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你不適合
各個的屋子里都凌亂的緊,只有一間屋子干凈,農(nóng)莊的仆從說是農(nóng)莊的主人偶爾住一晚。 屋子布置雅致,琴棋書畫都擺放整齊,但完全沒有方位,可見附庸風雅卻不過皮毛。 慕子悅和衣而眠。 慕三軍守在門口。 小院兒里靜悄悄,院外面的屋子里傳出低低的聲音,正如慕子悅所料基本上不用審問,這些人全都一股腦的說出來,如果不是早先說了只聽兩年之內(nèi)的所有事兒,他們能把自己懂事以后尿了幾次床都說出來。 通敵叛國,可是滅門之罪! 細微的腳步傳來,慕三軍目光凌冽,定睛一看,竟是三皇子。 慕三軍拱手。 “三公子?!?/br> 姬矩頜首:“睡了?” “是。”慕三軍應(yīng)諾。 姬矩看著門口,目露沉吟。 慕三軍以為三皇子是要親眼看一看,慕三軍伸手把門板打開了條不大的縫隙,姬矩正好能看到里面睡覺的慕子悅。 姬矩微怔,睇了眼慕三軍。 慕三軍被三皇子的目光看的一懵。 總么了? 姬矩轉(zhuǎn)過視線,看向正對著門口床頭上的慕子悅。 慕子悅為了睡的舒服,頭發(fā)散開,薄薄的被子蓋在身上,彎著唇角,好像正在做著美夢。 沒有白日里的豪氣狡猾,有的只是甜美婉約。 霎時間與記憶中的模樣相重疊。 這才是她應(yīng)該有的樣子。 姬矩收回視線,伸臂關(guān)上房門。 房門輕微“吱呀”。 床上睡覺的慕子悅驚的睜開眼,正聽到外面姬矩的話:“不要隨便給人開門。” “……是。” 門外邊慕三軍遲疑片刻應(yīng)諾。 冤啊,若不是三皇子,他會開門? 早知道就不給三皇子開門了! 三皇子離開,慕三軍碎碎念未停,房門打開,慕子悅站在門口。 慕三軍:“公子?!?/br> 慕子悅鄭重道:“三公子說的對,別隨便給別人開你家公子的門,誰也不行。” 慕三軍:“……” 六月飛雪,有木有?。?/br> 兩個時辰轉(zhuǎn)眼,二十三人的口供不止拿到,更還經(jīng)過了歸納放落到慕子悅面前。 慕子悅越看嘴角的弧度越是壓不住。 二十三個人,沒有一個是老實的,殺人放火是沒有,可坑蒙拐騙,小偷小摸屢見不鮮,那個最先冒出頭的王勇更是當中的佼佼者,招供的二十多人當中有十多人都和他相熟,言里話外的很是以他馬首是瞻,其中也有人見過陸通判,可只有王勇去過陸通判家里。 半夜里突然而來的一伙黑衣人轉(zhuǎn)眼就制住了他們一眾,再有慕子悅這位“大人”口中的“通敵叛國”,在把自己的事情全都吐露出來之余,稍微有點兒腦子就把惡事往王勇身上扔。 這就是老大的擔當,沒法子。 慕子悅對這種伎倆,再熟悉不過,可幾份不曾串供的口供都說王勇去過陸通判家那就確定無疑,而再看王勇的口供,也篤定沒錯,王勇也說自己去過,而且還發(fā)現(xiàn)了可疑之人。 真好!! 慕子悅按照王勇的描述用墨條畫了一幅肖像:“給他看看?!?/br> 王勇看著那幅畫嚇傻了,慕子悅畫的太像,王勇都以為慕子悅見過。 修改了三遍,終于和王勇記憶里的一樣,且因為這幾次仔細的回憶,王勇還想起來這人有些像是韓國口音。 王旭竹驚喜:“我就說陸通判老實的不對勁,果然——” 姬矩面色陰沉。 沒想到竟然還真有此等心懷叵測之人。 于是連夜飛鴿傳書,客棧內(nèi)收到消息的姬幽臉色發(fā)青。 算計邱家商鋪可以當作是一時貪念,可勾結(jié)韓國就是嫌自己的日子過的太安穩(wěn)了。 “抄了他的家?!奔в呐陌笡Q斷。 “……” 鴿子也夜空中撲棱棱的飛下來,慕子悅交給姬矩,姬矩看了:“我們走!” 慕子悅點頭。 一眾黑衣人出了農(nóng)莊,馬兒已經(jīng)停在農(nóng)莊外,眾人翻身上馬。 王旭竹看到?jīng)]有人理會他,連忙問:“我呢?” “這些人交給你!”慕子悅道。 白色的虎牙低低一聲嘶鳴,慕子悅的身影在馬背上像是天神下凡。 王旭竹看的心馳搖曳。 慕子悅回頭一笑:“我相信你?!?/br> 遂馬蹄聲聲遠去。 王旭竹在原地愣了半響,方長長的吐了口氣。 今夜怕是他一輩子也忘不了。 潞城外五十里有一處軍鎮(zhèn),軍鎮(zhèn)駐扎三千兵馬,此為防范萬一,軍鎮(zhèn)軍民數(shù)萬,當慕子悅一行人連夜趕來,軍鎮(zhèn)外早有燈火通明。 “什么人?” 小小的軍鎮(zhèn)防守嚴謹,箭已經(jīng)搭到弓上。 “奉上命見你家總兵大人!” 李勛煥揚起“統(tǒng)”字腰牌。 只有京中禁軍精英才有此等腰牌。 很快營門打開,參將到營門前迎接。 慕子悅和姬矩兩人還有身后的數(shù)名侍衛(wèi)穿著斗篷進入大營。 大營內(nèi)殺氣凜然,一排的軍士肅穆而立看向這一行人。 不管是軍營規(guī)矩還是旁的,慕子悅的心頭砰然而跳。 前面的參將察覺到異樣,看向這位身材略顯矮小的“大人”。 慕子悅察覺到,微微的抬起頭,露出自己光潔漂亮的下巴。 參將一怔,竟然這么年輕。 “怎么了?”姬矩問慕子悅。 參將又一晃,聽聲音也很年輕。 慕子悅笑道:“我覺得我適合這里?!?/br> “不,你不適合。”姬矩道。 慕子悅:“……” 中軍賬內(nèi),長桌令箭,左右腰間橫跨軍刀的將軍肅立,盔甲粼粼,慕子悅邁入賬內(nèi)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正中桌前年過四旬的潞城總兵。 虎目冷眼,不怒自威,威風凜凜。 雖不曾見馬上英姿揮斥方穹,但看面容便是鐵骨錚錚之輩。 “下面何人?”潞城總兵沉聲。 李勛煥的“統(tǒng)”字腰牌位七品,因李勛煥明顯是以慕子悅和姬矩為尊,潞城總兵才允許幾人進入中軍帳。 姬矩無言,從腰間把一枚玉佩摘下。 玉佩碧綠,雖價值上好,卻并不顯眼。 隨后姬矩把玉佩掰開,玉佩結(jié)合處,其中一塊兒里面有凸起的圖紋。 潞城總兵瞳孔一縮,身側(cè)親兵奉上一份薄錦。 姬矩把玉佩按到薄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