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把你賣到一攬芳華
晚暮漸深。 紅漆游廊下的二人相對而立。 她看著趙澤霖,“你都和我jiejie有了孩子,還說是真心喜歡我的,我不信?!?/br> 墨風晚說著話生氣的別過臉去。 暮秋的天色黑的極快。 紅漆游廊上懸掛的紅燈籠早已被墨府的下人點亮。 暗紅色的燈火照在墨風晚稚嫩的臉龐上盡顯委屈。 趙澤霖上前一步,墨風晚下意識的后退,她嫌趙澤霖惡心。 “晚meimei,是墨琉先勾引我的,你也知道男人嘛,有些時候難免克制不住自己?!壁w澤霖的聲音越來越小。 墨風晚并不否認墨琉的貌美,但是若是墨琉跟她站在一起,她的顏值能甩墨琉十八條街。 墨風晚別過臉,言語帶著不容人忽視的委屈,“我終究敗給了jiejie的美貌,難怪趙公子會動心?!?/br> “是我不如大jiejie?!蹦L晚說著說著便掩面哭了起來。 趙澤霖連忙解釋,“晚meimei自然是比墨琉好看?!?/br> 他說著話將隨身佩戴多年的玉佩拽下來遞給墨風晚,“晚meimei,這個玉佩送給你,這是趙家的傳家寶,我送給你就一定會娶你的。” 趙澤霖將玉佩硬塞到墨風晚的手里轉(zhuǎn)身便朝著來時的路走去。 寧臣松此時才從外面回來,他看了眼急匆匆離開的趙澤霖,“晚晚,他又找你做什么?” 墨風晚抽了抽唇角,“挽留唄,還能干什么?!?/br> 墨風晚同寧臣松走在紅漆游廊下,寧臣松哂笑,“他答應(yīng)娶墨琉了?” “那當然,本小姐出馬就沒有辦不成的事兒?!蹦L晚的小臉上一臉傲嬌。 她的步子突然加快,“快走快走,演個戲累死我?!?/br> 墨風晚還沒走兩步就看見紅漆游廊的盡頭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寧臣松看了眼身旁的墨風晚,墨風晚淡定自若。 她抬腳朝著紅漆游廊的盡頭走去。 燈火昏暗。 姑娘的鵝黃色輕紗襦裙微微擺動。 墨風晚淡定的站在墨琉的面前,“深秋這么涼,大jiejie還站在這里吹冷風呀。” 她說著話意味深長的打量著墨琉的腹部。 墨琉挺直腰板趾高氣昂的質(zhì)問,“墨風晚,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墨風晚淡定從容的輕笑,“我安什么心了?自然是一顆心慈手軟的好心?!?/br> “好心?”墨琉朝著墨風晚走來,“你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我懷有身孕的事情,你這是好心?” 墨風晚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難道不是嗎?本小姐若是不這樣說,趙家能同意嗎?” “趙家若是不同意,你日后如何見人?”墨風晚說著話在墨琉的腹部打量了一下。 墨琉的衣衫極為寬松,許是為了遮掩微微顯懷的小腹。 墨琉聽著墨風晚的話疑惑的問道:“真的?” 墨風晚沒好氣的說了聲,“真的假的你自己看不出來嗎?” 她給了墨琉一記白眼高傲的離開了。 墨琉看了眼墨風晚離去的背影,雖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她終究如愿嫁給了趙澤霖,這一點是不可否認的。 她想明白這點,趾高氣昂的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月明星稀。 花間閣庭院的長明燈懸掛在屋檐下。 屋內(nèi),寧臣松問道:“你是為了不嫁給趙澤霖還為了幫墨琉?” 墨風晚天真無害的笑了笑,“我這么善良,當然不能拆散有情人了?!?/br> 寧臣松并不拆穿她,“你現(xiàn)在都沒告訴我,你前世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br> 墨風晚高傲的說了聲,“秘密,無可奉告。” 她說著話褪去發(fā)髻上的簪釵,三千檀發(fā)潑墨般垂落。 她穿著絲綢寢衣朝著六柱架子床走去,“妝奩里的那個玉佩送你了?!?/br> 寧臣松一向是個貪財好色之人。 他聞聲后立馬朝著墨風晚的妝奩走去。 妝奩中的玉佩帶著絲絲青色,摸上去溫潤如水,細膩無比。 寧臣松拿起玉佩放在燈火下自習看了看。 燈火下,玉佩干凈剔透,沒有半分雜質(zhì)。 他火急火燎的走到床榻邊,“晚晚,這個玉佩可是上好的玉打造的,你確定要送給我嗎?” 墨風晚的臉朝著床榻里面,她的長睫緊閉,不緊不慢的說了聲,“確定以及肯定。” 寧臣松拿著玉佩坐在床榻邊看著墨風晚,“晚晚,你怎么突然給我這么好的東西?” “我什么時候給你的東西不好了?”墨風晚沒好氣的問了聲。 從前給他金銀首飾他都不要,現(xiàn)在又覺得給他的東西太過貴重,真難伺候。 寧臣松握著手中的玉佩仔細想了想,他突然說道:“晚晚,你該不會是想用這個打發(fā)我吧?” “我可告訴你啊,銀輝閣百分之一不能少。” 墨風晚聞聲睜眼看向?qū)幊妓?,“就只是單純的給你,沒有任何想法?!?/br> “真的?”寧臣松活的多精明呀。 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只有他坑別人,哪有人能坑的過他呀。 墨風晚訕訕。 “好吧,我說實話?!蹦L晚支支吾吾的說道:“是趙澤霖給我的,他說這是他家的傳家寶?!?/br> 寧臣松連忙將手中的玉佩塞回墨風晚的手里,“我可不敢要,萬一被趙澤霖……” 他的話還沒說完,墨風晚又塞回去,“你不想要就拿去當了,反正看著礙眼?!?/br> 語畢,墨風晚拉起被子蒙頭睡了。 寧臣松摩挲著手中的玉佩,又看了眼蒙頭大睡的墨風晚。 他的眸子始終淡漠如死水。 暮秋漸濃。 晨風攜帶這初冬的涼意。 墨風晚穿著輕紗襦裙走出屋子時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 她看著庭院海棠樹上殘留的幾顆海棠果以及發(fā)黃的枝葉又重新回到屋里。 浮生端著清洗干凈的茶盞走進屋子時,只見墨風晚在衣柜里翻找衣裳。 “小姐在找什么?”浮生的聲音輕輕的,生怕嚇到墨風晚。 墨風晚邊翻邊道:“找個褙子,太冷了?!?/br> 片刻后,墨風晚總算找了件滿意的褙子。 她站在銅鏡前看著自己,“嗯,還不錯?!?/br> 浮生輕笑,“小姐本就生的美,自然穿什么都好看了?!?/br> 她正準備出門時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浮生,寧臣松將銀輝閣的賬本帶來了嗎?” 浮生忙道:“帶來了帶來了,寧小姐一早就為小姐準備好了呢?!?/br> 帝師府 “咚咚咚——” 門房連忙將府門打開,見來人是墨風晚便笑道:“九小姐許久都沒來了?!?/br> 墨風晚淺笑,“前些日子有些事。” 她走進帝師府,沿著紅漆游廊彎彎繞繞的朝著芫花苑走去。 芫花苑 幕楚瀟正坐在石桌邊看書,花錦辰蹲在屋檐下不知道在做什么。 墨風晚并不好奇,花錦辰這人總是貪玩的不行,跟她一樣是大草包。 墨風晚輕聲走進院子,“帝師哥哥。” 幕楚瀟的神情并未有太大的變化,他只淡淡的嗯了一聲。 墨風晚鼓了鼓腮幫子自然而然的坐在幕楚瀟身旁的石凳上。 她將手中的賬本子輕輕推到幕楚瀟的面前,“帝師哥哥?” 幕楚瀟挑眉看了眼石桌上的賬本,他放下手中的書卷轉(zhuǎn)而打開賬本。 他的指尖翻動著賬本子,短短一盞茶的功夫一本賬就看完了。 他哂笑,“你的賬算得倒是挺不錯。” 墨風晚撓了撓頭,“不是我算的,是墨府賬房先生算的。” 幕楚瀟順手將賬本遞給了陌裳。 墨風晚連忙說道:“帝師哥哥,賬本子我還要帶回去的?!?/br> 幕楚瀟淡淡的說了聲,“帝師府留一份?!?/br> 墨風晚不情愿的哦了一聲。 她雖不情愿,但是她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世家小姐,哪里敢忤逆權(quán)臣呀。 她拿著一沓銀票遞給幕楚瀟,“這是給帝師哥哥的?!?/br> 幕楚瀟拿起石桌上的銀票,一眼看去應(yīng)該有十萬兩。 他數(shù)也不數(shù)的遞給陌裳。 墨風晚看著幕楚瀟,“帝師哥哥不怕我坑你嗎?” 幕楚瀟合起書卷,他伸手挑起墨風晚的下巴,內(nèi)勾外翹的丹鳳眼晦暗不明。 他沉聲,“你若是敢坑本座……” 他的目光在墨風晚的身上打量一番。 墨風晚連忙抱緊自己緊張的說道:“帝師哥哥好歹是大權(quán)臣,你可切莫毀了自己的名聲?!?/br> 幕楚瀟不屑的勾起唇角,“本座的名聲也不會因為一個小姑娘而敗壞?!?/br> 墨風晚后知后覺。 幕楚瀟好歹也是九重城的大權(quán)臣,他想做的事情定然會做的非常隱晦。 她結(jié)巴的說道:“那那那帝師哥哥也也不能把我怎么樣?!?/br> 幕楚瀟又打量了一下墨風晚。 小姑娘今日的衣衫很能顯現(xiàn)她曼妙的身姿。 幕楚瀟邪魅的勾起唇角,“你若是敢坑本座,本座就把你賣到一攬芳華去而且保證誰都找不到你?!?/br> 墨風晚聽著幕楚瀟的恐嚇不禁打了個冷顫。 一攬芳華可是九重城最上等的娛樂的地方,其實說白了跟青樓或者梨園也沒什么區(qū)別。 幕楚瀟看著墨風晚的模樣再次問道:“本座說明白了嗎?” 墨風晚連忙點點頭,她可不想去一攬芳華。 幕楚瀟見狀滿意的松開了墨風晚的下巴。 二人竟同時起身。 墨風晚連忙說道:“帝師哥哥不用送我?!?/br> 幕楚瀟不禁抽了抽唇角。 墨風晚剛轉(zhuǎn)身,就看見花錦辰站在她的身后笑的jian詐。 “小世子遇到什么事了,這么高興呀?!?/br> 花錦辰神秘兮兮的朝著墨風晚招了招手。 墨風晚抻著脖子看向花錦辰的手心。 花錦辰突然將手中的大蜘蛛拿了出來,“墨小九你看!” 墨風晚嚇得臉都變白了。 她尖叫一聲轉(zhuǎn)身抱在幕楚瀟的身上。 花錦辰看著膽小的墨風晚大笑起來,“墨小九,你的膽子怎么這么?。俊?/br> 墨風晚雙手圈著幕楚瀟的脖頸,雙腿夾著幕楚瀟的腰。 她閉著眼睛擺手,“小世子,你快點把蜘蛛拿走,快拿走。” 墨風晚說著話都要哭出來了,她整個人都在發(fā)抖。 她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的是前世她被蜘蛛爬滿身子的場景。 她下意識的呢喃:“帝師……” 幕楚瀟明顯感受到墨風晚內(nèi)心的恐懼。 他冷眼看了下花錦辰。 花錦辰訕訕。 他立馬扔了手中的黑色蜘蛛,“墨小九,我把蜘蛛扔了。” 墨風晚將臉埋在幕楚瀟的頸窩,絲毫沒有抬頭。 片刻后,幕楚瀟眉頭微蹙,他明顯感到自己的脖頸有一絲冰涼。 花錦辰試探性的叫了聲:“墨小九?墨風晚?” 墨風晚頭也不抬的問道:“小世子,你把蜘蛛扔遠一點?!?/br> 花錦辰低頭找了一圈都沒找到蜘蛛,“蜘蛛……跑了?!?/br> 墨風晚聞聲睜開一只眼看向花錦辰,“真的……跑了?” 花錦辰不置可否。 墨風晚長舒一口氣,“嚇死我了?!?/br> “下去!”幕楚瀟冷聲。 墨風晚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還在幕楚瀟的身上掛著呢。 她連忙松開手腳,“帝師哥哥,對不起,我以為這是棵大樹呢。” 她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墨風晚看向花錦辰,“小世子,你要是再拿蜘蛛嚇我,我就不理你了?!?/br> 說完,墨風晚似是小跑般離開了芫花苑。 花錦辰看著墨風晚離去的背影自言自語,“一個蜘蛛而已,怎么能嚇成這樣?” 幕楚瀟聞聲緘默不語。 他總感覺很熟悉。 好像從前在宮里有個小姑娘也如她這般,只是最后那個小姑娘面目全非,令人膽顫。 花錦辰看了眼幕楚瀟,“你知道嗎?” 幕楚瀟不語,轉(zhuǎn)身朝著書房走去。 暮色已至。 秋季的晚霞越顯世間的凄涼,幾只孤鶩零散的掠過夕陽。 墨風晚離開帝師府之后去了趟銀輝閣,此時正回到府里。 寧臣松突然問道:“晚晚,你怎么去了趟帝師府臉色都變得不好了?” 墨風晚的長睫遮住眼底,昏暗的燈火將她的長睫倒映在臉頰上。 寧臣松又道:“在中醫(yī)上,你這叫氣血不足,需要調(diào)理?!?/br> 墨風晚沒好氣的說了聲,“你才氣血不足呢,回頭讓浮生給你買豬肝回來補補?!?/br> 寧臣松訕訕。 他用豬肝補肯定不行呀,他得用豬腰子補才行。 墨嬋寧此時正抱著零嘴從不遠處走來,“你們說什么氣血不足?” 寧臣松抬手摸了把自己的秀發(fā),“那什么,我看晚晚臉色不好,想著給她補補身子?!?/br> 墨嬋寧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 墨風晚看著墨嬋寧,“寧jiejie這么晚要去哪里?” 墨嬋寧抱著零嘴給墨風晚喂了一個,“我聽說墨琉在庫房鬧得兇,想的過去瞧瞧?!?/br> 墨風晚和寧臣松二人互視一眼,“那我也得去瞧瞧才行?!?/br> , 晚安,小可愛,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