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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佟姑娘生活手札在線閱讀 - 第21節(jié)

第21節(jié)

    原來自己悉心呵護的女子,并未與自己想象的一樣冰清玉潔,在他之前早叫不下一個男子行盡齷蹉之事。雖是未叫除他之外的男子破了身子,可每回思起來便叫他如鯁在喉,周身不適。

    上蒼既安排他重生一回,可見前世種種皆為大錯,今世他首先該斷的便是與她之間的交集,如今看來,前幾回的出診亦是大錯特錯。

    館內寂靜許久,枳實觀師父一臉陰晴變幻,不由有些不安的向后退了兩步。陸敘已然回過神來,緊蹙的眉峰漸漸舒展,心意已定,他便囑咐枳實道:“日后再有紀家的人來,你便婉言回拒,請她們別處請醫(yī)……”

    前不久還特意囑托,怎地今日又是這番說辭,枳實正摸著腦袋滿心疑問,耳邊便又傳來一陣腳步聲。這回可不像師父那般沉穩(wěn),急促凌亂的腳步聲一聽便知道是有急事。

    果不其然,說曹cao曹cao到,又是那紀家的兩個丫頭。平安剛跨進門檻,便眼尖的發(fā)現(xiàn)陸大夫在此,她心里先是一喜,隨后才滿面慌張的奔進去?!瓣懘蠓?,我家姑娘病了,還求您前去看一看?!?/br>
    平安說著眼睛就跟著紅起來,好似她家姑娘真快不行了一樣。

    陸敘聽言不由心弦猛地一跳,強制自己冷靜下來,他也未想到對方來的這樣突然,方才所說之話并非信口而言,因此便是心中微有不適,仍是沉穩(wěn)著聲音回道:“姑娘來的不巧,我正要出門,數(shù)日前便與病人約定好時間,實在不好耽擱,還請別家請醫(yī)?!?/br>
    陸敘推辭完,心下仍是有些難安,便同她指引道:“出門左轉步行兩百,便有一家金氏醫(yī)館,金大夫資歷不淺,請了他去只利不弊。”

    平安未想對方是這樣的回答,微微愣住,片刻之后立馬變幻神色,忍不住跪在他腳邊邊哭邊求起來?!瓣懘蠓蛐行泻?,且去看一看奴婢的姑娘,我家大爺走時還特意交代下來。奴婢知道您同大爺有些交情,姑娘頭兩回亦是陸大夫在看,悉知姑娘的病況,此刻自是請了您去更加為好?!?/br>
    “凡事講究先來后到,并非有了私交便可優(yōu)先,病者在我眼前皆是一樣,眼下我不可為此破例,還請姑娘自便?!标憯⒄f完,便不再看她,轉身就叫枳實開了幾樣小抽屜,揀了幾樣草藥包起來以作示范,“照這般再揀幾包出來?!?/br>
    枳實腦袋里還在發(fā)懵,聽這一言,忙點頭應下,手上便開始動作起來。

    平安于此實在大感意外,在福兒的攙扶下站起身,抹了抹面上的淚,再看了陸大夫兩眼,方有些不甘的出了醫(yī)館。

    既是做戲,她便真按著陸大夫所言,出了醫(yī)館朝左轉。福兒并不知真情,一心以為姑娘真病了,方才見陸大夫那般公正無私,由不得有些氣憤,“這陸大夫怎地這般!太沒有人情味了!”

    姑娘這回雖是未真病,可在不知情的人眼中便是病了,眼下聽了福兒這樣不滿,平安亦是覺著如此?!霸蹅兛煨┳甙?,姑娘可還在家中等著呢?!?/br>
    兩人請了金大夫回去,屋內知情的三人不免一齊吃驚,平安沖幾人眨眨眼,三人便曉得其中定是出了差錯。

    待按部就班的診完脈象,無非又是大夫們的老調常談,丫頭福兒送走大夫,平安轉身便合上了房門。羅mama頭一個耐不住發(fā)問,“怎地該請的未請來?偏生請了這樣一個來?”

    知道三人心下急,平安便一字不落地轉告完陸大夫的話,屋里靜了一瞬,如意不由擔憂地開口。“這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這話道出了眾人的心聲,躺在榻上裝病的佟姐兒不由暗暗垂了眼睫,“想來是咱們行徑可憎,天老爺正借此敲醒咱們呢?!?/br>
    她掀開床帳,丫頭為她套上繡鞋后落了地,雖是裝病,可她身子一向不好,披散了一肩的長發(fā)似一匹上好的綢緞,柔順服帖的地披在背上,嬌嫩的唇瓣被抿的發(fā)白,“該當如何?”伸手撫上插在瓶內的水芙蓉,指尖微顫。

    ☆、第40章 得附生

    繼陸敘婉拒出診那日,迄今已過去好幾日,院試的結果亦早已揭曉。前世雖說未能參加院試,可不妨礙他知曉哪些人被錄取成為生員。

    通過院試的童生都被稱為生員,俗稱秀才,算是有了功名。有免除差徭,見知縣不跪、不能隨便用刑等特權。秀才分三等,成績最好的稱“稟生”,由公家按月發(fā)給糧食;其次稱“增生”,不供給糧食,“稟生”和“增生”是有一定的名額;三是“附生”,即才入學的附學生員。

    與前世一般無二,縣試、府試、院試,皆名列第一者的“小/三元”,仍是賀靜無疑。今世唯有不同之處,便是多了他這一個才入學的附生名額。

    兩日前舉辦了簪花典禮,青州當?shù)氐男逻M秀才皆在指定時間抵達官署大堂集合。那日個個著藍衫戴飛絨帽,先是由著學政訓話,待飲酒簪花之后便由知州大人領至文廟拜謁孔夫子,再則拜見學官,算是禮成,入州學學習。

    既是入了州學進學,那必是要常至于此讀書學習,在每月規(guī)定的時間內還需進行考核監(jiān)督。眼下這州學就設在青州當?shù)?,距一干學子的家宅并不算遠,除了個別家在郊區(qū)的住在學里之外,其余都是實行走讀。

    新開學幾日,眾人除了相互報上姓名年齡之外,亦是有不少人道出各自的姻緣之事。除了有些個膝下已然兒女成雙的之外,還有幾人是已定下親事,只等良辰到了便娶進家門。

    陸敘原就是當?shù)芈劽牧坚t(yī),眼下不需怎樣介紹,眾人就早對他一清二楚。其中有一人名喚孫昱清,家中從事絲綢生意,算是青州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足人家。

    他的位置與陸敘并排,中間只隔了一條走道,此番夫子已經(jīng)離開,算是學生們的休息時間。他觀這陸敘長相清雋,氣度不俗,便有意同他深交,“哦?陸同學這般文質彬彬,一表人才,為何還未定下親事?”

    陸敘實為當?shù)厝?,自然知道他的身份?/br>
    這孫昱清是孫家的獨子,上頭有幾個jiejie俱都嫁人生子,底下再有兩個小妹皆是年齡不足十歲的小丫頭。他是孫家獨子,又是孫家唯一的嫡子,除了當家人孫老爺于他萬般恩寵之外,其余家中女眷俱是將他當做了祖宗供起來。

    含著金湯匙出生,身邊圍著的人又俱都以他為中心,按理說該要養(yǎng)殘養(yǎng)廢才是,可坊間于他的傳聞又是大不相同。

    孫昱清此話一出,原先還鬧哄哄的教室登時靜了下來,不少人伸長了脖頸往這邊望。陸敘默了一默,只回:“想來緣分未至。”

    這話回的籠統(tǒng),可眾人同他并不相熟,因此也未放在心上。孫昱清聞言,不免又多看了他兩眼。下學時分,日頭已是西落,趁著暮色尚未完全鋪張開來,陸敘不由加緊了步伐。

    好在居所并不算遠,同幾個一道歸家的道一番別,方才叩門進院。

    自早幾日知道兒子中了秀才之后,甄氏便似變了一個人,逢人便炫耀自個兒子怎樣聰慧,怎樣孝順,恨不得叫全天下都知道她家兒子考中了秀才。

    陸敘于此頗感無奈,娘親這性子他是再了解不過,他已是不下數(shù)回地勸誡過她,可回回都不管用。

    甄氏活了大半輩子,在兒子尚未開醫(yī)館之前,日日都活在街坊鄰舍的唾沫之下,見了人也多是抬不起頭來。自兒子醫(yī)術學成之后,為百姓療傷治病,在坊間漸漸有了好名聲,這日子才算好過一些。

    可礙不住有些個長舌毒婦,竟還揪著孩他爹的荒誕事拿來說項,又兼家中有個瘋瘋癲癲,生活起居都無法自制的下堂婦大閨女兒,這一家子就更是成了坊間婦女茶余飯后的頭一號消遣談資。

    現(xiàn)今兒子得中秀才,總算是讓她在一眾長舌婦面前揚眉吐氣一回,她自是一改往日的陰郁臉色,這幾日見人就露笑,可見是心中真的歡喜非常。

    “這一日可累著了?”甄氏迎他進來,在堂屋里坐下便親手倒了杯茶給他,“餓了吧?飯菜都已擺在案上,待你歇一會便能用了?!?/br>
    陸敘接過茶,一口便將其飲盡,他雖是知道多說無益,可到底還是想要再勸一回。“娘,日后在外少提我中秀才一事,多說多錯,別要徒生事端?!?/br>
    甄氏聽了,卻是不悅,“這是大喜的事,怎地就不能說了?”甄氏半點未放在心上,反倒覺著兒子太過小心謹慎,半點不大氣。

    “這秀才不過如此,中了舉人才算本事?!标憯o奈說道,“待兒子考中舉人,您再高興不遲,這過了院試的都叫秀才,皆是初入學門的人,待鄉(xiāng)試一過,才算真的首戰(zhàn)告捷?!?/br>
    甄氏不懂這其中關系,只曉得兒子這話是還想往上攀,這不算壞事,她自然歡喜。母子二人用完飯,陸敘在院子里走動一晌,方回屋洗澡更衣。

    換一身寬松的直綴在案前坐下,拿銅簽兒撥一撥燭心,眼前便亮堂不少。陸敘正看得入神,耳邊便傳來擾人的敲門聲。他略嘆一口氣,起身幾步走近了門口,將一取下門閥,甄氏便錯身進來,“這還未歇息就閂門,屋里又未住外人?!?/br>
    甄氏有些怨氣,她方才在屋外磕了老半天的門,這里頭之人才打開,滿以為他在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澳惴讲旁谖堇镒錾??這半天才開門。”甄氏拿眼睛往他身上瞅,便見他頭發(fā)半干不濕,面色微有些發(fā)紅,直綴上亦是濕一塊干一塊,不知到底做了甚。

    陸敘可猜不出他娘心中的想法,接過她遞上的小碗兒,仰首就給喝盡,將空碗擱在托盤上便要趕她走?!澳?,時辰不早了,快回屋歇著罷?!?/br>
    他越這般急著趕人,甄氏便越發(fā)覺得可疑,湊近了問道:“兒子,娘早先同你說的那香橘,給你娶回來可好?”

    陸敘未想她突然問這一茬,愣了一下,才皺眉道:“娘,兒子如今一心放在學業(yè)上,娶妻之事日后再說。”陸敘道完,又怕他娘反對,忙又補充,“待兒子中了舉,娶的媳婦只會比現(xiàn)在的好,絕不會壞?!?/br>
    “這也未錯?!闭缡献聊テ?,心里又沒耐性等,便又說,“那得耗到甚個時候,不說娘趕早著想要抱孫子,便是你,你個年輕氣盛的男兒家,哪里忍得住呀?!?/br>
    甄氏這話說的不算隱晦,這事兒她早也擔心過,就怕兒子身邊無個貼心人,哪日火氣上來了,出門尋了那不干凈的女子,到時叫狐貍精迷了心智,可就不好了。是以她總是盯著他,就怕他有了往這頭發(fā)展的趨勢。

    陸敘不蠢,自然明白甄氏之意,雖說他已活了兩世,可被親娘這般直接的問出口,到底還是顯出幾分尷尬來?!澳?,莫要瞎cao心了,兒子自有分寸?!?/br>
    甄氏無了法子,半送半推的被兒子送到門外,人還未走便聽見里頭閂門的聲響。靜立一會兒,她不由走到支了條縫兒的木窗前往里望,見他正坐在案前讀書,心里方松一口氣。

    昨夜里陸敘睡得并不算晚,他向來不贊成熬夜苦讀的行為,約莫快近了子時,他便熄燈躺下了。次日天未亮,天際就落起了雨,雨水自那檐角“嘀嘀嗒嗒”砸落于地面,支了一條小縫兒的窗子鉆進一股微涼的晨風。

    他素來起的較早,今日不需去學里,因此未急著穿衣洗漱,而是立住了窗邊靜靜瞧著窗外的雨。甄氏正自房里過來,抬頭就見他開了窗子立在那里吹冷風,老遠就叫起來,“這是讀書讀傻了還是怎樣?還不趕緊合上窗子穿衣服去?!?/br>
    甄氏見他依言去做了,方滿意一點,轉身便進了廚房。用完早飯,看了一個時辰的書,陸敘不免揉揉眉心,準備出門轉轉。

    這屋外還落著雨呢,甄氏見他尋傘便知他要出去,當下就是不贊同,“到處都是濕噠噠的,這是要上哪去?在屋里竟是一日也待不得了?”

    甄氏嘮叨不停,陸敘只沉默不語,甄氏無了法子,只得囑咐他早先回來,等著他一道用飯。陸敘點頭應下,因著落雨,步伐便有些緩慢,他先是去了一趟醫(yī)館,隨后才從醫(yī)館出來。

    說來今日也巧,竟是叫他碰見了同窗孫昱清。這孫昱清亦是獨身一人,他正坐在稻香樓的二樓臨窗處,邊賞著雨景邊瞟著底下過路之人,手執(zhí)一杯店小二溫的香醇的美酒,只覺愜意非常。哪知卻叫他一眼瞟見了行在雨中的陸敘,當即便是大喊一聲,“陸同窗!難得一見,何不上來坐坐?”

    哪是難得一見,兩人本就相見頻繁,只都是在學里碰面,私下里卻是從未有過。陸敘微驚一下,倒也承了他的意,上樓不說。

    自瞧見陸敘,孫昱清的眼睛便未離開過他,他今日著一身靛藍直綴,面料自不能同他一身錦衣華服相比,可也不是粗衣麻布,頂多算看得過去。

    陸敘走近,仍覺他一雙眼睛打量不停,他心里微有不悅,面上卻冷靜平常的很?!皩O同窗怎么一人再此品酒?”陸敘看一眼桌面,上頭除了一壺酒之外,再無他物,可見他是光喝酒未叫菜。

    孫昱清未立刻答他,而是招了小二送上了一只新杯,他一雙手白皙修長,堪與女子相媲美,細細為他滿上之后,方送到陸敘手邊。“昱清小字敏清,陸同窗日后可這般喚我?!?/br>
    陸敘不擅飲酒,因此并未觸碰杯身,他方才之所以上來,不過是出于禮節(jié)上來打一聲招呼,實在未想過同他深交。因此,并不接此話,只另尋話辭別?!皩O同窗慢飲,家中尚有事在,恕我道一聲辭?!?/br>
    孫昱清未想對方這樣不識抬舉,心底頗有些惱意,可他難得碰到這么個有意思之人,并不想就此鬧僵關系,因而含笑應之?!昂米撸娜赵贂?。”

    陸敘雖覺古怪,可到底未完全放在心上。

    ☆、第41章 藕絲連

    這一場雨便是又落了好些時日。

    這一日早間出門還陰沉著天,到了下學時分天色徒然一變,烏云遮蔽,狂風大起,天地間登時一暗,無數(shù)飛花落葉席卷而起,眾人正行到一半的路程,眼下觀這天色,面色多少有些凝重起來。

    不一時天邊電閃雷鳴,眾人一驚,紛紛取出隨身攜帶的油布傘撐/開,將一撐起,那從天而降的瓢潑大雨便頃刻倒下,其中有一人失防,手上一個未拿穩(wěn),油布傘便被一股大風卷到老遠,他驚得大叫一聲,眾人不由停頓住疾走的腳步。

    待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那油布傘追回來之后,從頭到腳皆已濕了個透,既狼狽又難堪,不由生出幾分怨氣?!霸缰绱耍显撀犃朔蜃拥脑?,在學里將就一晚才是。”

    眼下無個可歇腳躲雨之地,眾人見他趕上了,便再無心思逗留于此聽他一味說些無用的喪氣話。

    學里設的偏遠,道路亦是不太好走,晴日方還算好,雖是坑坑洼洼,可走慣了一樣不是問題。但落雨天卻是不同,黃泥早叫一場大雨澆濕,一腳踩下去不是濺一鞋泥水起來,便是一腳陷進泥坑里。

    天色昏暗的只瞧得見各自的影兒,雷雨交加之下便是撐了油布傘,卻仍無法避免被雨水漂濕了衣袍,腳底的鞋更不要去說,個個都濕透了底兒。

    好容易踏上了平坦的大道,相互道了聲別便各自離去,同陸敘一道的還有幾人。幾人腳下不停,雨勢卻是只增不減,雨中趕路這許久,不光下半身幾乎濕透,便是上半身也無法避免。

    此時天色已經(jīng)全暗,街道上少有行人,各色門鋪亦是早早關門打烊,家家緊閉了門戶。依照往日天氣晴朗時,這時間該是街市上較為熱鬧的時候,今日卻顯得格外安靜寂寥,除了“嘩啦啦”的大雨水,再無其他。

    又向前行了一大截路,經(jīng)過一處小宅院時,陸敘不覺放緩了腳步。他隔著重重雨簾望過去,便見那一扇不大不小的院門緊閉,因著雨勢過大,底下一小截門身不免被漂濕,左右懸著的兩只熄了燭火的燈籠搖曳不停。

    陸敘步伐一緩下來,前頭幾個同窗先還未察覺,待落了個數(shù)十步距離時,方不解地回過頭來?!霸醯??出了何事?”幾人見他一雙眼睛光盯著那院門看,不曉得他這是何意。

    陸敘壓下心底的不適,加快步伐趕上幾人,他卻是答非所問,“今年卻是個雨水多的一年?!睅兹寺犓@樣說,亦是一齊點頭道是。

    剛一行到拐角處,陸敘突地眉心一跳,晃眼便見那緊挨著街道的一株大樹上似是有個人影,他一下扯住幾人,幾人也是一驚,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

    此時天際雖不再響大雷,可隔個不久仍是炸一聲小雷出來,雨勢依舊不減,這一個人夜間躲在樹上本就古怪,且現(xiàn)下雷雨交加,是人皆要避開樹木,他卻半點不忌諱,可見事出古怪。

    陸敘的幾個同窗俱是文弱書生,并不想招惹此等不利之事,因此二話不說拉著陸敘的衣袖便要帶他離開。

    陸敘心底還在猶疑,他們幾人動靜這般大,按理那人早該倉皇逃竄亦或是其他反應,可這人卻好似未聽見動靜,長久維持著同一個姿勢,他不由順著他面朝的方向望去,這一望,心底便是一寒。

    “走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标憯⒌耐暗吐晞袼形吹人磻^來,已被幾人連拖帶拽地拉離了是非之地。

    一路上,陸敘是走一步,心里寒一寸,他的幾個同窗似是看出來他的不妥,便一齊將他送至家門,待瞧見他入了家門,方放心離去。

    甄氏早在門后等著了,聽見叩門聲就連忙打開來,見兒子一身衣袍將要濕透,鞋靴上又是泥又是水,衣著雖狼狽,可面上與頭發(fā)卻是未被雨水淋濕。

    知道兒子歸家必要被雨淋濕,她便掐著時間命廚房燒了幾大鍋熱水,又叫煎了碗姜糖水備下,滿心想著待兒子泡完了熱水澡,便與他喝下去一去身上的寒氣。

    甄氏先前只顧著擔憂,未怎樣細看他的臉色,這時候一進屋,燭光一照便叫她瞧見兒子神色不好,她心內“咯噔”一下,以為他在外/遇著了事,正要問他時,陸敘就先她一步開了口:“娘,兒子出去一回?!?/br>
    甄氏大吃一驚,這外頭雷雨交加的,又是黑夜,遇著了不測可怎么辦好,她急的連忙擋住他的去路。“這夜黑風高的你還出去做甚!老實在家里待著,便是要事也得等到明日再去?!?/br>
    娘這是關心他的安危,陸敘自然清楚,可眼下他非出門不可,又不愿同她消耗時間,因此便扯了謊道:“娘,兒子落了本書,再不去尋回來明日便該泡爛了。放心,去去便回?!?/br>
    陸敘嘴上說著,人已經(jīng)靈活地錯過她娘的攔阻拿起傘便往門外走。甄氏又氣又憂,大晚上的她不好大吼大叫,如若不然定要追出去罵他。

    陸敘出了院門,心下就更是發(fā)沉,他舉著傘在雨里一路疾奔。待經(jīng)過方才那株大樹時,不覺停下腳步,抬頭再看,樹上已經(jīng)空無一人。

    這樣的結果并未讓他感到松快,眼下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人已經(jīng)離開,二是……這般設想他竟是一瞬也不敢去想,若依往日夜里冒然叩門實屬無禮之舉,可眼下他顧不得其他,一步便上了幾層臺階,伸手叩門。

    他一只手就快磕破了皮,里頭仍舊半點反應無有,這樣的結果更是令他不安至極。想一想許是雨夜里噪聲過大,守門之人定是未能聽著,他便一把丟開傘,雙手握拳猛砸?guī)紫隆?/br>
    這聲響已是不小,幾個守門的仆婦定是聽到,可因著心頭驚駭,仍是未打開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