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 一場災(zāi)難
花心和南吟泓都是一怔,這家伙耳朵可真尖。 他們明明已經(jīng)很小聲了,可還是被藺公給聽到了。 “你什么耳朵,如此敏銳!”花心含笑道。 藺公早就已經(jīng)轉(zhuǎn)回身繼續(xù)向山上爬。 這剛上山的路是寬廣的,所以行人并不密集。 不過稀疏的人群往來,大多數(shù)都是會點武功,來湊熱鬧的。 仰頭看著可見的遙遠路途,花心有些疲憊,“不若,我們歇歇再走?” “嗯?!蹦弦縻ⅠR答應(yīng)。 花心靠邊尋了一處可以坐的地方坐下,南吟泓緊緊握著她的手,沒有絲毫放松的意思。 仰面看著南吟泓的神色,花心抿唇輕笑起來。 這個男人啊,面容俊朗,五官分明,墨發(fā)如瀑,這就是讓她無法自拔的男人。 屏著呼吸,花心剛想說什么,卻覺得胳膊被人輕輕戳了戳。 “你是……何門何派?”等花心看過去,卻是一個少女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她。 花心從少女的眸底瞧出了自己的倒影,唇瓣輕蠕,卻是被少女旁邊的女人搶了話頭。 “姑娘,此人不知來歷,不可靠近?!迸司璧乜聪蚧ㄐ暮湍弦縻?,提醒道。 花心苦笑,識相地閉上了嘴。 如果是從前,她可能會爭辯一二,然而現(xiàn)在,她是一點要辯解的沖動都沒有。 少女見花心吞下了想要說的話,立馬冷著臉轉(zhuǎn)過頭對那女人劈頭蓋臉地教訓(xùn)起來。 “要你多嘴!”少女嬌容略顯怒色,可當(dāng)她再轉(zhuǎn)過臉時,又是一副燦爛的面容。 花心見這少女鐵了心想要打破沙鍋問到底,便開口應(yīng)道,“我們無門無派,只是會一些三腳貓的功夫,聽聞華山論劍乃天下高手云集之地,便想來目睹一二?!?/br> “目睹一二?”少女明顯態(tài)度變得冷漠,她斜眼瞧著花心的大肚子,“jiejie懷有身孕還來湊熱鬧,倒是讓meimei佩服?!?/br> 這語氣里充滿了質(zhì)疑。 恐怕,沒有什么人相信,一個孕婦會大老遠跑來山上湊熱鬧。 “實不相瞞,我們一來是湊湊熱鬧,二來,是為尋人?!被ㄐ暮鴾\笑,解釋道。 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煩,索性這謊話也圓得圓滿些。 微微側(cè)臉,花心繼續(xù)說,“我一個jiejie,多年前離家出走,離家時,便說要來華山論劍之地,可華山論劍十年一次,迫不得已,我這才讓夫君帶我來此尋親?!?/br> 心中暗暗長舒一口氣,花心漫不經(jīng)心地環(huán)顧四周,這姑娘恐怕不是一般人啊。 雖然和這少女坐在一起的,只有那個女人,可暗處,可是有不少人在護著呢。 腦補了一下,花心試探問道,“不知姑娘何門何派?” “我……”少女揚起下巴就要說出自己的來歷,卻被旁邊的女人拽了一把。 花心將所有的動作收入眼底,勾起了唇畔,“既然姑娘不便相告,我們也不會勉強?!?/br> 仰臉見天色陰沉下來,花心慢悠悠地?fù)沃弦縻酒饋怼?/br> “后會有期。”花心嫣然一笑,隨后繼續(xù)往山上爬。 藺公一邊走,一邊回頭看著漸漸消失的少女,“這小姑娘……” “劉大寨!”花心篤定,這個少女一定是跟劉大寨有關(guān)系。 見藺公不解,花心微微笑道,“方才我看到她手中的劍柄上刻著一只燕子,這與當(dāng)初謀殺虛真方丈的那伙人用的兵器是一樣的標(biāo)志?!?/br> 這江湖當(dāng)中,最容易暴露身份的便是武器或者服飾。 如果無門無派,便可不受拘束,但若是歸某一門派所屬,那可能會有一個共同的標(biāo)志。 這個標(biāo)志可能刻在武器上,也可能繡在衣服上,還有的,則是刺在身上。 這劉大寨的人都如此跋扈,想必這劉大寨創(chuàng)建的門派的確在江湖中威望極高。 不過,剛才那個少女,會是劉大寨的什么人呢? 女兒?還是外甥女?或者侄女? “哼,這燕山的人,可真是跋扈。”突然,不遠處一個男子抱怨道。 花心瞇起眼睛看向南吟泓,這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燕山,想必就是劉大寨創(chuàng)立的門派吧? 另一個男子拽了拽他的衣袖,“別瞎說,這姑娘可是燕山掌門的千金,沒人敢招惹。” 果然,還真的是劉大寨的女兒。 “唉,我要是這燕山掌門的兒子就好嘍,也費不著成天這么寒酸?!眲偛疟г沟哪凶右宦曒p嘆。 花心忍著笑,原來,這古代的人,江湖的人,也想著要當(dāng)富二代,武二代呢! 啪地一聲輕響,說話的男子后腦勺被狠狠拍了一掌,“瞧你那點出息,你忘了此番師父交代我們的任務(wù)了?” “嘿嘿。怎么敢忘?!蹦悄凶游匦χ瑳]有因為剛才被拍了一掌,而流露一丁點的怒意。 兩個男子漸行漸遠,花心也聽不清楚他們的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兩個男子消失的方向發(fā)呆。 “他們有任務(wù)?!碧A公抬手,在花心的眼前晃了晃,道。 花心蹙眉,“是啊,到底是什么任務(wù)呢?” 其他的原本她已經(jīng)猜的八九不離十了,可現(xiàn)在又鬧這么一出,她的注意力又一次成功被帶跑偏了。 “別管這些了,我們只要去了山頂,找到想要找的人,辦完事就下山。”藺公不耐煩地?fù)]了揮手。 花心莞爾一笑,“黯然銷魂曲練得如何了?” “挺好的啊?!碧A公得意地走在前面。 花心和南吟泓十指相扣,看著前面腳步輕快的藺公,不免心中感慨。 自從畫輕死后,藺公帶著沉重的負(fù)擔(dān)離開了他們身邊。 原本以為失去親人的痛苦會很難緩解的,但看看現(xiàn)在的藺公,他似乎已經(jīng)完全從當(dāng)初的悲痛中走了出來。 深吸一口氣,花心又向著南吟泓靠近了一些,“泓郎,若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要開開心心的?!?/br> 其實她也想過,要不要和南吟泓一起長生,但輾轉(zhuǎn)反側(cè),她還是不愿意的。 長生意味著變數(shù)減少,可這個世界的意義不正是在于誰也料不定的未來嗎? 如果所有人都能夠永久地活下去,那愛情就不是愛情,親情也沒有過去那樣珍貴,友情更是泛濫成災(zāi)。 那樣,大抵將是一場災(zāi)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