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妖言惑眾
“不必了?!碧蟮鼗貞?yīng)道。 不必?什么意思。非得將她趕盡殺絕不成? 深吸一口氣,“太后,不然這樣,我?guī)е涞摵团蒈诫x開,從此再也不跟南吟泓見面了,她就是拉著我回皇宮,我肯定也不回來。這個時候,自然是保命要緊了,至于以后的事情還是以后再說。 太后看著花心,忍不住苦笑,“你走吧,孩子留下哀家看著?!?/br> 真的?太后什么時候如此好心了? “你如此看著哀家做什么,哀家自然不會如你所言,鐵石心腸。”太后和顏悅色,好像真的是誠心實意地幫著花心的。 花心蹙眉,她右手一揮,沉聲命令道,“所有人退下,本宮有話與太后說?!?/br> 所有人都依著花心的命令退了下去,花心屏著呼吸看向太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你想說什么,哀家知道,只是哀家那兄弟,實在是……”頓了頓,太后無奈地嘆息一聲,繼續(xù)說道,“你就暫且去城外避一避吧,等陛下回來,再做打算便是?!?/br> 她說她知道?她知道什么啊知道,自己可還什么都沒說呢! 忡怔地看著太后,花心實在是有些意外,太后的臉比翻書可快多了,怎么一下子就對自己這么溫柔了呢?難不成這中間又有什么陷阱? “實話告訴你吧,是這兩個孩子,讓哀家對你改變了看法,哀家一直覺得,一個可以舍身忘己去照顧與自己毫無血緣的孩子的人,定不會壞到哪里去?!碧竺嗣呀?jīng)跑到她身邊抱著她的泡芙的頭發(fā),感慨道。 垂眸看向窩在太后懷里,滿臉堆笑的泡芙,花心突然鼻尖酸澀,眼眶里迅速凝聚起淚光了。 也是啊,太后雖然是兇巴巴了點兒,可對不是自己所生的南吟泓,也是呵護(hù)有加,可見也是一個善良的人,也許太后真的是覺得自己沒那么壞吧? 哽咽著看向太后,“太后,我不知道如何感謝您,我不求您接納我,只希望您能照顧好兩個孩子,畢竟他們是無辜的。” “兩個孩子是無辜的,可你卻不是無辜的!”突然,大門外傳來一聲暴喝。 花心和太后側(cè)過頭向院門口看去,卻見鄭寇一臉兇神惡煞地帶了好些人闖進(jìn)來。 泡芙立刻躲在了太后身后,澀澀發(fā)抖,而武祿則定定地看向鄭寇,若有所思。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知皇后想要躲到何處呢?”鄭寇冷著眼看向花心,嚴(yán)肅地問道。 花心苦笑,這個鄭寇究竟是著了什么魔,以前還以為是因為太后不喜歡她,所以才跟自己過不去的,現(xiàn)在看來,這跟人家太后完沒有任何關(guān)系。 花心幾步走到太后前面,擋住太后和兩個孩子,“我不明白,鄭將軍你為何就這么想讓我死?” “因為你本就不該活著!”鄭寇眼睛瞇起,咬牙切齒地看著花心。 這個女人說什么男女平等的鬼話,整日妖言惑眾,若是讓她繼續(xù)迷惑南吟泓,難保南吟泓不會被她影響,到時候大霆豈不是要亡? 花心無語,“總該有個正當(dāng)?shù)睦碛砂桑课也辉撋聛??誰告訴你我不該生下來,既然上天讓我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告訴我,我有權(quán)活著,而且有權(quán)好好地活著,你有憑什么說我不該活著!” “妖言惑眾,來人,將她拿下!”鄭寇不耐煩地抬手一揮,便有兩個侍衛(wèi)沖上來,想要制服花心。 花心身體左閃右避,那些侍衛(wèi)怎么也抓不到她,她冷笑一聲,“難道鄭將軍不知道我花心神勇的故事嗎?” 這個鄭寇不會不知道她以一當(dāng)百,只身殺出皇宮的故事吧?如果鄭寇一開始就知道,那現(xiàn)在,豈不是有詐? 花心腳尖一抬,縱身跳到了房頂上,俯瞰著長信宮里一院子的人,冷聲道,“你們欺人太甚!” “我說花心,你真以為你能逃得掉?”鄭寇抬眼看著站在房頂上的花心,嗤笑道,“小心飛得越高,跌得越重??!” 什么? 花心剛要開口,可胸口一陣絞痛,這是當(dāng)初在蒙古時熟悉的感覺,無比熟悉! 所以,她根本沒有什么胸腹刺痛的病,這是有人給她下毒了! 眼前一黑,花心頭重腳輕,仰面向后栽倒,重重地跌在了房屋上,那瓦片發(fā)出噼里啪啦碎裂的聲音,光憑借這聲音,就足以知道,那倒下的人是真的失去意識了。 鄭寇頭一仰,“去,將皇后從房頂拉下來?!?/br> “你這是做了什么!”太后護(hù)著武祿和泡芙,皺眉質(zhì)問道。 鄭寇扯著唇畔微微一笑道,“沒做什么,只是給她用了些藥,讓她暫時昏迷而已,我可不會讓她這么容易死的?!?/br> “阿寇,她不過是一個女人,你何必要與她為難!”太后實在是無法理解,自己這個兄弟究竟是著了什么魔,為什么總是要跟一個女人過不去,也不怕天下人笑話,他一個大將軍整日跟女人斗! 鄭寇冷下臉,“太后有所不知,此女曾在公開場合,揚言男女平等,自古以來,尊卑有別,長幼有序,此女如此悖逆,決不能留?!?/br> 男女平等?這是花心說出來的? 太后蹙眉,定定地看向已經(jīng)被人從房頂上抬下來不省人事的花心出神。 按理說,的確是尊卑有別,長幼有序,她身為女子,從小便被教導(dǎo),女子需幼時從父,出嫁從夫,老而從子,這花心卻能說出一番驚天地,泣鬼神的話,著實是與眾不同的女子,難怪南吟泓會喜歡她。 “不過是幾句小孩子的玩笑話,你卻當(dāng)了真。”太后輕笑一聲,說道。 鄭寇緊繃著臉,“若這婦人隨便是平民百姓張三李四之婦,我自然不會計較,可她是皇后,太后不必再替她求情,等陛下回來,他便是要殺了我,我也毫無怨言?!?/br> 說罷,鄭寇一聲令下,帶著花心離開了長信宮。 武祿仍舊一動不動地站在廊下,而泡芙則已經(jīng)放聲大哭了。 太后轉(zhuǎn)過身將兩個孩子牽進(jìn)了房間里,這兩個孩子著實可憐,他們多喜歡花心啊,可現(xiàn)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