桌周圍,連張夢遠也在座,五個人一臉嚴肅地商討事情好像在開什么多國峰會一樣。 ——原來,就在昨晚,張凱華已經(jīng)高調(diào)宣布不日就將和程小琳結(jié)婚,甚至還提前寫好了遺囑,他名下張氏的所有產(chǎn)業(yè),都將歸程落雪所有。 “……不僅如此,我的秘書今早還接到了那男人秘書的電話,”朱瑜恨恨地說,“后天美麗生日宴會,他要帶著他的未婚妻和便宜女兒一起來祝賀,說是生日禮物都準備好了!” “什么破事啊這是!那個人渣和賤女人還有臉來給美麗過生日?”朱學(xué)林老爺子破口大罵,“他們窮得一毛錢都不剩了吧!能拿出什么生日禮物?我記得那個人渣老家那邊出梅花鹿的吧,他該不會弄一堆鹿茸鹿鞭來送給我的乖囡吧?我呸!美麗又不是大小伙子要鹿鞭干什么!b1ab1ab1a……” 張夢遠眼看外公越扯越渾,又看到張美麗施施然走過來了,趕緊清了清嗓子。 外星人還有點不明覺厲,朱瑜看到女兒,卻忽然想起昨晚的事情,趕緊看向張夢遠,一張利嘴絲毫不加掩飾連珠炮一樣問了出來:“阿遠,昨晚美麗說那個姓程的丫頭偷她的東西,你知道這事嗎!” 張夢遠一愣,猛地看向meimei,眼神里帶了一絲責(zé)備。 ☆、29第二十九章 張美麗當(dāng)然察覺到了張夢遠異樣的眼神,嘴角挑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自顧自拉開椅子,坐下吃早餐。 對于這個男性人類,她接觸得遠不如張夢遙頻繁,但還是比較清楚這人的心思的。沒辦法,雖然目前為止還沒看出來他有什么鼻孔內(nèi)容物嗜好癥之類的傾向,但是他對那個姓程的女性懷有很濃厚的好感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外星人暗自嘆氣,心說就算是我犧牲了自己把日記改成那個樣子,努力讓這些人類都以為那個女性喜歡我,但還是沒法改變這個男人的喜好……果然人類的天性也都是執(zhí)拗而倔強的啊。 她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喝著吳嬸特意給她準備的rou粥,一邊注意著張夢遠的反應(yīng)。 這時候,大家已經(jīng)把目光都聚集在了張夢遠身上,朱學(xué)林脾氣暴躁,聽說程落雪竟敢偷張美麗的東西,已經(jīng)漲紅了臉快要按捺不住怒火;秦芳老太太性格溫厚,但向來很寵自家外孫女,此時也沉下了臉色;朱瑜更不用說了。 而張夢遙是一直知道自家大哥的心思的,他自己本來也是對程落雪有那么一點點的好感,覺得這姑娘雖然家境貧寒,難得的是性格堅強而且品學(xué)兼優(yōu)。但自從自己meimei性格大變以來,他就覺得張美麗的有趣之處遠比程姑娘更多;并且程落雪又接二連三地爆出不好的消息,類似于考試作弊之類的,張二少心里的天平就慢慢傾斜了,現(xiàn)在他對程落雪是一點異樣的感覺都沒有,再看到自家大哥這個樣子,覺得奇怪之余,又不由有點幸災(zāi)樂禍。 話說自家這個暴力meimei對那個姓程的小丫頭可是沒什么好感的,如果她知道了大哥這么喜歡那丫頭的話……不知道會怎么整治大哥呢啊哈哈,紅燒?清燉?燒烤?油炸? 張夢遙腦補得不亦樂乎,張夢遠卻已經(jīng)遲疑著開了口:“那個……媽,這事其實也是誤會,后來都解開了,小雪她有些事情是做得不太合適,但——但——也不是……那個……總之,都解開了,都解開了……” 一番話直說得他滿頭大汗,雖然有心替程落雪遮掩,但張美麗畢竟是自己meimei,而且他越想那日記本上寫的東西就越生氣,一時間也實在再難說出什么類似于“程落雪不是故意的”之類的話。 像是偷看洗澡偷衛(wèi)生巾偷內(nèi)褲偷胸罩這種事——怎么可能是故意的啊! 朱學(xué)林老兩口子還沒表什么態(tài),朱瑜看著張夢遠的神情,心里忽然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忍不住沉了臉色,剛想說什么,卻見到張美麗不緊不慢地放下了碗。 “張夢遠,”她平靜地開口,“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叫程落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