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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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氏要立小廚房的事情只在內(nèi)院里冒了一個泡就沒了,溫宥娘得知的時候還從丫鬟嘴里聽到了一件大事。 “姑娘,薛家九娘今日醒了?!睆耐庠捍蚵犗⒌南暮勺哌M(jìn)屋小聲道。 溫宥娘聞言失聲,“命可真大!” 薛家九娘是平南伯薛家大房的嫡長女,在半月之前從南邊回京,在京中竟被鎮(zhèn)南侯的嫡長子戚鉞馳馬沖撞,這一昏迷就是半個月。 因平南伯是鎮(zhèn)南侯的副將,因此事發(fā)之后整個京中都震動了,紛紛議論兩家是否會交惡。而為了平息事態(tài),皇帝有沒可能調(diào)回在南邊鎮(zhèn)守的平南伯與鎮(zhèn)南侯中的一人,也算是勛貴中最關(guān)注的事情。 如今薛家九娘醒了過來,恐怕許多勛貴都要惋惜不已。兩家之間沒有一條人命橫著,要交惡也沒那么容易,想要去南邊掌軍的勛貴們也沒了機(jī)會。 “可不是呢。可真是福大命大,祖上積德了?!毕暮梢哺锌?。 在古代,昏迷了十多日還能醒過來,要不說是祖上積德,菩薩保佑都沒人會信。 溫宥娘與才回京半月的薛家九娘并沒有交情,得知這消息也只感慨一番后沒別的想法。 就是傳話的夏荷也更愛說仇氏那邊的消息,“早上鬧著要開小廚房,說是自己拿銀子,結(jié)果被老夫人罵了回去。說是她們那院兒,其他人可不敢做主?!?/br> 溫宥娘哼了一聲,覺得仇氏這舉動十分可笑。 夏荷在旁邊繼續(xù)道:“奴婢覺得,她那是做賊心虛了,以為誰都跟她一般惡毒。這是在防著姑娘呢?!?/br> 仇氏在廚房跟采買中的人一夜換了個干凈,她要不急才怪。 對于仇氏的想法,溫宥娘才懶得去揣測,對方懷疑她會下毒報復(fù)回去,就讓仇氏一直心驚膽跳下去也好。 別說擔(dān)心她下毒,就算是仇氏自己吞了毒來陷害她,溫宥娘也不會害怕。 因為大廚房里,她一個人都沒有。 在溫宥娘琢磨著放點什么樣的流言讓仇氏心驚膽跳的時候,在京中的北城,也有人對她的存在表現(xiàn)出極大的趣味。 “你是說,這幾天,外面都在傳仇氏謀害原配嫡子?”躺在床上的姑娘臉色十分蒼白,額頭上還敷著布巾子。 跪在地上的丫鬟整埋著頭說話,“應(yīng)是真的,下人們這兩天都在說這事兒呢。” 躺在床上的姑娘沒再問,只是睜著眼睛看床頂上的帷幔。 她才接受自己重生的現(xiàn)實,就發(fā)現(xiàn)重生回來似乎有些地方不一樣了。 好比在上輩子,她只昏迷了五天,而這輩子卻昏迷了半個月。 又好比,在三歲就會病死的人沒有死還成了小三元,而在前兩個月就該不小心落入荷塘死去的人現(xiàn)今還活得好好的。 “說說她吧?!痹匍]上眼的時候,躺在床上的姑娘重新開口道。 跪著的丫鬟在腦子里琢磨了一番才道:“奴婢也只是從其他院里的丫鬟嘴里聽說過一點。溫家大姑娘從小就脾氣好,為人又大氣,跟京中的娘子們關(guān)系都不錯。就是有個惡毒的繼母,從小見不得她們姐弟好。” 脾氣好,為人大氣?惡毒的繼母?要不是身邊的人都是自己的家人,兩輩子都一樣,薛九都要懷疑自己是到了另外一個世界,而不是重新活過了一回。 亦或是,她不過做了一場漫長而殘酷的噩夢。 “那繼母有幾個孩子?叫什么名字?”薛九又問道。 “回姑娘。溫家大房有六個孩子。原配生了兩個,繼室也有兩個,庶出的兩個。繼室生了一兒一女,嫡二子叫溫長瀚,嫡四女叫溫長慧。” 溫長慧……薛九的頭瞬時一炸,鋪天蓋地的恨意卷來,讓她忍不住□□了一聲。 “姑娘?可是頭還疼?”跪著的丫鬟聽到聲響趕緊抬頭看。 薛九忍住恨意,被子下的手捏得緊緊地,咬牙道:“無事。繼續(xù)說?!?/br> “姑娘,要疼可別忍著?!毖诀呙黠@更擔(dān)心自家姑娘的身子。 薛九睜開眼,怒道:“讓你繼續(xù)說沒聽見?” “沒了呀。姑娘,奴婢就只知道這點東西。要知道更多,也得先讓人出門子打聽才行呢?!惫蛑醚诀呓锌嗟?。 這都什么事兒啊,姑娘一醒過來怎的就只問別人家的事情,也不想想自己身子有哪不舒服。雖然之前已經(jīng)請了太醫(yī)來看,可誰知道有沒有后遺癥。 丫鬟心里的訴苦薛九自然是不知道,只看見人還跪著,心里不知想到了什么,頗為和善道:“別跪了,起來吧。自己尋個地方坐著。” 跪著的丫鬟忙道:“奴婢不敢?!?/br> 薛九冷下臉,“讓你坐便坐,難不成還要姑娘我求你才行?” 薛九的脾氣一向是不好的,丫鬟也不敢違背,只好起身尋了小圓凳坐了下來,又擔(dān)心自家姑娘哪不舒服就靠床近了一些。 “姑娘要想知道溫府的事兒,奴婢讓奴婢的哥哥去打聽就是。這會兒姑娘可別想太多了,太醫(yī)說了要靜養(yǎng),少思慮呢?!?/br> 薛九冷笑,少思慮?再像上輩子那樣沒心沒肺的,怕是全家死了都不知道是為什么。 不過溫家的事與上輩子似乎有些不同了,薛九也知道自己才醒過來,身邊的丫鬟能在內(nèi)院里打聽到這點消息已屬不易,也就沒了責(zé)怪之心。 何況早吃夠了苦,又哪還有那些驕縱之氣。 “那就讓你哥哥盡快打聽出來。也不知道母親怎么跟戚家說的,可有責(zé)怪戚鉞。”薛九道。 坐在床邊的丫鬟聞言,臉上露出了憤慨,“明明就是戚家郎君的錯,姑娘醒過來卻是讓夫人別怪戚家的人!莫不是咱們老爺在他們老爺收下做事兒,就該被這般踐踏?” 薛九聽到丫鬟的話,嘴角勾了勾,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沒有被挑動出情緒,不由得嗤嗤笑了起來。 上一輩子啊,她要聽到下面的人這么說,怕是早就鬧起來了。 可是結(jié)果呢?自己的急脾氣,不會拐彎的性子,卻是害了自己,也害得自己一家家破人亡。 在經(jīng)歷過一世后,她哪會再生氣。因為再過幾天,沖撞她的人就會不小心死在了水里,到時候薛家與戚家就會因此決裂。 戚侯爺會被皇帝從邊境召回,讓她父親代替戚侯爺?shù)奈恢谩?/br> 而她會被…… 后面的事情不想也罷,薛九自嘲的想到,總歸是自己沒個好下場罷了。而本來已經(jīng)在跟她議親的戚家,最后也落魄了下去。 上一輩子這個時候,薛九只看到了戚鉞的不學(xué)無術(shù)與對自己的惡意,等到過了許多年,在戚家落魄,自家父親生死不知,自己即將走向死亡之時,才想通了許多事來。 戚鉞當(dāng)初說沖撞她是因為馬兒受驚了,或許不是假話。后來戚鉞的死,被人嫁禍給薛家,怕也是別人下的套。 只為了讓戚家與薛家交惡,更是有人不想讓兩家聯(lián)姻。 至于背后的黑手,等到她明白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只來得及讓自己的人送出一封密信,也不知道生死不知的父親是否有機(jī)會打開它。 “也不知道爹爹什么時候才到京城。”薛九喃喃道。 坐在床邊的丫鬟一聽,趕緊道:“夫人昨日就收到了老爺?shù)膩硇?,說是最多七八日就到了?!?/br> 七八日,薛九想了想道:“紅玉,去跟夫人說,咱們明日去戚府一趟。” 坐在床邊的丫鬟,也就是紅玉一聽楞了,“姑娘?” 前段日子,戚府的來府上道歉,夫人還讓人把戚家的人攆了出去,怎么這會兒姑娘卻主動要去了。 薛九似乎也想起了這件事,接著道:“還是先去看看母親忙不忙了,不忙的話請她來我屋里。我有話想跟母親說。本來也該我自己起身去見母親的,只是如今也起不了床來……” 紅玉趕緊點頭應(yīng)是,她可不敢讓自家姑娘起床,太醫(yī)可是說了要靜養(yǎng)的。 更別說姑娘之前說的明日去戚府一趟,是打算被人抬著去嗎。 這種事情還是要告訴夫人才好,她一個當(dāng)奴婢的又哪能勸得動姑娘呢。 薛九最后又囑咐道:“溫家的事情,盡量打聽清楚?!?/br> ☆、第040章 王朝之舊事〔一更〕 薛府與戚家的事情再次熱鬧也沒多久,沒過幾天平南伯帶著鎮(zhèn)國公世子一行進(jìn)京的消息突然傳遍了京城。 內(nèi)院中聽到這個消息的溫宥娘有些糊涂了,茫然道:“鎮(zhèn)國公世子?我怎么記得京中沒有鎮(zhèn)國公這一號人。” 連有包打聽名號的黃果兒都傻乎乎的了,“奴婢也不知道,像是憑空冒出來的,誰都不知道是誰,可嚇?biāo)廊肆?。?/br> 溫宥娘揉了揉太陽xue,跟黃果兒道:“大概多年沒回京吧。你先下去,讓夏荷來見我?!?/br> 夏荷也不知道鎮(zhèn)國公是什么,鎮(zhèn)南侯倒是知道,最后只能道:“姑娘,要不去問問伯爺?” 溫宥娘點頭,她外祖父比她多幾十年,應(yīng)該比她清楚鎮(zhèn)國公是誰。 她看了那么多書,不管是雜記還是本朝史記,可都沒發(fā)現(xiàn)有誰寫過半句鎮(zhèn)國公相關(guān)的事情來,更別說鎮(zhèn)國公的名字、家族之類的。 等到了張府見到張府伯爺,溫宥娘才發(fā)現(xiàn),她這些年在溫府呆著,自以為比一般閨中姑娘看得多見得廣,也不過是自己的自以為是,至少她連鎮(zhèn)國公是誰都不知道。 京中大半的人不知道鎮(zhèn)國公是誰,其實也不奇怪。 張府伯爺也差不多快把這個爵位給忘了,更別說這個爵位的主人姓誰名誰。 他也是想了老半天才想起有關(guān)于鎮(zhèn)國公的,被塵封了快百年的事情。 這要從前朝說起。 那時前朝末帝昏庸荒唐,高皇帝帶兵起義,推翻前朝□□,建立大隆。 建立新的王朝后,自然就是大封有功之臣。 當(dāng)時四公八侯十二伯,整個京城簡直就是勛貴們的天下。 鎮(zhèn)國公在當(dāng)時就是四公之首,手握重兵,在高祖建立大隆之后,依然帶兵在南方討伐南蠻。 一直到太宗即位,因南蠻未被攻克,還在南邊與南蠻對抗。 只是后來不知為何,鎮(zhèn)國公卻是突然叛變,竟然自立為帝,國號南寧,與大隆對峙。至今九十余年過去了,雙方依然互相對峙,偶有戰(zhàn)事,卻是誰也吃不下誰。 當(dāng)年太宗不過即位三年,座下皇位并不穩(wěn)當(dāng),最后見鎮(zhèn)國公之事無可挽回,便下令史官□□此事,又將鎮(zhèn)國公之前的功績抹滅,只當(dāng)大隆沒有鎮(zhèn)國公這一號人。 從此之后,整個大隆就再也沒有封過鎮(zhèn)國公,因此鎮(zhèn)國公之名漸漸消失于京中,時至今日還記得的也算是寥寥無幾。 就在七年前,南寧占據(jù)了錦城,讓新登基的皇帝大發(fā)雷霆。便派了鎮(zhèn)南侯與平南伯帶兵去了南邊。 卻是一直沒能將錦城奪回來,反而因為兩兵交接,讓本是富饒之地的錦城日漸衰落。 現(xiàn)在就算是朝中的人也大多記得是是南蠻子與大隆互不對付,且南蠻子侵占了錦城,兩邊打仗一打便是多年。 溫宥娘聽完鎮(zhèn)國公的事情后,有些傻了,她穿越過來十多年了,這些年除了記得自己穿的是一本書之外,其他的基本上都忘得七七八八。 可即便是忘得七七八八,似乎小說里也沒有鎮(zhèn)國公這一節(jié)才對。 還有南寧,她也算得是第一次聽說在大隆之后還有南寧這個國家。 要早知道有南寧,她哪用呆在溫家跟仇氏斗,直接帶著弟弟悄悄去南寧也比跟仇府對著來要強。 好在溫宥娘的外祖父替溫宥娘解了惑,“南寧地勢偏遠(yuǎn),且物產(chǎn)不豐,與大隆私下里也少有往來。加上南寧皇帝本是大隆的鎮(zhèn)國公,這種事情又哪會宣揚出來。即便是跟南寧打仗,也只稱之為南蠻子。你不知道也不足為奇。” 溫宥娘終于明白南寧好歹算是一個國家卻在大隆毫無存在感的原因,只因大隆不承認(rèn),便最大化的虛化南寧,將南寧看做是南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