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jié)
姜荀倒是見多了,道:“這不就是謝乙嗎?” 都說是風流動天下,看姜姒怎么覺得…… 與其說是風流動天下,不如說是風sao動天下。 全京城的姑娘家,也就是這一日最放得開了,碰著謝乙來了,更是激動。 然而眾人仔細一看,謝乙不過是其中一個,后頭竟然還有傅臣等人,都是他們墨竹詩社那一茬兒,今兒都在姜姒他們對面的樓上了。 姜荀倒是奇怪:“他們竟都來了?!?/br> 對面那些人都上了樓,跟姜姒他們這里斜對著,謝乙傅臣等人一落座,就瞧見了對面的姜荀,兩撥人遙遙拱手打了聲招呼。 眾人看見姜荀了,也自然看見了姜姒。 雖然今日的姜姒是面紗覆面,可除了她之外,還有誰能這樣親昵地站在姜荀的身邊。 謝方知坐下來,便瞧見傅臣在看那邊,姜姒面紗下頭露出半個精致下頜,皮膚白膩,只看那一點便知是個美人。 這女人這時候出來干什么? 謝方知腦子里念頭一轉,便是皺眉:全京城的姑娘都是來看狀元看榜眼看探花的,今科探花郎又是個年輕俊俏的,難免姜姒不動了心。是了,他曾找孔方查過,今科這探花郎賀延州,如今還沒有妻室…… 姜姒眼看著就要出閣,今兒還是她生辰,卻跑出來看男人,是什么心思,還能猜不著嗎? 原本還不錯的心情,一下就壞了,謝方知端酒就喝。 當初謝方知覺得這賀延州與姜姒絕不相配,所以根本直接把這個人的名字給劃掉了。 孔方當時問為什么,謝方知答:他有我五分英俊。 其實謝方知的意思不是說這人不夠英俊,而是因為…… 這名單上的人,也就是謝方知給姜姒挑的這些人,只能有自己十之三四的英??! 孔方在明白自家公子的意思之后,就有一種為四姑娘慪得慌的心情。 所以,從謝方知這些行為上來推,賀延州這人也是眉星目朗,一表人才的。 實則每科探花郎總是最年輕最好看的那個,一般狀元都是年紀大的,由是下面賀探花一出,便都是一片一片的呼聲。 姜姒遠遠瞧見人,再看了滿地狼藉,頓時搖了搖頭,又走回去坐下了。 可憐下頭風光滿滿的三個人,行至御街這一段的時候,就被眼前的場景搞懵了。 各家閨秀沒一個看下頭的,都看對面去了,手里的香囊也早就扔了,今科一甲前三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稀里糊涂就走過去了。 姜荀也回來,問姜姒道:“看樣子那賀探花不好?” “傅臣都來了,荀堂兄以為還能好嗎?” 姜姒話音剛落,外頭就傳來簫聲,吹的是鳳求凰。 姜荀與她齊齊轉頭看去,竟是謝方知,不過他只是吹,也不知是吹給誰,眾人都聽著,旁的雅間里也有精通音律的姑娘喜不自勝,都來看是誰吹給誰。不知多少人在看見謝方知橫簫而吹時,芳心暗動。 可姜姒這里,卻是一擰眉,道:“簫聲嗚咽,怎能吹鳳求凰之曲?這謝乙,未免也太賣弄?!?/br> 從頭到尾,姜姒就沒當一回事兒,也根本不放在心上。 姜荀倒是隱隱約約聽出一些兒的意思來,可看姜姒卻似乎毫無所覺,反倒有些驚異。 上一回他找人揍謝方知的時候,這一位便跟他說,他對他妹子乃是真心實意。 姜荀自然也是不肯信他的,一笑而過。 不過回頭細細思索這話,即便是假,可現(xiàn)在這簫聲未必不是吹給姜姒的,不過…… 姜姒不聽,能奈誰何? 既已經(jīng)看完了熱鬧,姜荀便拉著姜姒走人,壓根兒沒聽完謝方知的簫聲。 天知道謝方知吹到一半,正覺得自己這“鳳”已情到濃處,陡見姜家兄妹如此不給面子,幾乎氣得一口血逆上來,簫聲亂了那么一霎,便再也吹不下去了。 眾人原是調(diào)侃謝方知,說叫他一吹此曲,不知對面多少姑娘要芳心暗動,謝方知也就順水推舟,實則另有所圖。 只可惜,他一力示好的那姑娘,根本不搭理他。 曲既已斷,謝方知便將那玉簫往桌上一敲,順勢折斷,笑著道:“這簫吹不出鳳求凰,不如叫傅兄給對面姑娘彈一個?” 傅臣怎么肯應? 況姜姒也不在。 他只一笑,搖搖頭,并不作答。 眾人心知傅臣脾氣,也不強求,在賀延州等人游過金街之后,才將人請過來,一群人一起吟詩作對。 謝方知一看了賀延州就來氣,連出了好幾個絕對,叫對方啞口無言,這才作罷。 離開之時已經(jīng)是下午,傅臣出來便問他:“你怎那般針對賀延州?” “我謝方知一身才華未展,他長得沒我俊,才華也沒我高,我不壓壓他,這面子往哪兒放?”謝方知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手里折扇搖著,便是笑得快意。想必今日在席間大獲全勝,叫他終于舒坦幾分。 傅臣聽他這般,也不多言,到了街口便與他分別,卻往另一邊走了。 孔方站在后頭奇怪:“寧南侯府在這頭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