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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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爺?!敝苁系热诉B忙來扯,只是老夫人執(zhí)念在心,仿佛一下子得到了力量一般,掐住洛文儒死死不放,諸人一時分不開。 府里的動靜這樣大,三夫人這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自然也來了,見此情景便是幸災(zāi)樂禍,嘴上卻說著:“哎呦,放開,快放開?!庇直挠痔?,滿身滑稽。 就在誰也沒有注意的時候,洛誠自靴子里抽|出匕首悄悄逼近了洛瑾瑤,當(dāng)老夫人被扯開扔在地上,洛誠猛的將洛瑾瑤挾持。 “都別動,安靜!”有洛瑾瑤在手,仿佛就有了底氣一般,洛誠將背脊挺直,昂首叫囂。 “大哥哥,你?!”洛瑾瑤怎么都沒有想到,洛誠會在此時此刻做出此種舉動。 “洛誠,放開阿瑤?!敝苁弦汇?,遂即怒喝。 洛文儒驚詫,驚詫過后便是憤怒,“洛誠,我養(yǎng)你們?nèi)恳患覠o怨無尤,最終竟得到你這樣的回報?你太讓我失望了。你放開阿瑤我既往不咎。” 洛誠挾持著洛瑾瑤遠(yuǎn)離周氏等人,在池塘邊上停下,大吼道:“我早已令你們失望了,還想騙我到什么時候!” 洛誠用鋒利的刀刃輕刮洛瑾瑤的脖頸,嫉恨道:“二meimei,別怪我,要怪就怪你是洛文儒夫妻的心頭寶。你怎么不去死呢,你死了之后,大房徹底絕嗣,大伯母就不會想什么入贅的主意,你死了,我的孝心大伯母就能看得見,我就是魯國公府的男主人,你為何不死,??!” 洛誠面目猙獰,手下一用力,洛瑾瑤頸子上便是一道血線。 “好疼,大哥哥你放開我。”洛瑾瑤嚇的落下淚來。 周氏驚的心頭狂跳,連忙好言安撫道:“誠哥兒,你放了阿瑤,你放了她,你想要什么大伯母都給你,你想要爵位是嗎,好,就立你為世子。這樣可好?” 洛誠冷笑,“真當(dāng)我三歲孩子,你們說什么我都信,你們壓根就瞧不上我。你。”他指向洛文儒,“眼里就只看得見洛謙的好,我日日巴結(jié)你,你卻把我當(dāng)個屁。你?!彼种赶蛑苁?,“眼里心里就只有自己生的崽子,旁人的死活你冷眼旁觀。還有你!” 他猛的指向努力壓低自己存在感的三夫人,“你竟還埋怨我不拿你當(dāng)母親,可你又是什么好母親,我親眼看見你和花匠在山子洞里茍且,我呸,還要我把你當(dāng)母親敬重,我沒有揭發(fā)你就已經(jīng)是身為兒子的孝心了。” 三夫人臉色大變,“你胡說。你這孽畜,走投無路也莫要在這里胡亂攀咬人。你不想活了,我還要臉過活呢?!?/br> 洛誠又狠狠呸了一口,“你做沒做過你心里清楚,要我把當(dāng)時你和那花匠怎樣茍且的細(xì)節(jié)當(dāng)著眾人的面敘述一遍嗎?我當(dāng)時才多大一點(diǎn)的孩子,自從看了你們的丑事,我便日夜不得安寧,我長成現(xiàn)在這樣都是你害的,是你!” “強(qiáng)詞奪理?!甭逦娜迮?,“你自己走上歧途,竟還有臉把所有的罪過推給別人。你但凡還有一點(diǎn)男子漢的擔(dān)當(dāng),就承認(rèn)罪過,只要你能痛改前非,大伯父一定扶持你,現(xiàn)在快把阿瑤放開。” 看見洛瑾瑤脖子上的血口越來越深,血流的越來越多洛文儒心疼難忍,偏還不得不做出一副大義凜然原諒的架勢來,天知道他恨不得親手活刮了這個孽畜! “我不會再上你們的當(dāng)了。去,給我準(zhǔn)備一匹快馬,五千兩匯通天下的銀票,每張不得超過五十兩,再有五百兩碎銀子,此處沒有爺?shù)牧⒆阒?,爺自去逍遙快活?!?/br> ☆、第88章 一灘血rou 周氏抓心撓肝一般的疼,雙眼淚痕閃動,連忙道:“好,你別傷害她,我馬上去準(zhǔn)備。” “阿娘,我不怕,你別哭?!甭彖幰贿吜鳒I一邊哽咽著道。 “好,阿娘不哭。阿瑤也別哭,阿娘一定會救你的?!敝苁鲜帜_發(fā)虛,整個人如同踩在棉花上,在紅薇等丫頭的攙扶下急忙往水榭外頭走,邊走邊回頭,“你千萬別傷害她,我馬上就回來?!?/br> 洛文儒輕握了一下周氏的手,老夫妻二人默契的對了下目光,周氏自去,洛文儒便一步一挪的靠近洛誠,言語安撫道:“誠哥兒,你冷靜一點(diǎn),縱然給你再多的銀子也有你揮霍干凈的一天,不如留在國公府?想一想你二叔是怎么遇難的,外頭人心險惡,不是那么好活的。今日過后就算你得逞了,將來便會受到魯國公府的追殺,你身在富貴,能適應(yīng)得了在外頭風(fēng)餐露宿嗎?沒有仆婢伺候,你會自己做飯洗衣嗎? 我不知你為何會在此時此刻選擇了這樣一條路,但是誠哥兒,你不至于此。留在府里吧,縱然你沒有本事只知吃喝玩樂,大伯父也不會拋棄你,一定會養(yǎng)你到老?!?/br> 洛誠露出驚慌之色,他一步步的往后退,將洛瑾瑤抓的更緊。 洛瑾瑤身子嬌小,同時站著才到洛誠的肩膀,彼時因洛誠亂了陣腳的緣故,被拖拽著后退,壓根站不住,整個人都往下掉,洛誠就用胳膊勒著她,將她勒的面色漲紅。 洛瑾瑤用力維持自身,終于站穩(wěn),忍著劇痛一聲一聲的叫:“大哥哥,大哥哥,大哥哥你看看我,我是阿瑤,是阿瑤啊?!?/br> 其聲細(xì)若游絲,脆弱的如同稚鳥,時至此刻依舊期盼洛誠能懸崖勒馬。 仿佛回到兒時,小小的女孩跟在他身后,一聲一聲的喚:“大哥哥,大哥哥,抱抱阿瑤呀?!?/br> 洛誠在這一霎分不清現(xiàn)實(shí)與虛幻,可片刻之后他卻更瘋狂,雙眼赤紅帶血絲,刀刃抵著洛瑾瑤的脖頸吼道:“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他早已忘記自己是從何時開始墮落的,丟了書本,不考功名,混吃等死,一門心思的等著做國公爺。 回頭是岸,岸在何處? 岸能將他送回那發(fā)奮讀書自強(qiáng)不息的少年歲月嗎? 岸能回溯時光,讓他再度沐浴在親長的驕傲里嗎? 不,不能! 他廢了,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廢人! 是誰引他荒廢? 洛誠驀然望向洛文儒等人,雙目充斥仇恨,“是你們,是你們用富貴腐蝕了我的壯志雄心,是你們,是你們一遍一遍的在我耳邊說,我是嫡長孫,嫡長孫,將來繼承爵位的必然是我,是你們害了我!” 洛文儒有心想罵他混賬,卻忍了,此時不宜激怒他,便溫和寬慰道:“誠哥兒,還記的我給你啟蒙的第一本書是什么嗎,是《道德經(jīng)》,里面有一則典故你難道忘了嗎,蘇老泉,二十七,始發(fā)奮,讀書籍,只要你肯痛改前非,大伯父向天發(fā)誓一定會幫扶你?!?/br> 這一刻洛文儒是發(fā)自真心的,只要這個孩子肯回頭,他一定會既往不咎。 彼時秋夢趁洛誠心神被洛文儒牽制,漸漸靠近洛誠,黃鸝一看頓時反應(yīng)過來,原來她一直跪在水榭里,只是周氏洛文儒沖進(jìn)來之時眼里只看得見洛瑾瑤便忽略了她,后來又突發(fā)老夫人和洛誠的事情,眾人便徹底把她忽略了。 黃鸝想道:我給二小姐下巴豆粉卻變成了劇毒已是死罪難逃,何不乘此將二小姐救下,如此我還有活命的機(jī)會。 遂生怕救主的機(jī)會被秋夢搶到,連忙起身也往洛誠那里移動。只是她所在的位置和秋夢的位置正好相反,秋夢是背著洛誠的,突然襲擊尚有一救的可能,而黃鸝所在的位置卻正好對著洛誠,她一動立即被洛誠察覺。 與此同時老夫人火上澆油的喊道:“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殺了她,殺了她!” 這一聲喊,仿佛是一句咒語,牽動洛誠最敏感的神經(jīng)。 洛誠仿若忽然瞪裂了眼眶,眼珠一凸,忽的大喝一聲,“殺了她!” 遂即,他發(fā)動全身的力道,集中所有的惡念,揚(yáng)起刀子,直接往洛瑾瑤的心口狠狠捅去。 仿佛這一刀子下去,他將擺脫思想里存在的所有惡欲; 仿佛這一刀子下去,是刺破了重重的迷霧困境,是一切的毀滅和新生。 沒人能預(yù)料到洛誠會突然發(fā)難。 仿佛沖破道德的種種束縛是無上快意,發(fā)狂報復(fù)變成了一種能傳染的病。 瘋狂和冷靜只在一念之間。 池塘里的荷花開的那樣繁盛嬌艷,白的圣潔,紅的絕艷,粉的滿布瀲滟生機(jī)。 就在此時,一道濃綠的光破風(fēng)刺來,就在刀尖捅入洛瑾瑤心口的剎那,那道細(xì)而短的光直接沒入洛誠的眉心。 從一點(diǎn)如同朱砂痣的血痕開始,逐漸擴(kuò)大,似紅梅,似拳頭大的血玉,遂即就在眾人驚懼的目光下,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蔓延到整張臉。 大灘大灘的血從洛誠的頭上掉下,那黏稠的厚度,就像是凝固的大塊胭脂。 這一切發(fā)生在一瞬之間,遂即錢金銀雙手將洛瑾瑤搶過來抱住,一腳將洛誠踹飛出去,臉色陰沉可怖。 “啊——”洛瑾瑤極度的驚嚇過后,當(dāng)身子貼上他熾熱鼓動的胸膛,當(dāng)他將她牢牢的抱在懷里,洛瑾瑤這才將心中的恐懼通過喊叫釋放出來。 所有的人都被在洛誠臉上發(fā)生的事情嚇住了,洛文儒還是好的,畢竟閱歷豐富,瞬息回過神來再去看洛誠卻到處都找不到人了。 遂即就見臉白如鬼的三夫人指著一灘血rou尖聲大叫。 洛文儒心念一動,看向錢金銀的目光便滿是探究和警惕。 突兀的和那一攤血rou上的兩顆黑色眼球?qū)σ?,碧云一屁股坐到地上,捂著脖子就嘔吐起來,直到把苦澀的膽汁吐出來,她心里的恐懼依舊如影隨形,面色很是蠟黃。 秋夢也嚇的夠嗆,只是膽子比其他丫頭大些,抱著碧云一下一下輕拍她的背,眼睛竟還敢往那灘血rou上瞧,瞧一眼她便看一眼臉色陰沉的錢金銀,心頭越發(fā)畏懼。 周氏聽到慘叫心慌奔來便見洛瑾瑤已落在錢金銀的懷里,心頭倏然大定之下,只覺渾身無力,將整個身子靠向紅薇,一步步往洛瑾瑤身邊來。 “阿瑤,快過來讓阿娘看看?!?/br> 洛瑾瑤從錢金銀懷里抬起頭,滿是淚水的臉上驚惶猶存,看見周氏就道:“阿娘,大哥哥好可怕?!?/br> “不怕,不怕了。”周氏摸摸洛瑾瑤的頭,要將人拉出來好生看看,卻遭到了錢金銀面無表情的拒絕。 此時的錢金銀令周氏只是看了一眼就渾身不舒服,令她感到很陌生,仿佛之前從來不相識。 若非洛瑾瑤此刻如同奶貓似的被他死死摟在懷里,沖散了一些他身上的陰鷙氣息,這個人定然還要令人心懼。 “現(xiàn)在,告訴我,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一面輕柔的撫弄洛瑾瑤的背脊安撫她受驚的魂靈一面聲質(zhì)冷然的問。 洛文儒找到自己的聲音,先是看了看洛瑾瑤,這才將事情簡略大致說了一遍。 周氏左右環(huán)顧,甚至還往池塘里頭瞥了一眼,就是不見洛誠,不禁問道:“那個孽畜呢?” 三夫人不知何時爬到了那灘血rou面前,哭號道:“兒子,我的兒子啊?!庇种赶蝈X金銀似乎神志不清的喊,“殺人了,你殺人了,你殺了我兒子?!?/br> 老夫人老胳膊老腿被扔在一邊,此時也沒人管她,但這個老人也是奇怪,仿佛鬧了這一場連生命力也鬧了回來。 別人都被這一波三折的事情鬧的精神委頓,只她卻精神奕奕,一邊拍巴掌一邊嘟嘟囔囔的罵人。 “……怎么做到的?!”周氏驚呼。 洛文儒便看向錢金銀,周氏也隨之看過去,可錢金銀壓根就不屑向任何人解釋,他將洛瑾瑤攔腰抱起放在石凳上,抽身要放開手,洛瑾瑤卻不放,心里惶惶的喊:“夫君?!表臃褐鴾I光,可憐巴巴的。 “乖,等我一會兒。”錢金銀低頭,在諸人驚詫的目光之下一一將洛瑾瑤脖頸上所流的血跡舔舐干凈。 “夫君,你做什么啊,不要?!睖?zé)岬纳嗯乃⑽⒌陌W,面色情不自禁就紅潤了起來。 當(dāng)錢金銀再抬起頭來時,鷹眸一掃諸人,諸人皆不由自己的起了一層雞皮,無有一人敢與之對視,他唇瓣沾著血,仿佛才吃過人。只有洛瑾瑤沒有察覺,依賴臉紅的偎著他,像懵懂無知的雛鳥,只遵從本能的信任第一眼所見之人。 “誰是黃鸝?” 周氏便望向瑟縮著跪在角落里的那個丫頭,錢金銀居高臨下睨了一眼,如瞧螻蟻。 黃鸝怕的啼哭,不用別人教,便將白沫供了出來,并將所有的責(zé)任都推給了白沫。 把自己的頭幾乎磕爛了,說話也語無倫次起來道:“和奴婢無關(guān),都是白沫教唆的奴婢,不是劇毒,是巴豆粉,奴婢下的真的是巴豆粉,奴婢沒想過害二小姐的,求姑爺饒命,姑爺饒命?!?/br> 周氏氣血上涌,她萬萬沒想到此事竟然還牽扯到了自己院子里的人。她一向驕傲,自詡將瑞華堂治理的鐵桶一般,如今卻出此紕漏,令她實(shí)在難堪。 錢金銀卻低下頭望著洛瑾瑤,抽出自己的松花汗巾子蒙住了她的眼睛。 “夫君你又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閉上眼睛等我一會兒可好?”低聲輕笑,寵溺無極。 洛瑾瑤一聽他這樣的聲嗓便覺心安,情不自禁便順從了。 遂即,錢金銀大步走向黃鸝,一點(diǎn)都沒有停頓,就像踢飛一顆咯腳的石子,那么順理成章的將人一腳踹起。 黃鸝在空中劃過一道線,她連慘叫都來不及,就那么“吧唧”一聲,腦漿迸裂在假山上,血汁濺起,沿著黃鸝的身子形成一朵花,極類鳳仙。 ☆、第89章 洛瑾瑤也毒舌 左腳邊是洛誠化作的糜爛血rou,右腳邊是黃鸝崩裂腦殼灑落如豆腐腦的尸體,錢金銀站在這二者之間,身上所散開的氣息,陰冷殘暴。 彼時錢金銀穿一襲黑袍,上頭金色的暗紋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他是尊貴的,更是陰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