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沈琰說:“我也想你啊?!?/br> 五天沒見,經(jīng)過了這五天的煎熬,沈琰覺得,如果顧承銘突然不要她了,她可能做不到那么灑脫了,她已經(jīng)離不開他們了。 沈琰和豆包聊了二十多分鐘,眼皮子就發(fā)沉了,她揉了揉臉,還要繼續(xù)說,顧承銘就把手機(jī)拿過去了,對豆包說:“你mama累了,你先去睡覺,明天帶你過來?!?/br> 沈琰忙道:“別過來,萬一傳染感冒怎么辦?!?/br> 顧承銘說:“明天你就好了?!?/br> 沈琰說:“沒那么快吧……” 顧承銘瞪她一眼,沈琰怏怏的閉了嘴。 關(guān)了客廳的燈,沈琰一個人躺在床上,她不清楚等會兒顧承銘洗完澡后會在哪里睡,這個房子只有一個臥室。 沈琰承認(rèn)自己很緊張,也很期待。 她一直抵抗著睡意,瞪大眼睛等待。 她敏銳的聽到衛(wèi)生間開關(guān)門的聲音,顧承銘洗完了,過了幾分鐘,男人帶著一身水氣進(jìn)來,沈琰馬上閉上了眼睛,呼吸卻急促起來。 耳邊突然一點(diǎn)兒聲音都沒有了,沈琰悄悄的睜開一條眼縫,瞇著眼偷看,哪想剛一睜眼就對上了一雙放大好幾倍的眼睛。 顧承銘雙手撐著床,低頭俯視她。 沈琰呆住,半響咽了咽口水,不意外看到顧承銘嘴角彎起,眼神狹促。 沈琰面色窘紅,把被子往上拉,蓋住自己的腦袋。 顧承銘伸手去拽,沈琰死死抓著,顧承銘無奈,使了力氣,拉了下來。 沈琰眼睛都不知該看哪兒,她說:“你,你……” 顧承銘在她身邊躺下,抬手?jǐn)堊×怂难?,往自己這邊貼了一下。 沈琰閉了閉眼,安心的靠在他懷里。男人的另一只手撫著她的頭發(fā)。 沈琰很喜歡這種姿勢,她其實(shí)已經(jīng)很困了,但是還是不安心,她緊緊靠在顧承銘的胸口,問:“我們的‘冷靜’結(jié)束了嗎?你還生氣嗎?” 顧承銘沒有馬上回答,只是沉默的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沒人知道他剛接到電話時是怎樣的心情。 焦急,擔(dān)憂? 而在看到對方閉著眼躺在床上時,他的心跳有一瞬間的暫停,那是極大的恐懼和擔(dān)心。沈琰的臉色太過難看,蒼白憔悴的躺在那里,手上打著吊瓶。 因?yàn)樯蜱娴氖虑?,顧承銘的確很生氣,非常的生氣。但也不得不承認(rèn),在看到沈琰這個樣子,他已經(jīng)無法生氣了,他竟不知道這個女人現(xiàn)在在他心里已經(jīng)這么重要了。 顧承銘沒回答,沈琰心里就更加不安,她甚至不敢抬頭看男人。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顧承銘帶著嘆息的聲音說:“不生氣了?!?/br> 沈琰瞪大眼睛,高興道:“真的嗎?真的不生氣了?以后不會再跟我冷靜冷戰(zhàn)了?” 顧承銘:“……” 以后的事情哪里說的準(zhǔn)啊,但現(xiàn)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于是顧承銘點(diǎn)頭:“是?!?/br> 沈琰高興的都不困了,她面對面看著顧承銘,突然抱住了他的脖子,貼著他的身體就吻了上去。 顧承銘驚愕了一下,轉(zhuǎn)瞬便攬住了她的腰。沈琰呼吸急促,吻得面紅耳赤,心跳加速。 顧承銘卻呼吸平穩(wěn),臉色一點(diǎn)沒變,只是眼睛亮的厲害,摟在她腰間的手也力氣大的很,沈琰幾乎要以為自己的腰要被勒斷了。 “好、好了……”沈琰氣息不穩(wěn),幾乎要吸不上氣。 顧承銘沒應(yīng)聲,只是加深了這個吻,然后放開她。 沈琰馬上就萎了,不敢看他,小聲說:“我困了?!?/br> 就把臉埋在他胸口,溫?zé)岬暮粑鼑娫谒纳砩希岊櫝秀懙纳眢w一陣陣的發(fā)熱。 沈琰迷迷糊糊睡到半夜,隱約聽到衛(wèi)生間有水聲,她茫然的睜開眼,摸了摸身旁,沒人。 沈琰坐起來看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顧承銘在洗澡?因?yàn)樘Я耍由弦庾R不清,她就倒下繼續(xù)睡了,沒有想過為什么對方會半夜起來沖澡。 學(xué)校里,顧承銘已經(jīng)給沈琰請過假了。當(dāng)然,那位陪同沈琰去醫(yī)院的女同事也把沈琰那位又帥看起來又有錢的朋友給宣揚(yáng)了一通,最后越傳越廣,顧承銘在沈琰學(xué)校里就成了“沈老師的男盆友”。 新晉的男朋友顧承銘先生,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就精神不太好,任誰半夜起來沖澡兩次也會精神不好。 方俊找了醫(yī)生上門給沈琰打吊瓶,沈琰就躺在臥室里呆呆的看著吊瓶里的藥液一點(diǎn)點(diǎn)往下走,十分無聊。 豆包中午的時候被顧承銘接過來了,孩子一見到mama在打針就大呼小叫十分著急。 沈琰哭笑不得,安撫了小家伙兒一會兒,母子兩人就在臥室的床上對著平板看電視劇。 方俊把顧承銘的電腦和幾份重要的文件拿了過來,顧承銘就在沈琰這邊辦公了。 方俊臨走的時候看了一眼臥室,不得不感慨這兩人到底還是緣分沒了啊,相較于六年前,兩人的感情已經(jīng)成熟了很多,彼此間的氣氛和默契也好了許多。 方俊由衷的為顧承銘高興,畢竟他算是最完整見證兩人這段狗血感情的人了。 ☆、第2章 .16| 顧承銘近日又開始帶著豆包外出,偶爾晚上不回來。起初一次兩次,何苑并不在意,而后來在十月國慶期間,顧承銘帶豆包出去旅游,大概五天以后才回來,何苑便漸漸留了心。正巧白靜璇最近也在休息,經(jīng)常來顧家看她,陪她逛街、做美容。 何苑私心里還是想讓白靜璇做她的兒媳婦的,前段時間因?yàn)槎拱木壒剩陀行┖雎园嘴o璇,偶爾想起來與顧承銘商量一下結(jié)婚的事情,但經(jīng)常會忘記。 正巧顧承銘帶豆包旅游回來后,何苑就想找個時間與顧承銘談一下。 而那天下午,她與文家、孫家?guī)孜环蛉撕认挛绮钑r,聊到顧家的小孫子豆包,何苑與文家、孫家的太太交情算不錯,自然而然就沒避開豆包的母親這事兒,現(xiàn)在顧家長孫的熱鬧早就過去了,故而大家再談起來也沒什么顧忌了。 何苑說:“不知道是哪個女人生的,或許是承銘以前在外面找了哪個女人的道,不小心懷了孩子吧?!?/br> 孫夫人說:“你可得注意點(diǎn),那女人當(dāng)初懷了孕怎么不把孩子給你們?現(xiàn)在豆包都這么大了,才還回來,可別是另有目的。” 何苑笑了笑,另有目的?當(dāng)年沈琰來他們家,目的藏得那么深,還不是被她給趕了出去? 何苑并沒在意,笑著說:“或許吧,不過沒事兒,那女人也只是豆包的生母而已,進(jìn)不了顧家的門的。” 文夫人道:“說的也是,不過還是要小心,畢竟顧家也不是小戶人家,想嫁進(jìn)去的女孩子太多了,也不可否認(rèn)沒那么一兩個膽大的?!?/br> 何苑抿了一口茶,從容道:“無礙,承銘與靜璇的婚事也要提早了?!?/br> 文夫人驚訝的道:“這么快?什么時候?” 何苑笑著說:“還快???要不是豆包這個事兒,承銘前段時間出差回來,我就催他們了,現(xiàn)在我的小孫兒也穩(wěn)定下來了,就差他爸的事兒了。唉,等承銘和靜璇結(jié)婚了,我就真的可以享天人之樂嘍?!?/br> 孫夫人道:“你是快享福了,我們可還早的吶。” 孫家和文家的兒子和女兒都還有沒成家的,不是在外面瘋玩,就是一頭鉆到事業(yè)上,哪像顧承銘,現(xiàn)在兒子都五歲了,這可羨煞兩人了。 孫夫人笑了笑,突然想起什么,話鋒一轉(zhuǎn),說:“對了,我想起來了,前段時間,大概……半個月前吧,我可是聽了點(diǎn)兒流言的。” 何苑笑聲止住,慢慢道:“什么流言?” 孫夫人與文夫人對視一眼,文夫人也不太清楚。 孫夫人略有疑惑的說:“就是半個月前,說是看到你家豆包的親媽,與承銘在餐廳吃飯呢,據(jù)說是親口叫那個女人mama了。” 何苑心里驚濤駭浪,面上一派鎮(zhèn)定,說:“親媽?半個月前?” 半個月前,那會兒豆包來平江市也沒多久。 何苑淡淡的問:“從哪來聽說的?怎么我沒聽到過?” 孫夫人皺了皺眉,說:“其實(shí)我是不太信的,那會兒你家也忙,我想著到底是流言,便沒當(dāng)真,今天聊起這個話題了,我就突然想起來了,想著你要不還是留心一下吧,別讓承銘再被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算計(jì)了?!?/br> 這話說中了何苑心里最防備的那件事,她臉色馬上變得非常難看。 文夫人也非常驚訝,說道:“真的嗎?那你怎么沒早說?” 孫夫人無奈道:“我是聽我家那丫頭說的,你也知道這丫頭從小性格就瘋,整天不著家在外面搞什么藝術(shù),她說的我哪里信?不過仔細(xì)想想,萬一有這種可能呢?萬一真的是那女人別有用心,竟前后腳的就跟了過來,能不讓人懷疑嗎?” 何苑猛地站起來,把孫夫人和文夫人嚇了一跳,文夫人忙站起來扶著她,安慰道:“也不一定是真的,你也聽到了,是悠悠說的。好了,別擔(dān)心,回家問問承銘就好了。” 何苑深吸一口氣,按了按眉心,道:“你們聊,我還有事,先回去了?!?/br> 文夫人道:“誒?” 何苑已經(jīng)提起包,快步走了。剛一坐上車,何苑就吩咐道:“去幼兒園?!?/br> 司機(jī)道:“夫人,是去接小少爺嗎?” 何苑沉著臉“嗯”了一聲,司機(jī)感覺到她的不悅,也不敢多說,只是略微加快速度。 到了幼兒園,老師把豆包帶出來,何苑與她冷淡的寒暄了兩句,便帶著豆包走了。 豆包很疑惑,問:“奶奶,我還沒放學(xué)呀?回家嗎?” 何苑牽著他往車子的方向走,平淡道:“豆包不想回家么?想留在學(xué)校?” 或許是她臉上現(xiàn)在沒有笑容,與以往在豆包面前的形象不太相同,豆包有一瞬間的陌生感和抗拒,他微微縮了一下脖子,小聲道:“唔……想回家。” 何苑察覺到自己把怒氣發(fā)到孩子身上了,她平息了一下心里的不悅,上車后把豆包抱到懷里來,溫聲的說了好一會兒。 豆包這才不怕她了,也小聲的與她講今天上課的內(nèi)容之類的。 何苑安靜的聽著,突然問道:“豆包,你想你的mama嗎?” 豆包傻了傻,想mama嗎?唔……爸爸和mama說過不能在奶奶面前提mama,但是…… 小孩子有些困惑,但他很聰明,低著頭說:“想、想呀?!?/br> 何苑注視著他一會兒,說:“那豆包知道m(xù)ama現(xiàn)在在哪里嗎?” 這回豆包明白了,他飛快的搖頭,說:“不知道哦?!?/br> 何苑神色平靜,甚至彎起嘴角笑了一下,她摸了摸孩子的頭,溫聲道:“你以前都是跟mama一起住的,對嗎?那現(xiàn)在突然離開mama這么久,一定還是很想念,不太習(xí)慣的吧?” 這些問題對孩子來說還是有些困難,豆包茫然的眨了眨眼,傻乎乎的點(diǎn)頭。 何苑說:“你告訴奶奶,mama叫什么名字?奶奶幫你把mama找回來,來看你,好不好?” 豆包一下子警惕起來,他還是很緊張的,而且完全不會隱藏情緒,他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不、不好……” 何苑笑容僵了一下,她瞇著眼看了一會兒孩子,豆包害怕的往后退了退。 何苑把手伸回來,臉上的笑容一點(diǎn)點(diǎn)消失,本來開始還是懷疑和不信,現(xiàn)在她是確定了,豆包的親生母親的確是出現(xiàn)了,或者說——根本就沒離開過! 一想到這里,何苑心里就氣的想罵人,她恨欺騙,恨隱瞞,更恨揣著陰暗信心思別有目的接近顧家的人! 此次的事情讓何苑很不愉快的聯(lián)想到了六年前的事情!那時候的沈琰就是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橋沒聲息的接近了顧承銘,把顧承銘迷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在她還在為顧承銘語畢白靜璇復(fù)合的時候,她的好兒子就說要結(jié)婚了,要娶一個她不認(rèn)識,家世不明的野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