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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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溫家老爺見了鎮(zhèn)國公世子,從禮法上來講,就算是一個是侯爵、一位是官爵,卻也要先行禮。 “世子也安好?!睖乩蠣斪有χ?。 南寧太子并未起身,只微微抬了抬手,便表示知曉。頗有打溫家老爺子臉的意思。 可溫家老爺子也只能生生忍了,眼神只往南寧太子身邊的娘子身上看去,又拱手道:“這位當(dāng)是當(dāng)年謝氏明珠家的娘子罷?” 清輝抬眼看了溫家老爺子一眼,也并未出列行禮,算是無禮至極。 不過此事清輝亦有話說:“我們南蠻人素來不喜歡這些客套,溫老爺客氣了?!?/br> 溫家老爺子連著兩次被打臉,臉色也有些微紅,除了心中暗恨兒子不爭氣外,也真拿清輝沒辦法。 雖清輝今日穿的是男裝,且站在南寧太子身后,然穿得并不隆重,明眼人一看便知只是個小女子。 溫家老爺子是寧愿被打臉,也不愿傳出自己為難謝氏之女的名聲的。 且不說當(dāng)初謝氏的傾慕者尚在,便是謝氏女站在南寧太子身后,他也要給南寧太子一個面子。 “風(fēng)俗各異,各自本真就好?!睖丶依蠣斪有χ馈?/br> 三司之人隨后便到,因溫家大爺有官位在身,被刑部尚書讓人給了座。另溫家大爺與溫家二爺可在一旁旁聽,也有座。 隨后被打得滿身是血,只微微處理過的紅姨娘便被衙役抬了進(jìn)來。 原告、與被告到齊,另有證人若干。 開堂在既…… 溫老夫人醒來之時,三司會審已然開始,也傳遍了整個京城。 “咱們溫府到底哪點(diǎn)對不起她?。∷獊砗υ蹅?!”老夫人一醒來,就抓著溫宥娘的手開始哭。 溫宥娘只能安撫道:“祖母,不過是污蔑罷了。咱們溫府行得正,立得直,又何須別人誣告?!?/br> 溫老夫人聽到溫宥娘這一句行得正,立得直哭得更傷心了,只抱著溫宥娘道:“當(dāng)年是我對不起你母親啊!” 張氏之死,溫老夫人也是生過幾個孩子的人,又哪會不知道里面的內(nèi)情。 可在內(nèi)院中,她被婆婆壓著,與溫老爺子也感情平淡。 因此對于張氏,她除了將兩個孩子護(hù)住,竟也做不了任何事情了。 自己娘家遠(yuǎn)不在京中,張府當(dāng)時又觸了圣怒,這種事情除了忍下來,死死瞞住不讓小輩知道又能怎么樣。 孝道大如天,當(dāng)祖母的害死孫媳婦了又能怎的? 當(dāng)初太夫人出門在外,處處說著張氏的不孝。便是張氏確是不孝,難道不是她逼的? 最后就是她搭著被休的臉出去說了,可京中的人又會有誰信? 溫老夫人越想越傷心,竟是哭得不能自已。 溫宥娘抿著嘴,不再說話。 她這副身體母親的死,這溫府誰干凈呢?害人的害人,旁觀的旁觀。 可便是去恨溫太夫人、恨溫老爺子、恨溫家大爺,溫家老夫人與溫家二房何其無辜? 當(dāng)長輩的、當(dāng)公爹的、當(dāng)丈夫的都要一個女人去死了,旁觀的人誰又能制止得了? 待老夫人哭累了過去,溫宥娘替她蓋好被子,走出老夫人的內(nèi)室,就見著宛娘在一邊來回走動,繞得能讓人眼花。 宛娘見溫宥娘出了內(nèi)室,連忙用嘴型叫了一聲,無聲的大jiejie。 溫宥娘對她點(diǎn)頭,跟著就走出了室外。 院子里人并不少,然宛娘也只將就近的人攆開了些就急忙忙問:“大jiejie,外面?zhèn)鞯目墒钦娴模俊?/br> 溫宥娘隨著宛娘坐在一邊,偏著頭問她,“你覺得呢?” 宛娘頓時啞火了,張氏當(dāng)年死之時,她才多大一點(diǎn)?外面?zhèn)鞯哪切┯帜哪苤勒婕佟Kㄒ恢赖木椭挥写蟛⒉幌矚g先前的大伯娘,也不喜歡溫宥娘姐弟。 “那紅姨娘?”宛娘忍不住又問。 溫宥娘一笑,說不清道不明的說:“許是拜佛拜魔癥了。又或許是別人許了她什么好處?誰知道呢。清者自清,濁者自濁?!?/br> “可紅姨娘說長明不是咱們溫府的……”宛娘擠了擠眼睛,她是半點(diǎn)不信的,要是真的,仇氏可待他跟親生兒子似的。 其實(shí)街頭巷尾的謠言傳進(jìn)溫府二房宛娘耳朵里時已然變了樣,宛娘以為紅姨娘說溫長明不是溫府血脈,實(shí)際上此話卻是溫家大爺在大朝疑上對紅姨娘此事的辯解。 至于是真是假,溫宥娘覺得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清輝對此事是即興而起,還是籌謀良久。 若是即興而起,溫家未必會因此事名譽(yù)、前程受損,尚有翻盤的機(jī)會。 若是籌謀良久,溫宥娘試著回想當(dāng)時與清輝見的那一面。 清輝看起來十分不像個年輕的小娘子,言談舉止間,情緒波動上,都比她還像是活了幾十年的人。 像是古剎中的得道僧侶,冷靜自持而性情溫和,見泰山崩而面不改色。 這要是個男子……不,便是女子,也當(dāng)不是池中物。 溫宥娘想起薛九話了,清輝是嫁給了南寧太子的。 “誰知道呢?或許是父親在外無意中撿到的罷。”回過神來,溫宥娘輕輕道。 宛娘心里跟螞蟻咬似得,是密密麻麻的不舒服感。 此時的她并不知事情的輕重,只覺得讓溫長明一個來歷不明的野種,在溫府少爺似得養(yǎng)了十多年,許多時候都壓在她弟弟頭上而不甘心。 完全沒想過,若溫長明是仇氏與大伯的私生子,溫家會受什么影響。 溫宥娘打發(fā)走宛娘,問身邊的冬梅,“紅姨娘說溫長明不是溫府的孩子,是誰傳到宛娘耳朵里的?” 按道理,從消息的勁爆度來看,宛娘該聽到的也是溫長明是仇氏與溫家大爺未婚私通的孩子,怎的會變成不是溫府的孩子。 冬梅回道:“這會兒外面?zhèn)鞯枚嗍菂s是二姑娘說的這種?!?/br> 溫宥娘想了想道:“今日大管家可在?” 冬梅搖頭,溫宥娘就知道此謠言所出了。 不是溫府子,確實(shí)要比私生子要強(qiáng)。至少前者不過是隱瞞一孩童出身最多罰點(diǎn)銀子或者打點(diǎn)板子,而后者卻是潑天大禍。 尚有余力的世家,恐會借此最大限度的攻擊科舉,攻擊寒門士子。 不論世家與皇帝和寒門士子們的博弈最終會如何,溫府身為其中棋子,于誰都只有被犧牲的下場。 ☆、第058章 三司齊會審 “溫鈺說溫長明是從外撿的?”薛九聽到這個消息后,頗覺趣味的問身邊的紅玉。 紅玉道:“奴婢阿哥是這般說的,說是偶去京郊梅林,見有婦人產(chǎn)子,身邊亦無他人,為婦人所托,才把孩子抱回了溫府?!?/br> 這話拿去哄小孩子都不信,薛九道:“還有呢?” 紅玉道:“還有便是溫家大爺謀害嫡妻之事,說是產(chǎn)婆在害人之后,回家不過一日,便不小心在城外護(hù)城河落水而亡。產(chǎn)婆的兒子愿意作證。” 薛九想著這一出是上輩子沒有的,這個紅姨娘,當(dāng)初死得太早,大約是這樣才讓隨著南寧太子到大隆京都來的清輝什么都沒做就離開了。 “那溫鈺怎說?”薛九又問。 紅玉回道:“當(dāng)年張家請的產(chǎn)婆,自己偷吃,吃壞了肚子,這才讓溫府的產(chǎn)婆接的生。當(dāng)時產(chǎn)房中也有張氏的陪房,沒道理她們會看著自家主子被害死?!?/br> “若是被人收買呢?”薛九反問道。 紅玉道:“那姨娘便是這般說的。說是當(dāng)初事發(fā)之后,溫府便將張氏的陪嫁全攆到莊子上,產(chǎn)房里的那幾個卻是被賣出了京,再也沒見過。要當(dāng)初沒被收買,為何被送出了京?” “所以,也不過是那紅姨娘的一番臆測罷了?!毖蓬D時沒了興趣。 “可是還有產(chǎn)婆的兒子出來作證?!奔t玉道。 “唐三你可有證據(jù)?”刑部尚書一拍驚堂木,喝問道。 唐三便是那位產(chǎn)婆的兒子,此時跪在堂下,身子顫巍巍的抖著,連說話都有些結(jié)巴,“有、有的!溫府給了、小人、母親五十倆銀子!小人母親、平日里接生,哪家這么、舍得過?死、了人,指、指不定還會、被拉去、送、送、送給官府!” 古代的接生婆,確實(shí)是門頗有風(fēng)險的生意。若是產(chǎn)子的女子死了,遇著不講理的人家,被押送進(jìn)官府鬧事也是常事。 可溫府沒找產(chǎn)婆麻煩,反而相送了五十兩銀子,也并不能直接證明產(chǎn)婆收了溫府的銀子謀害產(chǎn)子的張氏。 溫家大爺看著腳下發(fā)抖的人道:“當(dāng)年賞你母親五十兩銀子,亦不過是賀我喜得麟兒。沒想到你竟然會借此來污蔑于我?你可是民告官,輸了會被流放三千里?” 唐三抖得更厲害了,嘴里卻是不饒人,“若、若你們、給的、那、五十兩、銀子、不是、讓、我母親、害人。為何、我、母親、在、在第二天就被淹死了?” 恐是想到了自己母親的慘死,唐三在哭訴時那結(jié)巴卻是順了,“京中城門天黑前便被關(guān)了起來,我母親無緣無故怎的要去護(hù)城河邊?護(hù)城河邊可沒有哪家娘子要接生!” “莫不是你親眼所見我溫府的人害了你母親?”溫家大爺嗤笑道。 唐三抬起頭來,哽咽著道,“小的自是有人證!” 刑部尚書聞言,立即道:“人證為誰,為證何事?” 唐三道:“人證為田老,那夜便是他看見我母親遇害?!?/br> “田老可在?”刑部尚書又問。 唐三磕頭道,“便在外面侯著?!?/br> 田老乃是唐三的尊稱,只因此人年紀(jì)尚高,以老尊之。 凡國中年長者過七十,可賜杖,見官而不跪。 田老今年七十有二,依然能下田種稻,身體十分強(qiáng)健,一張臉雖長滿皺紋,胡子發(fā)白,然渾身卻一股精干之勁。 刑部尚書著人搬來了凳子,讓田老坐下,這才發(fā)問:“之前唐三所說,老人家可聽清楚?” 田老不僅身子骨好,耳朵也沒毛病,聞言道:“小老兒可作證。唐三小子所言屬實(shí)。” 隨后,田老便開始說起當(dāng)年之事來,“那時天氣微熱,小老兒子運(yùn)了一車稻谷往京城里來賣。只可惜城門尚未開啟,小老兒無奈,只得在護(hù)城河外尋了一處草叢里瞇上一眼?!?/br> 京郊之人,為著買賣,時常夜宿城門外,此乃常事。 田老這般說,在坐之人皆點(diǎn)頭。 “待到下半夜里,小老兒被蟲子咬醒,手癢難耐,在抓癢之時,卻是聽見有人語聲。往細(xì)里一聽,卻是一男一女。那女聲,小老兒還聽出來了,卻是唐家的接生婆子?!碧锢系?。 若此時田老不是在公堂之上,那調(diào)子聽的人怕都以為自己在聽葷段子。 田老繼續(xù)道:“小老兒本以為是有些……不自尊自重,卻又聽聞唐家婆子突然高叫起來,‘不是說好的百兩銀子?怎的如今想要賴掉剩下五十兩?’,隨后那男聲就道‘噤聲,你這兇婆子,害了人還敢來要銀子’,唐家婆子又道‘我怕甚,便是那閻王爺來,也得將你一起抓去’……” 田老在講述途中喝了三道水,卻是將事情講得活靈活現(xiàn),活像才發(fā)生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