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老公回來了
念安顫抖著手,拿起桌子上的本子,細細看著那本子上的一行字。 “浮士三千,吾愛有三:日、月與卿,日為朝,月為暮,卿為朝朝暮暮?!?/br> 這句話,這筆跡…… 念安整個人止不住的顫抖,心快要跳出胸口,她扔下本子跑出去,急診走廊內(nèi)有很多人,念安邊跑邊尋找著,從急診跑到外面,又從外面跑到住院樓,抬頭時,看到住院樓天臺上的身影,她幾乎沒有停頓的沖向電梯,直上天臺。 站在天臺上的人,穿著黑色風衣,身形又挺又瘦,念安站在那里,看著這熟悉的背影,止不住流淚。 可能聽到身后的動靜,他轉(zhuǎn)了身,看著不遠處的念安,他緩緩綻開笑容,對著她伸出雙手。 念安朝著他撲去,緊緊摟住他的脖子,臉埋在他肩膀,泣不成聲:“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我知道你不會騙我……” 葉北城也緊緊抱著她,臉摩挲著她的發(fā),不舍得放開。 念安哭了好久,才抬頭望他,雙手扶住他的臉,仔細端祥著,他的臉似乎又多了幾道疤,頭發(fā)理成短短的平頭,只有那雙眼,看著她的那雙眼,閃著亮光。 念安踮起腳,吻上他。 好半晌,兩人才分開,念安呼吸急促,雙手緊緊攥著他的衣領,哭得通紅的眼望著他:“你去了哪?為何不給我打個電話?” 葉北城伸手抹她臉上的淚,又低頭去親她,細細密密,又輕輕柔柔,滿眼都是愛意。 念安直覺哪里不對,又睜眼望他,一點點,從他臉上,到他脖子,她看到他脖子里的傷疤,那條疤痕,橫貫整個喉結,再差一點,可能就是頸動脈了。 如若真的割到頸動脈,那今天,他是不是就無法站在她面前了? 她伸手輕輕撫上他的傷口,卻是被他一手抓下。 他拿起她的手,放在唇邊細吻。 念安滿眼晶瑩,卻揚起唇角:“我們回家?!?/br> 他點頭,伸手撫去她臉上的淚,牽著她的手慢慢往前走。 他的腿應該也受了傷,雖然他竭力走平穩(wěn)了,但還是能看出一點跛。 念安被他牽著手,走在他身后,突然叫了他聲:“葉北城?” 他似乎沒聽到,仍牽著她,往前走著。 念安邊走邊哭著,可能察覺到她走得慢,他終于轉(zhuǎn)身望她,看到她滿臉是淚,眼里閃過一絲慌亂,忙上前捧住她的臉,替她擦拭著滿臉的淚。 她透過淚眼朦朧,看到他好看的唇動著,他在說:“我回來了,別哭?!?/br> 是啊,他終于回來了,她終于盼到他回來了,只是不能說話,只是聽不到,哪怕缺胳膊少腿了,她也一樣愛他。 念安心口絞痛,這兩年,他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 她深吸一口氣,擦了下淚水,握住他的手:“老公,肚子餓不餓?吃飯了沒有?我還沒吃飯呢,我們?nèi)コ燥埡貌缓茫俊彼?,說了幾句話。 葉北城笑著點頭。 念安也笑,他雖然聽不到,但是他看得懂唇語。 念安跟主任請了假,原本想出去吃,但葉北城說回家,她便直接將車開回了家里。 他眼里nongnong的情欲,她還是看得懂的。 一整個下午,幾乎都在床上度過,念安筋疲力竭,每次迷迷糊糊間,又被他吵醒,到后來,她直接求饒,窩在他懷中沉沉睡去。 等到再醒來時,外面天已黑了。 念安對上他晶亮的眼睛,他似乎一直沒睡,就那么望著她,看到她醒了,伸手替她撩開臉頰邊的頭發(fā)。 念安一翻身,趴在他身上,親他的額頭,親他的眼睛,親他的鼻子,親他的嘴唇,一點點往下……他抓住她,將她拉上來,對她說了句:“別玩火。” “我們出去吃飯好不好?我肚子好餓?!彼街煺f著。 他點頭,拍拍她的背,示意起床。 去了小區(qū)附近一家小飯店,念安點了六個菜,又讓老板拿了一瓶紅酒。 葉北城微微蹙眉,看著她倒酒,拿眼神詢問。 “為了慶祝我家老公回來,當然得喝酒了!”念安笑得像朵花。 葉北城看著她開心的樣子,不禁也笑,拿起酒杯,朝她示意。 “干杯!”念安拿過酒杯碰了下,一口而盡。 “老公,你這么久不回來,你都不怕我改嫁嗎?”念安幾杯下肚,臉頰已陀紅,醉眼朦朧,一副媚態(tài),望著葉北城,輕聲問了句。 葉北城凝視著她,好半晌,才說了句:“怕。” 念安看懂了:“既然怕,為何這么晚才回來?”她等得有多辛苦,這個等待的過程有多煎熬,或許沒有人知道。 “對不起……”葉北城眼圈范紅,說了三個字。 念安搖頭:“不、不不,老公你應該說,我愛你……” 葉北城笑,復又開口:“我愛你?!?/br> “我也愛你?!蹦畎残χf道。 快要回去時,墨懷安打來電話,說是要加班,今天可能不回來了。 這正合念安意,今天她只想和葉北城兩人在一起。 洗澡的時候,她又看到了他身上新添的很多傷疤,她一點點輕柔地給他清洗。 他忍不住,直接親上去。 念安做了個可怕的夢,夢到葉北城被人鞭打,她哭著醒來,看到葉北城正一臉擔憂替她擦著淚,她忙一把抱住他。 葉北城無法想像,這些日子她是不是也是這樣哭著醒來的,盡止這樣,他便心痛得要死。 他緊緊抱著她。 念安想在家好好陪著葉北城,一大清早便又跟主任請了假。 主任以為她身體不舒服,很爽快地答應了。 不用上班,念安便賴著床不肯起來。 “老公,你這喉嚨是怎么受傷的?”她趴在他身上,在他喉嚨處畫畫著圈圈。 他隱約看到她嘴唇在動,但沒看清她說的什么話,遂伸手將她拎起來些。 “我是說,你這喉嚨,怎么受傷的?還有,這耳朵,又是怎么受傷的?”她伸手揪了揪他耳朵。 葉北城長手一伸,拿過她的手機,在她手機上編輯著。 【耳朵是爆炸時受傷的,喉嚨是被劃了一刀,又被大火熏了,才說不出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