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269. 不要跟著我
沈玉璣說完挑挑眉,“那雖然是他之前的工作,但誰知道他是不是就是喜歡男人呢?!?/br> 承曄瞇起眼,“這么說他倒是個能屈能伸、沉得住氣的人?!?/br> “哼,那種人簡直陰沉的就不像個人了。”沈玉璣又喝了一杯說道,“我從他身上就看不到任何人氣?!?/br> 丁蔓兒一曲終了,見剛才沈玉璣和承曄都沒有好好的聽曲,嬌嗔地說是不是自己沒彈好。 “不干你的事,”沈玉璣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個繡包拋過去,“你彈得很好,這是賞你的?!?/br> 繡包沒有系緊,從里面掉出幾顆寶石和龍眼大的珍珠,每一個都價值連城。 小丫頭代丁蔓兒撿起來,丁蔓兒也忙收斂心神福身道謝。 她知道沈玉璣和承曄定不是一般人,這時候正是五國會盟之時,他們二人看著又不像云萊人,又有這樣的手筆,定都是異國權貴,此刻錢都是次要的,要是扒上了一位才是一生榮華的保障。 她傾身過去想坐在沈玉璣跟前,可沈玉璣今天沒心情跟她談論音樂詩書,便坐直道:“你先下去吧,等再要聽曲再叫你。 丁蔓兒抬頭看向一旁的承曄,見他也沒有挽留自己的意思,甚至沒正眼看過自己,心下便涼了,起身仍媚笑著告退,一出門臉色便灰白。 回房的時候,在走廊看見剛才的少年正提著桶水擦拭地上客人吐的污穢,丁蔓兒便抬步走過去,繡鞋直接踩在少年的手背上。少年低叫了一聲,抬頭見是她便隱忍地閉上嘴。 “哼,下賤胚子,還沒開始接客就忍不住對著客人發(fā)sao是不是?” 丁蔓兒覺得這次自己沒能討得沈玉璣兩人的歡心,全是因為這個少年先在他們面前賣弄風sao。這樣想著便繡鞋一抬,朝少年的臉上踢去。 少年向后仰倒坐在地上,立刻又跪坐著低下頭,“蔓兒jiejie,我沒有?!?/br> 丁蔓兒輕哼一聲,抬起下巴滿眼不屑地走了過去,那小丫頭撇嘴看了下少年,故意的踢翻了水桶然后快步跟上丁蔓兒。 在青樓,男寵的地位往往比青樓女還要低,低得多。 少年趕緊扶起水桶,水流卻已漫得到處都是,待會兒老鴇過來免不了又是一頓打罵,少年忙拿起抹布急急地擦拭。 果然,沒一會兒老鴇便急火火的過來了,少年以為是有人已經(jīng)告了狀,忙跪在地上縮起肩膀,“mama,我馬上就擦干凈……” 老鴇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細弱的胳膊,“過來!” 少年像件單薄的衣服被老鴇拎起拉了走,一路上他蒼白著臉,不曉得自己又要面臨什么懲罰。路過一個拐角他看見了個臉色比自己還難看的人,竟然是丁蔓兒,她正抖如篩糠的站在那里,仿佛身后有一只餓狼正嗅著她。 沈玉璣喝道=到已完全醉時,承曄怕他說出什么醉話來,便扶起他要離開。 “我不走,承賢弟,咱們再喝,再喝……”沈玉璣東倒西歪的被承曄扶著,還在不住要酒喝。 “再好的美酒也不經(jīng)你這樣喝,咱們改日再來吧”承曄說著叫來兩人的貼身侍從,要他們扶著沈玉璣出去。 外面夜風習習,涼風吹在臉上承曄覺出些愜意,他深吸了口氣看向旁邊,正要登車卻發(fā)現(xiàn)車子沒停從他身邊過了,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不是自己的,但是也不是沈玉璣的車。那車也是全黑,隆隆的向前駛?cè)?,一個人像是被拖拽般從他面前飛奔而過,緊緊追著那輛車。 承曄瞇起眼,那好像是剛才在房里的少年。 不等他看清,他和沈玉璣的車子就駛過來了,承曄見隨從們扶了沈玉璣上去,他自己也登上車子坐了進去。 車子向前行駛著,承曄挑起車簾看向前面,見剛才那輛車停在了路邊,那個少年似乎已跑脫了力,跪倒在地上喘著氣,承曄瞇起眼仔細看了看,少年和車之間沒有繩索,他剛才就是在追著車跑。 承曄還沒看清,他的車子就從旁邊過去了。 而身后那輛黑色的車還停著,車后的少年咳出一口唾沫來才喘上口氣。 車上一個仆人扔下一袋錢說:“拿著快走吧,別再跟著了,賣身契不是已經(jīng)給你了嗎?” 少年卻并沒有看錢,跪著向前幾步,說:“你帶我走吧,哪里我都愿去?!?/br> 說完便低頭叩首。 仆人皺眉,“我家主子怎會缺你這一個奴才,還是個云萊人,為贖你已經(jīng)廢了好大事,你別得寸進尺!” 少年卻仍舊把頭抵在地上不肯起來。 車簾被掀開一條縫,一雙紫幽幽眸子在里面發(fā)著微光。 “既然自由了,就做自己想做的事去,不要跟著我?!?/br> 少年抬起頭,“主人,帶上奴吧……奴沒有家?!?/br> 車簾沒動,最后又放下了。 “不要跟著我?!?/br> 說完車子便又飛快的駛?cè)?,留少年和一袋錢在路上。 承曄回去時便看到管家正沖自己尷尬地笑,他不解其意,走回自己房間,剛進房門就被云梁嚇了一跳。 “哈!你知道回來啦!”云梁堵在正門口處叉著腰道。 承曄喘了口氣,笑道:“師姐還沒睡啊?!?/br> “少來?!痹屏簻愡^去伸手指著他鼻子,“說,去哪兒了?你身上有脂粉香,而且是很輕浮的那種,還有酒味兒,最重要的是——我讓小靈子跟著你的車,他說你去了玉嬌樓!” 承曄笑笑,繞過云梁去寬了衣,“師姐派人跟蹤朕啊?!?/br> 云梁登登登走過來,“不跟著你怎么知道你去逛窯子了,是不是沈玉璣勾著你,你們倆一起去浪的?” 承曄喝了口茶,放下茶盞依舊微笑著,“是,和他一起去的,只是聽了曲子喝了點酒而已,雖然也叫了女子助興,但不過逢場作戲爾,最重要的是——錢是沈玉璣花的?!?/br> “哼,你別給我嬉皮笑臉?!痹屏翰灰啦火?,“昨天還說我來著,我跟朋友一塊兒騎車你就說我,你自己今天卻跟狐朋狗友一塊兒逛窯子去了,你說,你有沒有碰那些女人?” 承曄搖頭,“朕豈是那種管不住臍下三寸的人,且皇家的種更不能亂灑,所以師姐盡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