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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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背了黑鍋,那是因為當(dāng)初仇氏拿的是我母親的壓箱銀去放印子錢?!?/br> “張府的銀子、溫府的名聲。這與她仇府何干?” “就算是查到最后,仇府也會安然無恙。這又能間隙得了多少?” …… 溫宥娘坐在馬車上往回趕,因薛九約的是京郊的莊子,在天黑城門落下之前她必須回到溫府。 今日她能說的已經(jīng)說完了,若薛九還執(zhí)意妄為,那么她也沒辦法,只有見招拆招了。 她跟薛九可不同,她在溫府雖然沒什么話語權(quán),但在張府的掌佗人面前,是能說上話的。 而薛九要怎么跟她的父兄解釋上輩子的事情?便是說佛主托夢,薛伯爺恐怕也不會如薛九的意,在與其他家族還沒有沖突時就對對方下手。 特別是在得知薛九不用跟夢中一樣嫁給某位皇子之時,薛伯爺會選擇的只會是中立,繼續(xù)效忠當(dāng)今。 就是最后真到必須站隊的時候,只要對方不是薛九夢中的那人,大概是選誰都行的。不管怎么樣,在當(dāng)今在任之時,只要當(dāng)今還沒糊涂,薛家就不會反。 這也是薛九愿意跟她虛與委蛇的原因。 薛九不過是內(nèi)閣女子,且剛回京,手里能用的人太少,在家中父兄并不信任且支持她復(fù)仇的前提之下,她只能來尋找其他的合作者。 對薛九而言,‘重生’了十年的她就是最好的合作對象了。 久居京中,與大多閨秀交好,且行事作風(fēng)手段不差,處處壓制住了自己上輩子的敵人。 薛九想要她當(dāng)她手里那把刀,那也得她愿意了。 兩人之間總是要拿出足夠誠意的籌碼的,薛九要保薛家,她也不得不保溫家。 在這一點上,她們兩人要不能達成一致,那就永遠不能真正的聯(lián)手。 再想到張氏的死,溫宥娘暗中嘆氣??峙乱仓挥袑Σ黄鹚勒吡?。 ☆、第053章 翩翩少年郎(一更) 馬車沒跑多久,坐在前面的冬梅就打開了前面的竹簾,將頭伸進來道:“姑娘,下雨了?!?/br> 溫宥娘撈開旁邊的簾子一看,路道兩邊的遠處的林子果真開始霧霧蒙蒙的了,回頭道:“進來坐著吧。別淋濕了。馬夫可有帶斗笠跟蓑衣?” 冬梅彎腰走了進來,回道:“帶了的。都在外面掛著呢。這會兒正好用著?!?/br> 溫宥娘點頭,就聽夏荷問:“姑娘,咱們天黑之前能趕回府么?” “能?!睖劐赌锟隙ǖ馈?/br> 四五月的雨,也算得上是春雨了,只比三月的要大一些,但也不至于到需要馬車減速的地步。若按著來的時辰算,應(yīng)當(dāng)是能在天黑前回到溫府。 因馬車里還燒著炭火,又多了一人,冬梅將布簾拉開了一些,讓馬車里不是那么悶。 夏荷在旁邊跟溫宥娘說起戚家世子的事情,“姑娘,薛家娘子想見戚家世子,自己約人去莊子上就行,何必叫上姑娘呢。這要是被外人看到,還不知怎么編排呢?!?/br> 冬梅其實心里挺不喜歡夏荷什么都要插嘴的性子,但在姑娘面前不敢放肆,只能委婉的道:“姑娘做事,還用你來說?整天就知道瞎擔(dān)心!” 夏荷完全不服,“什么是瞎擔(dān)心?姑娘這些年過得這般小心翼翼的,名聲可是珍惜得緊。溫府又是讀書人家,可比不得那些勛貴家的娘子,能夠鮮衣怒馬。” 溫宥娘在一邊笑道:“喲,還知道鮮衣怒馬了?最近又開始讀書啦?” 夏荷臉一紅,扯著衣襟下擺垂下了頭,頓時沒了之前的氣勢,吶吶道:“沒呢?!?/br> 冬梅在旁邊拆臺道:“就剛剛跟薛家娘子身邊的丫鬟學(xué)的。這會兒就賣弄上了。” 溫宥娘一聽就想起了薛九身邊的那幾個丫鬟,是有一個看上去挺能說的,就道:“夏荷你要是能把那個jiejie的那張嘴給學(xué)會了,以后就給你許個讀書人,你看行不行?” 夏荷可不上當(dāng),回嘴道:“姑娘便取笑我罷,哪個讀書人會娶個奴婢出身的?!?/br> 溫宥娘只笑著不再鬧她。如今科舉已成風(fēng)氣,這天下不管是種田的還是行商的,都往科舉上看著呢。 要是家里窮一些的,或是想要找個靠山的,未必不會娶個婢女當(dāng)妻室,無非是要找大戶人家的罷。 不過此時她連自己的人生都不能保證,也不好給夏荷說這些,免得他日她做不到,反而讓人空歡喜一場。 溫宥娘正這般想著,突然感覺到身下一抖,前面馬夫打在馬身上的鞭子啪啪作響,比之前急切了許多。 隨后便是一番顛簸,冬梅跟夏荷緊緊將溫宥娘護住,抽空大叫道:“黃二家的,你這是做甚?” 馬夫沒鬧話,一直到片刻后才將馬車慢慢停下來,低聲道:“姑娘,之前那路怕是滑坡了?!?/br> “滑坡?”溫宥娘皺眉。 這個季節(jié)沒有大雨,前幾日也算是清空朗朗,要說滑坡似乎也不大可能。 冬梅聽溫宥娘那句話,下意識的撈開布簾,往外看去,隨后松了一口氣,朝竹簾的方向道:“又不是什么大雨,哪來的滑坡?” 馬夫立即回:“回姑娘,之前那段路邊上的山有絕壁,時常掉石頭下來。并非有雨之時才會滑坡?!?/br> 溫宥娘見冬梅臉色無異也就放心了下來,馬夫所說也并非沒有道理。有些山崖絕壁,因常年風(fēng)吹雨打,又無植被固形,在沒有被大雨沖刷之下也會偶爾掉些石頭。 說來,也是這處莊子太過于偏遠了一些,一般京郊里大戶人家的莊子,道路邊大多是田土。 “之前道上的碎石可多?”溫宥娘問道。 要是碎石偏多,怕是大規(guī)模的風(fēng)化掉落了,也不知她們身后的薛九如何。 這話才問出口,身后也傳來了馳馬聲。 等馬蹄聲漸進,后面的馬車慢了下來,最后與溫宥娘所在的馬車并列,有丫鬟問道:“我們娘子問,之前絕壁滑坡,溫家娘子可有礙?” 冬梅看了溫宥娘一眼,將布簾撈開了一條縫道:“無礙。多謝薛家娘子關(guān)心?!?/br> 那丫鬟應(yīng)了一聲后沒再出聲,隨后另外一個丫鬟下了馬車,在竹簾前道:“我們娘子想請溫家娘子過車一敘,不知溫家娘子可有空?” 之前她們兩人分別之時,談話不算得愉快,這會兒薛九就想通了? 溫宥娘猶豫了一番,到底還是同意了。 薛九見溫宥娘進馬車,因馬車狹窄,也不好起身相迎,就往一邊讓了讓,做足了好客的姿態(tài)。 溫宥娘一點沒客氣,徑直坐了下來,才笑著問:“meimei這是?” 薛九微皺著眉頭,“之前道上有些碎石,我便讓跟著的人將之清理。咱們便在此候一候也無妨。只是……” 溫宥娘挑眉,“薛家meimei何須這般欲言又止?” 薛九是拿溫宥娘沒辦法了,只好道:“之前咱們姐弟雖說得不投機,可jiejie哪能說走就走?這京郊也并非那么太平,jiejie一個姑娘家家的,膽子哪來那般大。” 這是在關(guān)心她了,就是嘴里不怎么饒人,約莫是還在為之前談不攏生氣。 溫宥娘笑著道:“那不是jiejie知道m(xù)eimei一定會跟著來?哪會舍得jiejie一個人回京呢?” 自從顏如霜當(dāng)了京中大捕頭,幾番整治下來,整個京中連著京郊連作jian犯科的少,更別說土匪之流了。不然溫宥娘也沒膽子大到出京城也不帶些家丁。 薛九明顯不知道京中的這些情景,只皺著眉頭繼續(xù)道:“咱們姐妹有幸相識,也算是緣分了。即便是有些許口舌之爭,下一回可不許說走就走了。jiejie的安危卻是比那些吵鬧重要得多?!?/br> 溫宥娘見薛九示好,也忙道:“那是自然。這回就算是jiejie不懂事,倒是害得meimei擔(dān)憂了。jiejie在這給meimei賠罪了?” 薛九哪會讓溫宥娘真賠禮,忙道:“哪用jiejie你賠罪,也是之前meimei太過分了些?!?/br> 隨后聲音一低,頗為嘆息道:“meimei也只是為jiejie不值罷了?!?/br> 溫宥娘拍了拍薛九的手,也領(lǐng)她這句話的情。 人之命運,素來難以掌控。她倒霉穿到了溫家,就只能接受溫家給的一切。 便是溫家上下全是狼心狗肺之徒,對她們姐弟只有利用沒有親情,她也只能認了。 何況溫家至少還有人是真心想要她們姐弟好? 薛九帶的家丁沒多久便趕了上來,溫宥娘已下了馬車,正打算走到另一邊,忽聽薛府的家丁道:“躲在那的是何人?” 溫宥娘朝著薛府家丁呵斥的方向看去,只看見路邊有一稻草堆,也不知誰家農(nóng)戶這般大方,將上好的柴薪往田地里丟。 便是在后世里見過的稻草人,也沒這般粗糙的。 但要說那里面裝了人,怕是薛家家丁過于謹慎了。 溫宥娘正想開口說一句,嘴張在半路又重新閉上了,并決定堅決不再開口。 只因那稻草堆里,還真爬出了一個人來。 從草堆里爬出來的青年頭上沾上不少稻草梗,懷里抱著一個月白色的布包,見到一群拿著武器的家丁也沒怎么害怕。長得也算是五官端正,看起來像個正派人。 冬梅在旁邊打著傘道:“姑娘,先上馬車了?!?/br> 溫宥娘一腳踩在馬凳上,就聽見那青年一口江南軟糯的口音,“小生姓余,乃江南舉子,前來京都省試?!?/br> 在溫宥娘彎腰進入馬車時,又聽見他道:“今日只因小生錢袋被偷,只能徒步回書院,途中下雨,恐濕了書本,才躲進草堆避雨,并非有不軌之心?!?/br> 溫宥娘坐在馬車上,撈開布簾又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余姓舉子,對冬梅道:“給那位公子一把傘,便讓薛家娘子的家丁放他走罷?!?/br> “姑娘知曉他是誰?”冬梅驚訝道。 溫宥娘點頭,“若是我沒猜錯,應(yīng)是弘文書院山長的故交之子?!?/br> 從江南而來,姓余,舉子身份,頗為迂,為人方正。此條道上的書院僅弘文書院一家。 除了溫余卿嘴里那個迂腐方正過頭的余大哥,溫宥娘還想不出別的人來。 冬梅見溫宥娘這般說,也不多問,只拿了一把油紙傘又出了馬車。 再進來之時,冬梅頭上還有些許雨珠,抬頭對著溫宥娘道:“姑娘,奴婢已經(jīng)按您說的讓薛家娘子放了那個讀書人離開?!?/br> 溫宥娘笑著擠眼道:“冬梅覺得那男子如何?可是合心意?我聽說因守孝被退了婚事,至今還沒有成親呢?!?/br> 冬梅半點沒臉紅的意思,她是下定了心不成親的,只把頭往火盆上方靠著烤被打濕的頭發(fā),隨口道:“姑娘又胡說八道。您怎知道那位舉子還沒成親?” 溫宥娘一聽這話就知道冬梅的心思了,要是在現(xiàn)代,冬梅覺得不成親就不成親,其實也沒什么不好。 只是在古代,女子哪有不成親的道理。 就算古代為了陪著主子,一輩子不成親,自梳的丫鬟也不少,但溫宥娘還是不想冬梅到最后連個養(yǎng)老送終的人都沒有。 沒得讓自己貼心的人,一輩子當(dāng)她的奴婢。 ***************** 溫宥娘回到溫府時,京中各大城門恰好落下。 春蘭見她們一行回來,便急急上前道:“姑娘,鎮(zhèn)國公世子派了帖子來?!?/br> 本來心情不錯的溫宥娘眼皮一跳,頓時覺得人生不太那么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