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424. 云梁咳了一聲,嘟囔道:那他
紅蘇見云梁要起來,忙扶她坐起,又在云梁身后墊了枕頭,然后才擦了擦眼淚說:“剛才我還有些認(rèn)不出您,等您開口叫了我,我才曉得您就是我的小姐,小姐,您怎么成了這樣……” 紅蘇說著又拭淚。 云梁卻忙往門窗處看了一眼,確定沒別人才說:“我辟谷了,身上的rou自然消減了不少。你怎么會在這里?” 紅蘇也覺出云梁的謹(jǐn)慎,想起來的時候蜜蠟說過要她和小靈子一定得保守云梁身份的秘密,便也壓低聲音說:“我和小靈子求著蜜蠟大人讓我們來的,之前您回去的時候我們不在,后來聽蜜蠟大人說您回來我,我就和小靈子請愿來照顧您。蜜蠟大人準(zhǔn)了我們,他說大虞國師府派人來,能更讓這里的人信服您的身份?!?/br> “小靈子也來了?”云梁問。 “嗯,他正在煎藥呢,今后您的飲食和藥我們都要親自看著,這也是蜜蠟大人交代的?!奔t蘇吸了下鼻子說。 云梁笑笑,“那倒不用,這里的人對我沒那么大敵意,除了原來那個國師盧闕和云萊皇帝,其他的人我都不怕?!?/br> “主子……” 正說著話小靈子就端著藥進(jìn)來了,見云梁坐起來手一晃差點(diǎn)把托盤上的藥灑了。紅蘇忙起身過去接過,順便罵了他一句。 小靈子似乎還不能確認(rèn),試探著靠近又叫了一聲,“主……” “是我,小靈子,我瘦了?!痹屏嚎嘈σ幌?。 小靈子這才哭出來,跪倒在她面前道:“主子您受苦了,怎的成了這樣……” 唉,云梁暗自嘆氣,看來她瘦了在他們眼里不是什么好事兒。 “好了你快起來,嚎什么嚎,仔細(xì)讓外頭的人聽見?!奔t蘇踢了一腳地上的小靈子說。 小靈子這才抹著眼淚爬起來,仍不住抽泣道:“對,是奴才該死,奴才記得了?!?/br> “別那么大規(guī)矩了,我現(xiàn)在也什么都不是了。”云梁笑笑。 紅蘇吹了吹藥坐到床邊喂云梁,云梁心想這樣也好,有兩個貼心可信任的人在身邊幫襯,而且見到他們,她心里也暖暖的,人哪,終歸是要有點(diǎn)什么牽絆才感覺活著是實在的。 突然傳來敲門聲,紅蘇回頭看了看,“誰呀?” “哦,請問小銜姑娘醒了嗎?”外面?zhèn)鱽砟呤〉穆曇簟?/br> 紅蘇給小靈子使了個眼色,小靈子忙擦了擦淚整頓神情過去開門,倪省走進(jìn)來見云梁已醒,便過來殷勤問候,順便告訴她,她的挖土機(jī)已經(jīng)開始造了。 “你幫了我們這么大忙,真不知道該怎么謝你了?!蹦呤⌒χf。 “別,升米恩斗米仇,別說得那么嚇人?!痹屏阂残α艘幌?,同時心里品出蜜蠟安排人來的用意了,真要是大虞國師府那邊表現(xiàn)的毫不在意她,她在云萊真發(fā)生個好歹,或者被強(qiáng)制囚禁,也不是不可能。 雖然她對云萊的百姓印象普遍不錯,可是這里的執(zhí)政者她可知道都是些什么人。 倪省只是垂了垂眼,沒就著這個話題聊下去,目光掃到一旁站立的小靈子時突然說:“對了,他是云萊出去的吧,聽說最開始是派去伺候你們國師的大弟子云梁姑娘,后來云梁姑娘仙逝,他請求留在大虞守陵,我們皇上也準(zhǔn)了。” “是,半年前蜜蠟大人說我們守陵的日子到了,我們才出來了?!奔t蘇替小靈子說。 云梁忙笑道:“丫頭沒規(guī)矩,國師別見外。對了,他們說的蜜蠟大人,就是大虞國師最小的一個弟子。” “知道,如今代管國師府里的一切事宜?!蹦呤〈沽舜寡壅f,然后又看向小靈子,“不過既然你回來了,就順便跟我進(jìn)宮去見見皇上吧,皇上也想聽一下云梁姑娘仙逝前的事?!?/br> 小靈子偷眼看了看紅蘇和云梁,然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國師大人?!?/br> 于是倪省便帶走了小靈子,見他們走了,紅蘇才湊近云梁小聲說:“別擔(dān)心,來的時候蜜蠟大人已經(jīng)都交給他過了,他知道該怎么說?!?/br> 云梁在倪省府上休養(yǎng)了幾天,身體漸漸恢復(fù),一天她在房里坐著,想著倪省又會想出什么理由留她。正想著倪省就過來了,笑瞇瞇的卷著一疊紙,坐下便說:“那車子和挖土機(jī)已經(jīng)開始往那邊送了,成果很快就能看出來,我還想著年后六月能不能趕上,沒想到年前就能開工了。” 云梁也挺意外,“這么快?” “云萊的匠人不少,人多力量大嘛,零件模子都留著,做起來不費(fèi)工夫,這還要多謝你們,是落國師最開始想到做零件模子的。”倪省說。 云梁忽然又嘲諷地看向他,“那這次你是不是想說,欠我的錢更多了,一時也拿不出?” 倪省卻鋪出手中那一疊紙說:“不,合約我都擬好了,你簽了字我可以立刻給你錢……” “沒有但是吧?”云梁搶著說。 倪省卻坦然道:“有。” 說完他苦笑一下,“要是有辦法,我也不想厚著老臉留你,可如今需要解決的問題確實不少,之前以為你來此別有用心還想防備你,如今我也知你是真心體恤云萊百姓,所以也就不想對你藏著掖著了?!?/br> 云梁不說話,心里卻想你怎么那么會說話呀,求我?guī)兔€說的那么好聽,好像給我多大臉。 “既然敞開了說,我想你也不是一個普通下人那么簡單吧,我猜你原來在國師府應(yīng)該也是一個人物,起碼是能夠和落國師學(xué)習(xí)的人,對于你的身份我可以不較真,只要你能幫云萊,你肯幫云萊,我……” “怎樣?”云梁歪著頭看他,心想她現(xiàn)在一不求財而不求名,他能有什么條件留住自己。 倪省看著云梁沒說話,突然起身一撩袍子跪下。 “哎你干嗎怪嚇人的……”云梁立刻站起身,一不小心又轉(zhuǎn)回原來的說話口氣,“快起來,我可不吃這一套,要不我也立刻跪下給你磕回來?!?/br> 倪省也挺無語的,可還是繼續(xù)說:“倪某只是想求你,救救云萊的百姓,這些年他們受過的苦太多了,我們皇上曾發(fā)愿,不要云萊再有人吃不飽,為此,皇上每個月都要節(jié)食幾天,好讓自己銘記餓的感覺,我也想幫圣上,奈何能力薄弱,做到的還是太少?!?/br> 倪省低下頭,雙拳在身側(cè)握緊。 云梁咳了一聲,嘟囔道:“那他還打仗,他還是有野心……” 倪省抬起頭嚴(yán)肅地看過來,“祁淵,不除不行,這次是昭敦,以后就有可能是云萊。倪練秋已經(jīng)能調(diào)動陰兵,他不需要陽間的朋友,他日,他一定會掃平所有盟國,到那時再反抗就沒有勝算了?!?/br> 云梁搔了搔鼻子,其實想想也能想通,如今三國對祁淵尚且吃力,打了這么久還沒個結(jié)果,如果祁淵真要一一攻克……確實前景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