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軍戶小娘子在線閱讀 - 第22節(jié)

第22節(jié)

    蕭靖北疑惑不解,奇道:“母親,您這是怎么說的?兒子雖然想娶蕓娘,也確是心急了些,但母親放心,兒子絕不會娶了媳婦便忘了娘的。我只會和蕓娘一起好好孝順您”

    李氏深吸了幾口氣,按下胸中的怒火,沉聲道:“玥兒,你帶鈺哥兒到廚房吃去?!?/br>
    王姨娘愣了下,忙回過神來,拉著鈺哥兒,端著他的碗筷去了廚房。

    這些日子,蕭靖北抽空請人幫忙,在院子的兩側分別搭建了廚房和雜物房,使得家中的居住條件寬敞了許多。剛才回來的路上,他甚至還在謀劃,該如何將家中幾間房再加固擴大一些,否則蕓娘嫁過來太委屈了她……

    蕭靖北看著王姨娘帶著鈺哥兒進了廚房,又想起了房子擴建一事,正有些出神,卻聽李氏拍了一下桌子,怒道:“四郎,你倒是瞞得好?!?/br>
    蕭靖北一怔,問道:“母親,我瞞什么了,到底是何事令您這般生氣?您今日請媒人的事情不順利嗎?”

    李氏氣道:“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若不是請媒人,我也不會知道這件事。”她見蕭靖北臉上疑惑的神情不似作偽,心道他也許是真的不知道,不覺緩和了臉色,繼續(xù)說:“今日上午,王姨娘去尋媒人,特意找了一位張家堡名氣最大的劉媒婆。誰知對方一聽是給宋蕓娘提親,便要推辭。王姨娘問了半天,她才說這宋蕓娘竟是要招贅的,她曾經(jīng)給蕓娘保過一次頂頂好的親事,男方又是民戶,家境又好,可蕓娘居然拒絕了,說什么她的夫婿是要入贅的。我說為何蕓娘這般好的條件,卻到了這么大的年紀都沒有說親,原來卻是有這樣的緣故……”

    李氏看了看蕭靖北的面色,見他毫不吃驚,神色如常,便問:“這件事你知不知道?”

    蕭靖北淡淡笑了,方才見李氏滿腔怒火,他還在擔心到底是何重大事情,此時卻有些放心,他輕聲道:“我早就知道了?!?/br>
    李氏聞言又怒上心頭,不覺大聲喝道:“知道你還要向她提親,你可是堂堂長公主的孫兒,鎮(zhèn)遠侯的兒子,身份高貴,怎么能夠去入贅?”

    蕭靖北聞言有些生氣,忍不住道:“母親,跟您說了多少遍了,那些都是過往云煙,現(xiàn)在咱們就是普通的軍戶,什么身份、地位的都忘了吧?!?/br>
    李氏一時氣結,緩了緩,又道:“就算拋開身份不提,你現(xiàn)在上有老,下有小,你可以去入贅嗎?你入贅到宋家了,我們這一家子老弱婦孺怎么辦,難道讓鈺哥兒去襲替你的軍職嗎?”

    蕭靖北無奈地笑了,他輕聲說:“母親,我是那般做事情欠思量的人嗎?您放心,這件事情我早已有了解決的辦法。”說罷,便將宋蕓娘要招贅的緣由以及自己的打算一一告訴了李氏。

    李氏聽得神色變幻,陰晴不定,她怔了會兒,嘆了口氣,方道:“這蕓娘也的確是個難得的好女子,敢靠一己之力,支撐起一個家,為了父親和弟弟,都不顧及自己,倒真是讓人從心里疼愛。”想了想,卻神色一黯,“只是你們將來的子孫,仍要襲替軍職……”

    沉默了一會兒,李氏看著蕭靖北,只見他目光堅定,薄薄的嘴唇緊緊抿著,似乎自己一旦說出反對的話他便馬上要據(jù)理力爭,李氏終是松了口,“罷罷罷,那也是一二十年后的事了,將來的事情誰說的清楚。再說,我們家本來就是永遠充軍,再壞也不能壞到哪里去了。蕓娘這么好的女子,咱們還是快些娶進來吧。事不宜遲,明日我再讓王姨娘去請媒人提親。”

    作者有話要說:

    ☆、蕭靖北的提親(中)

    第二天早上,宋家小院分外熱鬧。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劉媒婆正在用她那高亢嘹亮的嗓音大聲喧嘩著:“宋老爹,你家宋娘子貌美如花,又賢惠能干,可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啊。之前的張家那般好的條件……算了,過去的事情就不多說了。當時我還為你家宋娘子惋惜,錯過了那么好的郎君,可沒成想,還有更好的緣分在后頭等著呢。宋老爹,剛才我已經(jīng)給你介紹了這蕭家的情況,他家雖然才剛剛搬來,又住在城外,可他家蕭四郎卻是頂頂有本事的人,才來了一兩個月,就升成了小旗。嘖嘖嘖,這以后還不知會有怎樣的造化呢,你家宋娘子就等著過去當官太太吧?!?/br>
    宋思年滿臉堆笑,連連點頭稱是。雖然已和蕭靖北商定了定親事宜,但該走的程序卻也不能少,只是沒有想到這蕭家居然也是請了劉媒婆,令宋思年不禁暗中苦笑。

    劉媒婆雖然說得眉飛色舞,心中也有些惶惶。她見這蕭家條件遠不如之前說的張家,蕭四郎也是軍戶,不但家中負擔多,又還帶著一個孩子,更加沒有可能入贅,心想著宋家這會只怕更加會拒絕,因此本來不愿走這一趟??赡筒蛔∈捈医o的豐厚的謝媒錢,只好一大早便來到宋家,使出她舌燦蓮花的功夫,將蕭靖北夸的天花亂墜。

    宋蕓娘坐在廂房里,手里拿著荀哥兒的棉衣,一邊細心縫補,一邊豎起耳朵聽著正屋里劉媒婆和宋思年的對話。聽到劉媒婆不停地夸贊蕭靖北,便覺得她呱噪的嗓音也變得悅耳。她羞紅了臉,一顆心撲通撲通跳著,連手里的針扎破了手指頭也不自知。

    宋思年見劉媒婆終于停下了滔滔不絕的大夸特夸,忙趁機插言:“劉大嬸,我家蕓娘的事情累您費心了。女大不中留啊,終是要找個好人家嫁出去。我聽您說的這蕭家,很是不錯,我同意了,接下來還有一些什么程序,就有勞劉大嬸多費心了。”

    劉媒婆張口結舌地看著宋思年,她本已做好了宋思年拒絕的準備,正在心里醞釀如何說服他,想不到這一次宋思年居然如此爽快地答應了。她有些結巴地說:“同……同意了,好,好……”又小心翼翼地問:“要不要問問你家宋娘子的意見?”

    宋思年頗有氣勢的搖搖手,理直氣壯地說:“女子的親事,本就要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問她什么意見?”

    劉媒婆忙笑道:“宋老爹說的極是,你家宋娘子就是太倔強,不然上次那么好的……”她見宋思年有些面色不虞,忙收住話語,伸手輕輕打了自己一巴掌,“瞧我這張嘴,亂說話。若不是上次拒絕了張家的親事,哪里又能和這蕭家定親呢?所以說,你家宋娘子是有福氣的人,以后的福氣只怕還要大呢!”

    宋思年明知這媒人一張巧嘴最會忽悠,但聽了此話還是心里美滋滋的,忙笑著道謝。

    劉媒婆便道:“宋老爹,既然你已經(jīng)同意了,那咱們就事不宜遲,接下來的問名、納吉、納征等事宜都要抓緊辦。你家宋娘子已經(jīng)不小了,他們蕭家也著急得很。勞你先將宋娘子的‘八字’給我,我馬上送到蕭家去,如三日后一切安好,兩家就可以交換庚帖了。宋老爹,你放心,‘合八字’只是個過程,我看這兩個孩子都是有福氣的人,他們的八字必也是相合的?!?/br>
    宋思年便作了一個揖,謝道:“如此就有勞劉大嬸了?!?/br>
    蕭家和宋家均是同意這門親事,中間又有劉媒婆不遺余力地來回奔走,兩家都分別找算命先生算了算,宋蕓娘和蕭靖北的八字自然是天作之合,交換庚帖之后,便是提親了。

    這一日,蕭靖北特意告了假,和劉媒婆、李氏一起去宋家提親。劉媒婆喜氣洋洋地走在前面,李氏容光煥發(fā)地跟在后面,最后是手里拿著大包小包聘禮的蕭靖北和王姨娘。一行人高高興興、神采飛揚地進了永鎮(zhèn)門,沿著長巷向宋家走去。巷子兩側的人們都從門里探出頭來,伸長了腦袋好奇地打量,蕭靖北他們見狀越發(fā)笑容滿面,一邊走一邊熱情地回應著相熟人家的招呼聲。

    也有以前幾家向宋家求親被拒的,在他們經(jīng)過時故意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議論,一個說:“宋家那個老姑娘又有人來提親了,我看她這次再拒絕,還會有誰要?!绷硪粋€應和:“就是,我看就只有這新來的人不知道他家的底細,才會跑來提親。本地的人家,就是瞎子、跛子、癩子,都不會上他們家門了。”

    聽聞此言,李氏微微皺了皺眉,仍是笑容不改,昂首挺胸走在前面。簫靖北心中大怒,他面上不動聲色,在經(jīng)過他們時手指微微動了動,飛快地彈出兩粒小彈珠,說話的那二人卻突然腿一軟,身子控制不住地向下滑,嚇得用手緊緊扶住門框,哇哇大叫。

    宋思年、柳大夫等人早已在家中等候多時,此刻見劉媒婆等人已到,忙笑著迎進門來。

    宋思年忙招呼李氏等人進正屋坐,并命荀哥兒接過聘禮。這是宋思年第一次見到李氏,他見李氏雖然一身普通農(nóng)婦的打扮,卻無法掩蓋其骨子里的高貴氣質,一舉一動都充滿了豪門貴婦的端莊和威儀,不覺在心中暗暗期盼這李氏能是一位好相處的婆婆。

    李氏也在暗暗打量宋家,只見院子里干凈平整,正屋內窗明幾凈,收拾得整潔明亮,家里的農(nóng)具、雜物都整整齊齊堆放在一旁的雜物間里,連喂養(yǎng)的雞也是單獨圍了一個小籬笆墻圈養(yǎng)起來,不像這里的一般人家,到處都是亂糟糟的雜物和滿屋亂竄的雞鴨。再看看宋思年和荀哥兒,只見他們都穿著合身的嶄新棉服,端莊有禮,舉止文雅,便贊許地微微點了點頭,心道這蕓娘確是一名會持家的女子,宋家也確是出自詩書禮儀之家。

    廚房里,宋蕓娘正一聽傾耳聽著外面的動靜,一邊微紅著臉在準備飯菜,一旁給她打下手的許安慧正在埋怨著她,“蕓娘,這么大的事情,要不是昨日聽我娘說,我還不知道,你這臭丫頭倒是瞞得我緊?!?/br>
    蕓娘不好意思的輕聲說:“事出突然,也就是這幾日的事情?!?/br>
    許安慧氣道:“都到了提親的地步了,還說只是這幾日的事情。前幾日在我家,我問起你的親事,你還惱得什么都不說,轉個身卻要定親了,虧我還將你看作好姐妹,白為你cao了心?!?/br>
    宋蕓娘無奈,只好將那日進防守府送面脂遇到王遠,之后又被迫速速定親,再之后與蕭靖北商定婚事等一一告訴了許安慧。

    許安慧的面色隨著宋蕓娘的講述不斷變換,一會兒氣憤,一會兒激動,一會兒又感慨,最后她問道:“你倉促之下與蕭靖北訂婚,是為了逃脫王遠的權宜之計,還是真的打算嫁給他?”

    宋蕓娘一愣,隨即羞澀道:“開始只是想有一紙婚書,后來……蕭大哥那般誠心,我爹也同意了他的建議,我……我終是不能辜負他?!?/br>
    許安慧遲疑了會兒,問道:“蕓娘,你是真心心悅蕭四郎?”

    宋蕓娘一愣,卻還是紅著臉,微微點了點頭。

    許安慧面色有些失落,她輕嘆了一口氣,道:“罷罷,這也是你們的緣分。這蕭靖北的腦子倒挺活,居然被他捷足先登了。你說我家安平怎么就沒有這福氣呢,白白早認識了你幾年,為了你家入贅一事,自己傻不拉幾地跑出去參軍,都不知道想個變通的法子?!?/br>
    宋蕓娘便想起了許安平對自己的一往情深,想到了躺在箱子底的那支玉鐲,她心里很有些難安,便自責道:“安慧姐,我知道我對不住安平哥,對不住你,對不住張嬸嬸,我……”說罷,卻忍不住落下淚來。

    許安慧忙掏出手帕為蕓娘拭淚,柔聲勸道:“今天是你的大好日子,快別這樣。這就是緣分,有道是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可不就是說的你們。我家安平和你做了五年的鄰居,那蕭四郎才和你認識幾天,卻偏偏把你的心給偷走了……”

    她見蕓娘滿臉自責,忙寬慰道:“你放心,安平那里,以后我見到他會慢慢勸說,至于娘那里……”許安慧皺了皺眉,接著說:“她昨日對我說起你的親事時,的確有些怨言,主要是有些怨你們家當時非要招贅,害得安平急得離家參軍?,F(xiàn)在安平在外刀槍箭雨,你居然訂了親,卻又不提入贅一事了。我昨日已經(jīng)勸了她大半天,你改日有空也對她解釋解釋。她一直將你當親生女兒般看待,你只管將你今日告訴我的緣由講給她聽,不要讓她繼續(xù)誤會,傷了我們兩家這五六年的感情?!?/br>
    宋蕓娘沉默了一會兒,輕道:“我看張嬸嬸的意思,好像很喜歡靖嫻,我還以為……”

    許安慧嗤笑了一聲,“也不知這蕭靖嫻怎么就得了我娘的青睞,可能我娘也是太孤寂了吧,蕭靖嫻又慣會討她歡心。聽說這蕭靖嫻本是庶出,從小在那高門大院里長大,我看她只怕最會看人眼色和討好人,我娘本性單純,哪里吃得住她那一套?!?/br>
    宋蕓娘忍不住笑了,“我看靖嫻對你也親熱得很,怎么你好似不太喜歡?”

    許安慧白了蕓娘一眼,淡淡道:“我這人最怕誰無事獻殷勤,越是莫名其妙對我好的我越防備。”她頓了頓,又瞪著蕓娘,“你別轉移話題,我娘平時最疼愛你,一心想娶你進我家的門,只是……只是后來又是安武……出事,又是你們家堅持招贅,這才寒了我娘的心。她之所以有接納靖嫻的意思,還不是因為覺得安平與你沒有希望了?!?/br>
    蕓娘聽聞此言,便知道不論是張氏,還是許安慧,心中多少都是有些怨言的,將來許安平回來,不知道又會是怎樣的情形。想到這里,蕓娘只覺得又愧疚又難過,心中的喜悅也減弱了幾分。

    作者有話要說:  《邊城紀事》今日開始更名為《軍戶小娘子》,更名后,主要人物不變,劇情走向不變,文風不變。敬請親們繼續(xù)關注和支持!

    ☆、蕭靖北的提親(下)

    正屋里,宋思年和李氏已經(jīng)商定了訂婚事宜,雙方寫下了結親的婚書,正式定下了親事。

    宋思年一顆心落了定,只覺得宋蕓娘的親事有了著落,既不用繼續(xù)留在家里當老姑娘,也不用擔心王遠的逼迫。而且,有了蕭靖北的承諾,就算自己百年之后,也不用擔心軍職無人繼承,荀哥兒也可以繼續(xù)做學問,尋求仕途之路,覺得再無困擾為難之事,便有些喜形于色。李氏等人也是滿面笑意,一起有商有量地談起了嫁娶的具體細節(jié)。屋外雖然是深秋的寒風,屋內卻喜氣融融,好似陽春三月。

    談及正式迎娶時間之時,卻有了小小的爭議。李氏堅持要在年前迎娶蕓娘,宋思年卻非要留蕓娘在家里再多過一個年才嫁出門。雙方爭執(zhí)了半天,最后還是劉媒婆出來打了圓場,她高聲笑道:“好好好,你們一個急著要娶,一個舍不得嫁。只是這嫁娶都是遲早的事情。我就為你們定個中間的日子,在年前嫁過去,正月里回門時再在娘家多住幾日。至于具體日子,我們再請算命先生定,可好?反正你們兩家住得這么近,走不了多大一會兒就到了。雖說是嫁,其實也仍是在身邊呢!”

    宋思年和李氏想了想,也都笑著接納了劉媒婆的建議。商定了具體事宜,已到了午飯時間,廚房里已經(jīng)飄來了飯菜的香味,宋思年等人這才發(fā)覺經(jīng)過了一番細細商討,居然已經(jīng)是饑腸轆轆。

    吃飯的時候,宋思年、柳大夫、蕭靖北和荀哥兒坐在正屋里,宋蕓娘、李氏等人則在廂房里擺了一桌。宋蕓娘本欲請隔壁的張氏一起過來吃飯,可走到門口又有些心虛,只好轉了回來。她想著待會兒一定要好好向張氏解釋一番,求得她的原諒。

    正屋里,宋思年太過興奮和高興,一時喝得有些多。他滿臉通紅,大著舌頭,一會兒和柳大夫高談闊論,一會兒沉著臉教訓荀哥兒,一會兒又一臉凝重地告誡蕭靖北,最后還又哭又笑、意氣風發(fā)地吟起了詩。

    宋蕓娘在廂房里聽得哭笑不得,想起父親以前在江南時,常常在有些醉意的時候坐在院子里悲春傷秋、吟詩作賦,自從家里落難以來,倒是第一次如此,便不覺又有些心酸。她雖然很想過去勸導父親,礙于還要待客,只好端坐不動。

    李氏慢條斯理地吃著飯菜,見桌上幾個菜葷素搭配,色香味俱全,心中暗暗贊嘆蕓娘的手藝。同時,她又在暗暗觀察蕓娘,見她舉止從容,端莊有禮,聽到宋思年表現(xiàn)失常,雖然面露憂色,但仍不動聲色地端坐在桌旁,熱情招呼客人,便對蕓娘越發(fā)滿意。

    飯后,宋思年狀態(tài)激昂,硬拖著蕭靖北說個不停,將蕓娘從小到大的趣事、平時的習慣、好惡細細說了一遍,又不停地告誡蕭靖北一定要好好對待蕓娘。蕭靖北耐心地陪坐在一旁,一邊笑著應承宋思年的囑托,一邊用心記下關于蕓娘的一切細節(jié)。

    李氏等人俱是哭笑不得,只好傻傻坐在廂房里。宋蕓娘收拾了碗筷去了廚房,托付許安慧代為招呼李氏等人。許安慧見李氏枯坐,便隨意聊了起來,“李嬸,您家靖嫻真是乖巧懂事,我娘很是喜歡她呢!”

    李氏笑道:“我家靖嫻叨擾了令堂這么久,說起來我真是心里難安,本是要親自上門道謝的,可是前段時間身體一直不是很好。今日本為提親一事過來,卻不好順便去拜訪令堂,改日一定要專程上門道謝。”

    許安慧聞言一驚,心想最好不要拜訪。她方才本是為了打破沉默和尷尬,無話找話,誰承想找出了麻煩。張氏此刻心中正有一根刺,若李氏貿貿然上門拜訪,不是讓那根刺刺得更深嗎?想到此處,許安慧便笑道:“您太多禮了,說起來,我還要感謝靖嫻替我照顧娘呢,都是互相幫忙的事情,不要講那么多客套。您這些日子還要忙蕭四爺?shù)幕槭?,這點子小事不要記掛在心上,我會給我娘轉達的?!?/br>
    廂房里,許安慧和李氏等人在無話找話地聊著。正房里,宋思年仍在意氣風發(fā)的高談闊論。最后,柳大夫忍無可忍,叫上荀哥兒一起扶宋思年回房歇息,蕭靖北這才抽身出來,去廚房尋宋蕓娘。

    低矮的廚房里,宋蕓娘正在低頭忙著洗碗,見屋內光線一暗,忙抬頭看去,卻見蕭靖北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他背光而立,雖然面容模糊不清,宋蕓娘卻可以感受到他炙熱的目光緊緊盯在自己身上。

    “蕓娘,我……”蕭靖北剛開口,卻聽得李氏在院子里喚他,他猶豫了下,匆匆對蕓娘說:“我在城墻處等你?!北戕D身去找李氏。

    李氏見天色不早,想著今日舉家出門提親,家中只留有蕭靖嫻照顧鈺哥兒,有些擔心,便提出告辭,和劉媒婆、蕭靖北、王姨娘一起,帶著婚書和宋蕓娘家的回禮,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宋家。

    蕭家一家人告辭后,柳大夫見宋思年已經(jīng)熟睡,他想起下午約好了人家要出診,便也提出告辭,并帶上荀哥兒一同前去。這些日子,柳大夫的名氣慢慢在張家堡響亮了起來,他醫(yī)術高明,診費收得低,一些軍戶們得了病都不尋胡醫(yī)士,而只找柳大夫。一開始的時候,柳大夫并不怎么收診費,后來因患者家人的堅持,才勉強略微收一點,家境好的收點銀錢,家境不好的或者不收,或者象征性地收些米糧、蔬菜、雞蛋之類,柳大夫的生活也滋潤了許多。

    柳大夫叫上荀哥兒一同出門,荀哥兒已經(jīng)背好了柳大夫的小藥箱,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在一旁,端端正正的一個機靈小藥童模樣,柳大夫看著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宋蕓娘送他們二人走出院門,柳大夫走了幾步,又特意轉過身來,欣慰地說:“蕓娘啊,蕭四郎這小子雖然接觸的時日不長,但我閱人無數(shù),看得出他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好男兒,我和你爹都對他很滿意?!毕肓讼?,又打趣道:“還是義父我的眼睛狠,早就看出你對這蕭四郎不一般,看來果不出我的意料?!?/br>
    蕓娘羞紅了臉,嗔道:“義父——”

    柳大夫哈哈大笑,伸手捋了捋胡子,帶著笑意離去。

    許安慧幫著宋蕓娘一起洗好了碗筷,又將正屋和廂房里的桌椅擺放整齊。收拾完畢后,她記掛著母親,便向蕓娘告辭。宋蕓娘想了想,也決定和許安慧一同去隔壁看看張氏。

    許家的院門虛掩著,院子里靜悄悄的,只有幾只啄食的母雞時不時發(fā)出一點兒動靜。

    宋蕓娘和許安慧走到張氏的廂房,推門進去,卻見張氏正坐在炕上,一邊垂頭縫制著一件男子的衣衫,一邊時不時伸手拭淚。

    許安慧忍不住走過去,問道:“娘,您這又是怎么啦?”

    張氏剛在沉浸在心事里,似乎這才發(fā)現(xiàn)房里出現(xiàn)了兩個人,很有些吃驚,看到宋蕓娘后,更是面色一冷,有些賭氣地說:“我在為安平做衣服呢,也不知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還不知衣服做好了他穿不穿的上……”說罷又抬手拭淚。

    許安慧氣惱地說:“娘,看您這是說的什么喪氣話。安平現(xiàn)在好的很,聽官人說,他好像又立功了,只怕還能夠再得些獎賞呢!”

    張氏面色一喜,隨即又喪氣道:“那又有什么用,一大把年紀在外受罪,連個疼他的媳婦都沒有。”張氏雖然有些相中了蕭靖嫻,但那是在安平和蕓娘沒有可能的情況下,此刻得知蕓娘不但訂了親,還不是招贅,越發(fā)郁悶不已。

    宋蕓娘聞言面色尷尬,她輕輕走到張氏面前,誠懇地看著張氏,充滿歉意地說:“張嬸嬸,我對不住您。我……” 蕓娘“我”了半天,卻不知如何開口。畢竟她從未給過許安平任何承諾,既未應約,又談何失約??墒?,許安平對自己那么好,自己總是礙于面子狠不下心拒絕,更是給了他鼓勵和希望,事到如今,自己總要擔一些責任。

    許安慧見蕓娘支支吾吾,便不耐煩地將蕓娘定親的緣故竹筒倒豆子般的爽爽利利說了出來。

    張氏聞言怔了半天,失神地說:“原來竟是這個緣故,這也真是機緣巧合。”想了想又問:“蕭四郎提出的那個建議,你爹應允了?”

    蕓娘無言,微微點了點頭。李氏便痛心地說:“為什么我家安平就想不到這種變通的法子呢?”說罷,又充滿希望地看著蕓娘,“蕓娘,你這是為了逃避王防守的權宜之計,是和蕭四郎演的一出戲對不對?你們的婚約還可以解除,是不是?”

    宋蕓娘愕然,愣愣地搖了搖頭。許安慧忍不住道:“娘,您這是什么話,宋家和蕭家今日把迎娶之事都談定了,怎么會是演戲?”

    宋蕓娘看著一臉失落的張氏,咚的一聲跪下,忍不住泣道:“張嬸嬸,我……我和安平哥有緣無分,安平哥人那么好,以后一定會找到更好的姑娘?!?/br>
    張氏看著蕓娘單薄的肩頭不停的顫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伸手輕輕扶起了蕓娘,嘆道:“罷了,終是我們安平?jīng)]有這個福氣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宋蕓娘的愧疚

    張氏與宋蕓娘說開了心事,便坐在炕頭,拉著蕓娘的手長吁短嘆,一個勁兒地在那里感嘆,不能讓蕓娘做自己的媳婦是多么遺憾。她本是個爽利的婦人,卻在接踵而來的幾重打擊下變得婆媽和嘮叨。蕓娘無奈,只好靜靜側坐在炕邊,耐心聽著張氏的絮叨,眼睛卻呆呆盯著從窗外照進來的陽光投在地上的光影,看著它慢慢移動,想著自己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