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256. 失去的親情
望了望云府所在的那條大街,云梁嘆口氣,手中的點心不覺送得更使勁了些,她一有什么心事吃的就特別多。 身后一輛馬車經(jīng)過,方秀挑開簾子看見不遠(yuǎn)處的攤子,突然吩咐車夫聽一下,她想去買點點心。 “家里什么點心沒有,非要吃這種小攤上的東西。”同坐的云奕十分不滿,要讓別人知道她堂堂天女在街市上買點心吃,可真是要顏面掃地了。 “曹三叔的點心可是很有名的,你之前不是還說好吃嗎?”方秀仍舊慈愛的笑著,還準(zhǔn)備下車親自過去買,順帶跟曹三叔嘮幾句家常。 “娘你干什么呀,實在想吃讓丫頭去就行了,大街上別人看見怎么辦。”云奕急得說,“你好歹是天女的娘親,能不能注意點身份。” “那怕什么,以前都是老街坊了?!狈叫阏f著還是下車取出錢袋走了過去。 云奕氣得在窗口說:“娘,你再這樣我就先走了……哼。” 方秀已經(jīng)走到攤子前,從錢袋里拿出幾個銅板遞過去說:“三叔您最近身子骨挺好的,今年的天氣可真是熱,您老注意防暑。” 曹三叔接過錢笑道:“多謝云夫人記掛,老朽身體還硬朗,能多出會兒攤子就多出會兒,您還是要三個豆沙的?” 方秀點了點頭,目光突然掃到旁邊坐著的云梁身上,云梁聽著聲音就轉(zhuǎn)過頭,腮幫撐得鼓鼓的,小嘴張開。 方秀眨了眨眼,眼前的小姑娘眉眼有些陌生,她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見過,但就是覺得眼熟,親切。 “還要添些粥嗎?”曹三叔把點心給方秀包好,又看了看云梁的碗,順手就從鍋里又舀出半勺,“來,再添的不要錢。” 云梁正好要些粥順下嘴里的點心,她趕忙捧過自己的空碗,等粥一添進去就送到嘴邊。 “哎仔細(xì)燙。” 曹三叔和方秀同時說了出來。 云梁被熱氣熏得鼻子一濕,趕緊把碗撤開了一些,使勁咽著嘴里的東西。小靈子趕忙拿過一個外面包著棉繡套的竹筒,從里面倒出冰鎮(zhèn)過的酸梅湯給云梁。 “這是誰家的孩子啊,眼生的很?!狈叫憧粗屏赫f。 “我也說是,之前沒見過。”曹三叔也說。 云梁已經(jīng)順下了嘴里的東西,抹了抹唇說:“我是大虞來的,您不得我了大娘,之前我在您家門前吃過東西,您還送我一個披風(fēng)呢?!?/br> 方秀張了張嘴,立刻想起了那個圓圓的小姑娘,只是記憶中的臉比現(xiàn)在還多rou。 “呀,是你……”方秀有些激動,兩年多前以為云梁沒再來,她還失落了好一陣子,一直也沒忘了這個小姑娘。 “你都長這么大了,”方秀笑開,用手摸了摸云梁的臉。 實際上云梁個頭沒怎么長,也還是胖胖的,就是五官舒展了些罷了。 云梁說:“之前我又去您家門前,可是已經(jīng)沒人發(fā)粥和饅頭了?!?/br> 方秀一愣,隨即眼中有了些許潮意,“你若喜歡,大娘現(xiàn)在還能做給你吃,你上大娘家去吃好不好?” 云梁又笑出兩個酒窩,“沒關(guān)系,這里的點心也挺好吃,也有粥喝?!?/br> 方秀看著云梁,有些舍不得走,正要再說什么,身后突然傳來云奕的聲音。 “娘,你怎么還不走啊,這么大的日頭不嫌曬啊?!?/br> 云奕剛才雖然威脅母親要先走,但終究也沒走,過來后一把拉住母親胳膊,一臉的不樂意。目光一掃就看見攤子上的云梁,有些驚訝,可隨機就一副高傲的樣子把目光撇開道:“呵,真是夠可以了,在這兒也能碰上。” 云梁沒理她,端起自己那新添的半碗粥吹著慢慢喝,方秀看著突然說:“奕兒,不如咱們也在這里吃些回去吧,娘也想喝紅豆粥了?!?/br> 云奕覺得母親越發(fā)過分了,不好當(dāng)街發(fā)作,壓著火氣說:“要喝粥讓府里廚房熬就是了,這里這么熱回頭再中了暑?!?/br> 云梁把自己的小竹筒敦在桌子上,“大娘你要是嫌熱我?guī)Я怂崦窚?,這樹陰下也不怎么熱,吹點小風(fēng)還挺涼快的?!?/br> 方秀想要坐過去,云奕又一扯她胳膊,狠狠瞪了眼云梁,“你喜歡在這兒吃你自己吃個夠,我們不奉陪了——哎呀娘,走了!” 方秀為難地看了眼女兒,只好拿著點心包和云奕一同向馬車走去,一路上云奕滿臉不高興,上了馬車就又教訓(xùn)起方秀不該在外面給她丟臉。 聽著身后的馬車離去,云梁一口氣喝光了碗里的粥,曹三叔問她還要不要,她勉強擠出笑說飽了,然后結(jié)了賬也上了自己的小轎,只是一路上都沒再笑出來。 云萊皇宮—— 夏侯期昨天和承曄合著演了場戲,為的是抓刺客,可目前看來得不償失,因為刺客沒抓到,祁淵的嫌疑也沒證實,反倒讓承曄受了傷。 雖然現(xiàn)在還不能跟祁淵翻臉,但這一場下來一點好處沒得到還惹了一身麻煩著實讓他頭疼,承曄手上大虞那邊倒是不會怪他,剛才落傾塵已經(jīng)來過一趟說明了,但是因為這件事平雁他們暫時住進了宮里,這才是他頭疼的根源。 祁淵的小皇帝和倪練秋還好安置,平雁就著實夠鬧騰了,先是因為住所遭遇刺客跟他大鬧一場,隨后又在宮中對環(huán)境和宮女侍從們挑三揀四,而且一鬧就直接鬧到他跟前,恨不能一刻都不讓他消停,夏侯期自己也想不通,這個平雁怎么就這么討厭自己。 “表叔,表叔!” 另一個讓他頭疼的人也來了,楚襄又來找他了,被門外的侍從攔住后還在門口不斷的叫他。 “朕不是讓他禁足思過嗎,誰把他放出來的?”夏侯期繃著臉問道。 福子一臉為難道:“皇上,麟王禁足的日子已經(jīng)過了,所以這會兒出來了。從早上起就非要找您,奴才派人帶他玩了半天,沒成想他現(xiàn)在還沒忘?!?/br> “我要見我表叔,表叔——” 楚襄還在外面鬧,聽著很有哭起來的可能。 夏侯期嘆口氣,“叫他進來,朕跟他說?!?/br> 福子出去傳話,沒一會兒楚襄就跑了進來,樂呵呵的過來扯住夏侯期的衣袖,“表叔,襄兒可想你了,表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