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腥風(fēng)血雨
“不論我與公子如何,你們的賣身契都在我的身上,”舉起手中一沓賣身契,花心繼續(xù)說,“我可立誓,只要我們?nèi)チ说り柍?,便會還了你們的賣身契,放你們自由?!?/br> “你空口白牙,我們?nèi)绾涡拍?。”有刁鉆的奴隸已經(jīng)生出了質(zhì)疑。 目視眼前一張張含著些許慍怒的臉,不禁開始頭疼起來,這些個刁奴,真的是無法無天了,如果他們聯(lián)合起來搶賣身契,那她? 剛想說話,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很快,另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男人便出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 “你們這是……”那人騎在馬上,看著一團糟的現(xiàn)場,疑惑地問道。 這個男人也很年輕,他長發(fā)束起,穿著箭袖的華服,手中還提著一柄長劍,膀?qū)捬鼒A,身形看起來很是健壯,比起阿周還要壯一些,顯然是個習(xí)武之人。 順伯見到來人,似是見到救星一般,他走到馬前,躬身行禮道,“小伍在為難姑娘。” 花心暗暗松了一口氣,看來,這是救兵到了。 “小伍!”馬上的人一聲大吼,眾人立馬安靜下來,他們左顧右盼地想要找到被呼喚的人,可人群中,哪里還有小伍的影子。 小伍竟然跑路了。 猝不及防??! 向著四周看了又看,這官道兩邊都是密林,想必小伍看到來人后,就知道自己沒有好下場,于是趁眾人不注意,偷偷摸摸地鉆進林子里了? “來人!把小伍抓回來!”男人說話非常硬氣,指著右邊的一片密林朗聲命令。 剛想出口勸說,可已經(jīng)有五六個漢子先后跑進了林子,也只能索然無趣地吧咂吧咂嘴,保持緘默。 男人翻身下馬,向著花心拱手一禮,說道,“我叫宗禮,公子不放心,便讓我回來護送姑娘前去丹陽?!?/br> 這個宗禮的長相比起他們家公子,可是差得太遠了…… “多謝。”花心頷首,她跳下馬車,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宗禮人高馬大,她的身高剛剛及他的肩膀,大概這是真正的最萌身高差吧? 宗禮唇角一勾,他面對剩下的二三十個奴仆,大聲說道,“公子平日待你們不薄,這姑娘便是你們?nèi)蘸蟮闹魅?,若你們膽敢生出異心,那公子定不會輕饒?!?/br> 這…… 連忙用力拉著宗禮走到一邊,回頭看看這二三十個奴隸,花心有些為難地問道,“你可知我的身世?” 宗禮莫名其妙地看著花心,好半晌,才悶悶地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 “這些奴隸都知道?”有點心驚rou跳,如果這些奴隸都知道自己的身世,那她還逃什么逃!索性自己去自首好了! 宗禮輕笑一聲,他尷尬地扯開花心死死拽著自己的袖子,恭敬地說道,“這中間只有小伍一人知道?!?/br> “怪不得。”花心恍然大悟。 原來宗禮一定要把小伍抓回來的原因是這個。 “但,你現(xiàn)在這樣說,他們難道不會懷疑?”花心抿唇擔(dān)憂地問道。 宗禮被花心問得一噎,雖然說他們是奴隸不假,可畢竟也是活生生的人,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難保不會對花心的身份有所懷疑。 公子叫他回來只是說護送花心回丹陽,可現(xiàn)在的情況卻是他始料未及的,剛才那樣說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yīng),現(xiàn)在聽了花心的話,心里也開始后悔起來。 “依姑娘之見,應(yīng)該如何應(yīng)付?”宗禮想了又想,也沒了主意,便問道。 剛才說話的時候怎么不想著要問她該怎么辦呢? 心里罵了好幾句,臉上還只能保持著禮貌的微笑,“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將他們的賣身契還給他們,只留下幾個忠心的,其余的人全部遣散吧。”頓了頓,她繼續(xù)說,“你知道我的身份,還能夠回來幫我,我想你定是公子最信任的人,為了公子,你該明白,這是最穩(wěn)妥的辦法?!被ㄐ牟煌床话W地低聲說。 其實最穩(wěn)妥的辦法便是讓這些人永遠都閉上嘴,不過她畢竟是受了二十一世紀人人平等先進思想教育的,讓她出這樣殘酷沒有人性的主意,還是有些于心不忍。 這也算是比較好的結(jié)果了,如果剛才宗禮沒有及時趕到,恐怕她就要被這些個刁奴生吞活吃了吧? 宗禮眼睛一瞇,他微微點頭,“也只能如此了?!?/br> 再次看向人群,他又犯了難,“你想要誰?” “一男兩女即可。”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她問道,“你可知道,除了丹陽以外,可還有其他繁華的城池嗎?” 為了不牽連楊勝,恐怕丹陽是不能再去了,退而求其次,選個稍微人多一點的城市,應(yīng)該也可以隱藏一段時間。 楊勝說過,京城的人都以為她已經(jīng)燒死在了大牢里,所以,現(xiàn)在世界上已經(jīng)沒有花心這個人了吧? 宗禮心思神游,他低低說,“再走十幾日便有座城池,也算是富饒,不過那是……” “那座城池叫什么?”等不及宗禮說下去,花心直接問道。 宗禮輕嘆一聲,“漢州,姑娘也算是知恩圖報,等到了漢州,好自為之。” 他知道,花心選擇不去丹陽,便是要與楊勝脫離關(guān)系,以后就算她是花心的事情敗露出來,楊勝也能安然無恙,不會被牽連進來。 這時候,剛才去抓小伍的漢子也已經(jīng)回來,他們用麻繩將小伍五花大綁,丟在了地上。 看著捆得像粽子一樣的小伍,心中覺得好笑,這個小伍也太沉不住氣了,想要害她,大可以在某天夜里直接一刀把她給砍死了,反而用一個自以為聰明的辦法暴露自己,這真的不太明智。 她冷眼旁觀,并不打算給小伍求情,只見宗禮手起刀落,小伍的人頭已經(jīng)落了地,周圍幾個女仆被血腥的場面嚇得花容失色,哆哆嗦嗦地抱成一團,而花心卻是眼睛也沒有眨一下。 也算是經(jīng)歷了腥風(fēng)血雨,現(xiàn)在的她對此已經(jīng)很是麻木了。 宗禮看著鎮(zhèn)定自若的花心暗自佩服,一個十三歲的姑娘,卻好像是見慣了這些一樣,真不知道她曾經(jīng)經(jīng)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