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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元舒不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抬起頭,打量了一下傅黎的表情。 或許是她的心里作用,她現(xiàn)在總覺得,傅黎看她的樣子,就好像是一只大灰狼,在看落入陷阱里的小白兔。 這樣危險的模樣,她已經(jīng)許久都沒有在傅黎的臉上看到過了?;蛟S是她見多了他溫順的模樣,所以早就忘了,他的本來面目,就是兇猛的惡狼??! 如今真是,連裝都懶得裝一下了嗎? 終于……要攤牌了嗎? 元舒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不斷的加快,好像下一刻就要從胸腔之中跳出來似的。 她的手不由得緊緊攥住了自己的裙擺,好像這樣,就能給她增加一點(diǎn)勇氣似的。 現(xiàn)在要怎么辦? 她撞破了他的秘密,知道了他和他的手下在密謀什么,他還會讓她活著走出去嗎? 如果再給她一段時日,她或許能夠用侯府當(dāng)籌碼來和他做個交換,可是現(xiàn)在,她的兩個哥哥還沒有回來,她的計劃也無從施展。元侯對隋侯鈺依然是一片忠心,就算她夸下??谡f要與他合作,只怕他也不會相信。 寂靜的氛圍持續(xù)了半盞茶的功夫,那對面的黑衣女子終于忍不?。骸爸髯印?/br> 她才開口,傅黎便抬手止住了她的話。 他上前兩步,站在元舒的身前,動作溫柔地將她鬢間的幾縷碎發(fā)別到耳后去。 明明是很親昵的動作,可是元舒卻控制不住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只感覺到,傅黎的手從她的臉頰,挪到了她的耳后,然后滿滿下移,最后落在了她的后脖子處,便停下不動了。 元舒的身子立馬僵硬起來,生怕自己稍有個動作,他就會動手將自己的脖子給折斷。 他的聲音低低的:“怎么辦?小姐,我的秘密被你發(fā)現(xiàn)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手不住地在她的后脖子處摩挲,好像在思考究竟要從那里下手比較好。 “冷、冷靜……” 元舒覺得自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可是求生欲還是讓她不由自主地攀上了他的胳膊,企圖將他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給扯下來。 傅黎瞧見她的動作,只輕笑一聲,隨后微微彎下了腰,眼睛與她平視,唇角扯出一個若有似無的笑來。 “那小姐說要怎么辦?真要是把你殺了,我還有點(diǎn)舍不得?!?/br> 呸! 元舒面上強(qiáng)裝鎮(zhèn)靜,心中卻在不住大罵。 什么舍不得,說的好聽,你倒是把放在我后脖子上的手給拿開??! 蒙面女子走了過來,打量了她一番之后,恭敬問道:“主子,這就是您之前說過的元家小姐?” 傅黎點(diǎn)點(diǎn)頭。 那女子的眼中頓時露出一絲遺憾的神色,說道:“模樣倒是挺標(biāo)志,可惜了……” 元舒心中登時警鈴大作。 什么可惜? 可惜什么! 是可惜她雖然長得還行但馬上就要死了嗎? 不要吧,再給她一個活命的機(jī)會不成嗎? 別的反派抓到人之后,不是還會象征性的問一下,要不要加入我的陣營嗎? 怎么這兩人連問都不帶問一下的,好歹她也是侯府嫡女,身份也算是高貴了吧,就一點(diǎn)吸引力都沒有嗎!他們真的不考慮籠絡(luò)一下她嗎! 元舒也不指望傅黎能顧念什么主仆之情了,于是她決定自救。 “其……其實(shí),我最近得了一種病,就是聽見的話吧,沒過多久就忘了,所以我剛才聽到的,現(xiàn)在都不記得了,真的!” 話還沒過腦子,便被她一禿嚕全給說了出來。才說完,那黑衣女子便毫不留情的笑了出聲。 元舒懊惱地別過頭去,只恨不得找塊豆腐撞死。 這種幼兒園小朋友都撒不出來的謊話,她是怎么敢脫口而出,還覺得他們會相信的? 那黑衣女子的笑聲越來越大,竟有止不住的架勢,傅黎皺了皺眉,終于忍不住喝止:“暗九!” 名喚暗九的女子這才停了笑,清咳一聲,乖乖站到傅黎身后,沒再說話。 傅黎終于將自己搭在元舒脖子上的手給拿了下來,語氣里竟好像帶著一絲無奈。 “小姐當(dāng)我是傻子嗎?” 元舒撇撇嘴,她很想解釋一番,自己平時沒有這么蠢的,只是剛才她命懸一線,什么亂七八糟的話沒經(jīng)腦子就說了出來。 她摸了摸方才被傅黎碰到的地方,只覺得寒意似乎還沒有褪去,好像傅黎在她脖子上下了個咒,只要他一動手,自己就會腦袋搬家一樣。 她仰起頭,盡力讓自己看起來真誠一點(diǎn):“那要不……我拿我的秘密跟你交換?” 她想,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大不了她就將一切和盤托出,告訴傅黎自己根本就不是原來的那個元舒。 雖然這樣說他不一定會相信,但是她最起碼還知道一些后面的劇情,也知道莊瑤荷最后會背叛他,只要讓她說中那么幾件事,傅黎就算不相信她,最起碼也會對莊瑤荷有所懷疑,不會再和她聯(lián)手了。到時候,興許她能依靠著知曉先機(jī),和傅黎一起逆天改命也說不定呢! 元舒做好了孤注一擲的準(zhǔn)備,可對面的傅黎卻歪了歪腦袋,露出一個玩味的笑來:“什么秘密?你裝作下人,偷偷給我寫信的秘密嗎?” “你怎么知道?!” 她明明做的天衣無縫,怎么會被他發(fā)現(xià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