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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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還沒醒……” 白蘭還是不放心,卻被杜老爹拉了一下,徐老則是不在乎的擺擺手。 “他這是失魂,我已經(jīng)給這小子定了魂,不用擔(dān)心,他這只是精力流失過度,休息一晚就沒事了。老趙,給言小子擺個養(yǎng)魂陣,省得他明早醒過來動都動不了?!?/br> “得,徐老開口了,小子服其勞!白家丫頭,不用擔(dān)心,徐老說沒事那就肯定沒事?!?/br> 杜言在黑暗之中,模模糊糊的聽到了父母說話的聲音,還有幾個算不上陌生的聲音,一股熟悉的味道竄入鼻端,耳邊那個嘀嗒聲漸漸消失,他剛剛應(yīng)該是被夢魘住了吧?可他卻不知道,這個夢,究竟是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還是剛剛開始…… 白暉靜靜的斜躺在沙發(fā)上,單手支著額頭,雙眼緊閉,絕美的面孔在沉睡中仍舊帶著難以融化的冰冷。慢慢的,長長的羽睫顫動了兩下,睜開雙眼,金色的瞳孔中光華流轉(zhuǎn)。他竟然做夢了? 有多久沒有做夢了?是一年?兩年?還是十年五十年? 那個被他埋在記憶最深處的院落,那個被他親手染紅的地方,為什么還會出現(xiàn)在他的夢中…… 金色的雙眼變得凌厲,鮮紅的嘴角抿起,珍珠一般潤澤的指甲突然暴漲,記憶中的味道再度彌漫,那是骯臟的,滿是污濁的血的味道…… 第五十六章 第二天早上,杜言醒來,只覺得頭痛欲裂,四肢酸軟,在床邊守了他整整一夜的白蘭天亮?xí)r剛剛瞇了一會,聽到杜言起床的動靜,馬上就被驚醒了??粗叛匀耘f有些蒼白的面孔,摸了摸杜言的額頭,一把的冷汗,白蘭只覺得自己平生雖不是什么善人,可也沒做什么喪盡天良的事情,怎么自己的女兒小小年紀(jì)就夭折了,自己這個兒子也是三災(zāi)八難的,難道真是命中注定的?還是她前世惹下的禍根? “醒了,還有哪里不舒服?餓不餓?你先別急著起來哎……” 杜言搖搖頭,借著白蘭的攙扶,雙手支著身體坐起身,剛要下床,就看到床前擺著一圈的香燭和銅盆里還未燃盡的紙符。 “媽,我昨晚讓你們擔(dān)心了。” “沒事就好了,你小子,知不知道昨晚你那樣子多嚇人!” 白蘭見杜言沒什么精神,可說話清晰,眼神也不混沌,雖然身體還是發(fā)虛,可臉色卻不像之前的那么難看,就知道杜言應(yīng)該沒什么大事了,吊了一整夜的心也放了下去,雖然她相信徐老的能力,也知道趙老擺的這個養(yǎng)魂鎮(zhèn)有多難得,可畢竟杜言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rou,能不擔(dān)心嗎。 “兒子醒了?” 杜老爹在外邊聽到動靜,推開門走進(jìn)來,臉色也有些憔悴,兩眼下都是一圈的青黑,估計也是一夜沒睡。 “醒了就好,我鍋里給你煮著粥呢,等一會暖暖胃,然后再睡一會吧?!?/br> 杜言點點頭,也實在沒力氣再開口了,之前撐著坐起來,也是為了不讓老爸老媽擔(dān)心。昨晚的那個夢太過匪夷所思,今天回想起來,卻又覺得夢里的那個場景詭異的熟悉,那個老式的宅子,雕花木門,門外寬敞的院子,還有院子里的只掃了一眼的那棵老槐樹,杜言總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到過那里的,可一時卻有些想不起來。 郭平下班到家的時候,杜言已經(jīng)在床上躺了一天,直到再三和白蘭保證他沒事才被準(zhǔn)許下床,梳洗了一下,端著一碗白粥,配著幾碟小菜坐在桌子前吃得正香。 “郭姨,回來了?” 杜言笑笑的和郭平打了招呼。郭平點點頭,她剛剛碰到趙老頭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杜言之前遇到的事情了,看著杜言蒼白的臉色,再想想趙老那意味深長的眼神,郭平也有些無奈,她也不希望孩子出事啊,可這是干媽的交代。那所宅子里確實有些古怪,所以杜言外婆去世之后鎮(zhèn)子里的人才會把宅子連同那里面的東西都給封了起來,郭平?jīng)]把這些告訴杜家三口,她也為難,干媽的吩咐她又不能違背,杜言出事了她也心疼,估計白蘭也得怪她,想來想去,事情到了最后,恐怕她還真得弄個里外不是人。 由于杜言是從老宅子回來之后就出事了,白蘭雖然覺得這事不應(yīng)該怪在郭平身上,可再見到郭平臉上也是訕訕的,杜老爹則是一如往常,也沒多說什么。杜言喝完了粥就又跑回床上躺著去了,對于屋子里有些沉悶的氣氛全然沒感覺,怎么看怎么顯得這廝有些沒心沒肺的。 當(dāng)天晚上,徐老和趙老頭、馮老頭又來看過了杜言,趙老頭還特地給杜言留了幾個符,上邊的圖案杜言見都沒見過,杜老爹看到了之后立刻就讓杜言好好收了起來,鄭重的和三位老人道了謝。 “這可是保命的東西!” 杜言對著燈光看著黃色符紙上血紅的圖案,只覺得那紅色的圖案并不像是朱砂畫的的,湊近鼻子聞了聞,也沒什么怪味道,頭又開始有些暈暈的了。 第二天,杜家兩口子商量過后就打算帶著杜言回縣城去了。雖然杜言身體還虛著,可白蘭堅持要帶他回去。杜老爹倒也沒堅持,只是覺得這么做可能會讓郭平臉上不太好看。 郭平反倒沒想那么多,杜家人該做的事情都做了,干媽交代的事情她也完成了,再留下杜言也沒多大的意義,至于杜言今后會怎么樣,那就不是她能干涉的了。各人自有命數(shù),就像她天生就是個孤老的命,而杜言…… 送杜家三口人上了渡輪,郭平站在碼頭邊上,心里也說不清是什么滋味,總覺得有些事情要發(fā)生了,可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她卻沒有辦法肯定。 “郭丫頭,想什么呢?” “馮老,沒什么。您今天沒和趙老下棋?” “下什么棋啊,人都走了。那三口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 “是啊……” 郭平笑笑,轉(zhuǎn)身和馮老一起往回走,走到那片槐樹前,就看到馮老拿著煙袋鍋子在一棵槐樹桿上敲了敲,笑了一聲,蹲到了一棵槐樹下邊,樹蔭下,馮老的影子和槐樹的影子交雜在一起,最終漸漸隱沒。另一棵樹下,趙老正優(yōu)哉游哉的坐在一把藤椅上,搖晃著,閉著雙眼,沉沉的睡去。 杜言跟著杜家老兩口回到縣城之后,休息了兩天,杜言就開始拉著白蘭去逛了商場,給老倆口買了一大堆的東西,老倆口也勸不住,干脆杜言怎么拽都不出去了,杜言也不含糊,不去也成,他自己去!到了最后,杜老爹和杜老娘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小子大包小裹的往家里扛,最后竟然還騎回一輛小三輪來! “媽,你上次不是還問我回來的時候坐的那三輪是什么牌子的嗎?今天我正好看到了!哪,就這牌子的!瞧瞧,今后您二老就騎著它去買菜,管保結(jié)實!” 像是為了印證自己的話,杜言舉起了自己帶回來的箱子就往那輛三輪后邊一放,很好,沒有任何角度的傾斜,十分的結(jié)實! 杜老爹和杜老娘面面相覷,相對無語,他們是去買菜,又不是去拉石頭,當(dāng)初那句話也不過是隨口一問罷了。不過,他們倒也確定了一件事,這小子確實是身體好了,這么能折騰! 杜言也沒折騰幾天,眼看著他的假期就過完了,回去的時候沒坐火車,直接買了機(jī)票,杜老爹和杜老娘要去送他,杜言說什么也不同意,自己扛著箱子就出門了。好在這次他箱子里的大半東西都留在了家里,否則他又得被的士司機(jī)拒載。 下了飛機(jī),出了機(jī)場,還沒到家,杜言就接到了三通電話,一通是徐姐的,這位大姐也沒多說,知道杜言回t市了,直接命令杜某人明天立刻銷假上班,鐵面無私的駁回了杜某人一切推脫的借口,全然不顧杜某人的假期后天才結(jié)束。剩下兩個號碼一個是欒冰的,這是杜言之前和他簽單子的時候記下的,另一個卻是未知。這兩個電話杜言都沒接,直接按掉了,手機(jī)電池一拔了事。 回到家之后,杜言把行李簡單收拾了一下,從外婆宅子里帶出來的那箱子?xùn)|西還有郭平給他的那個匣子杜言都隨身帶了回來,用紅布包著塞到了柜子里。在沒弄清他為什么會做那個奇怪的夢之前,杜言不打算再輕易去碰這幾樣?xùn)|西了。 收拾好行李,杜言又把屋子打掃了一下,一段時間沒在,家里沒人氣,家具上都落了一層的灰。一邊用抹布擦著地板,杜言一邊在心里腹誹,看看這地板上的灰,就知道t市的空氣質(zhì)量有多糟糕,敢情他每天呼吸的不是氧氣,全是灰塵了。 等到把屋子收拾干凈了,杜言已經(jīng)累得一身是汗,扯掉身上的t恤扔到洗衣機(jī)里,杜言打算沖個澡,剛打開花灑淋濕了頭發(fā),就聽到門鈴響,想起來他之前叫了一份外賣,不會這么快吧? 也懶得穿衣服,杜言撲棱了一把剛剛打濕的頭發(fā),套上褲子拿起錢包就去開門,剛拉開里層的門,杜言正想說怎么這么快呢,結(jié)果卻看到欒大總裁正一臉笑容的站在他家門外,隔著防盜門看著杜言光著小膀子,黑色的頭發(fā)濕嗒嗒的貼在額前,一滴水珠順著杜言的脖頸滑落,順著杜言胸前的輪廓,滑過粉紅的一點,然后,恩…… ' 杜言眼看著欒冰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在自己身上,越來越往下,那眼神怎么看怎么那啥!忍不住就做出了雙手抱胸的防衛(wèi)動作來,結(jié)果剛抱著兩條胳膊站直了,卻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像個被流氓給嚇到的大姑娘似地? 欒冰則是有趣的勾了勾嘴角,雪白的手順著防盜門的縫隙伸進(jìn)來,靈活的手指三下兩下的就把防盜門上門閂給弄開了,在杜言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把防盜門一拉,堂而皇之的走了進(jìn)來。 “雖然眼前這景色確實不錯,可是,你再不擦擦頭發(fā),或者找件上衣穿上,還是會著涼的?!?/br> 欒冰嘴上雖然這么說,臉上的表情卻全然不是這么回事,那眼神火辣辣的,那嘴唇紅艷艷的,那笑容猥、褻、猥、褻的,滑溜溜的舌頭還配合著一臉色迷迷的表情舔了舔嘴唇,看得杜言身上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原來伶牙俐齒的杜某人面對此刻的欒大boss,舌頭竟然像被吃掉了一樣,就在欒大總裁繼續(xù)用眼神扒他褲子的時候,總算憋出了一句,“你這個不是人的……” “我本來就不是人?!?/br> 欒冰一本正經(jīng)的堵回了杜言的話,然后單手?jǐn)堊《叛缘募绨?,長腿一勾,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杜言的家門。 關(guān)門,落鎖。 第五十七章 欒大總裁登堂入室,杜某人無計可施,洗洗干凈被吞吃入腹?在杜言的腦袋沒變成瓢之前,發(fā)生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并不大。至少杜某人不會就這樣傻愣愣的站著給某人下口的機(jī)會。欒冰倒也識趣,攬著杜言的肩膀吃了幾口豆腐,雖然他真的很想在杜言的脖子上咬一口,可感受著懷里那具身軀的僵硬和緊繃,到底還是把這個念頭給壓了下去。 杜言已經(jīng)握緊了拳頭,在心里數(shù)著一二三,要是欒冰再不放手,他很有可能會給這個家伙一拳。萬幸的,欒冰在杜言動手之前,就放開了杜言,走到客廳里的沙發(fā)上坐下,架著兩條長腿,敲了敲手指,笑瞇瞇的看著杜言,不說話,也不移開目光,既然不能直接動手,用眼睛繼續(xù)吃豆腐總可以吧? 杜言搓了搓胳膊上爭先恐后冒出的雞皮疙瘩,連杯白開水也沒給欒冰倒,直接沖回臥室套了件上衣,棉布的,長袖高領(lǐng),扣子扣到了最上邊一顆,饒是家里開了空調(diào),杜言也被捂了一頭的汗,可一想到客廳里那個男人,杜言就恨不能把自己全身都包起來,熱出痱子來他也樂意! “作為主人,連一杯水都吝于給我嗎?” 欒冰趴在沙發(fā)背上,下巴支在手背上,看著杜言包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從臥室出來,至于這么防備他嗎?這小家伙又不像自己是個冷血的,也不怕熱出毛病來,他要真想動手,也就是撕兩下的事情罷了。想到這里,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要不,真撕下去看看? 杜言翻了個白眼,還裝,他用得著喝水嗎?欒冰這廝想要的不是水,而是他的血吧? “有話就快講吧,沒話就請盡早離開,我今天心情不好,沒心思和你兜圈子。” 杜言坐到欒冰對面,抱著胳膊一臉的嚴(yán)肅。剛剛忙活著收拾屋子,現(xiàn)在又累又餓的,叫的外賣還沒送來,結(jié)果欒冰又找上門,想也知道沒打什么好主意,杜言現(xiàn)在一肚子的火氣,一點就能爆了。 被杜言話里話外的火藥味給噎了一下,難得啊,杜言之前就算被他咬了一口,好像也沒有這么沖過吧,還是說,這才是杜言真實的性格? “你在生氣?” “廢話!” 杜言的肚子已經(jīng)在咕嚕嚕的叫個不停了,饑餓程度正在直線上升,在老家的時候還沒注意,畢竟那里有老媽照顧三餐,頓頓都吃得飽飽的,閑下來的時候也有零食,結(jié)果上飛機(jī)的時候以為也就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沒想到下了飛機(jī)忙到現(xiàn)在還粒米未盡,杜言餓得眼前都冒金星了,估計現(xiàn)在就算給他一只豬他都能啃干凈了。 感受到杜言越來越外露的情緒,欒冰覺得有趣,眼神閃了閃,干脆起身坐到杜言的邊上,“你身體不舒服嗎?” “我說不舒服你就馬上離開嗎?” “那你問什么問!” 杜言眼睛都紅了,撈起欒冰的領(lǐng)子,一下子就把欒冰從沙發(fā)上給提了起來,沒去理會欒冰瞬間變得錯愕的神情,幾步走到門邊,拉開防盜門就要把他給丟出去,之前就丟過一次了,這次也照丟不誤。結(jié)果把站在門外來送外賣的小伙子嚇了一跳,正打算敲門的手也僵硬在了半空,抽了抽嘴角,“您叫了外賣?”瞄了瞄被提在杜言手上的欒冰,這人看起來這么瘦,怎么提溜個大男人像玩似地? 杜言聞到了門口那個小伙子提著的快餐盒里的香氣,也顧不上欒冰了,像丟垃圾似地一把丟開某人,付了錢,關(guān)上門,拿著餐盒就開吃。 幾口就把滿滿一盒的飯菜都吃完,杜言仍舊覺得不夠,咬著筷子肚子還在叫。欒冰一直站在一邊,看著杜言這個樣子,神情變得有些奇怪。 “杜言……” “恩?” 杜言舔了舔嘴唇,摸了摸肚子,打算去廚房找找看,是不是還有泡面一類的東西。實在沒有,他就得自己去超市了。 “你這個樣子多久了?” “什么多久了……”杜言打開冰箱,見里面空空如也,皺了皺眉,轉(zhuǎn)頭看向欒冰,“你怎么還在?” 欒冰卻沒理會杜言的態(tài)度,而是徑直走到杜言面前,拉著杜言腦后的發(fā),單手捉住杜言的胳膊,迫使杜言不得不抬起頭面對他,“回答我的問題!” “什么問題,我哪里知道你在問什么?” 杜言愣了一下,看著欒冰收起了臉上的笑,烏黑的眸子閃過紅光,就那樣定定的看著自己,張了張嘴,他下意識的不想回答欒冰這個問題。躲閃的移開了視線,杜言只是搖了搖頭。 “這和你沒關(guān)系?!?/br> 暗黑的眸子漸漸染上了深紅,欒冰抓著杜言胳膊的手緊了緊,杜言被胳膊上的力道鉗得生疼,皺著眉頭掙扎了一下,“放開我!”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我再說一遍,這和你沒關(guān)系!給我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