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更衣
慕陽不想和馬侍衛(wèi)說話閑天,可只能去。 這里是三皇子府。 慕陽回頭看向敞開著門的內(nèi)院,內(nèi)院里早沒了自家世子的身影,自家世子更是一個聲音也沒出。 內(nèi)院里,姬矩拉著慕子悅直奔書房,守在書房的侍衛(wèi)打開書房房門,還不待再邁腳,書房的門就在鼻頭關(guān)上了。 “啪!” 就在房門閉合的同時,姬矩把慕子悅拉進懷里,擁住。 慕子悅掙了幾下,姬矩反而抱的更緊。 慕子悅索性不掙扎,反手抱住了身前比她要魁梧的身形。 她穿的是武官文袍,肩膀手臂身前還是有盔甲籠身,他不覺得疼嗎? 好像不疼。 上一次她抱他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團棉花落到了寬厚的深坳里,那霎時的心安和沉溺很讓她想要再抱一抱,現(xiàn)在這種彼此相依彼此相靠的感覺也很好,除了自己矮了一些,別的沒毛病。 再深深吸一口氣,對面少年身上清冽的味道無孔不入的鉆進來,身心愉悅,慕子悅覺得舒服,雙臂也緊了下。 姬矩能感覺到懷里的她在吸氣。 御花園中她說要和十妹單獨說話,可她說的話,他都聽的到。 父皇果然賜婚了。 她和十妹說的那番話,他也聽著恍惚。 民間百姓不得已只能守著一個妻子,但凡是有些家底哪里就甘愿執(zhí)一人之手?即便是官宦富戶家的小姐們也都習(xí)以為常,她卻是說出了那樣一番話。 她是真的這么想還是想要給十妹畫上一副山水美圖,他不知道,可以父皇的性子,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父皇才會允諾她有機會哄著十妹拖延賜婚的旨意。 到現(xiàn)在她的努力都是想要掙得活命的機會,若是這個時候被拆穿,怕他也救不了。 “我會想法子。”姬矩道。 慕子悅一愣,隨后想到什么,嘴角揚起來:“好,想到了告訴我?!?/br> “……” 擁抱總是會讓人沉溺,慕子悅感覺到了昏昏欲睡三皇子才松開了雙臂。 “餓了么?”三皇子問。 慕子悅差點兒脫口而出“美團”,好在還有一絲理智,“嗯?!蹦阶訍傸c頭。 三皇子笑了笑,走到門口推開門。 “備膳!” 不多時飯菜端上來,看到飯菜,慕子悅眼睛瞇成縫兒。 一早面圣,絞盡腦汁的應(yīng)付了皇帝又應(yīng)付十公主,又和他抱了一會兒,也是真的有些餓,可這飯菜都是她喜歡的就讓人更餓。 沒有提前吩咐,就是早就吩咐過的。 這么細心的少年,心都快化了。 兩人就在書房旁邊的花廳用膳,慕子悅吃,姬矩一邊看她碟子里少了什么給她夾著,一邊說眼下的京都的事情。 狀元巡街的事情沒有線索,突然冒出來的采花賊招供出來的口供錯漏百出,吏部的人以為不管真假,這個采花賊都逃不了一死,現(xiàn)在牢獄之中不少大皇子的耳目,不管這個采花賊是不是要找的采花賊,突然出現(xiàn)在大相國寺,又是突然在這個時候冒出來,若說背后沒有主使絕無可能。 二皇子也知道大皇子布下暗手,到現(xiàn)在也沒有動,所以現(xiàn)在京都還算安寧,一切以大皇子成親為要緊。不管是侍衛(wèi)侍婢,還是后廚瓜果蔬菜,整個大皇子府都像是被篩子一樣篩過一遍,皇帝都派了人手過去,先前一連串發(fā)生的事情,使得皇帝絕不能容忍自己的兒子大婚時有什么意外。 由此那日大皇子府絕無差池,但其他處就未必了。 “游街時二哥算計子悅,再有今日父皇賜婚,哪怕小十能讓父皇收回圣命,這些日子父皇也會盯著子悅,所以那日子悅毋須出面,只當(dāng)是尋常熱鬧就可?!比首拥?。 慕子悅應(yīng)了。 “還有,”三皇子道,“昨兒那位新科狀元先去了牢獄看了采花賊,才往子悅那邊去?!比首拥馈?/br> 慕子悅訝然:“他一字未提?!?/br> 隨后慕子悅便把文輕風(fēng)對她說的說給三皇子。 “原來我以為文公子是意之所向,現(xiàn)在想來或是另有他意。”慕子悅道。 慕子悅和三皇子對視,突然間心有靈犀。 慕子悅搖頭:“應(yīng)該不知道。”如果文輕風(fēng)猜測她和那個采花賊有關(guān),話里多少都會露出一二試探。 “我覺得應(yīng)該是因為我救過他,所以好心想要我知道事實真相讓我有所擇決,就如同他。”慕子悅道。 文輕風(fēng)就選擇暫離風(fēng)波之地。 三皇子頜首,他所記得的春闈科考頭甲不曾有文家人,他對文家這位理應(yīng)是未來皇后的大舅子也沒有什么太過深刻的印象,只隱約記得這位文家人升官很快,但既然慕子悅說,他就信。 說著話,慕子悅也吃飽了。 兩個人在院子里轉(zhuǎn)了圈,看了看和上次慕子悅來時相比已然是花團錦簇的園子,順帶的慕子悅也感覺到了暗處里的某幾個目光視線。 慕子悅喚住三皇子,道:“可能更衣?” 三皇子點頭:“可?!?/br> 慕子悅穿著武官文袍,繁瑣累贅又沉重,更衣也是應(yīng)當(dāng),但三皇子的耳朵根還是紅了起來。 她在他這里更衣。 可這還不夠,緊跟著慕子悅道:“先前我在二皇子府上更衣時,很是寬松舒服,想來三皇子這邊也不差?!?/br> 三皇子看她,重重點頭。 “這是必然?!?/br> 三皇子幾乎是拉著慕子悅往后面走,同時慕子悅身后園子里的目光也更直接。 雅致的屋中,燃起的檀香是三皇子衣袍上的氣息,架子上掛著三套顏色各異的袍襟,青白,翠綠,淺藍。 衣襟袖口處小小的繡著細紋,既細致又典雅,雖款式一樣,看一眼看去就是三種不同的風(fēng)采,而且絕對合身。 哪怕此刻身后的人正盯著她的神色,慕子悅也覺得自己的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朵根。 “殿下什么時候準(zhǔn)備的?”慕子悅問。 “可喜歡?”三皇子不答反問。 慕子悅點頭:“喜歡?!?/br> “更衣吧!”三皇子道。 慕子悅看他:殿下不走? 三皇子雙手背靠:不走。 慕子悅微笑,抬手拽下了束發(fā)的發(fā)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