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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舒在一旁聽著,沒忍住笑出了聲。 她還從來沒見過侯夫人這樣“口不留情”。 元遲顯然是被她說得有些羞愧了,再三保證自己今日這是最后一次,從明日開始就晨起練功,絕對不會荒廢一身的功夫。 他百般說好話,侯夫人這才勉強點了頭,同意他出府。 元侯和元昭昨晚凌晨才回府,此刻還在歇息,侯夫人惦念他們才從戰(zhàn)場回來,必定身心俱疲,于是也沒有叫人去喚。 元舒和侯夫人坐在餐桌前用早膳,她一面給侯夫人夾菜,一面借機問道:“母親,昨天父親回來,可跟你說了什么?” 侯夫人不解地望著她,她便接著補充:“比如說,父親有沒有和你說,是怎么攻破邕城的?” 侯夫人挑眉:“你一個姑娘家,打聽這么血腥的事做什么。” 在她眼里,戰(zhàn)場就代表殺伐,代表血腥,平日里她是提都不愿意提的,可偏偏元舒卻表現(xiàn)的格外好奇。 看著元舒“求知若渴”的表情,侯夫人終于無奈地回道:“我是不懂這些的,你父親自然也不會與我多說,只說這一次似乎不止南陵一波軍隊攻打代國。在大軍抵達邕城之前,那里面的兵就被調(diào)走了一部分去支援榕城了,所以你父親才有底氣跟他們耗著?!?/br> 榕城就是兩國接壤的另一座城,這座城在邕城的光環(huán)之下就顯得有些不夠看了,所以皇上一直沒有派兵去打。 “不過說來也奇怪,你父親一開始只以為是皇上派來的援軍,誰知后來才知道,那些個攻打榕城的士兵,根本就不是南陵來的。直到現(xiàn)在也不知是何方神圣?!?/br> 元舒聽了這話,手里的筷子有一搭沒一搭地戳著碗里的米飯,陷入了沉思。 隱月宮。 這兩天因為大戰(zhàn)告捷一事,皇上的心情一直很好,只不過還有許多事情都等著處理,所以便沒像以前那樣來的勤快了。 莊瑤荷左右無事,便叫小廚房的下人們做了湯,準備親自去勤政殿看望他。 勤政殿的太監(jiān)看到是她,立馬就進去通報,隨后便出來恭恭敬敬地將她領(lǐng)了進去。 莊瑤荷走進去,就看到皇上正坐在桌前批奏折,看到她進來,便放下手中的毛筆,上前攬過她的腰,道:“怎么不在宮里歇息,還親自跑過來。” 莊瑤荷將自己手里拎著的食盒放到桌子上,示意道:“皇上這兩日公務繁忙,我便想著叫小廚房做點暖胃的湯過來?!?/br> 她順手替皇上磨起墨來,趁著他喝湯的功夫,掃了一眼桌上攤著的折子。 那折子上大概寫了該給元侯論功行賞,洋洋灑灑寫了一堆,她只粗略掃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 隋侯鈺三兩口便喝完了湯,繼續(xù)坐下來批折子,莊瑤荷便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替他磨墨。 “你懷有身孕,怎么能站著?”隋侯鈺皺著眉頭,揚聲喚了太監(jiān)進來,替她搬了一把椅子。 莊瑤荷自然不會推辭,順勢坐在了他的斜對面,一邊磨墨,一邊輕聲道:“元侯這回可真是立了大功呢!” 她見隋侯鈺面上沒什么表情,便接著說道:“我聽說,當年就是元侯和先帝一起打下的江山,如今過了這么多年,元侯還是勇猛不減當年啊?!?/br> 隋侯鈺將手中批好的的折子合上,又從旁邊拿過來一本,一邊翻看一邊回她:“是啊,元侯今次是立了大功,只是朕還沒有想好要如何獎賞他?!?/br> 莊瑤荷放下自己手中的墨,站起身到他身后,一邊替他捏著肩膀,一邊道:“元侯雖說功不可沒,不過在我看來,皇上的功勞也不小啊?!?/br> 隋侯鈺被她這話激起了好奇心:“哦?怎么說?” 這兩天在朝堂之上,隨便說起一個話題最后都會轉(zhuǎn)到元侯身上,他們不厭其煩地夸贊元侯的功績,聽得他實在有些心煩。 今日突然聽到莊瑤荷這一番話,雖然知道她可能是在故意討好自己,但隋侯鈺還是不免起了一絲憐愛之心。 果然是他寵愛的妃子,跟朝廷里那些迂腐的家伙就是不一樣。 他側(cè)過身,只聽見莊瑤荷繼續(xù)道:“我聽說,當年先帝還在的時候,就曾經(jīng)派元侯攻打過邕城,甚至還在邕城里安插了內(nèi)線,可即便是這樣都沒有成功。 如今皇上在位,只不過是隨口下的指令,可卻一下子就攻破了。旁人都道是元侯的功勞,可依我看,是皇上勤政愛民感動了上蒼,所以元侯率領(lǐng)的軍隊才會‘如有神助’啊?!?/br> 隋侯鈺動作一頓,手中的朱筆頓時在折子上暈開一片紅。 第79章 元舒有了給暗九寫信的想法之后,便沒有耽擱,很快就寫了一封簡短的信送了出去,只可惜一直過了好幾天,都沒有收到回信。 她想起臨走之前傅黎說的,暗九現(xiàn)在在宮里可能還有要事,所以來不及回信也是應該的,她便也沒有太過在意。 直到她都快要忘記自己還曾經(jīng)寫過信這個事情的時候,那只被她放出去的信鴿終于帶著她想要的消息回來了。 可元舒將信紙展開,看到上面的內(nèi)容之后,臉上的笑意卻逐漸暗淡了下去。 她原本以為,過了這么多月,傅黎那邊總該是快要回來了。 可是暗九卻在信上說,晉國最近局勢有變,傅黎的計劃一下子被打亂,所以回程的時間就要往后再推遲一段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