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再見到他時,他冷漠又淡然的神情,雖然顏夕沐有心理準(zhǔn)備,可還是很受傷。 他明明說過,喜歡她的聲音,甚至說喜歡她明亮帶著倔強(qiáng)的眼睛,就算那是酒后的話,可是酒后吐真言不是嗎?四年,真的那么容易就把她忘了嗎? 顏夕沐后來想明白了,四年足夠改變一顆愛的心,更何況,他們從來都沒有在一起過,自始至終都是她一個人的愛情,那時候她沒有資格讓他說愛,現(xiàn)在又有什么資格呢? 顏夕沐下定決心和他撇清關(guān)系,他是董事長,那她就安安分分的做一個小員工。他手下員工千千萬,怎么也不會注意到她。一年來,他們除了在幾次會議上,幾乎沒有見過面。 可是她明明已經(jīng)擺好自己的位置,他又要隔三差五的對她關(guān)心一下,這到底是想怎樣?大少爺?shù)臅崦列∮螒??她只是個平凡的普通人,也會多想的,如果不要,就不要給她任何希望,她真的玩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 有不少人反映說,對這一對無感,不喜歡,希望我去寫其他故事。 我想說,如果不喜歡,那就不要勉強(qiáng)了,但是喬顏我必須寫下去,坑了他們一次,絕不能再坑第二次。其他故事也會寫,但是目前情況看,也只能排在這篇之后。 謝謝大家的支持。 ☆、chapter 7 顏夕沐很快投入之后幾天的工作,很忙碌,沒有喬駱勛,褚司也沒有再找她,她的生活又回到以前那樣平淡且充實的狀態(tài)。 為了方便出行,公司配了部車給她。這天工作結(jié)束后,她和唐曉瀾一起返回酒店。 車子平穩(wěn)行駛在長安街,路過廣場前,斜停在路邊的車不約而同的吸引了她們的注意力。天已經(jīng)黑透,路燈昏黃,游人駐足,護(hù)欄倒成一片,這顯然是車禍肇事現(xiàn)場。 顏夕沐把車停在路邊,把唐曉瀾從副駕駛拽出來,“曉瀾你自己先回去,我?guī)湍銛r計程車?!?/br> “顏、顏總你要干什么?車?yán)锶四阏J(rèn)識?喂……” 唐曉瀾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顏夕沐一把塞進(jìn)剛好經(jīng)過的計程車,她的話被關(guān)門聲打斷。唐曉瀾不死心的趴在后座往后看,那輛撞倒一排護(hù)欄的車子,怎么越看越熟悉? “啊,美女的百萬跑車!” 這是梁韶雪的車,雖然只在幾天前匆匆見過一次,可就像是用刀子刻在顏夕沐腦子里一樣。 車頭撞向護(hù)欄,車沒有什么問題,只是刮了漆。顏夕沐透過墨色的車窗,勉強(qiáng)看見一個瘦弱的人影趴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不知道有沒有受傷。 “梁小姐,”顏夕沐敲了敲車窗,關(guān)切的問:“你沒事吧?” 車?yán)锏娜撕翢o反應(yīng)。 周圍已經(jīng)圍了不少人,廣場前本來就很多游人,而閑散的人都愛湊熱鬧。不多時,警車的鳴笛聲越來越近。顏夕沐來不及離開,被交警抓個正著,搞的好像她才是肇事者一樣。 “我沒有看見發(fā)生了什么事,只是剛好路過,你們還是先看車?yán)锶擞袥]有受傷?!?/br> 交警看了看顏夕沐,走到車邊壓低身子往里看,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始敲窗戶,“小姐,你沒事吧?麻煩你下車。” 可是車?yán)锏娜讼铝怂罌Q心一樣,紋絲不動,不管警察怎么敲,就是不出來。 這輛車價值不菲,交警哥哥怕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只能先抄車牌,從系統(tǒng)找出車主是誰,試圖聯(lián)系到車主認(rèn)識的人。 明明和她無關(guān),顏夕沐卻鬼使神差的留在現(xiàn)場,也因為這樣,看見不久之后匆匆趕來的喬駱勛。 梁韶雪終于打開了車門,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學(xué)生一樣低著頭從車?yán)锍鰜怼恬槃酌摿宋鞣馓着谒砩?,把她護(hù)在懷里,送她上了他的車。 梁韶雪的額頭在剎車的時候撞在方向盤上,磕破皮流了血,喬駱勛打電話聯(lián)系好醫(yī)生,替她扣好安全帶。 “等我一下。” “嗯?!绷荷匮┕怨缘狞c頭。對于剛剛的事故她還心有余悸,還好沒有撞到人,不然她更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喬駱勛早就看見顏夕沐,雖然她站在暗影中,像故意不想被他看見。 顏夕沐緊張的看著喬駱勛走近,直到停在她面前。 前兩天的事情好像過去了很時間,他們好似已經(jīng)很久沒見,可事實卻又清晰的如同剛剛發(fā)生。 “看見什么了?” 三月的晚風(fēng)已經(jīng)很涼,不刺骨,卻足夠讓人冷的打哆嗦,如同他一字一句的話語。 “什么也沒看見,我只是路過?!?/br> 顏夕沐打哆嗦的樣子硬生生闖進(jìn)喬駱勛的眼眸,深蹙的眉心這下更甚,“我讓陳楚送你回去?!?/br> “不用,我開車,再見?!鳖佅︺褰辜钡木芙^,腳底抹油一般轉(zhuǎn)身離開。 喬駱勛先送梁韶雪到醫(yī)院檢查,額頭簡單清潔包扎,確定沒有其他問題才從醫(yī)院離開。他把梁韶雪安置在他常住的宅子,安撫她別想太多,好好休息。 為了煩心事和煩心的人,梁韶雪失眠了,躺在在床上翻來翻去睡不著。 披著睡袍走出臥室,幽靈一樣在空曠的房子里飄來飄去,最后停在一扇門前。 房門虛掩著,一條光束從門縫射出來。梁韶雪輕輕推開門,看見喬駱勛坐在寬大的書桌后面,電腦屏幕的光映在他的臉上,白森森的,英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樣子看起來沒有往日的迫人氣勢,儒雅了不少。 “進(jìn)來吧?!?/br> 梁韶雪吐吐舌頭,她還以為自己輕手輕腳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 梁韶雪推門而入,在他對面坐下,“勛子哥,我睡不著?!?/br> 喬駱勛抬頭看看她,隨手將一個未拆封的ipad遞給她。 梁韶雪搖頭拒絕,“勛子哥你忙嗎?” “還好?!?/br> “那我跟你說話吧,你不用理我,就當(dāng)我自言自語也行?!?/br> 喬駱勛盯著手里的文件,薄唇緩緩翕動:“說吧。” 梁韶雪坐在他對面,手臂撐著下巴,圓圓的眼睛滴溜轉(zhuǎn)著,若有所思的樣子,“說什么呢?嗯……說說你有多少錢吧!” 梁韶雪雙手托著下巴,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里寫滿了好奇。喬駱勛看著她,勾著嘴角淺笑,“應(yīng)該比你多一點?!?/br> 梁韶雪聽聞皺眉,頗為不滿意的嗔怒道:“勛子哥,你這是在逃避問題!” 這回,喬駱勛很認(rèn)真的想了想,蹙眉看著梁韶雪。她以為他真的要自爆身家,好奇的恨不得把臉貼過去等著他的答案。結(jié)果他卻說:“其實我也不太清楚?!?/br> “不成!”梁韶雪耍賴不依,雙手拍著桌子,表現(xiàn)出對這個答案的極其不滿意??墒菃恬槃淄耆珱]有補(bǔ)充的意思,把她晾在一邊不再理會。 梁韶雪漸漸覺得沒意思,打聽人家身價的確有些無聊,干脆換了話題:“算了算了,問一個嚴(yán)肅的,認(rèn)真的,關(guān)系到你我未來幸福的?!?/br> 梁韶雪看喬駱勛依舊忙著自己的,對她這一席話毫無反應(yīng),當(dāng)下不滿癟嘴:“勛子哥!我很認(rèn)真,你配合一下好吧!” “我在聽。” 喬駱勛依舊沒有抬頭,梁韶雪很沒脾氣的翻了翻眼皮,敗給你了! “我今天留宿你家,無疑是給了你我的爹媽一個絕好的逼婚理由,”梁韶雪說著停了下來,繼而又挑眉道:“我倒是無所謂,勛子哥你又帥又有型,還有錢,雖然不愛說話但是好在人不錯,跟你結(jié)婚我求之不得!但是你呢,你愿意嗎?” 喬駱勛終于抬起頭,反問道:“為什么不愿意?” 梁韶雪料到他會這么說,干脆順竿直上,看似不在意的,輕飄飄砸給他重重一拳:“那顏顏呢?其實,剛才我沒告訴你,顏顏就在現(xiàn)場,在你來之前她就到了,她可能剛好經(jīng)過。也許你沒看見她,但是她……” “我知道?!眴恬槃状驍嗔荷匮?,習(xí)慣性的拿起手邊的銀色打火機(jī),放在手里把玩著。 “什么?” “我知道,她在?!?/br> 梁韶雪瞠目,她以為重量級拳頭結(jié)果卻打在一團(tuán)軟綿綿的棉花上,威力盡失。 “所以你還是把她撇下,和我走了?” 看著喬駱勛微的幾乎不可見的點頭,梁韶雪真心覺得,徹底敗給這個悶sao的男人,真嫁給他的話,以后會不會被氣死? 第二天早上,喬駱勛一出門就看見停在別墅外的那輛車。下人說,這輛車在這里停了一夜,車邊的煙頭推成了小山。 看見喬駱勛出來,車?yán)锏娜吮愦颐ο萝?。衣服皺巴巴的貼在身上,頭發(fā)凌亂,雙眼通紅,胡子拉碴,原本英俊挺拔的人,此時卻狼狽不堪。 “我找小雪?!?/br> “小雪不想見你?!?/br> “不管,我要見她。見不到她,我絕不會離開?!蹦侨擞行饧睌模墒呛軋猿?。 喬駱勛并沒有出言阻止,他們之間的事,他沒有興趣摻和,所以早在q島,知道小雪是和張啟一起消失的,他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權(quán)當(dāng)不知道。 喬駱勛的車子剛剛駛出小區(qū),便看見停在馬路對面的車,是昨晚見過的那輛。喬駱勛降了車窗,眼中的情緒復(fù)雜,“她什么時候來的?” “不好意思喬先生,我不太清楚?!标愄刂吐暠?。 喬駱勛看了看時間,打開車門,橫穿馬路。 顏夕沐還迷迷糊糊的時候,就被人從車?yán)镒С鰜?,腿腳發(fā)軟,差點兒站不穩(wěn)。 顏夕沐看清了眼前的人,一瞬間恍惚,想問你怎么在這,可是再一琢磨,這是人家家門口,關(guān)鍵是她,要怎么解釋她為什么會在這里出現(xiàn)。 顏夕沐吞了吞口水,舔著有些干澀的唇角,挖空腦子要怎么解釋,“其實……” “幾點了?!?/br> “什么?”顏夕沐睜圓了眼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喬駱勛拉起她的手臂讓她看時間,八點三刻。 “別忘了你來京的目的,是工作,不是放假。” 喬駱勛一直有這種本事,說話語氣淡淡的,卻有讓人難以招架的氣勢。就像現(xiàn)在,平靜的臉上寫滿戾氣,他安靜的樣子像是伺機(jī)而動的獅子,也許下一秒就會變得尸骨無存。 昨天晚上回去之后一直覺得很焦躁,后來干脆開著車出門,到她以前駐唱的那家酒吧。沒喝多少酒,卻越來越清醒。后來,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把車開到了這里。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上來了,她開始犯困,最后干脆趴在方向盤上睡著了。 車子剛剛酒店大堂外停穩(wěn),顏夕沐便急匆匆的從車?yán)镘f出來,跟兔子似的,撒丫子就跑。 她居然把今天的工作忘得一干二凈,果然,喝酒誤大事!今天的活動公司很重視,邀請了京城最大的幾家私募、基金、券商,組織了這次的沙龍聚會,也是天喬游艇這次京城之行的重中之重。 用了最快的速度洗了澡,換上一身墨綠色套裝,將頭發(fā)綰一個簡單的發(fā)髻。一路小跑的從房間出來,撥通柳朝璽的電話,跟孫子似的點頭哈腰的道歉:“手機(jī)也沒電了,一不小心就睡過頭了?!?/br> “廢話別說,趕緊過來?!?/br> “是,馬上就到。” 顏夕沐出了酒店,直接鉆進(jìn)喬駱勛的車。 喬駱勛正在講一個電話,一口流利的德語,好聽的聲線,低沉醇厚,他的聲音讓顏夕沐著迷。 從沒想過,他居然會說德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