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林青婉發(fā)現(xiàn)后,就做了幾個五顏六色的絡子系在上面,這樣一來小諾諾更加喜歡一個人呆會兒了。醒了大人不在身邊也不鬧,而是自己看著那些好看的東西自己玩。 林青婉笑著把馬嬸兒在灶房里說的話,轉(zhuǎn)述給了楊鐵柱聽。 “馬嬸兒害怕我下了大姐的臉,你會怪我呢!”她嘟著嘴,用饒有趣味的眼神瞅著他。 楊鐵柱很機敏的嗤道:“怎么可能?我大姐的性格,我又不是不清楚,她那么難纏。媳婦兒,你做的對,我很支持你這么做?!?/br> 被林青婉訓練次數(shù)多了,楊鐵柱這漢子現(xiàn)在可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嘴皮子利索不說,大腦也轉(zhuǎn)的快。 這是媳婦兒在給他敲警鐘啊,意思就是你支持我不?支持就趕緊表態(tài),不支持嘛,你就看著辦了。有可能有一天都不會給你好臉,又或者晚上自己睡了,亦或是神馬福利都沒有了。 當然,如果態(tài)度誠懇,義正言辭的車馬放明表示全然的信任與支持。那么,獎勵也是非常豐厚滴。 例如現(xiàn)在,林青婉見男人堅定不移的支持她,立馬給了他一個香吻。親完以后,還用眼神兒示意他,小子干得不錯,人家非常欣賞你,有前途。 林青婉是如是表達的,但是楊鐵柱這糙漢子會錯意了。他每次都會會錯意,甭管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他一個激動起了身,拿起旁邊的小包被就手腳熟練的把兒子包了起來,然后放到旁邊小床上蓋好小被子。為了怕兒子看到不健康的畫面,還貼心的把小篷子放了下來。 小諾諾啊啊啊,壞爹爹干嘛我沒睡著就把我扔下來,人家還要吃奶奶呢……哼,算了,我還是去看一會兒好看的花花算了,現(xiàn)在先饒過你…… 小諾諾也沒哭,自己瞅著頂棚上的絡子,又發(fā)起呆來。 炕上那邊,一會兒就聽到各種不和諧的聲音傳來,其中還夾雜著林青婉的嬌嗲聲,你這個蠻漢,輕點兒…… ******* 楊家那邊,楊大姐回家后也臉提在老二那兒發(fā)生的事,包括跟她一起去的三個小崽子都叮囑過不能說。 但是架不住熱心的村民,還有樂于看她笑話的王氏。不過王氏現(xiàn)在聰明了,沒有炮筒子的直接捅,而是等楊家其他人自己知道,反正外面嘴巴多著呢。 第二天楊老爺子就在好心村民的‘提醒’下,知道了這件事。 人家說的那是繪聲繪色呀,邊描述邊好心的‘勸’著楊老爺子管管自己閨女,鬧得太難看了,村里人都議論楊大姐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人家話說的是含蓄,但是意思表達的很清楚。還有林青婉說的話和表現(xiàn)也全部照本宣科的說了一遍,不過別人還是挺厚道的,自己也沒有發(fā)表什么評論,也沒有教你怎么做,只是非常含蓄的說管管你家閨女。 但是楊老爺子聽明白別人的意思了哇,人家只差明說你們家實在是太無恥了,把別人掃地出門,糧食不給一顆,還逼著剛分家的兒子媳婦提前給奉養(yǎng)。然后別人現(xiàn)在好不容易日子好過一點了,你們又攛掇著自己閨女上門鬧。 這哪兒是你閨女上門鬧啊,明明就是你們一家子都有這個意思。 也難怪村民們會多想了,畢竟出門子的閨女再怎么不靠譜,也沒有去自己分家了兄弟屋門口鬧這么兇的。 不是你們一家子人攛掇的,能是誰? 楊老爺子直接被羞得差點沒找個地縫鉆回去,好不容易把這位‘好心人’敷衍了趕緊回家去。一路上又碰到很多位的好心人,有的人和他熟悉,上前嘮兩句,不熟悉的直接用那種很異樣的眼神瞅他。 他出趟門容易嘛,不就是心里煩悶想找認識多年的老伙計喝個酒嘛。先是被認識多年的老伙計好心‘勸解’了一番,然后又是這么多異樣的目光。 楊老爺子又羞又惱的回到家,何氏好奇的瞄了他一眼。老頭子不是說出去找人嘮一會嘛,這才出去多久就回來了。 王氏則是樂得心里哈哈大笑,今兒公公一出門,她就料到有這幕了。 中午擺了飯,大伙坐在一起吃。 楊大姐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又不扒拉菜了。 這次楊大姐回來,家里菜還是那么差,但是因為剛秋收,怎么來說也是有干飯吃了,不用喝稀的。就是菜少了點,不是茄子就是豆角,反正都是些素菜,不見一點葷腥。楊大姐喜歡扒拉菜的習慣還是沒有改,但是因為沒啥葷腥倒也沒有往常那么出格。 今天老實這么多,惹得何氏連連望她,心想大閨女這是怎么了。楊老爺子則是老臉黑得厲害,還在想怎么開口訓斥自己閨女。 王氏笑得賤賤的,開口給大家解疑,好心的把昨日下午發(fā)生的事兒轉(zhuǎn)述了一遍,旁邊人大悟,然后看著楊大姐,有人正想說什么的,被楊老爺子的突然發(fā)怒打斷。 楊老爺子是真的發(fā)怒了,直接把吃飯桌子都給掀了。 噼里啪啦一陣脆響,然后是大家呆滯的臉。 大房幾個孩子直接嚇哭了,幾個大人則是立馬跳起來把身上的菜飯抖了下來。 “爹,你干啥?。俊睏铊F栓皺著眉頭說道。 “老頭子你瘋啦!”這是何氏的聲音。 王氏眨巴著小眼睛,面色懼怕,其實心里笑得沒打滾。 楊學章兩口子滿臉驚疑,也沒有吭氣。 楊大姐則是慘白著一張臉,知道爹的怒火是沖她來的。 楊老爺子粗喘著氣,指著楊大姐鼻子開口:“楊大妹,你等下就給我回婆家去?!?/br> 頓了頓,又對其他人說,“以后誰要再敢上老二那兒去,老子打斷他的腿?!?/br> 話音還沒落下,楊老爺子就走了。 留下一群人兩兩相望。 ☆、第101章、102章 楊大姐灰溜溜的拖著娃兒回婆家這事暫且不提,林青婉兩口子見那邊沒有啥動靜了,頓時松了一口氣。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林青婉他們的日子更加忙碌了。 夏大成眼見臘味鮮生意不錯,就動了往縣里賣的想法。 暫時縣里只談成了一家酒樓,還是他往年的一個知交好友做掌柜。別人試賣了兩天覺得不錯,就開始和他們訂貨。不過縣里的酒樓就是和鎮(zhèn)里的不一樣,一個酒樓能頂幾家的要貨量。 天一天天冷了起來,大家脫下了夾衣?lián)Q上了薄襖,昨天就有要下雪的跡象,只下了幾顆小雪子就停了下來。 楊鐵柱今年一直記著過冬的時候要藏些冰,以備來年夏天之用。冰窖他已找人挖好了,只是一直沒下雪他也沒開動。這個冰窖是當初給他們蓋房子的陸叔找人來幫忙建的,他以前幫大戶人家建過冰窖,所以很熟練。 為了凍冰,楊鐵柱找崔木匠又做了一些容器出來。還是照著他上次設(shè)計的那種模子做的,這樣明年用的時候也方便一些。 萬事俱備不見下雪,楊鐵柱有點小急躁。 后來也懶得費腦筋了,直接把容器里放上水,扔了幾盆子在院子里。第二天起來一看,居然也凍上了。 于是,他便樂滋滋的開始凍冰。馬叔給他打下手,兩人弄上手以后,動作倒也快,甚至還有些悠閑的味道。沒過多久,冰窖里就碼滿了一摞摞的冰塊子,楊鐵柱這才心滿意足把冰窖大門鎖死。 轉(zhuǎn)眼間離過年還有一個多月,因為今年自家單過,干什么都方便不少。林青婉早早就腌了很多臘rou臘雞各種臘味,并備了各式瓜子糖果,準備過年吃。 姚氏也臉色紅潤的跟在二嫂后面,給自家辦些年貨啥的。 她現(xiàn)在日子好過的很,男人能掙錢,天天在屋里把她當祖宗供著,啥活都不讓她做。二嫂說她有身子家里做飯不方便,他們一家大部分的時間是在二哥二嫂這里吃,很少一部分才是回家做,在自己家里做還是她男人下廚。 姚氏覺得活了這么多年,也就今年的日子過得舒坦。不用看別人的臉色不說,還想干啥干啥。 她心里清楚這一切都是二哥二嫂帶來,對林青婉更是上心。 不但囑咐楊鐵根平日干活一定要盡心盡力,她自己給肚里的小娃娃做完衣裳空閑之余,還給二嫂家諾諾做了不少。雖說這不值當些什么,但畢竟是代表她一點心意。 林青婉懂得姚氏的心情,欣然的收下了。只是交代她懷孕的時候少做點針線,小諾諾不缺衣服穿,她自己給兒子都做了不少。 這邊過得歡歡喜喜,楊家那邊是愁云密布。 今年楊家沒有買豬崽回來養(yǎng),一是何氏舍不得那買豬崽的銀錢,還有則是家里沒人照顧。平日里全家都要下地里干活,哪有功夫去喂那什么豬。楊二妹倒是沒什么事,但是何氏心疼自己的老閨女不讓她養(yǎng),怕她干了粗活把手累粗了,到時候說親不好說。 可是即使這樣,楊二妹的親事還是沒什么著落。 楊二妹今年已經(jīng)16了,翻過年就17。何氏一直想等著有人上門來提親,可是一直沒見動靜。后來實在沒法子了,秋收以后又托了馬媒婆說親,但是至今沒有動靜。 何氏頭發(fā)都快愁白了,一向沉默靦腆的楊二妹也更加沉默了。本來平時就內(nèi)向不愛說話,現(xiàn)在更是躲著自己屋里一天到晚都不出來。 今日馬媒婆上門來,何氏以為是給閨女說到親了,興高采烈很是熱情??墒强吹今R媒婆猶豫的臉色,還有吞吞吐吐的樣子,就知道可能事情有些不好。 何氏問了半天,馬媒婆都支支吾吾的,最后實在是無法只好直說了。說她給楊二妹說了許多人家,但是別人都嫌棄楊二妹有個那樣的大姐,還有楊家這屋里一團糟。 最后丟下一句楊二妹的婚事她實在無能,馬媒婆就匆匆走了。 馬媒婆現(xiàn)在也不想賺楊家這點媒人銀子了,不是她不想賺,而是楊二妹實在很難說親。 每次她只要提出來說一下,對方人家就直搖頭,嘴巴不值錢的一些人直接就開口罵,你把楊二妹說給我家不是害人嗎?有那么一個jiejie,還有那么一個娘,我們家可是想娶媳婦的,不是想娶瘟神。 何氏在屋里呆滯了半天,才明白馬媒婆的意思。合著這么久老閨女一直沒人來上門提親,原來都是因為大閨女在外的名聲不好啊。她自動忽略了馬媒婆說的楊家一團糟這話,心里有些開始恨起自己這個大閨女。 可是她能怎么辦呢?閨女是她養(yǎng)的,能成這個樣子也是她慣的,她能把自己老臉扇扇說自己不對嗎?肯定不能了,何氏也不是這么個品格,所以她遷怒了。 遷怒的對象肯定是王氏了。 楊大姐也不是個善茬,被王氏這個豬隊友接連坑了幾次,她也就好奇了。為啥她回娘家做的一些事,外人會知道的那么清楚?她可是知道外面人八卦性格,在屋里怎么作都行,但是出了門絕對是形象良好。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家里有人出去說。 楊大姐第一個懷疑的就是王氏,因為她知道這個嫂子嘴不值錢。老二媳婦以前沒分家的時候從來不出去走街串巷說人是非,更別提一直被她娘當使喚牲口一樣的老三媳婦姚氏了。 所以王氏有重大嫌疑。 錯了,楊大姐直接就認為是王氏出去埋汰她了。 所以她臨走的時候,就去找老娘訴苦。她爹火氣太大,她也不敢去找,就只能找老娘說兩句。 何氏聽完以后,也覺得王氏有點嘴巴賤,壞了大閨女的名聲。但那會兒老頭子突然發(fā)火,她也沒敢去找王氏茬。一拖兩拖,何氏就把這茬給忘了。 今天馬媒婆過來這么一說,直接新仇舊恨一起燒上了何氏的頭。 好你一個王氏啊,吃老娘的喝老娘的,你天天出去埋汰老娘的閨女,連帶著把我老閨女的親事也給耽誤了! 何氏二話沒說,就去了東屋,撈到王氏就是一頓搔。 何氏和王氏斗智斗勇這么久,知道怎么整治這肥婆娘。既然她怎么說怎么罵,王氏都是一個滾刀rou。現(xiàn)在她直接動手,她看王氏這個死婆娘敢動手打婆婆?! 王氏直接被何氏伸到臉上的爪子給搔懵了,懵完感覺臉上刺痛,就知道肯定是被抓破了。又看婆婆連著伸手過來搔她,她趕緊伸胳膊擋。 兩人糾纏成一團,王氏肥,又被何氏搔煩了,直接往她身上一壓把她壓在地上,但是又不敢上手去打。 冬日里大家都穿的厚實,何氏被王氏壓在了地上,倒也沒覺得哪兒摔痛了,但她惱羞成怒啊,又動彈不得,只得以最后的秘密武器來克敵制勝。 她使勁一呸,吐了口濃痰到了王氏臉上。別人手腳動不了,嘴巴可是很靈活的。 你別看王氏邋遢,但是她也是個人啊,是人都忍不了被人吐濃痰在臉上,又是何氏那個老虔婆吐的,更是讓她惡心的都快瘋了。 王氏被濃痰吐了個正著,愣了一下,她反應過來,差點沒惡心過去,直接把中午吃的飯全數(shù)嘔了出來,吐了何氏一頭一臉。 何氏這一招也不知道是昏招,還是克敵制勝的招數(shù)。反正是她也被王氏惡心到了,直接尖叫起來。 楊鐵栓沒在屋里,楊老爺子這些日子天天出去撿柴火,怕家里柴不夠冬天燒。讓兩個兒子去砍些回來,都是拖拖拉拉嫌外面冷。眼看天越來越冷,老頭子沒辦法只好自己出門砍柴回來燒了。他年紀畢竟是大了,每天砍的柴也不多,最后只能以量取勝,每天都出去一會兒。 楊學章兩口子聽到這邊鬧騰的動靜,正猶豫著要不要過來看看。 這一猶豫何氏和王氏就撕扯了起來,這會兒聽到老娘的尖叫,楊學章兩口子趕緊跑過來拉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