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總覺得趙寇這次改口實在是太輕而易舉了,顧一又想不起哪里不對來,或是覺得他順發(fā)的動作慵懶到她有一種睡意襲來的錯覺,顧一哼了聲沒再開口。 “別是睡著了!”趙寇見她長久不吭聲,他是個病號,問:腿殘狗該如何處理懷中熟睡的愛人? “嗯?!鳖櫼挥趾吡寺?,感覺到他順發(fā)的動作停了,“繼續(xù)啊?!?/br> “繼續(xù)?”趙寇失笑?!澳愦笠虌寔砹巳炝藢Π??” 顧一嚇得一個激靈,眨眨合上的眼皮,“你怎么知道?” “經(jīng)期做.愛做得事略顯重口,對你身體也不好,”語調(diào)輕快滿含笑意,“不過我從來不怕重口——” 顧一嚇得直接從他懷里溜下去,連滾帶爬地跑到車外都不敢回頭看他,一溜煙就跑回家里! 041 后院的芍藥都謝了,綠葉含翠,陽光明媚。 趙寇悠閑地在陽光下舒展身子,充分吸收陽光普照,“一一,我脖子疼?!?/br> 顧一坐在一旁織毛線,原本會一些后因趙寇入院而閑置了,現(xiàn)在織起來更加生疏不已,“自己揉,我忙著呢?!?/br> “我胳膊使不了力,一使力就疼著?!彪p手交疊著枕在腦后,面上罩著副大墨鏡,一派悠然。 誰疼的時候會這個語調(diào)???顧一扔掉手里慘不忍睹的毛線,隨意地坐到趙寇身邊,抬手就去掐他脖子,“是這里疼?” “咳咳!輕點,哎喲輕點!”趙寇嗆了口,“往下,是真的疼不騙你,那石板從那么高的地方砸下來,嘖嘖,你是不知道!” 這話聽得顧一連耳根子都是感動與自責,當下手上的力氣一松,聽話地往下移去,輕柔的按著,“是這里嗎?” 趙寇心底暗自哼哼了兩句,看到?jīng)],他媳婦兒多溫柔賢惠多疼他!“對,就是這個力道,再往下一點,咿呀!” 一聽他突然疼的抽氣,顧一緊張地屏息,低頭湊過去瞧著襯衣領下那片干凈白皙的脖頸,“對不起,我剛剛是不是力氣用大了?你要不要緊!” 對,就是要這個效果!趙寇暗爽不已,唇角彎彎,墨鏡下的鳳眼差點笑出淚來,口氣卻格外正經(jīng),“沒,就是突然有點疼,不是你的錯,對了,再往下一點。” 雖然他說不是自己的錯,可顧一知道,且不論剛才是不是她的錯,就是趙寇現(xiàn)在成這副半死不活的殘疾模樣都是她造成的,此刻很有自覺地將手往下移,一不小心就碰到了那精致如蝶翼展翅的鎖骨,像是被電了下,嚇得她正要縮手離開—— “別動,原來是這兒疼,誒喲!”趙寇說著就抿起唇佯裝痛苦,“奇了怪了,這皮rou不疼怎么骨頭疼?” “很疼么?”顧一滿是擔憂,“要不我給你揉揉?要是力道大了你跟我說聲?!?/br> 手指搭在凹陷的皮rou處揉著那根凸顯的鎖骨,不輕不重力道正好,趙寇舒服地都想哼哼了,這小手要是從鎖骨往下滑去,光是想想都有夠*的。 蘇君彥過來的時候,荷嫂說趙寇和顧一都在后院,他便只身一人輕車熟路地去了后院,遠遠地瞧見那兩人窩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喲呵,天氣不錯啊!”蘇君彥一邊走近一邊道,真怕靠近后看見啥不該看的,所以還是出聲提醒下的好。 顧一聞聲回頭看了眼遠處的蘇君彥,又低頭抬手將趙寇衣領的紐扣扣好,這才坐到一邊拿起毛線折騰著。 “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趙寇推了推夾在鼻梁上的墨鏡,因為按摩被打斷而不開心地撇嘴。 “寇兒你這是什么表情!”蘇君彥將他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擠眉偷樂著道,“該不是光天化日之下我壞了你好事?” “一邊去!”要不是腿有問題,趙寇早一腳踹到蘇君彥的小腿骨上了,“我就曬曬太陽,此等好事你也壞不了?!?/br> “嘖!”蘇君彥還真壞不了這好事,遂轉(zhuǎn)移了話題,“人查到了?!?/br> 顧一握著毛線針的手停下,仰頭震驚地望著蘇君彥,“那天從樓上推石板的人?” 蘇君彥點頭,頗為詫異她怎么還記得這件事。 “哦?”單手摘下墨鏡半瞇著眼,漆黑的瞳孔一片刺骨冰寒,“誰?!?/br> 蘇君彥的表情有些奇怪,“李華,今年三十七歲無業(yè)游民,一說是個地痞流氓,以前住在城西拆遷樓里的人,說起來和你無冤無仇?!?/br> 顧一眼眸緊縮,心中已經(jīng)有個答案呼之欲出了!那件事不是意外的話,那個角度將石板人為地推下來,肯定是想砸死地面的三個人其中一個,她是工地的常客,趙寇以前也去過工地幾次都沒出過事情,如果不是和他有關,那么就必定是和秦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畢竟在她印象里,秦陽回國后第一次去那兒! 她能想到的,趙寇自然也能想到,甚至比她想得還要深遠,“一一,你去讓荷嫂準備午飯吧,做幾道川菜給君彥開開胃?!?/br> 顧一嗯了聲,盡管很想留下來聽,卻沒有違背他的意思。 纖細的背影穿梭在層層疊疊的綠葉之間,淡粉色的薔薇次第綻放,直到消失在眼中,淡去了眼中溫柔,一片清冷。 “秦陽很有意思?!壁w寇說了句,他不想在顧一面前提這個男人。 “你懷疑是他自導自演?”蘇君彥反問。 “躺在醫(yī)院的時候我這樣想過,”趙寇把玩著手里的墨鏡,“畢竟當時,他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在哪里,一反常態(tài)地對一一拉扯。” 趙寇突然抿唇,陽光下淡色的薄唇少有的艷麗,不悅地撇了撇嘴角,“緊急時刻他有機會順勢將顧一從危險里拖開,救她一命的話顧一肯定對秦陽更加死心塌地,這樣一來我也不至于被砸得半死。而他沒有,故意將一一推向去我這邊,很有點意思。” 蘇君彥被話饒了急轉(zhuǎn),猛地拍腦門,“我擦他大爺?shù)倪@混小子,還真是什么缺德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我也只是猜測罷了,”趙寇眉頭蹙起,陽光打在臉上沒有一絲瑕疵,“不過我倒是得感謝他危險關頭松開一一的手,更加證實了他只是因為當初溫語跳樓而懷恨多年。” “溫語不是沒死還回來了嗎!”蘇君彥就無語了,“再說了,她那時跳樓也只能說是活該!” 趙寇也納悶了,按理說,溫語真要是死了秦陽這樣做無異于替死者報仇,那時果斷地把顧一推到危險下也無可厚非,證明他并不是愛顧一,那現(xiàn)在溫語回來了,他這樣做又圖個什么,不是更應該追著她轉(zhuǎn)圈圈嗎? 果然,這個溫語也有點意思! 趙寇斂了斂思緒,現(xiàn)在不是糾結溫語是真是假的時候。 “不覺得很奇怪嗎?”他突然意識到一點,“如果真是因為在城西施工引起李華的過激行為,那么他的對象就是我或者秦陽,我壓根就沒有和這邊早就搬遷的居民接觸過,那只能是原先的主人秦陽了?!?/br> 趙寇沒再繼續(xù)說下去,換種思維,如果真是有人因為拆遷的事情而想要秦陽的命,難道就不怕誤傷了他人,還是說,那種場合不管傷了誰,他秦陽都脫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