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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舒自然是又使出老手藝——撒嬌大法,企圖蒙混過關,侯夫人見慣了她這一套,滿臉嫌棄地將她伸過來的腦袋推到一邊。 適時,元侯帶著元昭和元遲二人進了正廳,元舒連忙站起來行禮。元侯點點頭,幾人落座之后,便說起了正事。 “今日叫你過來,是給你大哥送行的?!?/br> “送行?大哥要回邊關了?” 雖說知道這是早晚都會發(fā)生的事,但如今突然一說,元舒還是覺得有些突然。 以往他們二人不在的時候,她還能在侯夫人身邊孝敬著,可是如今她嫁到了秦府,這兩個人再一走,那侯夫人就更加孤獨了。 元舒心里正擔憂著,就見元昭搖了搖頭,道:“不是回邊關,是去邕城。” 邕城? 怎么又是邕城。 元舒只覺得自己都快要害怕聽到這兩個字了。 見到她一臉緊張的樣子,元昭溫和地笑了笑,寬慰道:“不過不用擔心,只是去處理幾件小事罷了。原本是要派別人去的,只不過皇上不放心,所以才叫我去一趟?!?/br> 元遲默默地在一旁嗤了一聲,滿臉的幽怨:“上次不帶我去也就罷了,這次也不帶!” 元昭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沒有答話。 好在元遲也只是隨口嘟囔兩句,并沒有非去不可的意思。 元舒看著眾人的神色,心中便也了解了個大概。 想必是邕城之中還有什么未處理完的事情,所以要元昭親自跑一趟。 既然不是什么危險的事情,那她就不必擔心了。 今日來,就純粹當做是為他臨別前的踐行。 在侯府用過午膳,侯夫人便也沒有再留她。畢竟元舒如今已嫁做人婦,雖說婆家不介意,但是在娘家待的時間久了,總會惹來旁人的閑言碎語。 于是元舒便向眾人告辭,領著菡萏出了府。 馬車晃晃悠悠走在街上,到了一個岔路口,徑直拐向了和秦府截然相反的一個方向。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馬車才停下。元舒跳下來,跟車夫交代幾句之后,便很是熟悉地領著菡萏朝一處巷子里走去。 這里地方清凈,周圍環(huán)境也格外優(yōu)美,像極了世外高人隱居的住所。 兩人七拐八拐地走到一處府邸門前,菡萏正準備敲門,里面卻急匆匆跑來一人,正與她撞個滿懷。 那人抬頭,正欲呵斥,一見到是菡萏,連忙收斂了臉上的神色,支支吾吾道:“菡萏姑娘……” 元舒上前,眉頭微皺:“這么著急忙慌的做什么?” 那丫鬟連忙向她行了一禮:“少夫人,奴婢、奴婢正想去找您呢?!?/br> 那倒還真是巧了。 元舒淡淡應了一聲,踏進了院子里。 “既然如此,那就進去再說吧?!?/br> 不得不說,這座府邸可謂是格外豪華。 外面看著像是隱居高人的住所,內里的景色則更像是世外桃源。 院子正中,有一個用藤條搭成的秋千。此刻,那秋千上面正坐著一位穿著白衣的女子,腳尖有一搭沒一搭地點著地,一看就是滿腹心事的樣子。 百靈上前兩步,在那人身前站定,輕聲提醒道:“小姐,少夫人來了?!?/br> 白檀兒猛地抬頭,見到真是元舒,連忙站起身子,向她行了一禮。 “元小姐?!?/br> 從元舒把她接到這個院子里開始,她就一直喚她做“元小姐”。 或許在她心中,只要她沒有喚出“少夫人”這三個字,那么半月前的婚禮,便并不能作數(shù)。 不過元舒并不在意這些,只要白檀兒愿意按照她說的去做,那就一切都好說。 可如果白檀兒生出了別的心思,那就別怪她先毀約了。 元舒換上一副親切的笑容,問道:“我方才在門外碰到百靈,她似乎是有事要告訴我,不知是否與白小姐有關?!?/br> 聽見這話,白檀兒微微垂下了頭,面上顯露出幾分猶豫。 元舒一瞧她這副樣子,便猜到她定是有什么在瞞著自己。 但她也不去催促,只等著白檀兒自己先開口。 既然她放了百靈出門,那就說明她是有心要將這件事說出來的。 所以她不急于這一時。 過了片刻,白檀兒果然主動開口:“我的確是有一事想要告訴元小姐?!?/br> 她深吸一口氣,遲疑道:“只是……元小姐聽了,可莫要生氣才好?!?/br> 她的手緩緩地覆上自己的肚子,神情溫柔道:“我如今,已經(jīng)有了身孕?!?/br> 元舒一愣,下意識地重復了一下她的話。 “你……有孕了?” 白檀兒柔柔地點了點頭,看見元舒的神情,她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樣,猛地攥住她的手,道:“我知道姑娘是心善的人,不然不會容得下我,既然這樣,也請姑娘容下我肚子里的孩子吧!” 元舒沉默下來,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白檀兒懷孕這件事,其實也在她的預料之中。 在決定答應與秦家的婚事之前,她去找白檀兒,商量的就是這件事情。 她和秦嘉時的婚事,從頭到尾就只是一場戲而已。 秦嘉時為了不忤逆母親的命令,就只能娶她,可是他心里放不下白檀兒,所以當白檀兒把元舒的計劃告訴他時,他幾乎是立刻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