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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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周泰峰,周氏笑容里帶出幾分真心,自豪的道:“他這次進(jìn)京就不走了,是被調(diào)回京里來的,任錦衣衛(wèi)千戶的官?!?/br> 還是比不上我兒子的世子之位有前途,三夫人如是想,嘴上卻恭喜道:“錦衣衛(wèi)啊,那可是皇上的親衛(wèi),前途無量,可真是喜人?!?/br> 正待此時洛文儒進(jìn)來了,見他臉色不好,三夫人有眼色的告退。 ☆、第75章 姨娘夢 瑞華堂里,洛文儒把所有的下人都打發(fā)了,一時之間屋里落葉可聞。 周氏心里有些發(fā)憷,便親自倒了一杯清茶捧給洛文儒,含笑溫柔道:“這是誰惹了咱們國公爺,喝杯熱茶消消氣吧。” 洛文儒猛的揮出一掌,恰打在茶盞上,周氏驚嚇失手,隨著“咣當(dāng)”一聲,茶盞落地,水沫四濺,碎成兩半。 周氏呆了片刻,遂即驚詫的瞪向洛文儒:“洛文儒,你真讓我刮目相看,竟敢和我動手了?” “你做了什么好事,還要我說出來?你我都是老夫老妻了,沒得打了你的臉。”洛文儒惱怒道。 “我做了什么好事?”周氏恍然,“我素來知道你欣賞謙哥兒,沒成想你心里竟然已經(jīng)定了立謙哥兒?你是不是真把他當(dāng)兒子了?” 洛文儒道:“那孩子是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的,是我親自給啟的蒙,他是什么樣的品格我心里最清楚,你既然問了,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是,我早已把謙哥兒當(dāng)成了親生的兒子,是,我就是打算立謙哥兒為世子?!?/br> 字字鏗鏘有力,卻把周氏的心傷的碎成一片。 周氏氣苦,咬牙道:“洛文儒,我心里怎么想的我不信你不知道,你竟然不和我商量,就那么內(nèi)定了?洛文儒,我在你心里算什么?我們夫妻結(jié)縭二十幾載,多少風(fēng)雨都一起走過來了,到最后我竟然連決定一個嗣子的權(quán)利也沒有了嗎?” 望著老妻那通紅的眼眶,洛文儒心里也不好受,不禁軟下心腸,想去撫住周氏的手卻被周氏無情甩開,“惠娘,謙哥兒有何不好。你心里既然不想立他卻怎么忍心把他拉出來做靶子?!?/br> 周氏冷笑連連,“好,我來告訴你洛謙哪里不好。第一,他不是我的兒子,他有親生的娘,親疏有別,當(dāng)我和他親娘發(fā)生沖突的時候,他必然向著自己的親娘。當(dāng)我一旦年老的掌不住權(quán)利,他那個親娘一定會騎到我的頭上來;第二,他身上沒有流淌我的一滴血,非我子嗣,我為何要認(rèn)洛謙為子?我有親生的女兒,我為何要把我辛苦經(jīng)營的錢財人脈拱手去培養(yǎng)別人的兒子?第三,洛文儒,我也實(shí)話告訴你,你若要立洛謙為嗣,我們夫妻緣盡于此!” “咣當(dāng)”一聲,嚇的在外偷聽的紅薇等貼身大丫頭臉色發(fā)白。 “鬧的也太大了,莫不是國公爺還要動手打人?夫人那是多要面子的一個人,國公爺若真動了手,可真就夫妻緣盡了。不,不能去請老夫人,那老妖婆巴不得夫人和離,若被老妖婆看出了破綻還會壞了夫人的計劃。還是去找二小姐,看在女兒的面上,夫妻兩個也不好意思爭吵了?!毕氲酱颂幖t薇忙提起裙擺往外頭跑去。 山明水秀閣就在附近,不一會兒洛瑾瑤便來了,正巧錢金銀今日早歸,一起過來了,二人一進(jìn)院子就聽見了那從廳堂里傳來的激烈爭吵聲。 廳堂里,椅子倒地,洛文儒攥著周氏的手,周氏一手推著洛文儒的胸膛,二人之間存了一尺的距離,一個臉上悲憤之色難掩,一個淚落雙頰,強(qiáng)勢固執(zhí)。 “你為何就不明白,阿瑤所生的孩子畢竟是外姓人!”洛文儒終于是把心里話說出來了。 周氏怒極冷笑,想都沒想,一巴掌就打了出去。 門外的洛瑾瑤心中不禁一澀,扒在門上的手緩緩攥緊。她再是天真也不得不明白一個道理,嫁出去的女兒真的是潑出去的水。 錢金銀沒有說話,只是環(huán)住了羅瑾瑤的腰。 “哈,洛文儒,你終于把心里話說出來了,你個外忠內(nèi)jian的老鬼,我不和你過了,咱們和離,和離!我告訴你洛文儒,你敢壞了我的事兒,從此往后你別想再見我?!?/br> “阿娘,阿爹,你們不要吵了?!甭彖幩坪跤帽M自己所有的力氣,一把推開門,她站在門檻外,洛文儒周氏站在門檻內(nèi),遙遙相望。忽的一下子,周氏連忙整了整自己散亂的發(fā)鬢,臉上還有淚痕,嘴角卻帶上笑,“哪個沒規(guī)矩的去找了你們來,多大點(diǎn)事兒,快回去。”說罷揮手?jǐn)f人。 洛文儒始終背對著洛瑾瑤,他背在身后的手攥的死緊,被小輩撞破爭吵頗覺失態(tài),便惱羞成怒道:“沒規(guī)矩的東西,滾出去!” 洛瑾瑤本不覺想要怎樣,只是聽洛文儒如此厭煩的語氣,淚珠子就滾滾而落,心中竟生出些許委屈,揚(yáng)聲尖銳道:“不必爭吵,我們明日就搬出國公府,我從沒妄想過繼承你的任何東西。”說罷,洛瑾瑤便轉(zhuǎn)身離去。 “瑤兒……”洛文儒慌忙轉(zhuǎn)身,一臉懊悔,“我不是不疼你,只是……” 錢金銀轉(zhuǎn)頭看了周氏和洛文儒一眼,嘴角彎彎的,竟然是笑了,只是這笑容的意味令洛文儒燙紅了臉,好似他的爵位人家根本看不上似的,這個女婿在嘲笑他! 周氏又氣又心疼,渾身發(fā)抖指著洛文儒道:“我不會原諒你,你給我滾出去。” 洛文儒也要臉面,遂甩袖而去。 山明水秀閣里,洛瑾瑤趴在錢金銀腿上哭的雙眼紅腫,“咱們明日就走,誰稀罕那什么狗屁的爵位?!?/br> 錢金銀笑吟吟的道:“對,誰稀罕那狗屁爵位?!?/br> 秋夢將煮好的雞蛋剝了皮,拿干凈帕子包了想要給洛瑾瑤滾眼睛,被錢金銀接了手,便聽他道:“搬走容易,我早已準(zhǔn)備好了咱們的宅子,只是你現(xiàn)在不能走,你一走,你爹娘就真要散了,好不容易肅清的國公府白白便宜了別人不成?” 洛瑾瑤打了個哭咯,靜了靜心道:“那就先不走。夫君,我從沒想過阿爹的爵位,我覺得二哥哥襲爵挺好的。等爹娘和好,咱們就搬走,省得阿爹心里厭煩我,哼,我是不會原諒阿爹的?!?/br> 又嗚嗚哭起來,一邊哭一邊道:“但其實(shí)阿爹說的是事實(shí),可我心里就是難受,夫君,好難受?!?/br> 張著手要抱抱似的,錢金銀摟她在懷,抱孩子似的輕拍她的背,“從你出嫁的那一日起你就是我的人了,生,要冠上我的姓,死,要與我同xue。所以不要難過了,你有我就夠了?!?/br> 本是哭泣的洛瑾瑤突兀笑了,只覺冰冷的心猶如睡在暖玉上舒服,臉頰緊緊貼著他的心口,驕傲的道:“嗯,有夫君就夠了,才不稀罕阿爹的疼愛?!?/br> 瑞華堂里,所有下人都屏息斂氣,在紅薇的指揮下輕手輕腳的收拾廳堂,她看了一圈都在忙碌的二等丫頭,卻不見白沫,便問道:“白沫哪里去了?!彼髅飨铝钏腥鹑A堂的下人都不許出院門的。 一個和白沫有嫌隙的丫頭道:“好一會兒沒見著她了。她貫會尋機(jī)偷懶的,只是不該這個時候偷懶。” 紅薇“噓”了一聲,低聲道:“白沫平素挺規(guī)矩的,我回頭找她說話,這幾日都給我把皮繃緊了?!?/br> “是?!?/br> 黃昏落日,燕鳥斜飛,國公府某處山子洞里,白沫貼著洛誠急切道:“這是大夫人所施的計策,明著放出風(fēng)聲要立二爺為嗣,暗地里就是想引大爺您對付二爺,一旦您做出什么迫害二爺?shù)氖虑閬?,您兩位爺兩敗俱傷,大夫人好從中得利,扶持二小姐所生子嗣為世子。大夫人好深的計謀,二小姐兒子還沒影兒呢,現(xiàn)在就要為二小姐鋪路?!?/br> 說至此處,白沫不免嫉妒洛瑾瑤有這樣一個時刻為她著想的母親,惡毒道:“就二小姐那般的身子,生不生的出來還兩說呢,大夫人也不怕竹籃打水一場空,哼。大爺你要信我,大夫人真心想立的是二小姐所出的兒子。這可是我娘親耳聽大夫人和國公爺說的,不會有假?!?/br> 洛誠雖頹靡不爭氣,卻不是個面糊耳朵,他極有自己的主意,對白沫所說的話,他只信三分,便拍拍白沫的屁股道:“你盡心了,我知道了,我襲爵之日便是你成為姨娘之時。瑞華堂有什么動作你及時向我稟報?!?/br> 白沫大喜,忙道:“大爺可是信我了?” 洛誠推開白沫,掃了掃衣裳,“爺自有主意。你回去吧。” 白沫急了,“大爺你難道不信我嗎?” 洛誠卻已走遠(yuǎn)。 白沫跺腳,氣惱道:“你不信我,難道我就信你嗎,我要做姨娘,就一定要做姨娘?!?/br> 別的府里,男子漢收個姨娘通房不過一句話的事兒,可在這國公府里呢,上有國公爺獨(dú)寵老妻為典,旁邊悍妒成性的大夫人虎視眈眈,下面的小輩只敢偷吃不敢公然納妾,為了討好國公爺夫妻大爺尤甚,縱然把自己院里的大小丫頭都偷了個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真是可恨,白沫冷冷想到。 老夫人早就對大夫人不滿,我何不借此機(jī)會投過去? 冷眼瞧著,還是老夫人老謀深算,自己的前程怕就要落在老夫人手里了。 ☆、第76章 豪門夢 折桂樓,蟾宮折桂,寓意吉祥。 “汐之jiejie,咱們二爺就要被立為世子了嗎?”一個小丫頭將盛水的木桶放下,滿臉激動的拉住正在澆花的大丫頭汐之。 “別胡說。忘記二爺立下的規(guī)矩了?多做少說,安守本分?!?/br> 小丫頭在汐之跟前是個得寵的,吐吐舌,壓低聲音道:“汐之jiejie,是你我才說的。汐之jiejie你說,這消息真不真?” 樓上,看書看累了舉目遠(yuǎn)眺的洛謙收回目光,揚(yáng)聲道:“汐之,讓丫頭們把我立下的規(guī)矩抄二十遍?!?/br> “是?!毕档闪诵⊙绢^一眼,恭敬領(lǐng)命。 樓上,周泰平和洛謙各有一套桌椅,各讀各的書互不打擾,洛謙訓(xùn)斥完了丫頭,坐回椅子,手捧起書繼續(xù)用功,仿佛府中甚囂塵上的傳聞不曾入過他的耳。 片刻,樓梯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洛謙抬起頭看著樓道口,輕輕嘆氣。 “謙兒,我的謙兒,大喜,大喜呀?!蔽丛姷饺?,已然聽到了三夫人那顆躁動的野心。 周泰平皺了皺眉,抱起書站起來,道:“眼見未必為實(shí),耳聽也未必為真。” 洛謙一笑,眼角下的淚痣鮮艷盛開起來,“多謝?!?/br> “平侄兒也在啊,這是要出去嗎?”三夫人開門進(jìn)來,和周泰平撞個對臉,可喜三夫人還懂得克制,努力壓下翹起的唇角客氣問候。 “是?!敝芴┢近c(diǎn)頭而去。 三夫人撇撇嘴,“窮書生一個,我不過看在周氏的面子上才對他這么客氣罷了。” 洛謙將三夫人請到榻上坐定,道:“您若是想告之我,我將要成為世子的這件傳聞,那么我知道了,您回去吧?!?/br> “你這孩子,娘才到就要攆娘走啊。”三夫人嗔怪,一把捧住洛謙的臉,激動道:“兒子呀,我的世子兒子呀,你可真給娘爭氣。你從小就是個好的,你是娘的驕傲?!?/br> 在大夫人那里,顧忌著大夫人的情緒,壓抑住了滿腔的興奮,這會兒到了兒子的地方,三夫人頓時爆發(fā)出來,抱住洛謙就是一陣哈哈大笑。 那得意的模樣,就像她將要取代周氏,成為魯國公府第一女主人一般。 洛謙深知自己母親的德性,便潑冷水道:“娘是想看我和大哥手足相殘?” 笑聲戛然而止,三夫人心中又是恨又是疼,不禁重重一哼,道:“他敢!” “大哥把成為魯國公當(dāng)做了畢生的前程,當(dāng)前程被毀時,您說他什么做不出來?”洛謙又道:“不管這個傳聞是真是假,母親,我不會同意。母親,我是您十月懷胎所生,難道您要將兒子拱手送人?” 三夫人慌了,忙道:“傻孩子,怎么是拱手送人呢,都住在一個府里,娘什么時候都能見你,這不是還和原來一樣嗎?!?/br> 洛謙搖搖頭道:“若傳聞果真,依大伯母的性子,她還會允許您居住在國公府嗎?怕是在大伯母有生之年,您都別想再見兒子一面了?!?/br> 三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子,沉默下來,面上悲凄浮動,洛謙心里也不好受,為了打消她的念頭不得不下狠藥,萬幸在她的心里自己是那么重要。 “謙兒,只要你能前程似錦,即便讓娘再也不見你,娘也甘愿?!比蛉藨┣械?。 洛謙沒想到三夫人能為他做到這個地步,心下不免一熱,“娘?!?/br> “謙兒,娘的好兒子,你縱然成了國公爺也不會不要娘是不是?謙兒你千萬別像你爹,更不要像你大哥,你爹心里從來沒有我們娘兒們的地位,對我們這一堆妻妾只知打罵,是個畜生,你大哥,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從來不把我當(dāng)娘,謙兒,我的謙兒啊,娘為你犧牲了那么多,你千萬要孝順娘啊?!比蛉送纯奁饋?。 洛謙心疼之極,安撫道:“母親放心就是,兒子不會撇下您?!?/br> “好,你是娘的好兒子?!比蛉搜蹨I模糊,“娘知道你看不慣娘的為人,可娘也是沒辦法。娘就要這么活著給別人看,也是在保護(hù)自己。謙兒,等你成了國公爺,娘有了權(quán)力,娘就好了。一定不給我的謙兒丟臉。” “娘,等兒子做了官,手里有了積蓄咱們就搬出去?!甭逯t難過道。 “別說傻話,沒了國公府這棵大樹做靠山,我們娘倆不好活。你從小受你大伯看重,衣食住行都是最好的,哪里知道人間疾苦。行了,你別管,自有娘給你籌謀?!比蛉瞬恢氲绞裁?,目光一狠,轉(zhuǎn)瞬又溫柔的望著洛謙,“娘只有謙兒你一個兒子,娘會為你打算的。你不喜王燕佩是不是,娘也不喜歡她,貪婪小氣,不配為我兒的妻子。只是娘有把柄被你舅母握著,不得不讓王燕佩住在咱們家,且等娘將她打發(fā)。你讀書吧,娘走了?!?/br> “娘,多行不義,懂嗎?”最后二字,洛謙語氣很是溫情,仿佛在企圖用母子情義勸誡三夫人。 三夫人落淚而去。 握著手里的書,洛謙怎么都看不進(jìn)去,有些心煩,便揚(yáng)聲道:“汐之,倒碗滾茶來?!?/br> 半響兒無人回應(yīng),洛謙本就心煩便發(fā)起火來,“汐之,耳朵聾了嗎?” “二弟,別發(fā)火啊,滾茶這不是來了嗎?”洛誠端著茶進(jìn)來,在他身后是一臉淚的汐之。 “二爺,大爺他……” 洛謙一看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下去吧。把門關(guān)上,別讓人進(jìn)來?!?/br> “是?!?/br> 洛誠將冒著熱氣的茶盞隨意放在桌上,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纳駪B(tài),隨手亂翻洛謙的書,拿一本扔一本,洛謙彎腰撿起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