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沈蓉挽著沈梓的胳膊,看著倒是親熱的留在了瑞王妃身邊,雖沒說什么話,卻不讓沈梓動,等沈琦和沈錦都離開了,這才說道,“母妃,那我與二jiejie去玩了。” “去吧?!比鹜蹂χf道。 沈蓉又和瑞王他們打了招呼,就親親熱熱地和沈梓出去了,誰知道一出院門還沒等沈梓說話,沈蓉就松開了手,面色變得冷淡,說道,“想來二jiejie對府中的景色也是熟悉的,不如就找個地方坐會吧?!?/br> “你什么態(tài)度。”沈梓看著沈蓉說話不陰不陽的樣子,怒道。 沈蓉冷笑了一聲,根本沒有管她,直接帶著丫環(huán)往府中花園走去。 沈梓追過去一把抓著沈蓉的胳膊說道,“你什么意思?!?/br> 沈蓉這才停了下來轉(zhuǎn)身看著沈梓,冷笑道,“二jiejie你還想要我什么態(tài)度?” “你……”沈梓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行了,我不和你計較,打了你算我不對,可是我也小產(chǎn)了?!?/br> 沈蓉看著沈梓的樣子,忽然露出笑容說道,“我與二jiejie開個玩笑,二jiejie莫不是生氣了?” 沈梓仔細看了看沈蓉的神色,并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就說道,“無趣?!?/br> 沈蓉眼神閃了閃說道,“我就二jiejie和弟弟兩個親人?!甭曇衾飵е皭澓碗y過,然后重新挽著沈梓往花園走去。 沈梓咬了咬唇才問道,“母親和四meimei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蓉微微垂眸,低聲說道,“母妃不讓談的。” 沈梓看了眼周圍的下人,步子快了不少,等到了花園的涼亭中,就把人給打發(fā)出去了,說道,“可以說了?!?/br> 沈蓉坐下后,才緩緩開口,“母親知道jiejie小產(chǎn)的……” 沈琦和沈錦一并離開,出了正院就分開了,她們兩個住的地方并不順路,安寧低聲說道,“夫人可要小心些?!?/br> “怎么了?”沈錦問道。 安寧說道,“奴婢瞧著那鄭夫人對夫人像是不懷好意。” 沈錦點頭想了想說道,“反正也見不到,安平你一會與母親說下,就說我有些不適,晚上就不去正院用飯了?!?/br> 管她到底有什么打算,沈梓總不能沖進墨韻院吧,真要進來了,吃虧的是誰就不一定了,反正不會是她。 安平笑道,“奴婢知道了,夫人這般一來,那鄭夫人不管有什么打算都是一場空了?!?/br> 沈錦小聲抱怨道,“一起用飯不自在呢?!?/br> 安平和安寧都笑了,在墨韻院中,做的都是沈錦喜歡吃的東西,用飯的時候陳側(cè)妃也多有照顧,沈錦自然是自在得很。 沈錦仔細想了想,皺著鼻子說道,“別看那一大桌菜,可是只能用身前的,統(tǒng)共就那么幾樣。” “趙嬤嬤知道定會心疼夫人的?!卑财介_口道。 沈錦果然笑了起來,說道,“安平,你真聰明?!?/br> 安平笑道,“夫人有什么想用的?” “酸筍鴨湯?!鄙蝈\毫不猶豫地說道,“我用飯的時候都想著了呢?!?/br> 安平說道,“奴婢記下了。” 沈錦滿足的點頭,又嘆了口氣說道,“就是不知道夫君在外面用的怎么樣?!?/br> 安平和安寧看著沈錦的神色想要勸勸,卻不知道怎么勸好,誰知道沈錦接著說道,“想來是沒有在家中舒服的,那些干糧什么……” 想到干糧的味道,沈錦抿了抿嘴說道,“真不好吃的,又干又硬?!?/br> “夫人無須擔心的,將軍定會照顧好自己的?!卑财綔匮缘?。 沈錦點頭,“恩,多虧不用我吃?!?/br> 安平和安寧對視一眼,她們剛剛白擔心了嗎? 沈錦摸著肚子感嘆道,“也不用寶寶吃,不過夫君還真可憐,算了晚些時候我多用半碗飯,只當幫夫君吃的。” 安平和安寧現(xiàn)在確定了,她們是白擔心了,安平面色平靜地說道,“趙嬤嬤不會允許的?!?/br> 沈錦想了想緩緩吐出一口氣,趙嬤嬤說嘆氣多了,寶寶生出來會皺巴巴的,在沈錦回想了一下見過的那些年紀大的滿臉皺紋的人后,再也不敢嘆息了,“那夫君還是快些回來陪我一起用吧?!?/br> 被沈錦心心念念唯恐吃不飽喝不足的楚修明此時正一身錦袍斜靠在軟墊上,面前的矮幾上擺滿了山珍海味,因為閩中臨海,有些京城和邊城都吃不到的東西,都被擺在上面,兩個外貌精致嫵媚身穿薄紗的女子跪坐在他身邊,楚修明的眼神微微往哪道菜上一掃,她們就會夾伺候著楚修明用下。 而楚修明周圍還有四個這般的矮幾,四個中年男人坐在位置上,她們身邊的女子更是嬌笑連連,有個男人的手已經(jīng)伸到身邊女人的裙底下,那女人軟到在男人身上,扭動著身子格外的妖嬈。 中間的空地上,更有幾個少女翩翩起舞,她們僅穿著艷色的布兜和絲綢的長裙,外面罩著淺色的薄紗,手腕和腳腕上都戴著金鈴鐺,媚眼如絲舞姿撩人。 楚修明目光落在那一盤魚唇上,女子就夾了一塊想要喂到楚修明的唇邊,可是剛看見楚修明的眼神時候,只覺得心中一凜,竟再不敢造次,只是把東西夾到他身前的小碟中,卻發(fā)現(xiàn)楚修明并沒有品嘗的意思,心中倒是有些奇怪,卻不知楚修明此時正在想著自家的小娘子,若是她見了這么多吃的定會高興。 就算是瑞王府怕都沒有閩中這些奢侈,就像是楚修明剛剛看的那盤魚唇,每條魚都只取魚唇的部分,剩下的都棄之不用,楚修明已經(jīng)到閩中幾日,每日都是這般的酒宴,就像是在查探楚修明的底線,一次比一次更加奢侈。 “可是不合永寧伯胃口?”那個摟著女人的人見到楚修明的樣子,這幾日他們都在觀察,卻發(fā)現(xiàn)不管遇到什么情況楚修明神色都沒有絲毫的波動,甚至沒有像他們所想那般急著詢問海寇之事。 楚修明看了過去,并沒說話只是舉了下酒杯,說話的男人見此露出笑容也舉起酒杯,然后率先飲盡,楚修明這才把酒給喝了,身邊的女子執(zhí)了酒壺把酒杯蓄上。 另外三人也分別敬酒,有人笑道,“怕是這些女子太過風塵,不是永寧伯喜歡的類型?!?/br> “還是說永寧伯不喜女色?”另一個也是笑道。 楚修明只是看著那人,直到那人額頭冒出冷汗不由自主避開了楚修明的眼神,他才開口道,“我已娶妻?!?/br> “聽說永寧伯娶得是京中郡主?”他們自是知道這些,故意問道。 楚修明卻沒有回答,他并不喜歡與這些人一起談論自家娘子,就算這些人提起都覺得是種對自家娘子侮辱。 “永寧伯若是喜歡什么盡管開口就是了?!弊钤缯f話的男子忽然問道。 楚修明微微垂眸坐直了身子,“幾位要的又是什么?” 聽到楚修明這樣說,那個男人揮了揮手,不管是身邊的女人還是那些舞女就都下去了,男人這才說道,“永寧伯不知有何打算?” 楚修明卻只是問道,“梁大人又怎么想?” 梁大人能坐到今天的位置正是誠帝一手提拔的,在不危害自身的情況下,當然愿意聽誠帝的,可是誠帝如今的命令著實讓他們?yōu)殡y,特別是想辦法讓??芘莱廾鳎咳糁皇呛唵蔚呐莱廾鳎麄兊故沁€能拼一拼,可是海寇???苁锹犓麄兊膯??再加上楚修明在軍中的地位,就算閩中是他們的地盤,可是那些兵士也不全是他們的,漏出一點風聲,怕是他們都要完了。 更何況誰知道誠帝最后會不會為了保密,殺人滅口或者為了平息所有武官的憤怒,把他們交出去,更何況楚修明他們是在西北,而閩中是東南,又不會牽扯到他們的利益。 “自然不會讓永寧伯交不了差?!绷捍笕碎_口道。 楚修明微微垂眸卻沒有說話,梁大人見到這樣,心中竟然松了口氣,若是一口答應了,他們才會覺得楚修明沒有合作的意思,此時繼續(xù)說道,“更不會墮了永寧伯的威名。” “我要勾結(jié)??艿哪莻€官員?!背廾鹘K是開口道。 “是那些賤民勾結(jié)的????!绷捍笕苏f道。 楚修明說完一句,就端了酒杯慢慢品嘗著里面的酒,沒再說話。 梁大人說道,“到時候自然會把那些賤民交給永寧伯?!?/br> 楚修明像是沒聽見一樣,自己執(zhí)了酒壺,慢慢把酒杯給倒?jié)M了,眉眼間越發(fā)的清冷傲然。 梁大人看著楚修明的臉色,這才說道,“那就按永寧伯說的?!?/br> 楚修明這才舉了酒杯對著梁大人一敬,梁大人也舉了酒杯,開口道,“合作愉快。” “恩?!背廾鲬艘宦暎瑑蓚€人把酒給喝了。 梁大人笑道,“不知永寧伯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楚修明說道,“希望你們動作快點。” “恩?永寧伯有什么急事?”梁大人問道。 楚修明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妻兒在京城?!?/br> 梁大人一下就懂了,就像是誠帝顧忌楚修明一樣,楚修明也有顧忌,“提前恭喜永寧伯了?!?/br> 楚修明應了一聲沒再說什么,梁大人也不再說。 墨韻院中,沈錦躺在床上睡的正香,安平和安寧已經(jīng)把沈梓的那些異常與趙嬤嬤和陳側(cè)妃說了,趙嬤嬤問道,“夫人怎么說?” “夫人讓奴婢去與王妃告罪,說是身子不適就不過去了。”安平笑著說道。 陳側(cè)妃聞言輕笑了起來,“那你就過去吧。” “是?!卑财綉讼聛?。 趙嬤嬤也說道,“夫人這般也好?!?/br> 雖然都不覺得沈梓能有多大的本事,可是沈錦現(xiàn)在懷有身孕,還是小心些好,再說了那邊哪有這邊院中自在。 瑞王妃見了安平后,也是說道,“讓錦丫頭好好休息就是了,王爺那邊我會說的?!?/br> 安平恭聲應了下來,見瑞王妃沒別的吩咐了,就退了下去。 花園中沈梓聽完沈蓉的話,臉色變了又變,沈蓉心中帶著快意,面上卻分毫不漏,只是起來說道,“jiejie若是想探望母親和四jiejie,就去那邊宜蘭園就是了,我先回去更衣了。” 沈梓也沒心情與沈蓉多說,心里正在掙扎,沈蓉帶著丫環(huán)卻沒有回她住的院中,而是問道,“可安排好了?” “是?!毖经h(huán)開口道,“三少爺已經(jīng)帶著鄭家大少爺往那邊走去?!?/br> 沈蓉微微點頭,就和丫環(huán)往梅園走去,因為不是梅花開的季節(jié),這園子里倒是有幾分冷清,沈蓉和丫環(huán)過去后,就坐在了涼亭中,這涼亭不遠處有個假山,整個園中的景致錯落有序,也別有一番風味。 遠處一個燈籠搖晃了一下,丫環(huán)問道,“姑娘,你說的是真的?” “恩?!鄙蛉貒@了口氣,帶著幾分難受說道,“我也是才知道,本身該嫁給永寧伯的是二jiejie,不過邊城苦寒,又聽了永寧伯的傳聞,二jiejie心中不愿,才求了母親,那時候母親受寵,在父王面前有幾分體面,而三jiejie……最終才搶了三jiejie的親事,使得三jiejie……”嘆了口氣帶著幾分惆悵。 丫環(huán)說道,“那奴婢怎么聽著,二郡主怪王爺說是王爺不公,本是她該嫁給永寧伯呢?” “胡說什么?!鄙蛉亻_口道。 丫環(huán)說道,“奴婢沒有胡說,若不是因為這樣,許側(cè)妃……” 像是因為提到了母親,沈蓉多了幾分憂傷說道,“傳言不可信,誰能想到三姐夫那般人品,二jiejie會后悔……不過二姐夫也是很好的,只是二jiejie從來都喜壓三jiejie一頭,這才心中不順吧?!?/br> 假山后面,鄭嘉瞿面色鐵青,伸手捂著沈皓的嘴,沈皓是瑞王幼子,又是沈梓的同胞弟弟,鄭嘉瞿心中明白,鄭家現(xiàn)在的情況需要靠山,當初瑞王出事,未免被牽連,他們才避而不見,可是如今看來,怕是他們想差了,所以急需與瑞王府拉近關(guān)系,而沈梓瞧著怕是與府中人的關(guān)系并不好,所以沈皓示好,鄭嘉瞿心中也高興,兩個人就單獨出來說話了。 兩人無意間走到了梅園,走過來后才發(fā)現(xiàn)有人在說話,兩人聽出是沈蓉與她丫環(huán),本想避開誰曾想竟然聽到了這些,沈皓想要出聲就被鄭嘉瞿眼疾手快的捂住了。 “那三郡主知道嗎?”丫環(huán)驚恐地問道。 沈蓉嘆了口氣,“知道的,當初陳側(cè)妃和三jiejie哭求著父王,不過父王……陳側(cè)妃在父王面前說不上話?!?/br> 丫環(huán)說道,“怪不得三郡主不愿意與二郡主多說話呢。” 沈蓉搖頭不再多說什么,“算了,我去探望下母親。” “姑娘就是太善良了,若不是二郡主,姑娘臉上怎么會落下疤?!毖经h(huán)有些抱打不平。 沈蓉開口道,“二jiejie不是故意的?!?/br> “奴婢怎么聽說,二郡主故意把指甲修成那般?”丫環(huán)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