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馮師傅,這飛行機并不能飛很遠的路途,因為全部是木質(zhì)結(jié)構(gòu),只能飛出十幾里而已,此處距離城門大約有十里左右,因此飛行的方向一定要事先調(diào)試好,否則還未將你們送出城飛行機便已經(jīng)不能用了!”管修娓娓道來。 “可是這飛行機是如何飛上天的呢?”馮萬春見飛行機的樣子極為笨重,這東西如何能飛離地面呢? “以前師傅從古書上看到最早的飛行機是將其放在戰(zhàn)車上,然后前面用十幾匹上等駿馬拉著起飛。”管修望著飛行機說道。 “用馬拉?”馮萬春不可思議道,除此之外更加疑惑,現(xiàn)在這種情形,即便真的能找來十幾匹駿馬,但是條件也是不允許的。 管修似乎看透了馮萬春的心思接著道:“馮師傅不必擔心,這些年我?guī)煾翟陔p鴿第潛心研究發(fā)明了這個發(fā)射裝置?!闭f完管修指著飛行機后面的幾個如同炮筒一樣的東西說道。 “這是什么?”馮萬春驚訝道。 “這就像是一個炮筒,里面裝滿了火藥,然后利用火藥爆炸的推力將飛行機推出去。”管修說到這里臉上寫滿了激動。 “可是如果用火藥的話一定會發(fā)出巨大的聲響,想必會被前面的人發(fā)現(xiàn)??!”馮萬春的擔心不無道理,但見管修胸有成竹地說道:“這就是為什么今晚邀請那些日本人來這里的緣由?!?/br> “哦?愿聞其詳?!瘪T萬春本來已經(jīng)猜到今晚這場戲應(yīng)該是為了掩人耳目,卻沒想到其中還有另外一層原因。 “今晚請來的均是一些名角,一場演出結(jié)束之后會安排放一些禮花來慶賀,我們便趁著這個時候啟動飛行機,離開北平。”管修說完將飛行機方位的調(diào)試方法教給了馮萬春,雖然馮萬春未曾接觸過這種東西,但是因為管修講得很明白,也便領(lǐng)會了一二。 “這方法便是如此?!闭f完管修拱手道,“馮師傅這里就交給您了,我先去通知師傅?!?/br> “嗯,快去快回。”馮萬春說完,管修已經(jīng)離開了后院。 夜幕降臨,幾輛黑色轎車在日本兵的護送下來到了廣德樓前,其中有松井元尚,還有幾個陌生人,松井赤木一直未曾離開廣德樓,此時他已經(jīng)早早地等在廣德樓門前,見到一行人恭敬鞠躬,然后請幾人內(nèi)中入座。 此時戲班也準備停當,京胡、月琴、小快板、大鑼、小鑼,一應(yīng)齊備,只待開場。松井元尚和幾個日本人坐在臺下,松井赤木不時看看腕上的手表,似乎是在焦急地等待著什么。 終于一刻鐘之后又是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門口,一個女人從車中走出,四十出頭的樣子,戴著禮帽,身上穿著一件白色西裝,腳下踩著皮靴,眼神冷漠,一種盛氣凌人之勢。 松井赤木走出廣德樓將其引入內(nèi)中,此女子向松井元尚微微黔首,然后坐在他們后面的桌子旁,松井元尚微微笑了笑,輕輕拍手。松井赤木會意地喊道:“開始吧!” 伴隨著胡琴的定弦,戲劇《白蛇傳》開始了。臺下幾個人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戲臺上的戲子們的這場表演,而松井元尚心中則在盤算著這廣德樓外面的那一場戲,而那場戲的主角已經(jīng)悄悄地走上了舞臺。 松井赤木望著松井元尚臉上露出的微微笑意,低著頭耳語道:“他們真的會去嗎?” 松井元尚看了一眼松井赤木,眼神中充滿了自信。松井赤木會意地點了點頭,正在此時戲臺上的青衣正唱到一個“氣口”上,難度頗高,只見青衣偷氣、換氣嫻熟老練,將氣口唱得從容不迫,優(yōu)美動聽,松井元尚對京劇亦是頗有研究,不禁鼓起掌來。松井赤木以及周圍幾人也發(fā)出寥寥的掌聲,唯獨坐在他們身后的女子嘴角一撇,臉上流露出幾分鄙夷的神色。 廣德樓內(nèi)“咿呀”不止,廣德樓外的日本兵嚴陣以待。在相距數(shù)里之外的深巷之中,一個穿著利落、相貌冷艷的女子,正在望著天上高懸的明月,那月亮如同漆黑夜空的出口一般掛在頭頂,她心中在想著一個人。 第十七章 奇門遁甲,生死蟲海關(guān) 潘俊忽然打了一個噴嚏,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潘哥哥,你怎么了?”歐陽燕云望著潘俊道。 “可能是這里有些冷的緣故吧!”潘俊小聲地說道,然后望著臉色凝重的段二娥,耳邊螽斯的鳴叫聲漸漸接近,似乎就在身后。 “段姑娘,你說的是……”潘俊雖然已經(jīng)猜到段二娥話中的意思,但還是希望從她的口中得到確鑿的回答。 “沒錯,這里應(yīng)該就是潘俊哥哥所說的蟲海了!”段二娥一字一句地說道。 “可是這么冷的地方怎么會有蟲呢?”歐陽燕云疑惑地四處打量著,尋找著那只鳴叫的螽斯。 歐陽燕云的話卻也正道出了潘俊的疑惑,這里寒冷無比,人在此處待久了也會被凍僵,更何況是蟲呢?不過剛剛那鳴叫的螽斯又是怎么回事呢? “瞧,好大的一只螽斯??!”歐陽燕云指著身后那只正向篝火旁緩慢爬行的螽斯說道。 潘俊等人聞言均扭過頭向后望去,果然那只螽斯大得有點兒離譜,一般的螽斯也只有拇指大小,或者稍大一些,眼前的這只螽斯卻足足有拳頭大小。待那只螽斯走近之后,他們驚異地發(fā)現(xiàn)眼前的這只螽斯竟然是一個會動的木雕,不過這木雕技術(shù)不遜于明鬼,如非親眼所見誰又能相信會有人精心雕琢這樣一只螽斯呢? 那螽斯一點點地向篝火爬來,如有生命一般的向光源靠近。歐陽燕鷹看得出神,不禁伸手去抓那只螽斯,火光閃動,在他的手接觸到螽斯的一瞬間,潘俊隱約看到那螽斯的身上似乎閃爍著一絲淡藍色的光。 潘俊心道不好,連忙伸手阻止歐陽燕鷹,卻是為時已晚。只聽歐陽燕鷹“哎喲”一聲慘叫著縮回了手,那螽斯也被碰翻了過去。 歐陽燕云關(guān)切地捧過弟弟的手,只見燕鷹右手手掌竟然瞬間腫起一個大皰,疼得燕鷹叫苦不迭。 “潘哥哥,你看這……”燕云急切地向潘俊求助,潘俊湊到近前,見燕鷹手心上隆起一個血皰,在火光之下顯得晶瑩剔透:“這是中毒了,那螽斯身上有毒?!?/br> “可這究竟是什么毒呢?”歐陽燕云見燕鷹的臉色發(fā)青便焦急地問道。潘俊臉色凝重地把住歐陽燕鷹的脈搏,其脈象平穩(wěn),手上的傷口呈鮮紅色,并非中毒的跡象。但是看燕鷹痛苦的表情卻又有些懷疑,卻說潘俊行醫(yī)多年,從未遇見過這種情形。 正在潘俊等人為燕鷹的傷勢愁眉不展的時候,段二娥卻柳眉緊鎖,她無意間看到那只被燕鷹碰翻的木雕螽斯已經(jīng)爬了起來,而且依舊緩慢地向著眼前的篝火而去。 “不好……”段二娥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前的螽斯已經(jīng)爬進了火堆,潘俊和歐陽燕云幾乎同時扭過頭望著驚恐的段二娥,只見段二娥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篝火。 潘俊疑惑地向火堆望去,此時原本平靜的火堆竟然發(fā)出“咝咝拉拉”的聲響,猶如有人在那篝火上撒了一把鹽一樣,那聲響越來越大,一會兒工夫火星四濺,潘俊連忙拉著歐陽燕云向后撤身。 火星飛濺的范圍越來越大,落得到處都是,如同煙花一般。忽然一枚火星落在了他們身后某處,隨著那枚火星的降落,一條火舌“騰”地在他們身后燃起,快速地向蜿蜒而去。 在場所有人均被身后忽然而起的火蛇驚住了,就連一直口中悶哼的歐陽燕鷹似乎也因為被身后巨大的火蛇吸引了注意力而減少了幾分疼痛。 火蛇蔓延的速度極快,幾乎眨眼之間便將眼前照得如同白晝一般,直到此時此刻他們才發(fā)現(xiàn)眼前的地廳竟然如此大,長寬均有百丈,而那條火蛇正圍繞在這地廳的周圍。 借著火蛇的光亮,潘俊一行人驚訝地發(fā)現(xiàn)在眼前這個地廳的地面上有很多黑糊糊的物事,乍一看像是黑色的石子,那么是何人將如此多的石子放在其中的呢? 潘俊疑惑地望著段二娥,卻發(fā)覺段二娥亦是眉頭緊皺地盯著眼前的那些石子發(fā)呆。 “段姑娘,那些石子你有沒有聽你爺爺說起過?”潘俊心想既然金無意已經(jīng)將前兩關(guān)的破解之法在無形中教給了段二娥,想必這第三關(guān)蟲海也是一樣。誰知段二娥卻遲疑地搖了搖頭,她也在努力地回想,記憶中從未見過這樣古怪的東西。 正在這時歐陽燕云忽然大喊道:“潘哥哥,你快看那些石頭!” 潘俊和段二娥抬起頭見那些黑色的石子竟然像是有生命一般地動了起來,這可大出潘俊的意料。 “是火?!倍味鹱匝宰哉Z道。 “段姑娘你說什么火?”歐陽燕云不解地望著自言自語的段二娥問道。 “對,是火。”潘俊淡淡道,歐陽燕云看了潘俊一眼,發(fā)現(xiàn)他的嘴角似乎掛著一絲笑意,而自己卻被眼前這兩個神秘兮兮的人搞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哎呀,你們兩個別這樣神神道道的,你們看出了什么快點兒說??!”歐陽燕云有些不耐煩了,其實她之所以如此急切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便是不希望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一個女人與潘俊分享秘密。 “眼前的這應(yīng)該就是了吧!”潘俊問道。 “嗯,我想應(yīng)該這里就是了?!倍味鸲⒅矍翱盏厣夏切╅_始蠕動的黑色石子說道。 “你們說的是……”歐陽燕云恍然大悟,“難道這里就是蟲海?”雖然她這樣說卻又不能肯定,因為眼前的那些看起來明明就是黑色的石頭。 “嗯!”潘俊與段二娥同時答道,而二人的眼睛卻始終盯著眼前的那塊布滿了黑色的蠕動著“石頭”的空地。 只見那些黑色“石頭”微微蠕動著,眨眼間全都動了起來,最靠近眼前的幾枚石頭看得最是真切,那些“石頭”竟然如同剛剛見到的螽斯一樣都是用木頭雕刻出來的各式昆蟲。 “潘哥哥,你快看,這些……這些都是木蟲……”歐陽燕云驚訝地說道,眼前這塊空地上的蟲粗略算下來足有數(shù)萬只,究竟是誰制造出了如此多的木蟲? 眼前這些木蟲開始快速地移動著,潘俊望了望段二娥,只見她觀察著眼前蟲的動向,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潘俊哥哥,我想這蟲海對面就是第四關(guān)!”段二娥指著空地對面的隧道出口說,其實潘俊也已經(jīng)看到了,而眼前的蟲海究竟應(yīng)該如何過去呢?剛剛歐陽燕鷹只是用手碰了一下螽斯便已經(jīng)中毒,想必那些蟲的身上都已經(jīng)被浸染了劇毒。 想到這里潘俊弓下身子看了看歐陽燕鷹,奇怪的是他此時不再像之前一樣疼得叫苦不迭,潘俊捧起歐陽燕鷹的手,這時他的手已經(jīng)消腫,手掌上未留下任何痕跡,似乎剛剛那一幕僅僅是一場錯覺而已。 “好了?”潘俊有些不可思議,剛剛燕鷹中的究竟是什么毒?來時排山倒海,去時悄然無聲。 燕鷹點了點頭,剛剛一雙眼睛被眼前這片龐大的蟲海吸引住了,竟然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手上的傷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好了起來。 “潘哥哥,你瞧這些蟲好像不一樣!”歐陽燕云的眼睛一直盯著眼前的那一大片木蟲,潘俊仰起頭向眼前望去,正如歐陽燕云所說,雖然眼前這些蟲的模樣都和螽斯一般無二,但身上的顏色卻各有不同,而且螽斯身上的顏色似乎在一直不停地變幻著。 “嗯,這些蟲身上的顏色完全不同?!迸丝⊥矍暗南x道,他隱約察覺到了什么,但一時間又說不出來。 段二娥的眉頭輕輕抽動了兩下道:“這些蟲是不是有八種顏色?” 她的話提醒了潘俊,潘俊的臉上立刻顯出驚訝的神情,八種顏色?潘俊再次定睛向眼前望去,果然那些蟲被染成了赤、白、黃、綠、青、藍、紫、黑八種顏色。 “段姑娘,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問話的是歐陽燕云。 “潘俊哥哥,你有沒有聽過奇門遁甲?”段二娥幽幽地問道。 “嗯,我也想到了,這里正是運用奇門遁甲的原理制造而成的!”潘俊在剛剛聽到八種顏色的時候就已經(jīng)猜到了。 “奇門……遁甲?”歐陽燕云望著兩個人疑惑地問道。 “沒錯,燕云你可能沒聽過,不過這奇門遁甲乃是出自易經(jīng)之中最高層次的預(yù)測之術(shù),號稱帝王之學(xué),天文地理無所不包含在其中。我想這八種顏色不同的蟲應(yīng)該是代表著八門?!迸丝⊥切┫x娓娓道。 “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倍味鸾又f道,“這八門之中,又分為吉門四個:休、生、景、開;兇門四個:傷、杜、死、驚?!?/br> “應(yīng)該正好與這八種顏色的螽斯相對應(yīng)?!迸丝≌f到這里頓了頓道,“如果我猜測得不錯的話,那么這八種顏色應(yīng)該也是代表著七種不同的毒,除生門之外的另外七門,每門都按照那門的名稱制造出了不同的毒藥?!?/br> “嗯,潘俊哥哥和我想的一樣?!倍味鸬脑捵寶W陽燕云心里一陣不是滋味。 “我想剛剛燕鷹所中的毒應(yīng)該是驚門之毒,所謂驚門雖然是八門之中的兇門,但只是驚恐卻不至于致人死命。所以燕鷹雖然中了這毒卻也是有驚無險?!迸丝〗又f道,“我想那黑顏色定然是代表著驚門?!?/br> “那我們要怎么才能穿過蟲海呢?”歐陽燕云問道。 “只有找出這八門之中的生門,我們才能安然過去?!倍味鸹卮鸬?。 “可是你看這螽斯身上的顏色總是在一直不停地變著,一會兒變成黃色,一會兒變成白色,一會兒又變成了黃色,就算知道哪種顏色代表著生門,可是一會兒它又會變成別的顏色了,說不定就那么一會兒,我們所有的人就都死在毒下了?!睔W陽燕云說的不無道理,這蟲身上的顏色總是轉(zhuǎn)眼之間就改變,看似毫無規(guī)律。 “呵呵,這正是奇門遁甲的精妙之處?。 闭f出這句話的時候潘俊心中暗自佩服金系的祖先竟然如此聰穎,將龐大的奇門遁甲之術(shù)藏匿于眼前這片蟲海之中。 “精妙之處,我看倒是要命之處?!睔W陽燕云心中急切地說道。 “歐陽姑娘有所不知,這奇門遁甲是與方位、日出日落、春去秋來、月圓月缺息息相關(guān)的。同一方位因時不同處境亦不相同,就像眼前的這片蟲海,因時辰的不同,螽斯身上的顏色也會變化,變換之后身上所帶的毒就不同了,也就是說它所代表的門已經(jīng)變了,我們想要通過蟲海只能找出這蟲海的變化規(guī)律,然后推測生門即將出現(xiàn)的位置,只有這樣才能安然走出去。”段二娥的話燕云雖然聽得不甚明了,但也能聽得個一知半解,她心里清楚這些并不需要自己考慮,也不必懂得太多。 說罷潘俊與段二娥二人細細觀察著紅海顏色的變化,心中默念顏色變化的時間以及方位,忽然潘俊抓住歐陽燕鷹的手臂道:“我背你走?!迸c此同時段二娥也拉住了歐陽燕云,一行四人跳入蟲海之中。 只見他們剛剛跳起來之時眼前那片螽斯的身上呈現(xiàn)紫色,剛剛落下那顏色已經(jīng)變成了赤紅色。歐陽燕云本也捏著一把汗,這一落下竟然安然無恙,心中不免大為歡喜。 “快走!”潘俊背起歐陽燕鷹急匆匆向一旁黑色的螽斯跳了過去,那螽斯變成了黑色明明代表著驚門,這驚門的厲害燕鷹體會得最為深刻,但自己在潘俊的背上,身體被潘俊牢牢地扣住,根本動彈不得,只能隨從潘俊一起向那黑色的螽斯跳了過去,而段二娥拉著歐陽燕云緊隨其后。 在他們剛剛進入黑色的螽斯里面的時候,那螽斯又變成了赤紅色。歐陽燕云恍然大悟,原來剛剛潘俊與段二娥兩人一直在推算著這蟲海變幻的規(guī)律。 就這樣潘俊一行人在這片蟲海之中跳來跳去,每每他們跳入一片蟲海之時,那片蟲??偸撬查g變成了赤紅色。只是令歐陽燕云大為不解的是,這片百平米的空曠地他們走了將近一個時辰卻總也到不了對面,無論何時向?qū)γ婵矗嵌尉嚯x似乎一點兒也沒有縮短。 這個問題潘俊和段二娥也都意識到了。原本以為看破了這蟲海的破解之法就能過關(guān),誰知進來才知道,即便推算出了生門的變化規(guī)律,不至于死在蟲海之中,可是這生門的變化卻總是停留在蟲海的一邊,無論如何變化人總是在原地打轉(zhuǎn)。 此時潘俊背著歐陽燕鷹,他那么好的體力卻也已經(jīng)大汗淋漓,精神高度集中不敢有絲毫的分神,唯恐自己不小心計算錯誤,枉送了大家的性命。 “潘俊哥哥,這樣也不是辦法,我們似乎永遠也走不出這蟲海??!”段二娥有些急切地說道。 潘俊一面跳躍,追逐著生門的變化,一面四下打量著,這塊平地就像是一塊巨大的圓盤,那些蟲隨時變化著顏色,就像那隨著時辰不斷變化的八門,但為何這生門總是在圓盤的一邊變換位置卻總也不向?qū)γ孀儞Q呢? “啊……”潘俊驚叫一聲,連忙向前躍起,原來剛剛他一分神,腳上便落下了一拍,此時腳下的生門早已經(jīng)變成了驚門,幾只變成了黑色的螽斯觸及他的腳面,他只覺得自己像是踩在了荊棘堆里一般,無數(shù)鋼針般細小的刺瞬間刺入了腳掌,轉(zhuǎn)眼間他的腳掌便腫脹了起來。 火熱而尖銳的痛感瞬間從腳上傳遍全身,他咬緊牙關(guān)用力躍起,跳入到面前的生門之中,雙腳一落地便覺得疼痛更盛,向后倒退了兩步差點兒倒在地上,雙手卻依舊緊緊地摳住背上的燕鷹。 “潘哥哥,我下來自己走吧!”歐陽燕鷹見潘俊中了驚門之毒疼得渾身戰(zhàn)栗,他剛剛中過此毒所以深深體會到那種錐心般的疼痛。 “抓好我?!迸丝‰p手如同兩把鋼鉗一般死死地摳住歐陽燕鷹的兩腿道,“你腿上有傷,根本跟不上這八門的變化?!?/br> 燕鷹聞言鼻子一陣發(fā)酸,哽咽地點了點頭。潘俊雖然如是說,但是腳上著實疼得厲害,心中只是希望這驚門之毒能快點兒削減。 “潘哥哥,你沒事吧!”燕云關(guān)切地問道,只見潘俊的臉已經(jīng)因為疼痛而變得有些扭曲,不過依舊從嘴角擠出一絲笑意道:“沒事,注意跟緊段姑娘?!?/br> 他這話是說給燕云聽的,同時也是說給段二娥聽的,因為此時他如果一面推算生門的位置,一面考慮怎樣到對面去委實有些困難,只能跟著段二娥的步子。段二娥會意地點了點頭,目光停留在腳下那些顏色變幻莫測的螽斯身上。口中默念著周天口訣,推測著下一處生門出現(xiàn)的位置。 而潘俊則一面跟著段二娥一面忍著疼痛思索著走出蟲海的辦法。歐陽燕云的目光始終盯著潘俊那張寫滿了疑惑的臉,潘俊雖然因為中毒表情略顯痛苦卻依舊讓她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