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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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雙燕飛 “早知今日,當(dāng)初你們夫妻就該聽我的,將她也送去菩提庵,偏你們慈心。若早能被佛祖看顧起來,何至于到了今日地步,造下這許多的殺孽?!崩戏蛉酥刂氐挠毛F頭拐杖敲擊青磚地面,一副痛心疾首之狀。 藏在了空懷里的洛瑾瑜聽了,那驚恐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怨毒。 了空本平靜的心湖頓起風(fēng)浪,不禁道:“貧尼知道老夫人一貫的不喜瑾瑜,但這孩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害怕了,弱鼠一般躲在我的懷里,老夫人您是瑾瑜的祖母,但凡有一絲慈悲心,也該憐惜憐惜。若非為了瑾瑜,我早已死了。我把孩子交給你們,你們當(dāng)初是怎么答應(yīng)我的,說是要好好看顧她,結(jié)果你們便是這般看顧她的?” 話說到此處,了空心里也有了怨氣,那一雙在佛前修行的波瀾不驚的眼先是直視向老夫人,遂即盯住周氏,“夫人,您可是忘了當(dāng)初答應(yīng)我的?您就是這樣看顧我的孩子的?做下這個局來抓她,看她出丑,看她丟掉臉面?” 又望向洛文儒,眼淚流下兩行道:“若是大老爺嫌了我們母女是不潔凈的人,為何當(dāng)年不狠心處死呢?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何至于夜夜被噩夢纏身,生不如死?!?/br> “看來了空師父在侍奉佛祖這些年并沒有多少長進(jìn),你心里的怨怪挺多的,嗯?當(dāng)年放你母女一條生路,竟然成了你怨怪我們的理由了,呵,弟妹,你真白修行了這幾年了。既你們母女一心求死,我便成全了,來人,送上兩尺白綾?!?/br> “阿娘,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大伯母,瑜兒錯了,瑜兒知道錯了,求您原諒瑜兒一回。”洛瑾瑜從了空懷里掙脫出來,爬向周氏,一把抱住她的腳,卑微的哭求。 老夫人一閉眼,“就聽你們大夫人的,給她們母女兩尺白綾?!?/br> 洛文儒心生不忍,道:“這……” “祖母——”洛瑾瑜突然抬頭,尖叫的這一聲,刺的所有人的耳朵微微的疼。 老夫人驀地睜開眼,微微彎□與洛瑾瑜對視,一個老眼渾濁冰冷,一個怨毒驚恐,片刻洛瑾瑜敗下陣去,瑟瑟如狗的靠著周氏的腿,哭道:“大伯母救救我吧,我的身子里住著一個惡魔,那些貓不是我虐殺的,是它,是那個惡魔,那個惡魔每到夜晚便附到我身上來,腦子里想的,眼睛里看到的都是一個客棧,那里頭的人白天開門做生意,晚上就剁rou,尸體一具具的吊起來,一個又胖又壯的男人拿一柄菜刀,一塊一塊的往下剝r(jià)ou……” 洛瑾瑤聽了,沒承受住,只覺一陣陣的眩暈,雙腿一軟便要倒,錢金銀一把抱住,喝道:“閉嘴?!?/br> “你不必說了?!焙沃孤彖帲闶侵苁弦灿X得胃里翻滾,臉色微微泛白。 “那客棧里頭的男人都是惡鬼,進(jìn)到里面去的男客人便都被殺害了,女客便都成了玩物,幾十個人,幾百個人的折磨我們,玩死了,便也吊起來刮rou剁餡包包子?!绷丝针p目似乎也空了,喃喃說了下去。 “住嘴!”洛文儒怒喝。 了空慘笑,“我們孤兒寡母但憑你們處置吧,阿彌陀佛?!?/br> “大伯母,求求你,我不想死?!甭彖す蛟诘厣希榭s著,哭的瑟瑟顫抖,便如那被拋棄在狂風(fēng)驟雨里的貓狗。 “祖母,求您發(fā)發(fā)慈悲,瑜兒聽話,一輩子都聽您的話?!甭彖び止蛳蚶戏蛉?,給她磕頭,一下一下,咚咚咚,不過一會兒便磕破了皮。 倚著錢金銀,望著凄慘哭泣的洛瑾瑜,洛瑾瑤心里是一股子說不出的復(fù)雜滋味,忍不住問道:“祖母七十大壽那日,是誰陷害的我,大jiejie你可知道?” 老夫人渾身一繃,瞇著眼盯著洛瑾瑜,哀求哭泣的洛瑾瑜一頓,抬起眼來看了老夫人一眼,又掃視周氏、洛文儒、洛瑾瑤、錢金銀,見他們個個逼迫而來,緩緩將頭顱低下,道:“阿瑤,對不起,咱們一處行居坐臥,描的皆是衛(wèi)夫人的字帖,我能仿寫你的字?!?/br> 洛文儒一下子站起來,咬了咬牙道:“……你這孩子!” 老夫人微微吁出一口氣,淡淡道:“你這孩子心術(shù)不正啊。” 洛瑾瑜身子一抖,趴在地上的手掌攥緊又忽的松開,“是我嫉妒阿瑤有娘疼,有爹疼,擁有所有人的疼愛,而我卻、卻什么都沒有,連身子都是不干凈的。阿瑤像是天上的云,而我卻是地上臟污的泥?!?/br> 周氏把目光從老夫人那里移開,起身將洛瑾瑜摟在懷里,輕撫著她亂糟糟的發(fā)絲道:“可憐的孩子,你是被人糟踐壞的,有什么話就大膽的說出來,說的好大伯母從今往后還疼你?!?/br> 了空不知這里頭還發(fā)生了什么事兒,便急道:“瑜兒你還做了什么錯事,一并交待了吧。” “你還做了什么?”老夫人卻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恨鐵不成鋼的逼問。 “大伯母你是真的疼我嗎?”洛瑾瑜緊緊扯著周氏的袖子,雙眼恐懼又夾雜期待。 “人都說日久見人心,你這孩子竟是個無心的不成?竟感受不到大伯母待你的心?”周氏頓覺這些年的付出都白費(fèi)了。 洛瑾瑜卻又問道:“那大伯母當(dāng)年為何不肯將我過繼,認(rèn)我做女兒?” 了空心下一痛,默念一聲阿彌陀佛。 周氏蹙眉,“我將你和阿瑤放在一起教養(yǎng),竟還不夠?” 洛瑾瑜卻從周氏懷里掙脫出來,臉上猙獰,凄厲道:“你們都是騙子,虛偽狡詐,沒有人疼我,沒有人?!?/br> 了空情緒崩潰,一把摟住洛瑾瑜道:“你還有娘,娘疼你,娘疼你呀?!?/br> “你滾,你那么臟,不準(zhǔn)你碰我!”洛瑾瑜一把推開了空,自己獨(dú)個蜷縮起來,“沒有人疼我,沒有,我是孤魂野鬼,是孤魂野鬼,哈哈,我是孤魂野鬼?!?/br> 了空心痛的幾不曾暈厥過去,臉白如紙。 老夫人望向周氏,道:“當(dāng)初你也是狠心,便是過繼了一個瑾瑜又能如何?” 周氏冷笑道:“什么是貪心不足蛇吞象我今兒個算是見識了。我周蕙娘這輩子只生了一個孩子,那就是阿瑤,非我骨血,休想過繼給我?!?/br> “你!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你不過繼也得過繼!”老夫人強(qiáng)硬起來。 “那咱們就等著瞧?!?/br> “都別吵了?!甭逦娜迮陌付?,對洛瑾瑜的病癥他是痛心疾首,“四弟,我對不起你。吳明瑞滾進(jìn)來?!?/br> “咱們走。”錢金銀扶著洛瑾瑤,悄悄的回到了山明水秀閣。 碧云捧了一碗熱茶來,道:“小姐,臉色怎么這樣白?!庇置嗣彖幍氖?,“手也是冷的?!?/br> “你下去吧?!卞X金銀道。 碧云不敢有違,應(yīng)聲退下。 洛瑾瑤坐在貴妃榻上,手里捧著熱茶,望著錢金銀道:“我不恨她了,恨人好累?,F(xiàn)在,阿娘啊爹都好好的,我也有了你,我很快活,我希望這樣的日子長久下去,我好好的,你們也好好的?!?/br> 錢金銀將洛瑾瑤摟在懷里,摸摸她因從外面來而風(fēng)涼了的小臉,用溫?zé)岬拇笳颇ゲ?,道:“傻丫頭?!?/br> 洛瑾瑤將茶杯放下,摟著他的脖頸,仰臉望著他線條冷硬的下巴道:“夫君,我想給你生個孩子。” 這世上大抵再也沒有這樣一句甜言蜜語抵得過洛瑾瑤一句:我想給你生個孩子。 捧著她的小臉,心里那驟然一下子的停頓,仿佛周圍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幻影,只有手心里捧著的這個人兒是真實(shí)的。 他不想問她是因?yàn)槔⒕芜€是別的什么,他只聽得見她說,她要給他生孩子。 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實(shí)用的了。 快活的腦袋里像是炸開了過年的煙花,噼里啪啦的俱是興奮與開懷。 “啊——”驀地被抱起,洛瑾瑤嚇了一跳,牢牢的抱住他的脖子。唇角微微的笑。 那一掛珍珠簾被撞開,前后左右的跳動處一首歡快的曲子,二人上了床,帳幔散落,玉勾搖曳,那大大的影子就將那嬌小的影子罩住了去,親吻、撫摸、顛簸、飛揚(yáng),一同抵達(dá)歡愉的巔峰。 翌日一早,一輛馬車從魯國公府的后門行駛了出去,洛瑾瑜重病,周氏為她辭去了公主伴讀的職責(zé)。 昨夜鬧的太過了,早上洛瑾瑤便起不來身,錢金銀親自捧了烏雞湯來喂,從昨夜到現(xiàn)在他笑的就沒合攏嘴過。 “瞧你那傻樣,快收斂收斂吧?!甭彖幰稽c(diǎn)錢金銀的頭,搖搖頭不想喝了。 “還說要給我生兒子,就你這小身板,瘦不拉幾的小屁股,哪里生得出來,還不快吃胖些。再吃一口?!?/br> “嗯~不吃了,厭煩這個味兒?!甭彖幬孀∽欤趺磩褚膊豢嫌?。 錢金銀只得作罷,摟著洛瑾瑤笑的那個傻樣呦,一邊摸著洛瑾瑤的肚子一邊道:“寶兒你爭氣些,爭取一舉得男,我就有后了?!?/br> 洛瑾瑤有些惴惴,戳著他道:“生了女兒你就不喜歡了呀?!?/br> “先生個兒子做哥哥,然后再生女兒,女兒寵,兒子得打?!?/br> 兩個人說著話呢,當(dāng)四眸相對,他瞧見她紅潤艷麗的唇便情不自禁覆了上去,一時又吻的難舍難分。 作者有話要說:么么噠。晚安 ☆、第65章 賀壽 外頭太陽升的高高的,庭院里鳥語花香,廊檐下坐著幾個侍女,一個趴在欄桿上昏昏欲睡,兩個相對丟沙包撿石子,還有一個正提著銅壺澆蘭花。 堂屋的門松松閉著,里頭靜悄悄的。 周氏調(diào)派完了一日的庶務(wù),閑著無事來瞧洛瑾瑤就瞅見了這樣一副閑散的情景,紅薇忙要上前去訓(xùn)斥,周氏擺擺手道:“主子還賴在床上,你讓她們伺候什么。” 一時喜鵲反應(yīng)過來,忙丟下壺來迎,才要高聲提醒屋里的人,周氏擺手制止,“莫要吵醒了阿瑤?!?/br> 正昏昏欲睡的黃鸝一下子醒過來,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越過喜鵲就奉承道:“大夫人,您來了,二小姐這會兒還睡著呢,奴婢這就去叫?!?/br> 周氏正眼瞧了黃鸝一眼,見她模樣生的靈巧,身段風(fēng)流,又觀她的打扮便道:“你是才提上來的那個一等丫頭?” 黃鸝還以為自己入了周氏的眼,忙又往前移了一點(diǎn),徹底將喜鵲擋住,笑道:“奴婢叫黃鸝,原本是個二等丫頭,碧云jiejie瞧奴婢勤懇聰慧,就提了等?!?/br> “做丫頭的,盡心服侍主子為要,掐尖要強(qiáng)不能有。在你身上讓我瞧見了寒煙的影子,寒煙還有一點(diǎn)可取之處,你卻還不如寒煙,我實(shí)在不喜,降為二等?!?/br> 黃鸝一下子白了臉,“噗通”跪倒在地,茫然道:“大夫人,奴婢做錯了什么?” 周氏卻不再理會她,徑自往屋里去,此時碧云秋夢迎出來,周氏直接對碧云道:“再提一個大丫頭上來,要老實(shí)本分的?!?/br> 碧云不知黃鸝怎么惹惱了周氏,忙點(diǎn)頭應(yīng)是。 周氏屋里去了,紅薇便將碧云拉到一邊,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將事情說了一下,道:“你是怎么挑的人,那個黃鸝當(dāng)著夫人的面就踩人,那小心思當(dāng)誰看不出來呢,自作聰明。倒是那個喜鵲,有你的幾分品格?!?/br> “素日黃鸝在我跟前很是小心應(yīng)承,看起來也穩(wěn)重的很。” 紅薇睨了跪在地上的黃鸝一眼,道:“你是小姐跟前的老人,小姐平素又是極倚重你的,她不巴結(jié)你巴結(jié)誰,明月寒煙自己作死去了,秋夢在府里又沒有根基,在小姐身邊你是第一人,那個黃鸝怕是瞅準(zhǔn)了你之下的位置,極力的想把喜鵲甚至秋夢踩下去,自己上來呢。但話又說回來了,人往高處走,也沒什么錯,只她做的太心急太不地道了,你再好好教教。夫人大抵也是這個意思。” “你不愧是夫人跟前的第一人?!北淘迫⌒Φ馈?/br> “什么第一人第二人的,盡心服侍主子就是了,主子都看在眼里呢?!奔t薇見黃鸝正抹淚,見她年紀(jì)小便有心教她,道:“你過來。” 寢房里,淺碧色的帳幔依舊垂在地上,秋夢一路在前挑開,周氏在后走來,到了床邊,周氏用玉鉤勾起床簾,便瞧見洛瑾瑤正呼呼睡的香甜,小臉因熱氣烘的白里透紅,不禁莞爾一笑,摸摸洛瑾瑤的頭,打眼瞧見放在鴛鴦?wù)砼赃叺囊粚η嘤裱蚋?,拿在手里端詳了一番,輕聲道:“這是什么?” 秋夢笑著低聲道:“怕是姑爺給二小姐的生辰禮物?!?/br> 周氏笑著放下,望了望緊閉的窗戶,道:“該叫起了,睡太飽了晚上就怕要睡不著了,這睡白日一整日也比不上晚上睡一兩個時辰。去把窗戶打開,讓太陽光曬曬她的小屁股?!?/br> 秋夢笑著應(yīng)是,轉(zhuǎn)身去開窗。 周氏這邊就擰洛瑾瑤的耳朵,“懶蟲,你也該起來了?!?/br> 洛瑾瑤正做夢生兒子,嘴角微微一翹,正要抱夢就破了,睜開眼一看,見周氏正坐在跟前,揉揉眼睛就坐起來,迷糊道:“阿娘?你不是才高興的暈過去了嗎,怎么又醒了呢?” “說什么胡話?!敝苁辖o了洛瑾瑤一個腦瓜崩。 “哎呦。”這下徹底醒來。 “你也虧得是在我跟前,你要是和你婆婆住在一起也這么睡懶覺?早被人家的唾沫星子淹死了?!?/br> “阿娘,你怎么來了?!甭彖幯诖酱蛄藗€哈欠,又懶洋洋的歪在周氏身上。 周氏拍了她背一巴掌,道:“昨夜姑爺趁亂留宿,明兒十五可不許他進(jìn)二門了啊?!?/br> “阿娘?!甭彖幉唤樇t。 “先是以迅雷之勢處置了你三叔,后頭又揭穿了瑾瑜,你祖母若真是包藏了禍心,此番怕就要蟄伏起來了,老姜最辣,雖有我護(hù)著你,但也保不準(zhǔn)被辣汁子隔空迸濺著,你給我長點(diǎn)心,記住沒有?” 洛瑾瑤坐直身子,道:“我也想著呢,正要提醒阿娘仔細(xì)著阿爹,我總覺得阿娘多年無所出若有若無的還是和祖母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