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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佟姑娘生活手札在線閱讀 - 第27節(jié)

第27節(jié)

    ☆、第50章 逃不開

    陸敘趕到醫(yī)館時已是一個時辰之后,身后跟著氣喘吁吁的枳實,紅花一見他現(xiàn)身,心里便緊張起來,開口剛喚出一聲“師哥”來,面上便迎來一陣風,眨眼就不見了師哥的身影。

    陸敘大步朝著后院行去,面上是少見的陰沉之色,尚未穿過月洞門,老遠便聽見他娘的罵聲。他心里不由跟著一緊,幾步便走了進去。

    甄氏鬧了一個多時辰,早叫弄得啞了嗓門,平安如意仍舊一左一右桎梏著她,羅mama念她是陸大夫的親娘,眼下她主仆幾人正住在她兒子家中,因而并未想因此鬧僵了關系,親自倒了杯茶送了她嘴邊?!疤f了這許久,定是口干了,暫且歇一會喝口茶潤潤嗓……”

    羅mama話未道完,便叫一聲瓷器破碎聲給弄得一驚。

    倆丫頭雖是將她按在了椅上,叫她動彈不得,可這甄氏從小干慣了粗活,力道從來就大,倆丫頭便是再比她年輕,可只要這甄氏使了蠻力開始掙扎,手腳并用的難免也是吃了點苦頭。

    甄氏鬧個不休,羅mama正頭疼,背過身子便瞧見陸敘走了進來,登時便似尋著了主心骨兒。這陸敘既來了,自然再不好架著他親娘,羅mama示意倆丫頭放開甄氏,還不待她開了口說話,便叫身后一下躥起來的甄氏一把給推倒在了地上。

    羅mama“唉喲”一聲,險些跌散了骨架子,平安如意二人登時一驚,連忙將她攙了起來?!癿ama可還好?”二人面上一副擔憂之色,羅mama緩了口氣,方拍拍兩個的手,“無事,無事。”

    這一幕自然叫陸敘瞧見,來的路上他是滿心擔憂,這時間見小宛未現(xiàn)身,便猜到是叫幾個仆婢給護住了,眼下羅mama叫倆丫頭扶到椅上坐下,他不由走近前問一聲。

    “無礙無礙,老身皮糙rou厚,摔一摔不妨事兒?!绷_mama面上勉強扯出幾絲笑意,同他嘆一口氣道,“倒是姑娘受了不小的驚嚇,晌午正在榻上歇覺,誰想會生出這樣的事兒來……”

    陸敘聽過,眉峰便是一擰。

    甄氏在旁忍耐了許久,到底忍不住吼出一句,“你這小子到底是誰的兒子啊你!親娘立在邊上倒似未瞧見一般,這個老東西是生了你養(yǎng)了你?”甄氏一把將他扯過來,指著緊閉的房門就道,“趕緊給開了鎖,我倒要瞧瞧是個怎樣的天仙兒,竟將你迷得這般神魂顛倒!”

    “娘。”陸敘語聲微沉,示意她冷靜下來,“并非您想的那般,待回了家兒子再細細說與您聽……”

    “得,甭蒙我了!”甄氏面上無半點可商量的余地,冷哼一聲,“既不似我想的這般,何不打開門來叫我瞧一瞧是何方神圣,還是她根本就見不得人,只會畏畏縮縮躲在暗處,個不知廉恥有娘生無娘養(yǎng)的下作貨!”

    “娘!”聽見親娘這般詆毀小宛,陸敘心里登時叫揪成一團,大聲喝止住,“莫再說了。”

    甄氏冷不丁叫他一聲怒喝,給駭?shù)蒙碜佣渡弦欢?,緩過神來心里更是怒意滔天,“好好好,你好的很!如今竟為了一個女子,沖生你養(yǎng)你的親娘大吼大叫,你的孝道哪去了!”

    陸敘只覺頭疼,“娘,之前未與您說實話是兒子的錯,但這事真不是您想的那般,這佟姑娘是兒子……”

    陸敘正要同他娘解釋,緊閉許久的房門內(nèi)便傳來一管柔柔的嗓音,及時將他欲出口之話打斷,“mama,開門?!绷_mama聽見姑娘出聲,連忙走近了門邊安撫起來,“姑娘聽話,便在屋里待著。”

    “早晚要說清的,我并非見不得人,我娘雖去得早,可也教了我?guī)啄辍辟〗銉阂е郯椎拇?,整個身子伏在門背上,心下十足委屈,便是隔著一道門,屋外幾人亦是能聽清她話里含了哭音,“我早想見伯母的面,mama便開一開門,叫我同她賠個罪?!?/br>
    羅mama還在猶豫,那甄氏聽了好半晌,這時間方發(fā)出一陣冷笑,“好伶俐的嘴兒,看把我母子二人挑撥的,二十余年就沒這樣傷過和氣,今日老娘倒要見見你的面,看你可是生了三頭六臂,竟有這樣大的能耐?!?/br>
    甄氏嘴里猶在不停,羅mama三人面上已是越加難看起來,陸敘心內(nèi)默嘆一口氣,示意羅mama開鎖。“左右這事一時半會兒理不清,便放了她出來?!?/br>
    幾人中間便只隔著一道門,他一開口,佟姐兒自然亦是一字不落的俱聽進耳中。不一時傳來羅mama開鎖的動靜,她便趕忙后退幾步,捏著帕子擦掉眼眶里含的淚,再理了理衣裙,房門便叫人自外邊推開。

    佟姐兒頭一個去看的便是陸敘,陸敘一雙漆黑眼眸亦是直直望著她,她淡淡一瞥,便再不愿看他。略放平了視線,朝著甄氏望過去,這陸敘同甄氏有個二分相像,佟姐兒見著她,卻是難生親切之意。

    “見過伯母?!辟〗銉阂?guī)規(guī)矩矩朝她施了一禮,正要接著道,便被甄氏一步上前,一把擒住了手腕子,她使的力道極大,佟姐兒不由痛呼一聲,還未反應過來,那甄氏就又是一個蠻力,狠狠將她甩了出去。

    佟姐兒已經(jīng)立不住身子,搖搖欲墜就要跌倒在地,羅mama三人早駭?shù)没觑w魄散,疾奔過去還是晚了一步,卻叫陸大夫先一步接住了。

    陸敘面沉如水,未想到娘這樣蠻橫無理,一言不發(fā)將佟姐兒攔腰抱起,步子堅定沉穩(wěn)地朝屋內(nèi)走去。佟姐兒縮在他懷里瑟瑟發(fā)抖,顆顆guntang的淚珠奪眶而出,陸敘便是未低頭看她一眼,也知她定是面白如紙。

    動作極輕地將她放在榻上,佟姐兒見他要直起身,便連忙揪住他的衣襟,陸敘無奈,只好摟住她坐在榻沿。“今日叫你受委屈了,我娘性子直,處事不計較后果,待我回去勸她一番,必不會再來尋你麻煩?!?/br>
    陸敘溫言安撫道,感受著懷中小身子仍有些發(fā)顫,心下疼惜,便輕拍著她的削肩道:“放寬心便是,只要我在一日,這處便予你住一日。”

    “不必了……”佟姐兒細細出聲,主動自他懷里離開,側(cè)過半邊臉,微垂了眼睫,“左右我孤女兒一個,現(xiàn)如今此地容不下我,我也未再有過其他打算,明日我便領了丫頭奶母住到庵里去,一輩子青燈古佛,圖個安寧?!?/br>
    陸敘顯然被她這話一驚,“不可!”他聲量略高,語氣不容置喙,佟姐兒聽了,不由睜大美眸,揚起小臉看著他,“那處生活清貧,你必會過得不慣。”陸敘尋不到其余話來勸說,便只能道出這樣一句。

    佟姐兒略有些失望,復又垂下眼睫,嗓音含了委屈道:“那又如何,總好過不清不楚留在此處,日后你要成了親,尊夫人還能許我存在此處?我又名節(jié)受損,要想嫁人哪個又會愿意娶我!”佟姐兒說完,便落下淚來,又怕叫他瞧見,索性一下轉(zhuǎn)過身子。

    陸敘望著她顫動不已的肩膀,心下憐惜,毫不猶豫便道:“你放心,這輩子我不娶妻?!?/br>
    佟姐兒一愣,轉(zhuǎn)過頭來直直望著他,粉腮上還沾著淚,“為何?”

    “赤身而來,只身而去?!标憯⒁呀?jīng)自榻沿站起身,同她之間保持了幾步距離,“婚姻之事于我而言微不足道,不該因此誤了大事?!?/br>
    佟姐兒已經(jīng)從吃驚到了震驚,他若真存了這樣的念頭,那她該如何是好?

    “可我的身子已叫你碰過……”佟姐兒見他面上一瞬顯出了震驚之色,聲音便越發(fā)弱了下去,“……你若不愿負責,我必不會怪你,方才我所說之言并非信口胡說,為了不叫你為難,我必會乖乖住進庵里,再不叫你憂煩……”

    “……我何時碰過你身子?”許久,陸敘方開口問道。

    佟姐兒坐在榻上,聞言,眼圈便是一紅,抬起頭直直望著他的眼睛,“我未住進醫(yī)館前,你便三番五次半夜里闖入我的閨房,再則,兩月前你便抱過我一回,方才更是未打一聲招呼便碰了我的身子,何來你這一言?還是說你根本就將我當作隨隨便便之人,輕薄之后,想扔便扔,想賴便賴?!?/br>
    佟姐兒眼睛不眨一下地盯住他看,不一會兒美目里便起了層霧氣,迷迷蒙蒙叫她再看不清明?!胺讲盼冶阏f過,你若不愿負責,我便入庵帶發(fā)修行,必不叫你有半點為難……”

    眼眶里的淚欲掉不掉,忍了又忍,終是未能忍住,一瞬滑落下來。佟姐兒不再開口,只一個勁兒望著他靜靜淌淚。

    陸敘此刻頗有種百口莫辯的錯覺,觀著她一味淚眼迷蒙,不禁鬼使神差道一句,“既逃不開,便只好承下。”

    佟姐兒未明白他這是何意,只見他轉(zhuǎn)身便走了出去,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又是一陣愣怔。

    ☆、第51章 心頭愛

    甄氏與兒子一道回了家,心下的怒意猶不能平,逮著要回房的兒子,便是哭鬧起來。“你如今是翅膀硬了,娘的話也再聽不進,辛辛苦苦將你拉扯到大,你就這般回報娘?”

    甄氏也非真的一味喜歡犯橫,在醫(yī)館見兒子沉了臉,便知道不好再硬碰硬,她生的兒子她還會不清楚,最是吃軟不吃硬的。

    “娘今日所行雖是沖動了,可一心一意皆是為了你好,你就未想過娘的心里該有多苦,自個養(yǎng)大的兒子,到頭來還比不上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合著娘這二十余年就是養(yǎng)出了個白眼狼來?!?/br>
    甄氏臉上留下淚來,說到底她還真是一半憤怒一半傷心。

    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兒子,未想竟為了個女子同她冷下臉來,她心里從來就是盼著為兒子尋個好媳婦娶進來,她自個亦年歲大了,尋常人家到了她這個年紀早當上祖母了,可自家這個兒子連媳婦兒的影子都還無。

    兒子說了不急,她便一心等著他中了舉再說親,那時怕是家中門檻都要叫媒婆踏破,她心里不時會有些著急,可只要想一想就快了,心里便也安定下來。

    誰想竟是出了這樣一樁事兒來,說她兒子同那女子關系尋常,她是如何也不會相信,自個的兒子自個最清楚,光憑他先前那副神態(tài)語氣,她便知兒子早對她傾心。

    那樣好顏色的女子,在此之前她是瞧也未瞧過,那臉盤生的,那身段養(yǎng)的,便是立在一旁半字不吐,光只蹙一蹙眉心,擺一擺腰肢,細嘆兩口氣,那男人就要往上去貼,去哄,就怕叫她落下一滴淚來。

    甄氏年輕時雖說生的也算不俗,可她性子向來就剛烈,如何會喜歡這樣一個性子軟和嬌怯的女子?更別說要她給自個當兒媳婦兒了。眼下雖說尚未發(fā)展到那一地步,可若長久這般下去,依照兒子認準了便再難改的性子,沒準兒還真就要認下這個媳婦。

    甄氏是一瞬也不敢去想,觀兒子面色果然現(xiàn)出兩分愧意來,她便抹了眼淚軟聲勸道。

    “娘知道你自來就是個孝順的孩子,這哪個少年人沒有行錯事的時候,娘不怪你,就怕你上了當,個女子可不如表面上來的單純。你便是不為著娘想,也該為你早死的爹想一想,咱們陸家雖不是怎樣的大戶人家,可如今你已是有了功名,日后的仕途不定就要如何錦繡輝煌。咱們便是迎也該迎那門當戶對的姑娘進來,不說她這一個身份不明,便是身份明了,一看也知是個不好生養(yǎng)之人,你是想叫這陸家斷了香火,還是如何?”

    甄氏這一番話,說的不無道理,陸敘心中愧疚,卻不好當下作答。

    “娘,兒子心里有數(shù)?!标憯樗锏挂槐瑁^而回道,“您先回房歇一歇,這事兒子自會處置妥當,必不叫您憂心。”

    “你竟還一意孤行!”至情至理說了這樣一番話出來,兒子還是半點未動搖,甄氏已經(jīng)再軟和不下去,怒地重重擱下茶杯,“你趕緊給我將她弄出去,明日我還要上門,若是人還在,莫怪娘將她趕了出去!”

    甄氏放下狠話,便轉(zhuǎn)身進了屋,似是對兒子失望至極,半刻也不想再瞧見他。陸敘僵立于堂中好半晌,最終只得默嘆著回房。

    事態(tài)與前世相比,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陸敘在屋里徘徊不止,頭一回痛恨自己狠不下心腸。

    小宛是他的心頭之愛,在此之前,他雖是日日警戒自己遠離她,不該再同她有任何交集,可一旦知道她過得不好,一顆心便跟著緊揪起來。今日她話里話外皆是盼著嫁給自己,當時面上雖是未顯出多少,可他這心里卻是可恥的開始激動起來。

    陸敘重重嘆出一口氣,他靜立于窗前,望著屋外這一片小天地,忽地發(fā)覺自己實在愧為男子。做大事者理應不拘小節(jié),今世自遇見小宛之后,他便次次拘泥于二人的關系,想避避不開,想斷斷不了,既是如此,何不順應自然,重新接納她一回。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shù),小宛前世為他的妻子,今世便是重來,想必仍要為他的妻子,與他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人,并非是小宛,她不過也是受害于人,如何就該算到了她的頭上。

    陸敘雖想通了這一層,可若叫他一如前世那般一心一意待她,卻是如何也做不到了,他心里雖割舍不下她,可卻無了前世那對她刻骨銘心的愛意,除了疼惜便只余下不忍。

    翌日一早,不待甄氏起身,陸敘便早早出了家門。

    同甄氏一般,他亦是最了解她之人,娘說話行事向來只圖個一時之快,極少考慮到后果如何,這一氣,只怕要費個好些時日才可消下來。為今之計便是少與她正面相碰,說不準避她遠比正面應對她要來的好,免得叫她一看見自己,心底便怒意更甚。

    陸敘行至醫(yī)館,巴豆枳實二人才剛開門營業(yè)不久,巴豆已在廚房燒火做飯,枳實則在前店掃塵,見著師父來了,瞌睡登時消了,放下手上活計,一下便近了他跟前?!皫煾附袢赵踹@般早便來?可用了早飯?”

    “你紅花師叔呢?”昨日之事不難猜度,除了這巴豆枳實二人得知小宛一事之外,便只余下紅花一人知曉,兩個徒弟甚樣秉性他是了如指掌,沒道理去將這話傳到娘耳中,那便只余下紅花可疑。

    不是他多疑,而是這紅花早流露出于小宛一事上的不滿,他雖向來疼愛這個師妹,可也不想縱的她日后行事無了分寸。昨日若不是他回來及時,之后的局面大有可能往壞的一面發(fā)展,實不是他所愿見。

    “師叔方才起來一趟,面色似是有些不好,說是昨日夜里受了風,今日只怕要在屋里歇一日……”枳實說完,心里還有幾分委屈,不知可是為了昨日去尋師父一事,今日師叔可下了他好大的臉子,往日雖也時不時教訓他,可卻無一次似今日這般冷漠。

    枳實心頭正委屈,便見他師父掀了帷幕朝后院去了,他心里也不好奇,自水桶里擰了帕子繼續(xù)擦起柜臺來。

    陸敘步進后院時,靠著廚房這邊的月洞門尚未解鎖,紅花既病了,先不論她是真病還是假病,陸敘皆不好再去尋她。他負手來到廚房,巴豆正蹲在灶后燒柴,見了他來,連忙起身問了安。

    陸敘點一點頭,方問一句,“早飯可都做妥了?”

    “就快了,咱們吃的粥是熬好了,現(xiàn)下熬的是佟姑娘吃的?!卑投拐諏嵈鸬?,這佟姑娘吃的精細,不比他們幾個吃的糙。

    因而現(xiàn)今巴豆每日都要早起半個時辰,先是將他幾個吃的素粥熬妥了,放在一旁溫著。洗了鍋后又要熬那八寶粥,赤豆、胡桃、松子、柿、粟、黃米、糯米、小米、菱角米、去皮棗泥等合水煮熟,外加桃仁、杏仁、瓜子、花生等。

    先是大火煮沸了,再減到細火慢慢熬,待真正熬好出鍋前再調(diào)兩勺糖進去攪拌均勻,便擱在一旁溫著,中間耗費的時間,佟姑娘也起身梳洗妥了,自有丫頭過來提去。

    如今可不比往日清閑,佟姑娘平素與他幾個吃不到一處,因而他這頭剛忙完,那頭又似要重開灶頭一般忙活起來,活像接了兩家的差事。累是比以往累一些,可師父將他月錢翻了一倍,辛勞點便也不算吃虧,佟姑娘那處有時還給賞些碎錢,可比他往年攢起錢來容易多了。

    陸敘聽到這些,便又想起她昨日哭泣的小模樣兒來,心里又酸又甜,此刻倒是很想見她一面。巴豆見師父不開口,只盯著鍋灶看,以為他是早起未過早,肚里餓了,便起身要替他盛出一碗粥涼著,卻是他幾個吃的素粥。

    陸敘見他尋了碗來,便知他意,出聲阻道:“多備一副碗筷便是,稍后我送進去?!卑投褂行┏泽@,可他又不好意思問,只好多取出一副碗筷來備好,只等鍋里粥熬妥了裝進食盒里。

    約莫過了一刻鐘,巴豆已經(jīng)盛了粥出來裝好,合上食盒蓋子前又將備好的兩副碗筷擺進去,他這一合上食盒蓋,師父便伸出手來提。

    巴豆心中覺著古怪,可他自來腦子遲鈍,便也未想出個明白。陸敘剛邁出兩步,那平安便跨了門檻進來,人未走近,聲兒便到了?!爸嗫赏琢??”

    巴豆回一句,“妥了。”一路上扶著簪子摸著發(fā)髻眼睛朝天的平安,方正眼看過去?!瓣?,陸大夫也在……”平安驚得連忙放下了手,舉止頓時不似方才那般肆意起來,有些拘謹?shù)刈咧猎钆_旁的灶案上,還未開口詢問,那巴豆便朝他師父手上指了一指。

    平安十分吃驚,立在他身后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她方才問安,陸敘不過點一點頭,此刻她還在驚訝,那陸大夫便已邁步出了廚房。

    “這、這這這……”平安手指著他的背影,話也說不轉(zhuǎn)了。巴豆見她這樣犯傻,難得逮住她取笑一回,“結(jié)巴了?還不快跟著師父去,你去了一會兒再來與我說說,告訴我?guī)煾付既プ隽诵┥酢?/br>
    巴豆還未道完,就遭平安一掌拍在后腦勺上,“你個死胖子,比那婦道人家還要婆媽?!?/br>
    佟姐兒還在鏡前梳頭,昨兒哭的狠了,今日眼睛還有些發(fā)紅,如意拿了象牙梳篦為她通著發(fā),羅mama正彎著身子在鋪床疊被,將一理好床帳,便聽到屋外傳來的腳步聲。

    這可不像平安的,姑娘與如意一齊轉(zhuǎn)過頭看她,羅mama亦是不明,扯了扯衣衫頭一個出了內(nèi)室,抬頭便見竟是那陸大夫,一時倒很是吃驚?!瓣懘蠓騺砹耍?。”

    羅mama說出這話又有些覺著不妥,這明明是人家的房屋,何來她請人坐的道理。二人實在尋不著旁的話說,羅mama只好道:“姑娘正梳頭呢,一會子便能出來,陸大夫且等一等。”

    陸敘在堂前一把椅上坐下,隨手將食盒子擱在了椅幾上,“不急。”

    這態(tài)度同往日倒有些不同,羅mama心下不解,笑一笑便入了內(nèi)室?!皠幼魃钥禳c,陸大夫來了?!绷_mama吩咐著如意,佟姐兒早上起來便一副怏怏無神,此刻聽了這話眼睛立馬活起來,“mama說的可是真的?”

    “自是真的,你方才不是聽見了腳步聲?”羅mama翻著姑娘的首飾匣子,揀出兩朵石榴紅的細絹花予她戴上。

    姑娘如今還梳著閨閣女子該結(jié)的髻,不如那嫁做人婦的女子梳的發(fā)髻多樣好看,頭發(fā)不能全梳上去,留下兩撮發(fā)編成小辮垂于胸前,頭上結(jié)了個向□□斜的發(fā)髻,羅mama將兩朵細絹花一并插了進去,除此之外,髻上再無其他頭飾。

    佟姐兒照照鏡子,她少戴這樣嬌艷的絹花,平素不是桃紅便是桃粉,羅mama見她有些不適,急忙就道:“這烏發(fā)戴紅花最是好看迷人了,粉的就是太素了點?!?/br>
    羅mama不許她摘下來,佟姐兒只好聽她的,待她走到簾前,還有些近鄉(xiāng)情怯起來。羅mama見她這般,便為她著急,半推半扶的將她帶到了堂前。

    平安已經(jīng)跑回來,與如意二人抬了用餐的圓桌過來,又給擺好椅凳,拎過陸大夫提來的食盒子,打開便見里頭是兩副碗筷,兩個丫頭互看一眼,眼里皆含了笑意,一人盛粥一人擺碟兒,待一應妥了,羅mama使個眼色,三人便一并退了出去。

    現(xiàn)下堂前只余了他二人,陸敘還坐在椅上不動,佟姐兒在一旁靜立一會兒,最后悶不做聲自個坐到了餐桌前,先是喝下一杯丫頭備好的溫水,之后才拿起瓷勺慢慢吞咽起粥來。

    她在一旁吃的正歡,陸敘此刻這個角度只能瞧見她的背面,坐在凳上還直著腰挺著背,一條嫩綠色腰帶,將她那本就纖細的腰肢掐的越發(fā)盈盈楚楚,不堪一握。裙底的兩只粉色繡鞋亦是緊緊挨在一處,手上動作又輕又緩,倒似十足的秀色可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