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jié)
現(xiàn)在仔仔細細打量顧芝,蕭祁也糾結(jié)起來了。 難怪謝方知不喜歡顧芝,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哪里有個美人的模樣? 雖然說謝方知的標準的確蠻苛刻,可自然有自己的道理,眼光毒有眼光毒的好處。 原本七皇子其實還覺得顧芝長得不錯,又有才情,不就是青年才俊們喜歡的樣子嗎? 可謝方知說了,女子無才便是德,長得不漂亮的女人,再有才華也是白搭。 他又說了,再說了,真正有才華的女子,便不會讓人只容貌上看她,若這女子有才華,那你怎么看她都是漂亮的。 也就是說,按照謝方知的標準而言,顧芝如果真有才華,自己就應(yīng)該怎么看顧芝怎么順眼,一下子就注意到顧芝的內(nèi)心,而不是將眼光停留在她的容貌上。 于是蕭祁這么反思了一下,自己有去關(guān)注顧芝的內(nèi)心嗎? 畢竟這有可能是自己未來的皇子妃。 他抬了眼,去看顧芝,只發(fā)現(xiàn)對方羞怯地低了頭,正在跟和靖公主說話。 那種難以言喻的違和感就出來了…… 蕭祁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無法注意到所謂女人的“內(nèi)在美”。 不過掉頭一看謝銀瓶與姜姒,他第一眼注意到的肯定是姜姒的美,謝銀瓶并沒有什么存在感,可是但凡她開口說話,那聲音特別好聽,不管從語調(diào)還是語氣或者談吐用詞,都從細微處體現(xiàn)出謝氏一門家風之美來。 也就是說,看謝銀瓶是不需要看臉的。 這讓蕭祁有了一種難言的感覺:憑什么自己要娶顧芝?。?/br> 朝政大事上,是傅臣與謝方知一起輔佐著蕭祁,蕭祁雖然對寧南侯府與謝氏一門忌憚得緊,可在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上,卻很愿意聽這兩個人的。 尤其是被譽為“花中老手”的謝方知,品美人是一門學問,蕭祁跟謝方知談女人的時候總是很愉悅。 不過他是萬萬不會想到,自己會在這方面被謝方知狠狠坑一把的。 等到功敗垂成那一日,蕭祁想起今日之種種,便只余下滿腹的唏噓與痛恨,謝方知此人實乃天下間最jian詐狡猾之輩。 只可惜,蕭祁還在現(xiàn)在。 他渾然沒察覺,傅臣的目光狀似不經(jīng)意地從他身上掃過去。 謝方知感受著空氣里浮動著那些若有若無的詭異氣氛,心里樂開了花。 掐吧掐吧,你們往死里掐,回頭媳婦兒就是我的了。 他優(yōu)哉游哉地瞇了眼,也懶得管顧芝在這里是不是膈應(yīng)人,端了酒杯就起來喝。 謝銀瓶看著謝方知那樣子,簡直像是扶不起來的阿斗,頓時嘆氣,心里又著實心疼他。 轉(zhuǎn)過視線,謝銀瓶藏起了眼底的隱憂,不過卻沒躲過姜姒的眼睛,現(xiàn)在人多口雜,姜姒不能問,她也不會問。 太子、蕭縱、蕭祁,這三個人之中,太子與蕭祁乃是死仇,蕭縱表面上則是皇帝的心腹。 只是少有人知,未來皇帝的人選便應(yīng)該從這里出。 太子乃是這里身份最高的,他舉了杯,道:“咱們不如行個酒令吧,父皇還在山中圍獵,要一會兒才會出來,且過半個時辰咱們再過去。” “那一會兒我要過去騎馬!” 和靖公主聽見了,立馬笑嘻嘻地說著,然后她又一回頭,看向顧芝,道:“顧芝jiejie也會騎馬吧?” “略會一些。” 顧芝從小便被按男子教,四書五經(jīng)六藝,沒有她不會,如今一聽自然輕松。 她回完了公主,還回頭掃了姜姒與謝銀瓶一眼。 姜姒不大會騎馬,頂多能坐在馬上被人牽著走,謝銀瓶會不會還不好說。 只是姜姒回頭看的時候,謝銀瓶微微完了彎唇。 畢竟早年謝銀瓶少有在京城里出現(xiàn)的時候,很少有人了解她,頂多知道才名不錯。 現(xiàn)在行酒令,謝銀瓶卻是基本不說話,輪到她了,她就喝酒,姜姒會隨口對幾句,不過她運氣比較好,輪到她上的時候總是被傅臣給搶走。 這里面的維護之意,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顧芝主要針對的是謝銀瓶,所以謝銀瓶接招的次數(shù)最多,可偏偏她懶得應(yīng)戰(zhàn),顧芝一出題,她就直接喝。顧芝氣得牙癢,又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光是這樣下去,不會覺得很無趣,還顯得自己欺負人嗎? 一想到這里,顧芝就明白了過來。 她抬眼一看,才發(fā)現(xiàn)謝方知的臉色已經(jīng)拉了下來。 謝銀瓶彎唇,整個人已經(jīng)有些飄起來,倒了一杯酒道:“顧芝jiejie才華蓋世,meimei不能及,先干為敬。” 說著,就要舉杯再飲。 謝方知忍無可忍,起身來直接奪了謝銀瓶的酒杯,手腕一抖,直接將那白玉酒杯朝著另一邊顧芝的腳底下扔過去! “啪!” 一聲脆響。 顧芝嚇得驚叫了一聲,就連旁邊的和靖公主也沒想到,謝方知竟然忽然有這樣一番舉動。 臉色蒼白的顧芝根本沒來得及做什么,和靖公主就已經(jīng)跳起來,怒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護短,看不出來嗎?”