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窩闊臺,他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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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三,崔靈蘭、沈蕓扈從,周元略、杜瓊明陪同,齊候周蕊徽檢查各軍準備,然后時間充裕登臨泰山,小攬風光,彌補上一世的遺憾。 泰山腳下,周蕊徽自然看到了秦始皇、漢武帝、大魔導師、唐高宗、唐玄宗、宋真宗的石刻,每一尊石刻似那歷史的鏡子,陳述著輝煌的過去………… 唯一看到宋真宗的石刻,讓周蕊徽想起了兩日前宋軍趁火打劫背后捅刀,替蒙古人牽制了自己唯一戰(zhàn)斗力強的節(jié)度使兵,很文明的唾了一口。 “徽妹,還生氣吶~~~” 周蕊徽甜甜一笑:“略兄,小妹早不氣了,只是惱他趙恒不要臉罷!始皇帝掃滅六國,乃祖龍,自能封禪;武帝收復嶺南,打的匈奴到處躥,繼承始皇帝未成事業(yè),自能封禪;光武中興,再造河山,也能封禪;李淵……也算吧;唐玄宗至少還有開元盛世,配得封禪;而他趙恒小兒,燕云未復,河西尚失,功業(yè)不如始皇武帝,功績不如光武玄宗,竟有顏面封禪泰山!有此輩在,小妹封禪只會去狼居胥山,不會來泰山的,吾干欲,吾死后與趙恒小兒并肩更干欲!” 周元略呵呵不說話,都把人家祖宗拉出來鞭尸了,還說不生氣? 沿著山路上山,過了一柱香時間,海拔一千五百米的玉皇頂肯定是沒有上去,停到半山腰,山下已是云里霧里,四周山頭均與折腰,無論多高的艱險阻礙,已經(jīng)是輕松跨越的泥丸。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杜工部誠不欺吾!” 周蕊徽贊美著大自然的偉大,登高遠望自然美景,胸內郁結之氣消散不少,有種海納百川的心胸,有種忘我的陶醉。蒙韃數(shù)十萬的大軍,好像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般………… “略兄,有酒嗎?” “酒?”看自家小妹還是正常的,周元略解下腰間水囊。 “前年釀的果酒,口甜又澀,莫喝多了?!?/br> 周蕊徽如同聽不見,一飲半囊下肚,自己不是自己了。 周元略捂頭:“扶著君上,快些!” 周蕊徽在自我的世界里搖頭晃腦。 【老天爺,謝謝,讓我能有如此成就,不枉走一遭!此戰(zhàn)戰(zhàn)敗戰(zhàn)死,我亦無憾了…………】 念及此間,甘甜美聲輕輕吟誦道:“憶昔開元天朝日,凌凌無敵上國威! 春郭秋都錦繡城,飛雪鐵馬踏狄虜。 靖康已然成舊憶,建炎血墨干似無。 胡馬雪北紛踏來,神州何處不腥膻? 趙君自受臏宮刑,宋相爭斷股足弓。 酒酣胸膽開神矢,鐵器鳴聲豪杰冢。 關山何處不故土,岱宗安敢輕英雄! 自提銳旅十萬營,誓要撐腰把天補! 揚鞭齊趙出朔方,再造封狼居胥事!” (本人筆力有限,著實無法再完美完善了,若有雷到大家,還請見諒見諒,寬饒著個…………) 好大的詩氣。 沒喝就多了。 周元略、杜瓊明等人把小醉貓背下了山。事后周元略回憶,起疑有人走不動耍賴。 兩日時間,蒙軍攻城各部都碰了一鼻子灰。濟南之戰(zhàn),窩闊臺大軍攻城,漢軍色目軍壘骨城下,蒙軍不克,升帳議事,各部無一處破城,全部損兵折將,蒙軍士氣小挫。 窩闊臺氣悶烤羊,忽聞帳外喧嘩聲,呵道:“外面的崽子們在干什么!有奴隸逃跑了?” 那可兒進帳稟報:“大汗,外面下雨了,勇士們在避雨?!?/br> “下雨……”窩闊臺感嘆一聲:“長生天,四月有雨,是被您詛咒的天氣!” “大汗……”迎面一股濕氣,將領蘇羅倫帖木兒衣甲辮發(fā)濕轆入內,徑直到火堆旁烤火。 “口溫不花大人的消息送來了,兗州和濟南一樣的堅硬,戰(zhàn)死位百戶那彥,連籬笆門都未能拔開?!?/br> “母狼還蜷縮在泰山,就像中了獵人的箭矢,沒有偷羊的征兆?!?/br> 窩闊臺平靜問道:“斡陳那個好牧羊人說母狼的財務、奴隸都在東邊臨海的草場,探馬赤軍打探了?” 蘇羅倫帖木兒答道:“大汗,東邊臨海草場被依山依水站滿了人,修滿了籬笆,人數(shù)不下二十萬…………” “長生天,究竟有多少敵人?還有二十萬!”窩闊臺吐槽道。 蘇羅倫帖木兒再次說道:“大汗,勇士們沒攻下一個城池,搶一個奴隸,帶來的rou干草料不多了?!?/br> 窩闊臺:………… 一說這個,窩闊臺心態(tài)爆炸!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是兵家格言,而事無絕對,像蒙古這侵掠成性的游牧大帝國,除了〔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外,己國沒有足夠的糧草去補充軍需。秦始皇從山東運糧到河北北部,一百車糧運抵只有一車;蒙古帝國最遠打到東歐,從蒙古高原到華沙,損耗滿滿。 游牧軍隊需要去搶,當搶不到時,同樣面臨農耕軍隊缺糧困境。 窩闊臺首次發(fā)現(xiàn)戰(zhàn)爭還能這么憋屈和茫然,沒有西征時征服的快感和樂趣。窩闊臺知道,周蕊徽在等自己,她沒有用女真人驅逐走太平鎮(zhèn)的監(jiān)視,她在等自己去和她決戰(zhàn),還是在山里決戰(zhàn);自己就像頭自大的蠻牛,帶領著族群,千里迢迢遷徙,落進狼的巢xue。 沒有補給,自己的領地沒有補給儲存。進只能打贏決戰(zhàn),吃狼的食物,喝狼的奶水;退后,就是失敗,兄友弟恭伯慈侄孝再會上演。 狼xue里,新的狼崽子長大,一條失敗的老狼,活不過來年的春天。 “狼不該去吃狼!”窩闊臺說道。 “嗯?”加料的蘇羅倫帖木兒一愣。 “草場這么多,不該去讓狼群成為孤狼,不該去逼一頭母狼。母狼為了族群為了幼狼,是敢把狼吃掉的!”窩闊臺接著道:“俺忘了,好多個十年前的事情,征服林中部落,帖木兒叔叔逼急了一頭母狼,被母狼吃了?!?/br> “俺該去打宋人,該打懦弱的宋國人!宋國人才是羊,狼該去吃羊!” 蘇羅倫帖木兒后背冒汗,他后悔為什么要聽到,為什么讓一個非窩闊臺汗國的千戶長聽到。 “大汗……為什么要讓俺知道?” “因為汝支持曲出。” 后者松了口氣,原來是自己人。 “大汗是想和周蕊徽和解?”帖木兒問道。 “死一萬個奴隸,卻得不到奴隸,為什么要打下去?”窩闊臺反問:“羊腿和羊骨,汝啃羊腿,還是羊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