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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必,她也不愿再看見這張令人生氣的臉,拂袖就走。徒留傅黎一人站在廂房外,遠遠地望著元舒的房間,眉目間全是不解之色。 這么些天以來,元舒的變化他不是沒有注意到的。 自打他進侯府以來,她對他的惡意就從來都沒有減弱過,只要她不高興了,就會想辦法制造點什么錯安在他身上,然后以管理下人的名義對他動用家法。 這種事情多了,他便也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刹恢缽氖裁磿r候起,元舒對他的態(tài)度就來了一個大轉(zhuǎn)變。 不僅不會主動找他的麻煩,甚至還會在旁人欺辱他的時候出言相護。 這樣的行為,根本不像是她能做出來的。 她故意對他轉(zhuǎn)變態(tài)度,放松他的警惕,一定是像暗九說的那樣,還有什么別的陰謀。 所以他才會想要試探一番,故意將她賞的那些東西全部都賣掉,看看她會不會露出真面目。 可誰知她居然這樣沉得住氣,絲毫沒有發(fā)火。 若是在以往,只怕早就跳得三尺高,恨不得立馬就報官才好。 傅黎眼中的神色逐漸認真起來。 如今看來,倒是他小瞧了元舒,如今的她,完全不像往日那樣,一點就著。 只是不知,她究竟在做什么打算,他還是要找個機會再重新試探一番才好。 第26章 元舒回到自己屋子里,透過窗戶看到外面仍舊傻呆呆站著的傅黎,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必定沒有想到自己會這樣聰慧,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計謀。 估摸著這會兒,他正在思考下一步該怎么辦呢吧。 哼,想離開侯府,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她也得把傅黎綁在身邊親自看著。 她津津有味地看著傅黎在院中來回踱步,正準備找盤瓜子邊嗑邊看戲,就看見他突然朝這邊望了過來。 元舒的小心臟重重一跳,嚇得她連忙蹲下來,躲在窗戶底下。 過了好半晌,她才悄咪咪把手伸到窗框上,一點點將腦袋往上移,露了個眼睛出去。 可是等她再看的時候,傅黎卻已經(jīng)不在了。 元舒頗為遺憾地嘆了口氣,又重新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閑著無事,她便將之前放在床邊小幾上的宣紙拿了過來,一點一點的裁剪開。 距離她上次給傅黎遞小紙條已經(jīng)過了有一段日子了,是時候可以再寫一張了。 只是…… 要寫點什么好呢? 上一次是買了包蜜餞,送過去的時候順手寫了張紙條,可是她總不能次次都送蜜餞吧? 只怕還沒等傅黎吃膩,她就已經(jīng)送膩了。 再說了,次次都送一樣的東西,未免顯得太不夠真誠。 元舒托著腮,手指無意識地在紙上畫著圈圈。 等她在紙上畫到第五十三圈的時候,外面?zhèn)鱽磔蛰痰穆曇簦骸靶〗??!?/br> 百無聊賴的元舒立馬抬起頭,拎著裙擺小跑兩步,湊到窗戶跟前,問道:“什么事?” 菡萏瞧著她這一副興沖沖的模樣,有些無奈:“夫人叫您去前廳一趟?!?/br> 她微微側(cè)身,露出一旁被她擋住的李嬤嬤。 元舒失望的哦了一聲,不緊不慢地挪到梳妝臺前,隨便理了理鬢邊的碎發(fā),確保自己沒有什么不得體的地方,便出了房門。 虧得她還以為有什么好玩兒的事呢,結(jié)果卻是這個。 也不知侯夫人突然叫她過去是有什么事,明明用早膳的時候才剛剛見過,總不能就這么會功夫,就又想她了吧? 李嬤嬤聽了她的問話,也只是但笑不語,一副不欲多言的模樣。元舒一見打聽不出來什么,也不再多問,老老實實跟在李嬤嬤身后,往前廳走去。 還未至前廳,元舒便聽到了元侯狂放的笑聲,她微微一愣,才反應(yīng)過來今天似乎是他休沐的日子。 以往元侯總是被各種公務(wù)纏身,元舒見到他的次數(shù)更是屈指可數(shù)。在她心里,元侯一直都是那種深沉穩(wěn)重的嚴父形象,如今笑的這么開心,難道是有什么好事發(fā)生? 想到此,她也不管什么淑女形象,興沖沖地拎起裙擺便朝前廳小跑過去。 “小姐!”李嬤嬤眼睜睜看著她跑過去,到了嘴邊的話終究還是沒能來得及說出口。 …… 元舒站在前廳門前,一只腳將邁不邁,就那么愣愣地望著屋內(nèi)的場景。 為什么來的時候沒有人告訴她,裴暄也在這里? 屋內(nèi)幾人聽到動靜,都紛紛轉(zhuǎn)過頭來看,元舒迎著眾人的目光,悻悻放下了裙擺,端起一派大家閨秀的模樣,邁著小步子走了進去。 李嬤嬤跟在她身后,看到這樣一番場景,默默嘆了口氣。 來之前夫人還特意交代過,不要告訴小姐裴公子來這的消息,省得她鬧小脾氣不肯過來。 她本來想在門口提醒一番的,誰知道還沒來得及開口,小姐自己就跑進去了。 平日里在自家人面前倒也沒什么,可裴公子到底還是外人,叫他看見小姐這副模樣,難免有些不妥。 元舒卻是沒看到李嬤嬤苦惱的臉色,在過了最初的驚訝之后,她便也沒覺得有什么了,反正她跟裴暄都是平輩,只要沒有在長輩面前失禮就好。 于是她上前幾步,大大方方地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