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時運不濟
墨嬋寧笑說,“你家小姐就一直等你呢,你今日要是不來,晚晚怕是都不愿意出門呢?!?/br> “寧jiejie就知道揶揄我?!蹦L晚嘴上這樣說著,心里高興著呢。 墨嬋寧趁著墨風晚換衣裳的時間笑道:“浮生,你家小姐給你發(fā)多少例銀啊,本小姐雙倍給你,你愿意來覓月閣嗎?” 浮生連忙后退兩步,“五小姐真是會說笑,奴婢可是九小姐的小棉襖呢。” 墨嬋寧“嘖嘖”兩聲。 “晚晚到底是怎么找的這么忠誠貼心的小婢女的?” 墨風晚笑說,“當然是打著燈籠找的?!?/br> 這時浮生才想起來,覓月閣的院子里還風行還在等著呢。 “小姐,風行侍衛(wèi)今兒一早就來找您了,現(xiàn)在正在覓月閣的院子里呢?!?/br> 墨風晚沒好氣的說了聲,“去告訴他,本小姐這些日子忙著呢,不想去帝師府?!?/br> 浮生到底是膽小。 她怯生生的說道:“小姐,這樣怕是不妥吧,畢竟他的主子是帝師啊。” 墨風晚想了想,“若是他問,就告訴他,帝師爺爺總是壞我的事情,我心里有氣,不去?!?/br> 浮生猶豫了一下,磨磨唧唧的走出屋子。 她站在門口看了眼風行,緊張的搓著雙手走下竹樓梯。 風行連忙上前,“怎么樣?” 浮生顫巍巍的說道:“我家小姐說,她最近有要事,脫不開身?!?/br> 風行疑惑的自言自語,“從前怎么沒見九小姐有多忙呀?” 畢竟從前墨風晚再忙都會見他的,這次竟然連面兒都不見了。 浮生看了眼風行繼續(xù)說道:“小姐說……說帝師爺爺總是壞她的事情,她心里有氣,不想去?!?/br> 浮生說完連忙回到了屋里。 她靠著門扇拍著胸口,“這可是帝師的人啊,萬一帝師怪罪了,她豈不是要完蛋?” 墨嬋寧正在為墨風晚梳妝,“敢對帝師甩脾氣的,九重城怕是唯你一人?!?/br> 墨風晚的手在妝奩里面挑選首飾。 她頭也不抬的說了聲,“不是還有燕王嗎?” 墨嬋寧語噎。 “燕王和帝師二人明爭暗斗,他二人不對付已經(jīng)是眾所周知的了。”墨嬋寧將手中的步搖插入發(fā)髻上。 她看了眼銅鏡中的墨風晚,“再說,燕王有權有勢,你有什么?” 墨風晚沒好氣的放下手中的首飾,“誰讓帝師換了我從一攬芳華挑選的衣裙的,真是壞死了?!?/br> 姐妹二人剛出門,覓月閣的小丫鬟匆匆跑來,“五小姐,方才宮里來了人,說今日要為燕王接風洗塵,老夫人說讓您和九小姐今日打扮的好看些?!?/br> 墨風晚抽了抽唇角。 墨嬋寧則敷衍的說道:“知道了?!?/br> 語畢,她拉著墨風晚的手朝著覓月閣外快速走去,風行也連忙跟上去。 他還一個字沒說呢,就聽見墨嬋寧火急火燎的說道:“晚晚,咱們今日要早些去,誰知道今日那個郎中會不會像昨日那般扔下我們跑了呢。” “寧jiejie,沒必要吧,我真的沒什么事?!蹦L晚此時百口難辯。 風行跟在墨風晚身后喚道:“九小姐?!?/br> 墨風晚都沒時間給風行解釋就被墨嬋寧拽著朝著墨府外走去。 帝師府 風行低頭立在幕楚瀟面前。 幕楚瀟眼眸低垂,習慣性的摩挲食指上的玉戒指。 花錦辰輕笑,“幕楚瀟,你又壞了墨風晚的什么事情?” “沒什么。”幕楚瀟聲音冰冷,絲毫沒有人情味可言。 良久。 幕楚瀟冷聲吩咐,“去查昨天那個郎中?!?/br> 風行巴不得趕緊離開這里呢。 他微微點頭火速離開了帝師府。 西街 浮生一早便為二人準備好了馬車。 墨風晚二人到西街的時候正是人最少的時候呢。 墨嬋寧高興的說道:“今日的人可算是少了一次了?!?/br> 墨風晚低聲,“今日有宮宴,很多小姐都梳妝打扮呢。” “怪不得呢。” 姐妹二人剛到不久,一輛馬車四平八穩(wěn)的停在此處。 墨嬋寧聞聲看去。 只見馬車上一個嬌弱的小姐正被丫鬟扶著下馬車。 她小跑過去笑道:“初初,你今日也來的好早?!?/br> 安如初接過丫鬟遞來的手爐淺笑,“今日聽家丁說這里人少,我就連忙趕來了?!?/br> 墨嬋寧和墨風晚扶著安如初走到隊伍中。 她們前面的人確實不多,也就零星幾人罷了。 墨風晚看了眼前面的人,“今日讓這個郎中好好給你瞧瞧?!?/br> 良久。 終于輪到了姐妹三人。 墨嬋寧看著眼前的郎中。 郎中年過弱冠,白衣勝雪,如風如月,給人一種豁達灑脫的感覺。 墨嬋寧疑惑的蹙起眉頭,“這位公子不會是來招搖撞騙的吧?” 郎中聞聲并未惱怒,只輕輕的說了聲,“姑娘若是不信在下大可離開。” 他的聲音溫潤如水,好聽極了。 墨嬋寧又說道:“那行,先給我這個小姐妹瞧瞧,她的身子是老毛病了?!?/br> 安如初坐在椅子上朝著郎中伸出手腕。 半晌。 郎中微微蹙眉,“是老毛病了,能治?!?/br> 他提筆寫下一副藥方遞給安如初,“按這個藥方抓藥,按時吃。” 墨嬋寧扶著安如初起身后,又看向墨風晚。 墨風晚擰巴著小臉,“寧jiejie,我真的沒有什么事?!?/br> 墨嬋寧拽著墨風晚坐在椅子上,“必須讓郎中瞧瞧。” 墨風晚不情愿的將手腕放在郎中面前。 郎中像往常那般為墨風晚把脈。 片刻后。 郎中俊美的面龐上眉峰微聚。 墨風晚的脈象虛弱至極,這明明是將死之人的脈象。 他看了眼墨風晚,小姑娘正值豆蔻年華,不該有這樣的脈象啊。 墨嬋寧看著郎中的神情問道:“很嚴重?” 郎中微微搖頭。 他看向墨風晚,“姑娘可愿讓在下扎一針?” 墨風晚緊張的點點頭。 只見郎中從自己的藥箱中拿出一卷金針,所有的針尖都及細無比,是九重城的郎中無法比擬的。 在他拿出金針的那一刻,隊伍中的一抹黑影悄然離開。 郎中朝著墨風晚手腕處的xue位扎去,又給她把了一次脈。 這一次,脈象同上一次一樣,可以說沒有任何變化。 郎中看著墨風晚問道:“姑娘身體可有不適的地方?” 墨風晚微微搖頭,“每天吃的好睡的好,沒什么不舒服的。” 郎中收起自己的金針,他微微頷首,“姑娘的身體并無大礙,按時作息便可。” 墨風晚將信將疑的離開了此處。 回去路上。 墨嬋寧說道:“我覺得那個郎中有所隱瞞,肯定沒有說實話?!?/br> “我真的沒什么事,寧jiejie你就放心吧?!蹦L晚笑意盈盈的看著墨嬋寧。 二人乘著墨府的馬車朝著皇宮的方向走去。 帝師府,芫花苑 風行在幕楚瀟的耳邊耳語一番。 幕楚瀟聞聲不禁瞳眸微動,“確定看清楚了?” “屬下確定。” 幕楚瀟起身,他摩挲著食指的墨玉戒指,“明日將他帶來府里?!?/br> 花錦辰不解。 他看著幕楚瀟的背影,“你怎么對一個街頭郎中那么感興趣?” 幕楚瀟淡淡嗯了一聲,并未解釋。 他垂眸看了眼坐在石凳上的花錦辰,“走吧?!?/br> “去哪?”花錦辰挑眉看了眼幕楚瀟。 幕楚瀟不耐煩的吐出一口氣,“赴宴?!?/br> 花錦辰這才想起來今日宮中的宴席。 他一拍腦門說道:“我怎么把這個給忘了?!?/br> 幕楚瀟緘默不語。 花錦辰的記性一向很差的,他習慣了。 皇宮門口 墨風晚的馬車緩緩停下,清脆鈴鐺聲被嘈雜的聲音掩蓋。 寧臣松去了趙府,馬夫一職暫時由府里的家丁擔任。 “二位小姐慢點?!币粋€長相干凈的小廝拿著杌凳放在馬車下。 墨風晚一手提著裙擺,一手牽著墨嬋寧走下馬車。 二人剛下馬車不久,安國公府的馬車也馬車也停了下來。 安如初抱著掐絲琺瑯手爐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了下來。 墨嬋寧和墨風晚站在原地等著。 安如初才走到二人跟前,墨風晚就看見一輛熟悉的馬車緩緩駛來。 馬車與墨風晚的馬車并排停下。 只見一個中年男人從馬車上走下來。 墨風晚譏笑,“呦,今日怎么不見金姨娘前來了?” 墨青搪塞道:“你金姨娘嗓子不舒服,在府里休息呢?!?/br> 從前墨青無論參加什么樣的宮宴,總是要帶著金氏,生怕旁人不知道他寵妾滅妻似的。 墨風晚笑而不語。 她帶著墨嬋寧和安如初二人朝著朱雀門走去。 許是她們?nèi)齻€來的晚,朱雀門此時空無一人。 三人連排隊的時間都省了呢。 墨嬋寧笑說:“以后定要來晚些,省的來的早了要等很久,還要聽那些世家小姐嘰嘰喳喳的聲音?!?/br> 安如初虛弱的笑了笑,“你不是最喜歡熱鬧了嗎?” “我是喜歡熱鬧,我是不喜歡聽那些小姐攀比。”墨嬋寧強辯道。 墨風晚但笑不語。 三人行至良久。 墨風晚突然不走了。 墨嬋寧回頭看著墨風晚,“怎么了?” “寧jiejie,我有事,你們先去吧?!蹦L晚擰巴著小臉說道。 墨嬋寧歪頭,“你要干什么去?還去找那個小太監(jiān)嗎?” “我……”墨風晚語噎,“哎呀,我就是有事?!?/br> 墨嬋寧嘟了嘟嘴,“那你快去快回啊?!?/br> 墨風晚點頭如搗蒜,她看著墨嬋寧扶著安如初離開立馬開溜。 安如初看著墨風晚小跑的模樣疑惑道:“晚晚進宮能有什么事?” “誰知道呢,你也看見了,連我這個小堂姐都隱瞞?!蹦珛葘庉p笑一聲。 “隨她去吧,咱們先進去吧?!蹦珛葘幏鲋踩绯醭A陽殿的方向走去。 另一邊 墨風晚輕車熟路的朝著御膳房走去。 她每次進宮定然要去御膳房溜達一圈的,畢竟前世宮里的御膳房的人沒少欺負她。 御膳房 墨風晚站在石階下抬頭看著御膳房門口。 紅漆雕花門扇大開,里面?zhèn)鱽矶6_堰彦佂肫芭璧穆曇簟?/br> 御膳房的宮女太監(jiān)進進出出的,每個人都忙的不可開交。 墨風晚沿著石階的最邊上一步步的走上去。 她的指尖輕輕拂過身旁的石砌護欄,一塵不染。 墨風晚趁著宮女太監(jiān)不注意偷偷溜進御膳房。 她前世經(jīng)常來御膳房給今上拿點心,對于那個狗皇帝的飲食起居簡直不要太了解。 墨風晚像前世那般走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偷瞄兩眼周圍的人,繼而將茶點揣進自己的衣袖。 最后,大搖大擺的走出御膳房。 原本能夠順利離開的墨風晚,卻因一個細心的小太監(jiān)發(fā)現(xiàn)小碟中的茶點不見了開始詢問周圍的人。 突然有個小太監(jiān)說道:“方才有個面生的姑娘進來過?!?/br> 墨風晚才走下石階就聽見身后傳來一群小太監(jiān)的聲音,“就是她,快抓住她?!?/br> 墨風晚聞聲拔腿就跑。 她一路彎彎繞繞的朝著園林的一處水榭中跑去。 她還要時不時回頭看一眼身后的太監(jiān),她嘀咕:“這些沒根的太監(jiān)怎么不覺得累呢,真的要累死本小姐了?!?/br> 身后太監(jiān)的聲音還在不斷傳來,“她在那里——” 墨風晚無他法。 她看著水榭中坐著的二位少年,連忙朝著二人跑去。 “墨……” 其中一人的話還未說出口,就看見墨風晚鉆進圓桌下面。 圓桌上的印花桌布垂落在地,根本看不見里面有人。 一群太監(jiān)朝著水榭走來。 其中領頭的太監(jiān)上前,“奴才見過帝師,敢問帝師可否見到一個小姑娘從這路過?” 坐在水榭中的少年摩挲著食指的墨玉扳指,蹲在圓桌下的墨風晚伸手晃了晃幕楚瀟的曲裾。 她現(xiàn)在可后悔了,今日就該去一趟帝師府。 真是人倒霉了喝口水都塞牙,也不知道帝師會不會幫她? 半晌,幕楚瀟冷冷的說了聲:“不曾?!?/br> 幕楚瀟的氣場極大,幾位太監(jiān)也不敢多問,行了禮匆匆離開了。 墨風晚蹲在桌子下面聽著太監(jiān)離開的聲音輕輕吐出一口氣,帝師的身份果然好用。 幕楚瀟垂眸,“出來!” 墨風晚磨磨唧唧的不愿意出來。 她應付完宮里的小太監(jiān),現(xiàn)在又要應付當朝的大帝師,她好難呀。 “你想在桌子下面住一輩子?”幕楚瀟音色冰涼,顯然是極度不高興的。 墨風晚很是不情愿的掀起桌布,她怯生生的看了眼幕楚瀟,繼而才從桌子下面鉆出來。 , 晚安,小可愛,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