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干咳一聲,李香草正色道:“行了,別的不說,你們兩個趕緊過去給我吃完飯了再去。只是記得,那些人跟你上午去的那些人家不同,進(jìn)去了以后務(wù)必畢恭畢敬的,不許給我搗蛋!說話的時候也要給我想好了說,可不要滿嘴的胡言亂語,免得得罪了人還是不知道的?!?/br> 兩人垂著頭,乖乖的應(yīng)了。 “你們兩個上邊坐著,我去給你們端飯上來,吃完飯,我再囑咐囑咐你倆?!?/br> 說完轉(zhuǎn)身拉開門出去了,留下龐吉兩個,腦袋湊著腦袋,嘀嘀咕咕的說著什么。 等李香草給兩個小家伙端了飯菜上來,兩手搭在桌子上,一個比一個坐的直。 李香草狐疑的看了看,邊擺盤子,邊說:“又咋了你倆?我可是告訴你倆了啊,不許……”見他倆只顧盯著桌上的飯菜,這不許后邊的話怎么也說不出來了,招呼著兩人吃飯。 作者有話要說: 小孩子好作伴,不管干啥都是一群。 ☆、第七十四章送禮 看著兩人吃完飯,李香草收拾收拾,把碗筷又給端了下去。 回來拉著兩人坐著,囑咐道:“你們兩個一塊過去,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就拜托了錢大哥帶著你們兩個?!?/br> 見龐吉嘴撅的能掛油壺了,不由伸手刮了一下,笑道:“看你這嘴巴撅的,再撅著,我可就把安安留下了?這才對嘛。你們兩個小孩子,你叫我怎么放心的下,要是中間出了什么事,叫我……”話還沒說完就低下了頭,看著神情甚是低落。 龐吉兩人搓搓衣角,無奈道:“好了嘛,大不了叫他跟著就是了。” 李香草頭一抬,定定的看著龐吉問道:“這可是吉吉你自己說的啊,走吧,下去,正好送你們過去跟錢大哥匯合?!?/br> 龐吉看著變臉甚快的李香草,仔細(xì)在她臉上瞅了瞅,這哪有一點(diǎn)沮喪的樣子?感情方才俱是騙人的?事已至此,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碎碎念念的跟在俊安身后,三人一道往下邊大堂走去。 這會正好是飯點(diǎn),上上下下可不是有好些人呢。沒法子,三人只能讓到一邊,叫人家上來。 大堂里也是鬧哄哄的好不熱鬧,昨天忘了招些人過來,這會人手明顯不夠,還多虧了李永平一家三口過來幫著忙。 拉著兩個小家伙,快步走到柜臺后頭,遞給龐吉一張單子,囑咐道:“這張單子上有名字跟人家宅子的地址,你按著這上頭你興爺爺給寫的去找。要記住,這上頭的人不比你上午去的那些家,一定要多些耐心,人家要是不搭理,你們兩個就在那等著,直到把東西送進(jìn)去了才能出來。 還有就是萬不可使小性子,叫人家小瞧了去。行了,多的我也不囑咐了,那金卡是你錢叔叔拿著的,去哪家你問你錢叔叔拿哪個,不許多拿了。順便告訴你送去的這幾戶人家,說是本人憑這卡帶人過來吃飯只收一半的錢,叫他們知道,整個城里也就十來個人能有這待遇。 吉吉,我不管你怎么說,要記住,務(wù)必叫他們高高興興的收下了,不但要叫他們高高興興的收下,還要叫他們有高人一等的感覺,有這卡是榮譽(yù)的象征,在咱這出云城這卡就是身份的象征!” 龐吉熱血沸騰的聽著,都恨不得去搶上一個自己用了。 李香草瞧著他兩眼泛光的樣,一巴掌拍了上去,唾道:“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咋地?你還想自己撈上一個?我說你這沒出息的,這德勝樓就你跟你小叔叔你倆自己的,這自己的東西倒還眼紅上了,說出去別說我認(rèn)識你!” 俊安拉過委屈的龐吉,笑道:“大姐你別說了,再說吉吉都要鉆進(jìn)地縫里了。我們這就走,你還有什么要囑咐的趕緊都說了吧。按你說的,這些人都難搞的很,保不定天黑之前我們能不能回來呢。” 李香草一想這也是,叫兩人出去找錢林,自己又去了后廚,提了個挎藍(lán)出來,上頭還蓋了快湖藍(lán)色的綢布。 遞給坐在車上的俊安,見兩人不住的抽動著鼻子,不由打趣道:“別看了,里邊就是你們想的那樣,是炸土豆條。這里邊的東西我都是有數(shù)的,一家一包,我可是都包好了的,要是叫我知道這少了一包,以后你們也不用想著吃了!” 俊安還沒怎地,龐吉立時哀嚎一聲,撲到俊安懷里,扒著籃子,碎碎念道:“嗚嗚,怪道小叔叔說大姐是女人,真格是女人心海底針!叫我們眼巴巴的看著,一根也不許動的。小叔叔,您趕緊回來吧,大姐虐待你的親親小侄子了!” 李香草作勢要打,嚇得龐吉哇哇叫著鉆了進(jìn)去。留著俊安在外頭,李香草又低低的囑咐了幾聲。 這會是正忙的時候,李香草也沒再送,馬車啟程的時候,也就轉(zhuǎn)身回去了。 忙忙碌碌直是忙到半下午才是罷了,一伙子人東倒西歪的坐在店里,捏著胳膊,喝著茶。 趴在桌子上,李香草有氣無力的道:“興叔,我說你能不能再找些跑堂的,這光憑著我們幾個,您是想累壞了咱們不成?” 龐興喘了口氣,揉著腿白了李香草一眼,“你說的容易,你以為這跑堂的是想招就招的?先不說人得老實(shí)勤快,這嘴巴上還要會說,你當(dāng)這隨便拉上一個人就成的?” “我說興叔,你是不是忙糊涂了,還要老實(shí),還要會說,你這不是相互矛盾嘛!” 龐興摸摸下巴,干笑道:“你說的也是!那你說咋辦?別說你,我也快撐不住了,這腿兒跟胳膊就像不是長在身上似的,沒感覺了都。” 好容易有個空的李永源聞言也跑了出來,掂著個大勺子,抱怨道:“我說龐哥你就別喊累了,就我這從早到晚的掂著鍋碗瓢勺的,我都快撐不住了。你前邊的跑堂的我可不管,這后廚,你得給我再弄上兩個廚子,三個幫工過來,這一個人實(shí)在是忙不過來了都。” 聞言,龐興不由苦了臉,“你說的容易,這人怎么招?你叫我去哪找去?本地人用著不放心,怕學(xué)了去,再跟別家告了密。外地人來的是不少,你哪知道人家什么時候回去?這左思右想,我這頭發(fā)都愁白了幾根了都!” 唉!這左也不行,右也不是的,這不能干憑著幾個人忙活吧。 緩過勁來的桂氏一拍巴掌,笑了,“要我說,你們這都想差了。要是想弄人也好辦的很。這幾天我們出來,可是見著城外頭有不少難民呢。要是合適,去尋摸尋摸,說不定能找到合用的。 那些人看著也是可憐,去問問,有那賣身的不,要是有了,一次買了些回來,捏著他們的賣身契,還怕他們怎么著不成?你都給了他們一條活路了,也不怕他們怎么地。” 龐興雙眼一亮,搓搓下巴,笑道:“別說,還真是!嘿!我咋沒想到呢。行!就這樣定了!”轉(zhuǎn)頭看著李香草,笑瞇瞇的說:“大姑娘,這人就拜托大姑娘您了?!?/br> 李香草反手指著自己,不由氣結(jié),一拍桌子,喝道:“咋地?興叔你還吃住我了?你也不想想,我就一幾歲的孩子,你好意思叫我去嗎?你自己咋不去哩?!?/br> 龐興抬起袖子擦擦臉,仰頭苦嘆道:“少爺啊,您所托非人吶!您不是說李香草最是古道熱腸的?您還說有什么事就找她,您看看,您這才走了多長時間,啊!她就準(zhǔn)備甩手了啊。 少爺啊,我對不起你啊,這德勝樓眼看著我是守不住了,反正你也托付給了大姑娘,只要還有我一口氣在,我就給你守著空屋子我也給你守著。少爺啊,就是幫個忙,大姑娘她還不愿意啊。要是老奴我有空閑,就是拼了我這條老命我也去外頭給你找人去啊。就是個舉手之勞的功夫,少爺啊,大姑娘她不愿意啊。少爺?。?!” 李香草氣惱的指著龐興,“你……你你,興叔,你這不是強(qiáng)人所難嗎?我要是知道怎么弄,我還能不幫忙?要不這樣,你看你也沒時間,我也不會,要不勞煩我永平叔他們兩個幫忙給去看看?” 李永平一看戰(zhàn)火都燒到自己這邊了,夫妻兩個忙不迭的擺手,“這可不行,這可不行。” 桂氏暗暗地踩了李永平一腳,驚道:“哎呀!永平,我倒忘了咱家的豬還沒喂呢,趕緊,趕緊收拾收拾,咱們趕緊回去,要是餓著了豬娃子,可是賣不上好價錢了?!?/br> “哎哎,說的是啊,我這就去牽牛去,濤娃子趕緊也準(zhǔn)備準(zhǔn)備,咱這就回去!” 李香草默默地看著裝樣子的三人,慢悠悠的說:“嬸子,來的時候不是說好了嗎?咱們在這住上一天,明天回去。再說了家里還用你cao心,我三爺爺他們在家,再不濟(jì)還有荷花幫忙呢。 荷花三個扔在家里,我都不說什么,你還著急忙慌的。今兒你要是走了,我……我就立馬哭給你看!”李香草倒是說到做到,捂著臉嚶嚶的哭了起來。 桂氏見狀,忙上去拉在懷里,“我說你這丫頭,哭個什么。我跟你叔我倆跟著真是不太合適。這事哪有我們參合的道理?就是這兩天,見天的來這,啥忙也幫不上,還盡叫龐老哥破費(fèi)了,這心里委實(shí)不安。這,你再叫我們這兩口跟著,這叫個什么事啊。不知道的還當(dāng)我們是這主人了。 要是叫村里人知道,到時候閑言碎語的我跟你叔我倆也不懼的,就是怕他們求到我倆身上。咱村里人你也是知道的,恨人有看人無的,到時候不說我跟你叔我倆難做,就是你自己也是為難的?!?/br> 李香草如何不知這個道理,只是這買人這回事,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這心里委實(shí)拿不定主意。 偎在桂氏懷里,捂著臉道:“嬸子!你說的這我也知道,就當(dāng)幫幫侄女了還不成?你也看到了,就侄女自己,哪能辦好這個事。我可聽說那些人都是壞得很呢。要是被那些人給圍住了,侄女我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打好關(guān)系先吶。 不過,到這落落發(fā)現(xiàn),大概是寫崩了。好吧,確實(shí)是寫崩了,等我緩緩,緩個兩天,不知道還能不能掰回來。 ☆、第七十五章祭灶 攔住李香草的話頭,桂氏道:“這買人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買來的。要我說,這都快過年了,咱們幾個先忙著些,抽空去城外轉(zhuǎn)悠轉(zhuǎn)悠,要是能買到合心的也就罷了,沒買到,年后再買也是成的。” 李香草撓撓頭,“要不?就這樣定了?” 剩下的幾人,你看我我看你,這人手不夠,也著實(shí)沒辦法的,只能等年后了。 到了臘月,這家里殷實(shí)的人家,早早的就殺了年豬,多出來的豬rou,挑挑揀揀,同村里來的,也就便宜些處理了。有那頭腦轉(zhuǎn)得快的,拉了剩下的豬rou進(jìn)城,擺上半天攤子,賣的比那村里能足足多出來五十文錢,這些自然又是算進(jìn)了下一年的花銷里。 李海德家里到了二十這天才殺的年豬。李永平夫妻倆抽了空,在家忙了一天。灌血腸,留內(nèi)臟,剝剝洗洗,又是好一頓忙活。豬肚子洗了干凈,把多余的rou用鹽腌了,裝進(jìn)豬肚里,也沒多裝,就是二三十斤。按著李海德的說法,那就是,等著農(nóng)忙了,饞的狠了,切點(diǎn)吃,解解饞,漲漲力氣。 李海德老兩口叫李永平留下了二十幾斤的五花rou,聽得李香草他們在城里過年,忙忙的腌了,叫給帶過去。 小兒子今年看樣子也是回不來的,聽說德勝樓還做年夜飯,城里想嘗個鮮的人家出了錢,等著大年三十那天,拜完了祖宗就要全家一塊去吃的。 二十三,祭灶,過小年,德勝樓特特關(guān)了一天的門,照顧著后院里的十來個人,李香草并著龐吉六人,一大清早,收拾收拾屋里貴重的東西,抬去了李海德家里。 李海德兩口子本準(zhǔn)備攔住,畢竟只呆上一天,能出個什么事情。是李香草的一句話,打消了他們的念頭。 “三爺爺,要說屋里就是我們自己的東西,也就罷了,不值幾個錢。就是龐少爺走的時候托給了孫女一些東西,人家信任咱,咱不能把東西給弄丟了不是?再說,這滿村上下,也就三爺爺您對香草姐弟幾個好,這會子香草沒別的法子,只能拜托您照看照看?!?/br> 李海德還待猶豫,陳氏拍了他一下,笑著沖李香草道:“丫頭放心,東西我一定給你好好看著。” 李香草抿抿嘴,笑著應(yīng)了。 把龐吉的筆墨紙硯,還有一些他的衣裳打打包,都給帶去了李海德家。 幾個人屋里又里里外外打掃一番,連那好久不曾清掃的房頂,也是拿著根長竹竿,綁上掃把掃了掃。 里里外外清掃完,又把東西歸置歸置,左右騰了騰,又是空出來好大一個地方,荷花她們都說,看慣了家里亂糟糟的樣子,這猛一整潔干凈了怪不習(xí)慣的。 人手足夠,收拾起來也快,李海德一家吃完早飯,這邊李香草她們都已經(jīng)收拾好了。該打包帶到李海德家的東西都打包了,也不是特多,統(tǒng)共也就一大箱子書,一包龐吉的衣服。 李永平招呼李香草幾個等上一會,喝了碗水,忙跟著李俊濤兩人套車。帶著李香草姐弟幾個坐著牛車去了城里。送完李香草幾個,趕著牛車正準(zhǔn)備走的時候,龐興出來,兩人說了會子話。 遞上一個荷包,笑著謝道:“這幾天多虧了永平兄弟,老哥也沒什么說的,一切感激的話,咱哥倆也不用說那么多。這是幾兩銀子,你拿著,就當(dāng)是給我侄女買糕點(diǎn)吃了?!?/br> 李永平急了,連語氣都急促起來,“我說龐老哥你這是做什么,這些錢你拿回去,不管你說什么,我是定不能收的!本來是過來幫忙的,前兒后院的人來,香草叫她嬸子跟著就得了不少銀錢了,都是你們幫忙才得了的,這會又要給錢,這是不成的。要是再如此,就是看不起我了!” “永平兄弟,你……” 李永平一擺手,急道:“龐老哥你不用說了,要再是如此,以后我們兩口也不過來了!” 見李永平撂下狠話,龐興也沒了法子,訕訕的拿著手里的荷包,一時沒了言語。 叫荷花帶著幾人上去的李香草回來一看,就見兩人杵在門外,跟斗牛似的,一個個臉紅脖子粗的,聽了一會才明白原來是這回事。 上前接過龐興手里的荷包,拉出李永平的手,重重的在他的手心,笑道:“永平叔,你就收下吧。興叔沒有瞧不起咱的意思,只不過是感覺著你跟嬸子你們在這幫了好些天的忙,也不知道該怎么感謝,這才給了銀錢。 再說,就是別人幫著也是要給些銀錢的。咱們原本關(guān)系就比別家好些,現(xiàn)在吉吉又在咱李家村養(yǎng)著,興叔這是怕我們照顧不好吉吉,這邊巴結(jié)巴結(jié)你,叫你跟著照顧照顧呢?!?/br> 李永平拿著手里的銀錢跟火燒似的,吭哧道:“這……既是這樣也是不成的,這錢你永平叔是真不能收?!闭f完又把荷包硬塞給了李香草,哧溜一聲,快速上了牛車,一甩鞭子,趕著牛車跑了。 李香草看著遠(yuǎn)去的牛車聳了聳肩,嗟嘆道:“哎!算了吧。永平叔不收,興叔還是拿回去吧。”見龐興擰著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李香草又道:“興叔放心就是了,永平叔明兒肯定還會來幫忙的?!?/br> 龐興摸著腦袋訕訕的笑了笑,“我倒是不擔(dān)心永平老弟不來,就是這老是他們過來幫忙,這一分謝禮不收的,叫我這心里總是過意不去。” 李香草瞅了眼龐興,笑道:“興叔,你不知道,我們這村里人跟你們城里人不一樣,幫忙就是幫忙,管上一頓好飯,也就是了。要是興叔心里還是不踏實(shí),我倒是有個辦法。等著二十九的這天,去鋪?zhàn)永镔I些桂花糕,綠豆糕什么的糕點(diǎn)回來,裝個樸素點(diǎn)的漆盒里,等永平叔他們走的時候叫給帶上,這樣永平叔總不好再推遲了吧?!?/br> 龐興垂頭思索片刻,道:“也是,是我心急了?!?/br> 兩人說完,相攜進(jìn)了樓里,李香草道:“興叔,這前頭的兩個大獅子該推掉了!” “是是?!?/br> 這德勝樓里邊也沒什么要收拾的了,早在前兩天都已經(jīng)開始慢慢收拾了,整個樓里今兒沒人,看著倒是空空蕩蕩的,叫人有些不習(xí)慣了。 正打量著,后廚里的李永源高聲喊道:“趕緊幫幫忙,把菜什么的都給洗了,中午咱先湊合湊合,晚上再做些好吃的。” 龐興忙頂著圓圓的身子,邁著步子去了后廚。李香草吆喝一聲:“上頭的,你幾個小家伙趕緊的,下來幫忙,要不中午可是不許吃飯的啊?!毙睦锬瑪?shù)著一二三,咚咚咚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荷花抱著俊康,五個人忙跑了下來。 接過俊康放在地上,手牽著小手,笑道:“好了,永源叔在后頭快忙壞了,趕緊地,咱們也到后頭幫幫忙?!?/br> 簾子一掀,一股熱浪撲面而來,抬手扇扇眼前的熱氣,李香草喊道:“三叔,你這是干啥呢?咋地這廚房里這么熱?” 李永源手也不停,給鍋里翻滾不停的雞rou焯著水,左手拿著搭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臉,邊抽空回道:“能不熱呢,有恁多人吃飯呢。這火從早上都沒停過。” “咚!咚!” 一陣剁骨頭的聲音,李香草循聲望去,就見錢林面無表情的拿著龐煜送的刀,一刀一刀,有規(guī)律的剁著菜板上的排骨。 端著焯好水的雞rou,放在案板上,李永源暴跳起來,“錢林!這一上午你都剁爛了三塊菜板了!你要是幫忙,拿著菜刀來行不行?你那刀是殺人利器,這剁了rou了總是不好的,看著也滲人的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