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顧承銘手上動作微微頓住,搖頭說:“沒有?!?/br> 靳亦航“哦”了一聲,微微舉杯,說:“我可是隨時候著顧總,只希望顧總什么時候同意了,便隨時跟我聯(lián)系?!?/br> 顧承銘笑著點頭,說:“當(dāng)然?!?/br> 兩人便結(jié)束這個話題。靳亦航叫了談曲兒的進(jìn)來,兩人靠在榻榻米上愜意的聽著曲子,窗外綠樹清泉,江南的風(fēng)景在這里呈現(xiàn)到極致,想必到了春秋又是另一發(fā)美麗的景色。 想到這里,顧承銘不禁深入的想了下去。那個女人最近一年才搬來這個城市,也是因為這里的風(fēng)景好么?也是因為喜歡這里,所以才會在這里定居么? 顧承銘輕輕舒了一口氣,心思卻完全不在彈曲兒的女郎身上。 結(jié)束的時候,靳亦航力邀顧承銘住下,顧承銘婉言謝絕,靳亦航便送他到山莊外,司機和方俊已經(jīng)等著了。方俊是給司機打的電話,額然后過來的。 顧承銘坐進(jìn)車?yán)?,讓司機開車回酒店。 顧承銘和方俊是先來淮南市的,還有幾位與整個項目相關(guān)的高層和工作人員下午到,這會兒已經(jīng)等在酒店了。 顧承銘到了酒店后,便開了一個會。其實有關(guān)靳亦航提出的這個合作案,他們在平江市已經(jīng)很嚴(yán)謹(jǐn)?shù)挠懻撨^多次了,顧承銘之所以對靳亦航?jīng)]有明說,只是為了吊住對方的胃口,以便在日后的合作中占據(jù)主導(dǎo)地位。 第二天靳亦航仍舊殷勤的差了人過來問候,顧承銘沒有出面,讓方俊出去招呼的。方俊與對方談了快一個小時才回來,無奈的與顧承銘報告。 顧承銘耳邊聽著,卻有些心不在焉。 在顧承銘到達(dá)淮南市的第三天,終于與靳氏的人正式見了面,就這次合作進(jìn)行正式的商談,答應(yīng)了這個項目的合作案。 晚上的時候,靳亦航邀請顧承銘在皇庭就餐,顧承銘帶著方俊與另幾位相關(guān)負(fù)責(zé)人一起。靳亦航那邊也帶了負(fù)責(zé)這個項目的幾位高層,眾人心照不宣的繼續(xù)白天的討論,中國人常說酒桌上談生意,也不是平白說的,至少在喝酒的時候,感情是比較容易增進(jìn)的。 顧承銘一眾人從裝潢精致的包廂里出來的時候,看到酒店大廳中間的鋼琴前坐了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長發(fā)及腰,發(fā)尾處微微卷起,側(cè)臉被頭發(fā)擋住一半,只看到紅潤的嘴唇和挺翹的鼻梁。 靳亦航察覺到顧承銘的停頓,便也放慢了腳步,笑著說:“聽說顧總還未婚配,顧總喜歡彈鋼琴的女人?” 顧承銘視線收回來,淡淡的說:“不喜歡?!?/br> “……”靳亦航不知道為啥氣氛突然冷下來了,他呵呵笑了一聲,說:“哦,世間女人多的事,不喜歡彈鋼琴的,還有談古箏的,吹笛子的,太芭蕾的……總之啊,這男人呀,還是得有女人才完美,嘖?!?/br> 顧承銘似笑非笑的說:“難道靳總的事業(yè)都是因著女人做起來的?” 靳亦航卡殼,身后的幾位高層忍著笑。靳亦航無語,顧承銘已經(jīng)邁開腳步走出去了。 到了酒店門口,眾人分別,方俊開車送顧承銘回酒店。 ☆、第22章 害怕 坐在車上,方俊猶豫了許久,說:“顧總,您不去找……” “找什么?”顧承銘睜開眼,淡聲道。 方俊覺得自己大概是不該問這個問題的,也不該“提醒”,但想到來之前他所調(diào)查的那些東西,便說:“沈小姐,顧總不去找沈小姐嗎?” 他們已經(jīng)來淮南市三天了,這個項目其實完全不必顧承銘親自來的,他為什么要來,方俊不知道自己想的那個理由對不對。 顧承銘說:“我為什么要去找她?” 方俊:“……”好吧,當(dāng)我多嘴。 方俊便不說話了,顧承銘卻皺了皺眉,說:“方俊,你覺得淮南這個城市好么?” 方俊說:“如果只是居住的話,我覺得挺好?!?/br> 顧承銘“嗯”了一聲,便沒有聲音了。方俊輕輕松了一口氣,不敢再自作主張的“提醒”老板,專心做好自己的事情。 皇庭酒店里,沈琰彈奏完最后一曲《藍(lán)色多瑙河》,豆包已經(jīng)靠在秦筱的懷里睡著了。 沈琰穿著及膝的黑色長裙,裸露著圓潤的肩膀,小心的走過去。秦筱也在打瞌睡,聽到聲響后睜開眼,嘟囔道:“雖然你要撫養(yǎng)豆包,但是也還好吧,你的課時費應(yīng)該夠你們的生活啊,這么拼命做什么啊……” 沈琰小心的把豆包從她懷里接過來,孩子小手軟軟的抱上她的脖子,輕喚一聲“mama”,沈琰溫柔的應(yīng)了一聲,說:“錢總是越多越好啊,哪有嫌多的。” 秦筱鄙夷的切了一聲,不敢茍同。沈琰也不會強迫她同意自己的觀點,每個人的生活經(jīng)歷不同,所秉持的觀點自然也不同。 沈琰不太缺錢,卻想要掙很多的錢。 秦筱不理解她這種做法,身為朋友,只能多幫助她一些。這兩天樓下劉奶奶還在她女兒那邊住,往常沈琰偶爾來酒店談情的時候,豆包都是寄放在劉奶奶那里的,有時候豆包睡的熟了,劉奶奶便半撒嬌半央求的讓沈琰把豆包留下,沈琰感激劉奶奶幫助自己,有可憐她孤獨一人,便有時也會同意讓豆包留下,好在豆包也是一個非常懂事和感恩的孩子,mama出去工作,他在別人家里也不哭鬧,第二天醒了mama仍不在,他也不慌張,只是鎮(zhèn)定的去找劉奶奶,讓她帶自己去找mama。 沈琰輕輕吻了豆包額頭一下,豆包睡夢中撅了撅嘴,似是不滿打擾他睡覺。沈琰寵溺的笑了一聲,秦筱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沈琰沒有車,秦筱是開車送他們來的,但是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晚上快九點了,秦筱一個人在淮南市居住,據(jù)說吃住都是花自己的工資,從未向家里要過錢,也很少見她聯(lián)系家里。秦筱的住處雖然沒有沈琰那么……呃,樸素,但地理位置也不是很好,有些偏僻。她也是女孩子,沈琰自然不放心讓她送自己回家,再開車回那邊兒,便抱著都要要去坐夜班公交車。 秦筱拗不過她,就差揍她了,沈琰還是不肯讓她送,最后秦筱無法,只得送她去公交站。秦筱一直不知道沈琰到底在省些什么,當(dāng)然,她一個女人撫養(yǎng)孩子自然辛苦,但她一周七天幾乎每天都有課,偶爾還有外快,雖然不是大公司里那中午穩(wěn)定工作,但就現(xiàn)在來說,收入還算穩(wěn)定的。 秦筱送沈琰上了公交車,便開著自己的小qq走了。 沈琰還穿著那一身黑色緊身長裙,外套落在秦筱的車上了。沈琰一個人抱著孩子,上了公交車便受到車內(nèi)僅有的兩名乘客的注目禮。沈琰默默低頭,鄙視自己,同時還有一絲絲的寒冷。 沈琰不禁吸了吸鼻子,憋住氣,不讓自己把噴嚏打出來吵醒豆包。 豆包睡的非常熟,到下車的時候還在打小呼嚕。 沈琰的房子在城市靠近郊區(qū)的地方,租金很低,是一戶老人被兒子接到國外生活,又不愿賣掉生活了幾十年的老房子,便便宜出租,只希望住這個房子的人能好好愛護(hù),租金什么的都是次要的。沈琰長相乖巧,豆包在外人面前也懂事乖巧,兩位老人當(dāng)即便同意了把房子租給他們。 下車的時候,沈琰偷偷的回頭,感覺身后有模糊的腳步聲,但她回頭的時候去,卻什么都沒有。 沈琰咽了咽口水,腦子里飄起小說電視里的那些新聞。她手心不斷冒汗,只把豆包緊緊的抱在懷里,如果遇到壞人,她第一個反應(yīng)便是保護(hù)豆包。 沈琰加快腳步,因為是老房子,住戶也大多是兒女在外地的老人和經(jīng)濟條件底下的打工者,這個點兒要不就是誰家了,要不就是在外面工作還沒回來。此時周圍安靜一片,她的腳步聲和后面那個不輕不重的腳步聲重疊在一起,沈琰幾乎要嚇破了膽,心跳快的要從嗓子里蹦出來。 最后她破罐子破摔的抱著豆包跑起來,一路沖到自己住的那個單元樓,跑進(jìn)樓道里,猛的把大門關(guān)上,小腿肚子抖的要跪到地上。 豆包大概是被她的動靜驚醒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沈琰一額頭的汗水,傻傻的問:“mama,你很熱嗎?” 沈琰喘不上氣來,艱難的說:“沒、沒有……我、我……” 我個啥也沒說出來,豆包哦了一聲,要從她懷里跳下來,沈琰身上沒力氣,加上剛才嚇的半死,也沒注意就讓豆包跳到地上了。沈琰有氣無力的瞅著兒子,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豆包背著小手繞著她走圈,沈琰本就體力告急,又被他這樣轉(zhuǎn)圈圈,當(dāng)即就有些暈起來。 沈琰痛苦的說:“寶貝兒,咱能別轉(zhuǎn)了嗎?mama要吐了。” 豆包忙停下,瞪大眼睛瞅她。 沈琰無語了,站起來伸出手說:“回家?!?/br> 豆包乖乖的把自己的小手放到她手心。沈琰握著他軟軟的手,只覺得一顆心漸漸平靜下來,無論遇到什么苦難,什么危險,她想,只要豆包還在她身邊,豆包還平平安安的,她就什么都不奢求的。 平平安安……沈琰驀地鼻子一酸,蹲到地上。 豆包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去拉她的手。 沈琰卻蹲在地上有些控制不住情緒,她沒有哭,只是有些難過和痛苦。 等她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站起來時,才發(fā)現(xiàn)豆包一直都在直愣愣的盯著她。 沈琰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淚水,輕快的說:“回家嘍,mama明天白天沒有課,帶豆包出去玩兒?!?/br> 豆包瞪了瞪眼睛,說:“真的嗎?” 沈琰笑瞇瞇的點頭,豆包說:“好耶。” ☆、第23章 害怕 到家門口的時候,豆包問:“mama,你剛才在哭嗎?” 沈琰把鑰匙插~進(jìn)鎖孔,若無其事的說:“沒有啊。” 看到豆包不相信的眼神,沈琰正經(jīng)的說:“真的沒有,不信你看?” 她把臉湊過去,說:“沒有水吧?!?/br> 豆包仔細(xì)瞅了瞅,說:“沒有哎?!?/br> 沈琰笑,“我說吧?!?/br> 豆包歪了歪腦袋,還是有些不懂。進(jìn)了房子,豆包說:“那mama你剛才在干嘛?” 沈琰倒了一杯水,在沙發(fā)上坐下,其實她現(xiàn)在心跳還有些快的。 “mama只是有些害怕,剛才在路上以為碰到壞人了?!鄙蜱f。 豆包在她身邊坐下,嚴(yán)肅的說:“mama不怕,寶寶保護(hù)mama?!?/br> 沈琰噗的一聲笑,伸手比劃了一下,“寶貝兒,你還不到mama的大腿高?!?/br> 言外之意就說你還太小啦。豆包有些不服,說:“我會長大的!哼!” 沈琰愣了一下,摸摸他的頭,說:“哦,乖寶?!?/br> 豆包撅著嘴不理她,沈琰打開電視,心思有些跑偏,連讓豆包去睡覺都忘了。 過了一會兒,她還在頻繁的換臺,豆包終于忍不住與她結(jié)束“冷戰(zhàn)”,癟著嘴說:“劉奶奶說這樣遙控器會壞的。” “哦?哦!”沈琰忙放下,聽話的不得了。 豆包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沈琰撫額,又來了又來了。 沈琰帶豆包去洗漱,突然心不在焉的問:“豆包,你想哥哥嗎?” 豆包正在咕嚕咕嚕漱口,眼睛瞪得老大,說:“mama,你說平安哥哥嗎?” 沈琰眼里一酸,輕輕“嗯”了一聲。豆包小腦袋低下去,說:“mama,平安哥哥去哪里了?他不回來了嗎?我很想他呢?!?/br> 沈琰仰了仰頭,怎么辦,我也很想他?可是,他去哪里了呢? 沈琰抱住的豆包的小腦袋,說:“mama也很想他,豆包,我們就在這里,等著哥哥回來,好不好?” 豆包費力的消化這句話,他想,他們不是一直都在這里嗎? 沈琰笑了笑,說:“他會回來的,嗯?!?/br> 豆包聽懂了這句話,裂開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說:“那哥哥回來了,mama我要和哥哥一起睡覺哦?!?/br> 沈琰說:“當(dāng)然,你們男生要和男生一起睡的,我才不想和你睡呢?!?/br> 豆包沖她做了一個鬼臉,吐了吐舌頭。 * 第二天白天沈琰沒有課,兌現(xiàn)承諾帶著豆包出去玩兒了。兩人在游樂場正玩的開心,突然接到秦筱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