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節(jié)
老者哼了一聲說道:“敬你頭頂?shù)哪菈K道尊令,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一回事了,你這人還真是給點顏色就上臉了?!?/br> 我問道:“你是何人?” 老者說道:“老道搖虛子?!?/br> 我說道:“青城山的掌門人?” 搖虛子說道:“沒想到道尊竟然還知道老夫的名諱。” 我說道:“當初在陰山入口,被狼王莫天通打得像一條狗,門下弟子被小狼王屠殺得七七八八,想忘也忘不掉。” 當初陰山還沒開啟的時候,我和小狼王在陰山腳下的客棧初識被一個長相十分英俊的少年帶人欺負,那少年將一碗粥倒在了小狼王的頭頂。后來進了陰山之后才知道那是青城山的人,搖虛子在陰山外叫囂,被狼王莫天通一陣狠打,而進入陰山的青城山弟子都被小狼王報復(fù)殺死。 當時小狼王說從陰山出來之后,就會去青城山將這個門派覆滅,但是因為我成了道尊,如果我身邊的人肆意屠殺玄門的話,會造成惡劣影響,所以小狼王一直都沒有動手,也沒有再提這件事情。 “你!”搖虛子大怒,隨即又笑了一聲說道?!八赖脚R頭就任你囂張又怎樣,如今道尊在天下同道眼里算個屁,一個沒用的傀儡罷了,若不是老尊庇護你,道尊令怎么可能是你的!” 我說道:“我一向主張仁善,小狼王為了我沒去滅了你們青城派,沒想到到頭來,倒是留了一個禍害?!?/br> 搖虛子說道:“你說這些有用嗎?天下可沒有后悔藥賣!” 我的眼睛通紅,看向搖虛子,搖虛子嘿嘿笑了聲說道:“以為你的神識還能傷得到我們,知道你有這門妖術(shù),早就防備好了!” 搖虛子和一幫人的耳后都帶著一個電子裝置,這電子裝置可以防止腦神經(jīng)被無形的東西破壞,當初軍隊的人為了防范我專門發(fā)明了這個東西。 但是搖虛子說完話,只覺得鼻孔里面濕濕的,嘴上也有液體,他用手摸了摸,手上全都是血。 “怎么會這樣?”搖虛子有些驚恐地說道?!安?,不會的,定然是天氣太干燥,已經(jīng)有了這個電子裝置,他不可能傷到我?!?/br> 搖虛子說完,只覺得眼睛和耳膜生疼,他用手背抹了一下,發(fā)現(xiàn)還是鮮血,周圍的眾人都遠離他,搖虛子大吼道:“不,不要殺我,道尊,不要!” 搖虛子在大吼聲中,突然眼球突出,兩只眼睛炸成了空洞,臉上的皮膚裂開,死相慘不忍睹。 眾人都不敢相信,因為他們都聽說我只對功力低微的玄門之人或者是普通人才可能造成如此強的破壞力,根本沒想到堂堂的青城山掌門人,當?shù)氐囊淮趲熅谷痪瓦@樣橫死當場! “諸位同道,我們都帶了軍方提供給我們的設(shè)備,這王陽不能一下子傷了我們所有人,但是逐個擊破還是可以,不如我們一起上,將這小子先殺了,再圖凈土寶物!”一名老者提議道。 眾人紛紛附和,只是那老者剛一說完,突然慘叫出聲,倒地而亡。 “什么,藏荒山的掌門人也死了!”有人驚呼,認出了那個死去的老者。 “先沖上去把他殺了,我不信有人會這么邪乎,他即便是道尊也是人,不可能比我們強太多,任何道術(shù)都有極限,我看到他已經(jīng)撐不住了!”說話之人是個中年人,他說著帶領(lǐng)身后的一群人向我沖來。 只是他們才跑了兩步就在慘叫聲中跌倒在地,眼球爆裂,灰白之物流出,讓人作嘔。 我眼睛通紅地看著眾人說道:“繼續(xù)?!?/br> 一陣拍巴掌聲傳來,一名兵王說道:“道尊真是好本事,不愧是大將軍的師弟?!?/br> 我說道:“你們軍隊的人想要染指凈土也就罷了,何必要帶著一些玄門走狗前來,豈不是多此一舉?!庇淃惓夭?。 那名兵王還沒說話,就有玄門中人說道:“道尊如此說不覺得傷人嗎,我等敬你是玄門道尊,你卻將我們視如芻狗,真是太讓人心寒了?!?/br> 我說道:“你們敬我是道尊還要違背我的命令和軍方的人勾結(jié)在一起?明知凈土與我有莫大關(guān)系,還偏要來進攻凈土,屠殺我凈土中的生靈,你們何曾把我放在眼里過?” 那人被我說得啞口無言,另一個說道:“道尊這么說未免太不近人情了,這凈土雖好,可是里面畢竟住的都是畜生,讓畜生享用玄門之人都無法吃到的靈果,諸多靈藥長了千百年卻被這些畜生當成草吃了,你一個人吃又吃不完,何不與我們分享,做人何必要如此自私呢?” “是啊,放著大好的凈土之地竟然被一群動物糟蹋了,道尊這樣做真是讓人心寒,寧愿讓動物糟蹋,也不寧愿和我們分一杯羹,難道在他心里,我們連動物都不如?”又有人喊道。 第439章身懷絕技 “你住口!”我向那說話之人喊道。 很多事情往往都是由這些搬弄是非、嘴賤不饒人的人挑撥而起,那人嬉皮笑臉地說道:“呵呵,道尊果然還是不成熟,你們看他氣得那個樣子,弄不好還要殺人呢。” “是啊,這道尊簡直是太讓人失望了。根本就不配做道尊,我早就看他不爽了?!币蝗喝烁胶?。 “他剛得到道尊令的時候還說我們玄門中人不許殺普通人,自己一怒不也是殺千人?”有人開始提以前的事情進行批斗。 “我還聽說他跟那個南宮煜有一腿,倆人在陰山老祖的墓xue里時候。一起進的死門世界,一年之后才出來,出來后兩人就如膠似漆的,一猜就知道是什么人了?!?/br> “明明是個偽君子還偏要滿口仁義道德,就好像別人低他一等似的,人家張?zhí)熳谖馁|(zhì)彬彬的。也不知道是被他怎么就黑成了大反派,要不是武當山在那撐著,估計他就下令玄門誅殺張?zhí)熳诹?,當個道尊還有什么了不起的嗎?” 我聽到眾人的議論聲,心中悲痛。 我不知道為什么事情會發(fā)展到如今地步,為什么人心那么難懂,為什么他們要這么自私和貪婪。 這就是我一直煞費苦心想要壯大的玄門,一直殫精竭慮想要保護的玄門中人? 我殺了一個。又站起來十個。殺了十個,站起來百個,何時才能屠殺完? 難道放任玄門自由發(fā)展的后果就是這樣目中無人? 師傅吳真卿也是個仁善和藹之人,但是他當年在位也是一怒屠戮千人,誰不服就殺誰。古來帝王,為成就霸業(yè)也是一怒血流成河,難道我也非要走上那條道路?記麗來技。 或者說。我已經(jīng)在走向那條以殺為道的證道之路了嗎? 我的道是眾生,不應(yīng)該是這樣。 我面對眾人苛責與謾罵,忽然不知道自己該憤怒還是感到委屈,我也是個人,一個有血有rou的人,當初若不是師傅遺愿,我根本就無意于道尊令的爭奪。如今道尊令在我的頭上,終于成了一道枷鎖。我終于理解了師傅,也理解了南宮煜當時在五雷仙山時候面對同門和山下百姓背棄他時候的心情。 是眾生將我碰到神臺的至高點,接著又驟然將我拉下來。 而在我身后的瑤光,一直都沒有說話,他手中握著玉笛,身上的血跡都是別人的,他是個不喜多言的人,要么戰(zhàn),要么戰(zhàn)死,兩千年前他就體會到了家園被毀的痛苦,兩千年后,面對凈土橫空而來的災(zāi)難,我也突然懂了他感受。 也想起了,當年峨眉將要滅亡的時候,白蓉說的話,即便她明知此去兇多吉少,但還是回去了,因為家,就是家。 那名兵王向我攤開手說道:“你也看到了,人性就是這么貪婪,不是沒人明白你,而是明白你的人,你卻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