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節(jié)
“我們之前在小白的畫展上遇到過。我是鬼仙?!?/br> 不會吧,之前沒聽白秀麒說起過這位仁兄的事兒,怎么難道醋勁兒這么大?蘇紫一邊回答,一邊在心里哭笑不得。 江成路好像終于記起了有這么一號人,簡單地回答道:“他在休息?!?/br> “我能見他一面嗎?” 蘇紫追問了一句,又晃了晃自己的手機:“我給他打電話,他沒接。我在想……他是不是,手機又弄丟了?” “他在睡覺?!?/br> 江成路又重復(fù)了一遍,然后冷不丁地將門關(guān)上了。 “……”這個家伙怎么好像和會展上判若兩人? 蘇紫趕緊倒退一步,避開打在臉上的冷風(fēng)。 不過就在江成路轉(zhuǎn)身的一剎那,他隱約看見了男人的背上縱橫交錯著的傷痕。 那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傷痕,稍有經(jīng)驗的人一眼就能夠看出來。 這么說起來,白秀麒之所以沒能在約定的時間趕來,也就是因為…… 算了,還是不要多管人家的家務(wù)事。 “年輕就是好啊,看起來明天上午也不用找他們了……” 嘀咕了這么一句,蘇紫苦笑一聲,摸摸鼻子輕輕地走開了。 等到走廊上重新歸于死寂,江成路這才轉(zhuǎn)身從門后走開,同時將手里藏著的的水果刀丟在地上。 他赤著腳,穿過濕氣未退的玄關(guān),走回到房間里唯一的那張床邊上,靜靜地俯視了一會兒躺在床上的白秀麒。然后走過去,緊貼著昏迷不醒的愛人躺下,死死地摟住了他的后腰。 ☆、第一百九六 悔不當(dāng)初 耳邊隱約傳來了啁啾的鳥鳴聲。白秀麒動了動眼皮,一點一點地睜開眼睛。 四周圍是一團漆黑,冬天的太陽看起來還沒有升起。 脖頸到后腦勺這一帶酸脹得厲害,感冒顯然又有卷土重來的跡象。他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突然猛地瞪大了雙眼。 渾身上下的肌rou仿佛都被這一聲咳嗽給驚醒了,火辣辣的疼痛燃燒起來。其中更有幾處異常強烈,簡直好像被刀剮去了皮rou。 怎么回事?! 大腦還處于罷工狀態(tài),有關(guān)于昨夜的記憶依舊是一片可怕的空白。但是白秀麒已經(jīng)猜到了最可能的答案—— 他感覺到自己的背后還躺著另一個人。 那個人光裸的、健實的身軀正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脊背上。除此之外,自己的腰部也被一條胳膊緊緊地禁錮著,兩腿之間被迫夾著那人的大腿,呈現(xiàn)出完全受制于人的狼狽姿態(tài)。 ——是江成路! 白秀麒打了一個寒噤,昨夜的記憶終于蘇醒了。 沖突、撕裂、噬咬……一幕又一幕可怖的畫面源源不斷地閃回著。從驚愕到憤怒再到恐慌,白秀麒的心情一點點下沉。 不可能的,這一切都不可能是真的! 白秀麒強忍著劇痛慢慢起身,探手打開了床頭的老舊臺燈。 棉被滑落,昏黃的燈光照出了他不著寸_縷的身體,還有那蒼白皮膚上一片一片的淤痕、齒印甚至是傷口。其中鎖骨上的那道壓印尤其猙獰,干涸血液一直流到了胸口上。 還有下半身,那前所未有的撕裂劇痛,白秀麒甚至沒有勇氣去看。 但是。更令他沒有勇氣去面對的,是隱藏在如此慘烈狀況之下的那個現(xiàn)實——這一切,都是江成路造成的。 他扭頭去看躺在自己身邊的男人。 在肆無忌憚地造成了如此大的傷害之后,江成路居然還能睡得如此安穩(wěn)。他的身上也有一些傷痕,白秀麒現(xiàn)在記得那都是自己在反抗的時候造成的,但是與自己所受到的傷害相比,完全是微不足道。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這不是他認識的那個江成路會去做的事! 努力壓抑著內(nèi)心的委屈與憤怒。白秀麒努力回想著昨天發(fā)生的事。 明明下午在陵區(qū)見面的時候,江成路還是一如往常。在這之后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江成路應(yīng)該是受到了什么東西的蠱惑…… 想到這里,白秀麒并沒有立刻動手喚醒江成路。而是打開了自己的壺天,將養(yǎng)在里面的那頭鎮(zhèn)墓獸召喚出來。 臣順于白秀麒的猛獸,在看見江成路的一瞬間就做出了準(zhǔn)備攻擊的姿態(tài)。白秀麒命令它待在床邊隨時聽候自己的吩咐,隨后才伸手去推江成路的胳膊。 搖晃到第六次的時候。江成路總算有了點兒動靜。 就像平時在公寓里那樣,他先是嘟囔了幾聲。打了一個哈欠,然后才慢悠悠地睜開眼睛。 “哈—啊—?!” 兇神惡煞的鎮(zhèn)墓獸就在僅僅幾尺的地方虎視眈眈,一下子就把他給嚇清醒了。 江成路定了定神,剛想抱怨白秀麒怎么又把鎮(zhèn)墓獸給放了出來。再扭頭一看身旁的人,頓時覺得心臟差點兒停止了跳動。 “小白?”他一個翻身坐了起來:“你——你身上這是怎么回事?!” “你干的。” 白秀冷冷地看著他:“你自己做的事,自己不記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