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哄男人高興不會?
他一抬頭便看見凌若水和一個熟悉的男人相視而立。 凌若水的唇角微微勾起。 半晌后,白卿羽什么話也沒說,徑直離開了一攬芳華。 百里缺看了眼白卿羽的背影,只聽凌若水笑說:“莫非你喜歡男人?” 百里缺被凌若水的話羞紅了臉。 他什么也沒說便朝著二樓走去。 一連幾日,九重城里都會出現(xiàn)莫名其妙被殺的人。 朝堂上,楚行微整日陰著張臉,所有的大臣紛紛低著頭。 楚行微怒聲:“楚靖,這就是你給朕查的事情?!” 楚靖惶恐。 他舉著牙笏走出,“父皇,請多給兒臣幾日?!?/br> 楚行微廣袖一拂,“若是查不出來,你這個太子也不用當了。” 寶華殿的官員聽見這句話時蠢蠢欲動。 當下今上的子嗣皆已成年,且都有各自的封地,對儲位更是覬覦良久。 因為楚靖是太子故而被楚行微留在九重城學習政事。 若是此次他的太子被廢,免不了掀起一場風波。 這時官員中有人提議道:“稟皇上,眼下正值年關,各處都忙的不可開交,太常寺卿一位空著也不是辦法?!?/br> 楚行微聞言臉色稍作緩和。 他掃了一眼群臣,“列為愛卿可有好的人選?” 墨青聞言突然想起來墨琉的話。 若是能給趙澤霖謀個一官半職說不定能讓他收了性子,日后墨琉的日子也好過些。 思此,墨青走出來。 “皇上,臣想舉薦一人?!?/br> 楚行微頷首,只聽墨青道:“九重城趙府家尚有一子,其家中父兄曾也是朝中官員,只因……” 墨青的話未曾說下去。 楚行微挑眉,“只因什么?” “因其父身體抱恙不多時便歸西,兄長也在前些年戰(zhàn)場上犧牲了?!?/br> 墨青此話一出,自是引得楚行微憐憫。 不說別的,就為這份赤誠之心,他也得給趙家的獨苗苗給個官至才是。 楚行微道:“就依愛卿的?!?/br> 幕楚瀟不動聲色的說了聲,“太常寺卿一職官居三品,趙家的那位公子整日流連在風月之地,如何擔任?” 這話若是旁人說便算了。 可偏偏是手握重權的帝師幕楚瀟,墨青也不能反駁什么。 楚行微思忖一番覺得幕楚瀟說的很有道理。 “既如此,便將太常寺卿一職下的官員皆抬一名,讓趙家的公子慢慢鍛煉鍛煉?!?/br> 散朝后。 墨青正走在前面,幕楚瀟大步走了上去。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墨國公該不會怪本座吧,畢竟趙澤霖是你的姑爺呢。” 墨青他倒是想怪罪,可是他敢嗎? 好好的一個三品官職被幕楚瀟三言兩語說的變成了芝麻大小的官了。 他能不氣嗎? 可他依舊憋著氣說道:“帝師所言甚是,是我考慮不周。” 幕楚瀟的唇角微翹,“墨國公不怪罪就好。” 二人寒暄一陣后,墨青逃似的離開了。 幕楚瀟看著墨青的背影斂起笑意。 寵妾滅妻這樣的事情也就這位國公做的出來了。 怪不得墨風晚不敢將墨府的希望放在他的身上呢。 這時,燕北望走到幕楚瀟的身后。 他的眉眼處帶著笑意,“帝師果然憂國憂民,這一舉措不知多少人要來感恩戴德呢?!?/br> 幕楚瀟垂眸淺笑,“有飯大家一起吃嘛,燕王以為如何?” “自是應當?!?/br> 言畢,燕北望大步離去。 轉身后二人皆斂起唇角的笑意。 幾日后。 趙府終于迎來了圣旨,雖說只是六品大小的官職,也比什么也沒有的強。 墨琉扶著腰踏入正廳,“婆母?!?/br> 趙夫人看著墨琉走進來,也只是點頭示意,并未有寒暄的想法。 她的心里還是惦記著墨家小九。 單憑一個庶女就能讓趙澤霖得到一個六品的官職,若是嫡出的話,該會更高才是。 趙夫人隨意尋了個由頭將墨琉打發(fā)走了。 “快準備聘禮,我要去墨府?!?/br> 身旁的丫鬟雖不明白,卻還是連忙命人準備好了聘禮。 今日的暖陽正好,熙攘繁華的街道上人流比從前更甚。 許是年關將至,家家戶戶都忙著過年呢。 趙夫人滿心歡喜的走進墨府。 老夫人被趙夫人的陣仗驚到,靜嬤嬤連忙將老夫人扶來前廳。 十全此時正拿著幾包糕點走進府里,隨意看了眼前廳不禁瞇了瞇眸子。 她來不及去花間閣,轉頭朝著帝師府的方向走去。 帝師府 屋內,幕楚瀟聞言合起書卷。 他似是細品一般,“下聘?!?/br> 語畢,他微不可察的勾起唇角。 “風行,去墨府?!?/br> 幕楚瀟還是有些著急的,連連催促著風行。 約一炷香的功夫,帝師府的馬車堪堪停在墨府門口。 墨府的門房恭敬的將人迎進府里。 前廳此刻坐滿了人。 二房王氏,三房劉氏,以及墨青墨復全都來了。 可見老夫人對墨風晚的婚事有多么上心。 待幕楚瀟走進前廳時,所有的人連忙從椅子上起身行禮。 幕楚瀟就近撩袍落座。 他輕笑:“本座今日來的好像不是時候?!?/br> 他的眸子掃過趙氏以及前廳的幾箱聘禮。 前廳幾人面面相覷。 老夫人忙道:“并未并未,帝師什么時候來都是可以的?!?/br> 幕楚瀟垂眸淺笑。 既然帝師來到墨府自是不能被晾在一邊的,所有的人仿佛忘記了趙夫人的存在。 幕楚瀟淡淡的說了聲:“本座今日前來并未有旁的事,只是歲末了,本座身為九小姐的老師,也該給墨府一個交代才是?!?/br> 聞言,眾人紛紛松了口氣。 風行將一張宣紙遞給老夫人。 老夫人滿心歡喜的打開,她看著宣紙上的兩個手印神情微滯。 一臉的笑意也僵在臉上。 她低聲:“去將安安請來?!?/br> 花間閣 墨風晚屋子的地龍都要比別院的熱些。 她很是沒形象的躺在金絲軟塌上,蹙眉看著靜嬤嬤:“帝師來交差?” 靜嬤嬤不置可否。 墨風晚淡淡的哦了一聲。 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老夫人叫她過去干什么。 許是要夸她也未曾可知。 墨風晚披了斗篷一蹦一跳的朝著前廳走去,那尾巴都能翹到天上去了。 前廳 老夫人只淡淡的說了聲“此事以后再說”,便將趙夫人打發(fā)走了。 眼下的事情可比趙夫人的事情還要重要呢。 “祖母。”墨風晚的聲音隨著寒風吹進前廳。 她進來后乖巧的給幕楚瀟行了禮,“帝師哥哥?!?/br> 幕楚瀟的唇角始終噙著淺淺笑意。 今日的小丫頭梳著雙丫髻,披著鵝黃色刺繡斗篷,真是可愛極了。 墨風晚見老夫人的臉色陰沉,又回頭看了眼在座的人。 除了幕楚瀟其余人的臉色皆垮著。 她腹誹:“這是怎么了?莫非是幕楚瀟給她穿了小鞋?” 她看著幕楚瀟咬了咬牙,恨不得將他咬個稀碎。 “祖母。”小姑娘的聲音軟軟的,任誰聽了都不忍責怪。 老夫人看著墨風晚正兒八經的問道:“你是不是和帝師私定終身了?” 墨風晚的臉都便紅了。 她回頭看了眼幕楚瀟,連忙說道:“祖母,我沒?!?/br> “你少騙祖母了,婚約書祖母都看過了?!?/br> 老夫人也沒有責怪她的意思。 只淡淡的說道:“你若是相中了誰,你大可告訴祖母,祖母也好幫你把把關?!?/br> “這樣藏著掖著也不是辦法,虧得祖母還讓一攬芳華放消息呢。” 墨風晚此刻恨極了幕楚瀟,明明說只是聯(lián)姻,怎么就變成了私定終身了? “祖母,我沒……” 墨風晚的話還未說完,老夫人就打斷了,“你先回去吧,我和帝師說會兒話?!?/br> 墨風晚不情不愿的回到花間閣。 前廳內,老夫人看著幕楚瀟實在看不出什么。 這人是權傾朝野的帝師,人品定然不會差到哪里去。 只是他地位那么高,日后會不會欺負晚晚啊? 老夫人終究是不放心的,墨家小九的夫君必須要入贅才行。 單憑這一點,幕楚瀟就是不愿意的。 老夫人跟幕楚瀟寒暄了幾句便將他送走了。 回去的路上,靜嬤嬤問道:“老夫人,你說這個帝師是真心看上九小姐的嗎?” 老夫人心事重重的搖了搖頭。 她也不知道,此事還有待觀察。 老夫人輕嘆一口氣,“兒孫自有兒孫福,隨他們去吧?!?/br> 南臨國民風開放,公子小姐自然可以選擇配偶,此事傳出去也不會有人議論。 老夫人便也隨之去了。 花間閣 墨風晚自前廳回來便將自己關在屋里,誰也不見。 整個花間閣的下人皆提心吊膽的。 直到黃昏時分。 墨風晚披著斗篷走出屋子,十全十美連忙上前,“九小姐?!?/br> “他在哪?” 十全顫巍巍的說了聲:“一攬芳華?!?/br> 墨風晚垂落在身邊的手微微緊握。 果然是個狗男人。 一邊說私定終身,一邊又流連花叢,男人果然不是什么好東西。 恰逢此時,剪伶拿著灑掃工具正準備回屋。 墨風晚睨了眼剪伶。 這段時間太忙了,以至于她都忘了剪伶的存在。 “浮生,將剪伶送去趙府,就給墨琉說這是我欠她的第三個丫鬟?!?/br> 言畢,墨風晚正準備抬腳離去復又補充道:“順便告訴她,讓她安心養(yǎng)胎?!?/br> 言下之意,不要再搞一些幺蛾子,省的還要讓她想辦法應付。 費腦子。 黃昏時分。 九重城的長街依舊繁華。 林立在道路兩旁的商鋪前紛紛懸掛著紅燈籠,大有一種新年的氣氛。 良久。 馬車緩緩停歇。 墨風晚提著裙擺走下馬車。 她仰頭看著飛檐翹角,雕梁畫棟的一攬芳華。 紅漆樓閣周圍掛滿了花燈,巷子里還時不時傳來說書人拍醒木的聲音。 才黃昏時分便能如此熱鬧,若是夜再深一點,怕是更加熱鬧才是。 墨風晚氣呼呼的走進一攬芳華。 凌若水搖著白羽扇前來,“呦,九小姐今日是怎么了?” 墨風晚的拳頭緊握,“幕楚瀟呢?” 凌若水朝著二樓拐角處的屋子努了努嘴。 墨風晚似是小跑般的上了二樓。 拐角處的屋子門口風行和輕緩各立一邊。 二人見到墨風晚時先是一愣,后連忙行禮,“九小姐。” “讓我進去。” 風行和輕緩對視一眼,面露難色。 風行很難為情的說道:“九小姐,要不您明日去帝師府吧?!?/br> “不行,我就要現(xiàn)在見到幕楚瀟?!?/br> 屋內 花錦辰、白卿羽、幕楚瀟三人圍坐在案幾前。 沉香木案幾上擺著幾碟花糕以及酒水。 矮幾前除了這三人,自然還有一攬芳華的姑娘在此。 酒水、琴音以及脂粉每一樣都令人上頭。 花錦辰挑眉看著幕楚瀟,“你又惹到墨小九了?” 幕楚瀟并未言語。 花錦辰看了眼白卿羽。 白卿羽淡淡的端起酒盞一飲而下。 他們三人每過一段時日便會在一攬芳華小聚一下。 美其名曰:休養(yǎng)身心。 片刻后,門口的聲音還未消散。 幕楚瀟淡淡的說了聲:“讓她進來。” 墨風晚瞪了眼風行和輕緩大步走進屋子。 她環(huán)視了一眼屋內的人,并未言語。 只是矮幾前的幾位姑娘讓她很是糟心。 她沒好氣的說道:“幕楚瀟,你胡亂給我祖母說什么呢?” 幕楚瀟放下手中的空酒盞,身邊的姑娘很是有眼色的為他斟滿。 他眉眼帶笑看著墨風晚,“我說什么了?” “我不管你寫的什么婚約書,我要解約?!蹦L晚的眉頭處盡顯不耐煩。 這是她第一次在幕楚瀟的面前發(fā)脾氣,也是第一次對他這么沒有耐心。 不知為何,就是不喜歡他現(xiàn)在的樣子。 花錦辰和白卿羽不約而同的看向幕楚瀟。 他們怎么不知道婚約書一事? 幕楚瀟可真是一個老jian巨猾的狐貍,這樣的事情都瞞的嚴絲合縫。 幕楚瀟單手支頤,拇指習慣性的摩挲著食指上的墨玉戒指。 他掀起眼簾,姿態(tài)極盡慵懶,“將本座哄高興了,或許可以考慮?!?/br> 花錦辰吃驚的看著幕楚瀟。 這廝把墨小九當成什么了?就算是對未婚妻也不能說這樣的話吧。 墨風晚垂落在身旁的手緊了又緊。 片刻后,幕楚瀟眉梢微挑:“哄男人高興不會?” 墨風晚咬牙不語。 “風行?!蹦怀t淡淡的說了聲。 屋外的風行聞聲而入,“把她扔給凌若水,什么時候調教好了送去帝師府?!?/br> , 晚安,小可愛,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